还好刚才胡理在的时候,这家伙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总算还有点脑子——这样想着,白秀麒也就忍一忍由着他去了。
反正澡也洗过了,江成路就直接把人放在了chuang上,转身“啪嗒”一下关上了房门,又顺便抬手把日光灯给关上了。
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白秀麒吓了一跳:“又停电啦?”
“没,我关的。”江成路澄清:“睡觉了。”
接着白秀麒就感觉身边的chuang板“嘎吱”一声,被人坐了下来,接着是拖鞋被甩到地板上的声音。
他发出了异议:“神经啊,这才几点?”
“九点四十五,快十点。”这是江成路的回答:“太早了吗?”
“简直是退休老头的生活作息。”白秀麒点了点头:“你平时晚上都这么早睡?”
“没,我看会儿书。”
说着,又是咔哒一声,江成路打开了摆在chuang头的一盏老旧台灯。因为实在是太老了,塑料灯罩脆得好像鸡蛋壳似的,白秀麒刚来第一天就给掰下了一大块。
昏黄的灯光重新照亮了狭小的空间,江成路伸手进chuang底下捞出了一本书,居然真的一本正经靠在chuang头上开始了阅读。
这下轮到坐在他身旁的白秀麒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了,画画没心情,上网连手机都没有了,难道捧着那个破电视听新闻?那还真不如睡大觉了。
想到这里,他把江成路往一边推了推,自己躺在了靠墙的老位置上,又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拍灭了台灯的开关。
“别看了,睡觉就睡觉!”
黑暗中他看不见江成路的表情,只能听见书本被放下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右边腰上一痒——居然是江成路大大咧咧地把右手搁了上来。
白秀麒心里打了个突,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肌肉从腰部开始迅速紧绷起来。仅仅几秒钟之后浑身上下已经僵得像座石像。
江成路可没打算就此打住,他的手掌又往下游移了几寸,忽然钻进了白秀麒的T恤下面。
微凉的侧腰与炙热的掌心熨帖,这种感觉其实非常舒适。当然,此时此刻的白秀麒所体会到的并不只是体温同化的感觉,还有荷尔蒙碰撞所引发的滔天浪潮。
好死不死地,江成路又贴在他耳朵后面低声问道:“想不想继续刚才在澡堂子里的事?”
……想,这个时候再忸怩作态就不是男人了!
白秀麒好歹也是有过很多次实战经验的,现在黑灯瞎火又兼四下无人。他果断决定了要反守为攻,先发制人。
江成路还在耳边撩拨着什么,手也不安分地越摸越往上。白秀麒做了个深呼吸,突然抬起胳膊夹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接着朝着江成路转过身来。
手臂受制于人,江成路被迫由侧卧变成了俯趴。他能够预料到白秀麒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趁势跨坐在了他的腰上,但他并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托住了白秀麒受伤的那条腿。
这下倒是白秀麒愣住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受伤的事儿。刚才如果真的完成了跨坐,那么现在他的脚恐怕已经磕在chuang沿上了吧。
单纯的感动过后,白秀麒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看得见?”
“看书还是不行,但看你绰绰有余。”江成路毫不隐瞒:“你知不知道自己睡觉有时候会流口水啊?”
“……”
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每次稍微有点感动时候就主动破坏气氛!
白秀麒叹了口气,决定这一次暂时不和他计较,反而松开了江成路的胳膊让他翻过身来。
可是这招纵虎归山很快就发生恶果——几乎就在翻过身来的同时,江成路一把拽着白秀麒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一吻终毕,白秀麒有点气息不稳,干脆压着江成路,任由他继续上下其手。岂料到江成路的手法还挺高明,他很快就被摸到忍无可忍,这才重新用力按住了那只禄山之爪。
“……我去,原来你这么**!一开始怎么没发现?”
“你还有很多没发现的事呢。”江成路露齿一笑:“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再不等白秀麒回应,仰身就要坐起来。还压在他身上的白秀麒吓了一跳,也跟着鲤鱼似地弹跳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下的chuang榻发出了摧枯拉朽的巨响。
白秀麒感觉整个人重重地往下一坠,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是chuang塌了。
糟糕……!
他和江成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俯身去看chuang底下。还好,塌下来的chuang板被书籍支撑着,留出了一个三角空间,装着心脏的木匣子就安稳地放在那里。
江成路先把白秀麒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转身将木匣子取出来暂时安置在桌子上,然后把chuang下坍塌的书堆一本一本堆砌平整,重新将门板放了上去。
睡是可以继续睡了,但是一举一动都必须格外小心,再继续之前的事显然是不可能了。两个人挺尸似地躺回到chuang板上,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总觉得稍微翻个身都会引发再一次的崩塌。
白秀麒面对着墙开始磨牙:“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收拾收拾这个狗窝?”
“……唔。”江成路不说话,但是能够听得出他的纠结。
白秀麒忽然觉得抓住江成路的死穴。于是他再接再励地加了一句:“一天不装修,一天不继续。”
这下子江成路倒是笑了起来:“我明明记得几天前还是你主动追求的我啊,怎么现在就敢倒过来要挟了?别忘了我们这还是试用期,哪有试用期不让试用的?”
白秀麒跟着“嘿嘿”冷笑:“不是我不让试用,是你的硬件版本太久了,跑不起我这个高级程序。你该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好的业务员,主动掏钱给你升级你还不愿意了,瞧不上我趁早拉倒,别妨碍我继续找人试吃啊。”
“那不行。”江成路一只手又搭上了白秀麒的肩膀,用力地按了一下:“都吃了一半的怎么还能拿给别人?我要响应光盘行动,连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探头过来舔了一下白秀麒的脖子。
湿热的触感让白秀麒脖子上的血管突跳,他急忙像拍蚊子那样拍开了江成路的脑袋,然后尽可能的装出严肃的口气:你作死想要chuang再塌一次就直说,不想塌就快点睡觉!”
江成路“呵呵”一笑,总算是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