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换好衣服,唐睿又在姜芜房门外等着,刚想敲门问她准备好了没有,就碰见了吃完饭回来的几人,愣了愣,“导演,你们回来了啊!”
崔建远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没好气道,“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跑那么快呢。”
果然只有姜芜才能让他这么迫不及待。
剧组的人都知道唐睿对姜芜不一般。虽然说是姐弟,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唐睿对姜芜是抱有不一样的心思的。当然,他们更清楚,姜芜对他是没有感觉的。
可怜的唐睿。
温惜彤站在人群中,微微垂眸,没了之前那嚣张的模样。
在回剧组之前她又见了一次姜树,对方确认姜芜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之后,又对自己说了一番话。他说,姜芜的头发少了点发尾,都会算在她头上。
多么可笑啊。
自己艺人不维护,却百般宠爱对手家的艺人。
而且……
想到当时自己看到的姜树那温柔的仿佛恨不得把姜芜捧到天上,跪着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的模样,她就觉得很是可笑。
尽管姜树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比换衣服还要频繁,但是所有人都别以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姜霓裳,不然的话不会把她碰到如今的位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带着她出入姜家。结果呢,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不是姜霓裳,而是这个刚出道的姜芜!
原来,她们从一开始就嫉妒错了人。
想到韦静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想着众人都以为姜霓裳是未来的姜家二少奶奶而竞相讨好她的样子,温惜彤就忍不住的冷笑。
呵,她倒是很期待,将来真相公开的时候,姜霓裳会有多难堪!
反正她一点都不会同情她。
让众人都先回房,崔建远留到最后,对着唐睿小声道,“你小子也别太过分,要是闹出点绯闻来,对姜芜可不利。”
现在两人都处于上升时期,这个时候传出恋情,对彼此都不算得太好。
唐睿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可是没有办法,他和姜芜真的分别太久了,久到他以为生生世世两人都无法再相见。因此,当他看见姜芜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想离开她身边。
这一次,他会好好的保护她。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姜芜抱着大爷走了出来,隔壁房间的秦盛也开门走过来,“导演,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崔建远刚吃饱,就不想凑热闹了,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说完,他转身背着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过临走前又对唐睿示意,提醒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阿芜,你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吗?”看着也要和两人一起走的秦盛,唐睿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带个电灯泡,多影响心情啊!”
他还以为可以吃个烛光晚餐呢。
被称之为电灯泡的秦盛有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反正这人经常缠着他家艺人,他也不需要客气,“唐先生,我是姜芜的经纪人,自然是要跟着的,不然到时候被记者拍到,对我们家姜芜不太好。”
哼哼,就是为了防你这种不怀好意的人的。
唐睿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撇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姜芜,后者没理会他,径直走向电梯间。
“哎!”
唐睿气个半死,也只能跟秦盛一起追了上去。
三人没有出去吃,只不过是到了酒店的餐厅,选了个环境比较幽雅的包厢吃了一顿饭。这过程里,唐睿想说点什么,都被秦盛给挡了回去,半点机会都不给他。而姜芜呢,只顾着和大爷斗嘴,压根就没理会过他。
唐睿这一顿饭吃得尤其的憋屈。
末了,等到秦盛去洗手间的间隙,唐睿赶紧凑过去道,“阿芜,下次我请你吃饭吧,就请你一个人!我们好好的说说话,旁人都不能打扰。”
大爷嫌恶的抬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当着自己的面泡妞,这人真是臭不要脸。
不过大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那双双耳朵高高竖起,等着姜芜的回答,心中下了决定。
要是她答应了,它回去肯定要和主人好好的说说,以后别再跟姜芜这个没良心的来往。哼,都跟唐睿勾搭上了,还想把主人也拿下,过分了。
姜芜可不知道大爷心中所想的,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要把它吊起来打一顿才行。
“我想和你好好说话,可惜你不老实。”姜芜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拆穿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不然等到秦大哥回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时间和我说话。”
想到秦盛,唐睿就满脸黑线。
“我只是想和你说关于薛君翊的事情。”唐睿知道,她真正关心的事情只有这些,因此一点都不含糊,“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你们过去有什么瓜葛,你不想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不想。”
唐睿正等着她点头答应呢,冷不丁听到这话,当场怔住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为什么等到自己要说的时候,她又不肯听了?难道在她心中,还是向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的?
“打住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姜芜无语的开口,“你们互相不对付,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可信。我要是想知道,还是自己去调查吧。”
男人啊,真是不可靠。
唐睿可不赞成他这话,赶紧解释,“我才不会骗你呢!”
这个世界上,他骗谁都不能骗眼前这个人啊!
“你又想做什么?”推门进来的秦盛警惕的坐下来,望着唐睿不客气道,“唐先生,你要是对我家姜芜有意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她现在年纪还小,根本不适合谈感情。”
想用花花公子的招数把人骗到,想的美。
唐睿简直要给秦盛跪下了。
这货该不会是薛君翊那坏人派来监督他们的吧?
一顿饭吃得很是郁闷,唐睿跟着姜芜回到了住的那一层楼,秦盛没给他们继续聊天的机会,直接把姜芜推进了房间,义正言辞道,“明天还得拍戏呢,你早点休息。”
姜芜也不想再继续和唐睿纠结下去,走进房间就关了门。没了姜芜,唐睿的脸就垮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秦盛,“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经纪人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秦盛耸肩,一副我也是为你好的模样,“唐先生,我只是在减少外界不必要的误会。你知道的,姜芜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还得不断的积累人气。这个时候爆出不好的恋情新闻,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要是真心对她好的话,麻烦你以后克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剧组里人多眼杂,谁也不敢保证其他人不会抱有一些坏的想法。这次被爆出来的姜芜和薛君翊的事件,已经给他敲了警钟。
在剧组这样的表现也就算了,出来还要缠着姜芜,要是被媒体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不管是为了姜芜还是为了谁,他们两人都应该保持距离。最起码,在外面是该这样。
唐睿也知道秦盛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要让他假装和姜芜关系不亲,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们两人本该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后来呢,薛君翊横插一脚,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再后来……想到那些往事,唐睿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他想杀人。
眼眸带了点凶光,他抬眼看着秦盛,视线放到了他的脖子上,考虑着一手拗断的可能性。
秦盛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又继续道,“姜芜也挺不容易的,我们这些关心她的人,更不应该为她惹下麻烦,不是吗?”
提到姜芜,唐睿身子一颤,眼底的光芒渐渐散去,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最好你对姜芜是真的好,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盛无语,见他那认真的模样,只得点点头,“我是她的经纪人,自然是要对她好的。”
唐睿这才冷哼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盛站在原地摸摸脑袋,摇摇头也跟着进了房间。
第二天,姜芜一大早就和秦盛进了剧组。
她的戏份要晚一点才拍,提前来只是怕自己休息几天了状态找不回来,所以到剧组感受下气氛,顺便看看剧本记台词。
因为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剧组的人都很担心姜芜,昨晚上也不是所有人都遇见她,因此此刻见到她那笑盈盈的模样,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毕竟她们都知道她是被人泼脏水的,而且她在剧组很有人气,不少人都是她的迷妹。
傅逸尘也是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身旁的谢鸿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好笑道,“难得见到你对个女艺人这么伤心的,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姜芜的确是不错,不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然的话他还真打算去追求试试。
傅逸尘收回目光,听到他这话,轻微蹙眉,“你在说什么呢。”
他一向清心寡欲,对所谓的感情没有什么概念,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拍戏的事情。如今听他这话,心中有些异样,让得他有种不舒服感。
难道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喜欢姜芜?
谢鸿哈哈笑起来,一点都不介意,拍拍他的肩膀,“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你要是真喜欢,不如趁现在出手。不然等到这部剧播出,追求她的人就要排上一大圈咯!”
姜芜的表现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知道她是有真材实料的,并非花瓶一个!以她目前的表现来说,这部戏播出之后,她肯定能大火起来。到那个时候,追求她的人就会比现在多很多。
不过想到微博上的事情,谢鸿又担忧道,“不过她背后好像有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挺她……你小子要是真下决心了,可得好好努力啊!”
傅逸尘被他说得更加无语,“我说了我对她不是那种感觉,你这人怎么……我真是没法和你说话了。”
说完径直拿了剧本到一边看去了。
谢鸿站在原地,摇摇头,然后先去化妆。
今天的戏份拍的比较轻松,没有太多的NG,就连之前不给力的温惜彤,今天的表现也还是不错。崔建远高兴的直点头,然后对着姜芜道,“姜芜,你准备好了没?下一场到你了!”
姜芜早就背熟了台词,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
“好,那准备一下,马上开始了!”
崔建远心中的担忧至此彻底消散。
虽然说是给摄政王的新婚礼物,但是人家大婚烧掉人家的房子,多少有点不太好。再加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在百姓间造成了不是很好的反响,罪魁祸首夙怀雁被皇帝关了紧闭,三天不许出门。
夙怀雁也不生气,每天就在家里和自己的亲信过招,到了晚上爬到自家屋顶,对着月亮喝着酒,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
夙宏远自然是看了着急,可是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长姐说了算,他这个弟弟根本没办法插手她的事情,既无奈又心疼。
这天晚上,夙怀雁按着往常的惯例爬上了屋顶,却在上面发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身子一僵,旋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在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也不打招呼,喝着酒看着月亮,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人似乎也不是来找她的,微微仰头看着皎洁的月亮。月关照射下来,在他身上镀上了层层白光,白衣更胜似雪。
两人坐同一片屋顶,对同一个月亮,喝着各自的酒。
半晌。
她丢掉喝光的酒坛,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回房睡觉。
一只手伸过来。
她堪堪避了过去。
那手僵在空中,良久收回去,紧握成拳。
“摄政王,你来该不会是想讨银子的吧?”夙怀雁笑得很好看,眼神弯弯的,多了点狡黠,少了点惊心的妩媚,“不好意思,夙家穷,我夙怀雁更穷,估计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