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宁一直目送邢靖的车子离开,等看不见后,才折回家中开始用电脑查了些东西。
路安宁首先查了基督教的驱魔文化,她很好奇为什么今日老者一直要问那些怪物的名字,并且在问到后,能以它们的名字把它们打回地狱。
“每个魔鬼都有名字……神看中了名字,名字不仅代表了权柄的象征,也代表着祝福和诅咒……奉主耶稣基督的名,代表了主耶稣名字的绝对能力和权柄胜过一切权势……”
路安宁看着她查到一些《圣经》解读,分析里面的意思,很快知道基督徒驱魔之时,如果能够叫出魔鬼的名字,就代表这个驱魔者认出了魔鬼,即对这个魔鬼有了权柄,可以奉耶稣基督的名命令其离开被服之人,而说那句话的能力,就是从主耶稣基督的权柄和能力而来。
“这和我们念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有些相似,都是借神之力来对付邪祟。”
路安宁把老者的法子和她们的法子联系起来,找到了一些共同点后,正准备查《圣经》中有哪些魔鬼的时候,路安杰跑进来缠着她,让她不要查这些东西。
“姐姐,我在那,你就在那,你别去其他地方。”路安杰爬上路安宁腿上坐着,捧着路安宁的脸说着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路安宁却能福临心至明白他意思的答应他。
“嗯,阿杰在那,姐姐就在那。”
路安宁答应路安杰后,路安杰亲了路安宁一口,路安宁让他去玩后,也没有再看基督相关的东西,而是跑去看路岱川的一些笔记,查找【猫鬼】的各种传说。】
第67章 梦靥
【《隋书·外戚传·独孤陀》和《隋书·后妃传·文献独孤皇后》有记载, 猫鬼兴盛于隋朝,当时隋王室亲戚中, 有一位叫“独孤陀”的人,操纵“猫鬼”诅咒亲姐姐皇后以及妻子姐姐。隋文帝因为猫鬼巫术危害极重,曾下令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一时间养猫鬼的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致使养猫鬼的人家渐渐少了下来。】【唐朝时, 拜猫鬼又有死灰复燃之势,唐太宗曾严令制止。】《大唐疏议》第262条规定:“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 皆流三千里。”
【后世偏远地区的巫蛊之术, 很多事流放到此的巫师传过来的,现如今的苗疆巫蛊、降头之术仍在边疆和东南亚一带盛行, 它们的前身就是拜猫鬼之术。】“苗疆、东南亚?”路安宁看着各类典籍中对猫鬼的记载内容,把之前派猫鬼来谋害她的幕后之人定在了苗疆和东南亚的邪巫师身上。
“没听爷爷说这几个地区有仇家啊?”路安宁苦思冥想路岱川以前的一些事迹,不觉得路岱川会和那边的邪巫师有纠葛, 想问问路岱川这件事,路安宁又怕让路岱川自责和担心她。
“算了,我先看看是谁在搞鬼。”路安宁放弃拿这件事去问路岱川,决定自己用用法子看看幕后之人的模样。
路安宁先打了一盆水,然后取了一面镜子放其中,之后嘴里念着【水镜咒】,心中想着她想看的东西, 用手缓慢的在水中镜子上顺逆时针交替搅动水面。
“波!”
路安宁眼睛一直盯着水中的镜面,看着她在水下随她动作变的越来越模糊的成像,慢慢随她念的咒语又变清晰,镜面中慢慢出现一个人影。
人影出现在镜面中后,路安宁停止了用手搅水的动作,聚精会神的去想谋害她之人的样子,致使镜面中的背对她的人影慢慢转面。
“砰!”
就在路安宁要看到人影人脸的时候,意外横生,平静的水波激荡了起来,路安宁知道这是那边的人发现她的行为作出的反击,忙准备打翻水盆结束这个仪式,那个操纵猫鬼来监视和袭击她的邪巫师,却很出路安宁意外的透过水镜和路安宁说话。
“小丫头,学的有几分能耐,只是想窥探我,你还是太嫩了!”邪巫师对路安宁带了些赞赏也带了些不屑,说话的声音阴测测的让路安宁听的很不舒服,正要开口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袭击她的时候,那个邪巫师继续不按常理出牌,猛的把路安宁之前想看的脸,以虚像的样子从水镜中对着路安宁冲出来。
“想看我,我给你看看啊。”邪巫师怪笑着把一张被剥了皮,养着许多怪虫的头,展露给路安宁看,把没防备的路安宁吓的后退了几步。
“哈哈。”邪巫师见路安宁被吓到,笑的有些张狂起来,头颅内的蛊虫则在其脑袋上钻进钻出,看的路安宁又是害怕又是恶心。
“滚回去吧!”路安宁强忍住想吐的心,踢翻了水盆,把邪巫师的虚像给打散,结束了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宁宁,怎么了?”
路奶奶在屋外听到动静,不放心的问路路安宁一声。
“奶奶,没什么,我把东西撞翻了。”路安宁并没有把邪巫师和猫鬼的事告诉路奶奶,而是自我调整了下情绪,把见到邪巫师的心悸压下去后,路安宁站起来就似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收拾满地的水渍。
收拾干净后,路安宁静坐了一会,想了邪巫师短短几句话透露的信息,隐隐觉得对方很了解她家的事,所以猜测对方恐怕还是认识她爷爷路岱川。
“认识爷爷,那就是世仇了。”路安宁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后,把她翻出来的一些典籍收拾好,在路奶奶的催促声中,洗了个热水澡,早早爬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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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宁一沾床,两天一夜未睡的疲惫马上袭来,让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路安宁强撑着拿手机定了明天上学起床的闹铃,手机才放到床头柜,路安宁就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路安宁睡过去后,睡的并不安稳,她做起了一个连一个的噩梦,这些噩梦出现了她今晚见到的无皮邪巫师,那邪巫师就“赤裸”着爬满怪虫的头颅和血肉模糊的身体,带着一群蛇蝎虫蚁追着路安宁跑。
路安宁在梦中很怕那些虫子,更怕那颗被剥了皮的头颅,所以一直逃一直逃,最后却没有逃脱,被那颗头颅近身。
“啊——”
邪巫师的头向路安宁扑过来的时候,路安宁被吓的惊叫着醒过来,后背一片濡湿。
路安宁开了灯,抱着被子靠床边平静了一会后,心对之前的梦境还是心有余悸,一直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害怕。
这样的状态让路安宁察觉到不对,所以从床头取出一根针,刺破了手指。
“那邪巫师怕是对我下了梦靥诅咒了。”路安宁看到她手指出的血,有些泛黑而非鲜红,就很肯定邪巫师对她做了什么。
路安宁念了几个破诅咒的咒语,挤压刺破的手指,把里面的黑血挤干净后,心中升起的无名恐惧就全没了。
破掉邪巫师的诅咒,路安宁又拿起她枕着的枕头,大力拍了拍她头靠的枕头正面,然后给它翻了一面放床上,这样一会她在枕着它睡觉,也不会再做噩梦了。
“嘟嘟——”
路安宁拍完枕头,正准备强迫她继续睡觉的时候,被调成震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路安宁也就拿起来看,发现是一条微信好友添加申请。
路安宁点开看了下,发现是邢靖通过她的手机号对她做出的申请,没犹豫的点了同意。
【你居然还没睡?】
邢靖回到家拿手机查看各类信息的时候,发现他微信好友推荐中,因为有路安宁的手机号,出现了路安宁的微信号后,没多想的点了申请,点完后邢靖没想到路安宁会马上查看到他的好友申请,也就准备放手机休息,路安宁那边却很快同意了他的申请。
邢靖收到他添加路安宁好友成功信息时,有些意外,看了下时间已经夜里一点,想到路安宁之前两天都没怎么睡的情况,也就又发了条信息让路安宁早点睡。
【我睡着又被噩梦吓醒了。】路安宁做噩梦被吓,觉得有些委屈的发信息告诉邢靖,让邢靖看的有些担忧,犹豫了下还是直接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路安宁接到邢靖的电话,听他问什么事,没多想把她做梦的内容告诉路邢靖。
“那头又恶心又吓人,哪些虫子也好吓人,一直追着问跑,要咬我!”
“别怕都是梦,他们伤害不到你。”邢靖柔声安慰了路安宁几句后,问路安宁知不知道哪个邪巫师的信息。
“这些人都是心术不正之人,手里都有命案,只要信息库里有他们的信息,我们这边都可以对他们发起逮捕。”
邢靖想帮路安宁解决掉邪巫师这个隐患,路安宁却告诉他,她无法探查到邪巫师的现实身份。
“都不知道他活多少年了,有没有身份证还不知道呢。”路安宁想到她探查时见到的那颗被剥皮的脑袋,马上就会联想到好多邪巫术,这些巫术都是用来“长生”的。
“那你要小心些他。”邢靖提醒路安宁的同时,把这件事记下来,想下来再找找法子。
之后路安宁和邢靖在电话里聊了一会邪巫师的事,路安宁在邢靖有意识的引导下,不知不觉把她一直憋着不能和家人说的有些事情,都跟邢靖一股脑的说出来。
路安宁说完这些压心底的事,居然觉得很轻松,马上有困意的打了个呵欠。
“睡吧。”邢靖听路安宁的呵欠声,忙叫她睡觉,路安宁没跟他客气的说了晚安,挂了电话就马上睡了过去,留邢靖因为她透露的危险而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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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宁和邢靖有了那一晚的通话后,邢靖时常会主动发信息或打电话找路安宁问些她的近况,路安宁对上邢靖,大多不会隐瞒事情跟他说了后,在邢靖刻意的“纵容”下,路安宁不知不觉把他当知心“好友”,有事没事习惯的会把身边的事告诉他。
【食堂饭菜不好吃,学校外的餐馆就那几家,吃多了现在也觉得不好吃了。】邢靖在家收到路安宁吐槽饭菜不好吃的信息,想着什么时候抽空去接路安宁带她去吃好吃的时,他接到了一个任务通知,他需要和另一名同事程强去探访一户人家,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个在逃嫌疑犯的下落。
“这家男主人余蒙达,和嫌疑犯徐伟是过命的兄弟,线报上说徐伟在命案当晚,很突然的跑来找过余蒙达借钱,余借了一笔钱后,徐伟就跑的不见踪影,我们很怀疑余蒙达是知道徐伟躲藏的地方。只是几次来问,他都装傻充愣说不知道。”程强之前就跟徐伟的这个案子,所以在和邢靖碰头一起去余蒙达家的路上,跟邢靖说了些情况。
邢靖记下来后,一路思考着如何让余蒙达说出徐伟的下落,很快就走到余蒙达家楼下,听到了他家传来的一阵接一阵的婴儿啼哭声。
“你们别来烦我了,我说了不知道他的下落。”余蒙达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开门,看到程强的脸,不等他说什么,脸上就没有好脸色,不耐烦的让他走,然后低声去哄哭闹不止的儿子,却把孩子越哄越哭的厉害。
邢靖见余蒙达直接赶他们走,也就直接拿出警官证,证明他身份的同时,出声让余蒙达配合他们的查案。
余蒙达看邢靖强硬的拿出警官证,就知道不论他想不想说徐伟的下落,他都需要配合邢靖他们的盘问,这让他脸色变的更难看,所以有些故意找茬的让邢靖给他仔细看看“警官证”,以确定邢靖是不是真警察。
邢靖办案遇多了余蒙达这样的不配合人员,所以把警官证直接贴到他眼前,让他好好“检查”,把余蒙达气的脸都歪的时候,余蒙达几个月大的儿子,还更气他的对邢靖喊了声“爸爸”,并伸手跟邢靖要抱抱。】
第68章 蹊跷
“爸爸~”
邢靖突然被一个小宝宝叫爸爸, 也有些惊讶,小宝宝的爸爸余蒙达则是气的不行。
“豆豆啊, 爸爸在这呢,你咋第一次叫爸爸,就冲别人叫啊。”余蒙达把儿子抱了和他对视,有些郁闷的教育他。
然而豆豆却完全不理解余蒙达的话,还有些嫌弃余蒙达的脸, 用手打了下, 然后才扭着小身体,继续对邢靖喊着“爸爸”。跟他要抱抱。
“爸爸~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邢靖看余蒙达的脸全黑了,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被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叫爸爸也有些尴尬, 所以跟豆豆解释了一句,然后跟余蒙达提徐伟的案子。
“你再跟我们回忆一遍你最后见徐伟, 徐伟和你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邢靖公事公办的做着询问,让余蒙达不耐烦的说, “你们不是问过了吗?我都说了几次了,怎么这次还要我重复。”
“你恐怕是遗漏了一些细节,所以我们给你机会多回忆回忆。”邢靖冷淡的回了余蒙达一句,让余蒙达知道警方根本不信他的话,所以才会这么一遍一遍的来找他,重复问他徐伟去了哪里。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杨平头部遭受重击, 死于过度失血和颅脑损伤,死者死前两小时左右,有人看到他和徐伟起争执,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一小时,杨平回家的路上被杀,而徐伟当晚——死者死后一小时内,跑来找你借钱,之后就没有任何人见到他。”
“余先生,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别和我们再兜圈子,徐伟杀害杨平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也吻合,现在藏匿起来不出现,也似在畏罪潜逃,而你之前提供给他财物,现在还知情不报他躲藏的所知信息,就是在包庇和帮助他潜逃,这可是在犯包庇罪。”邢靖点明余蒙达现在不配合潜在存在的违法行为,让余蒙达神情有些紧张,邢靖一直盯着他看,注意到这个细节,很肯定余蒙达一定在跟他们隐瞒了什么。
“余先……”
“哇——爸爸——爸爸——”
邢靖正准备继续给余蒙达施压,让他松口说出他知道的信息时,余蒙达的儿子豆豆,一直伸手跟邢靖要抱抱,却没得来邢靖的回应,马上又哭闹起来,弄的余蒙达有些焦头烂额。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你询问,我家小祖宗今天都哭了一天了,你听他这声音,是不是都哭哑了,他怕是有些不舒服,我现在急着带他去医院看看呢。你看我媳妇东西都收好了。”
余蒙达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半真半假的和邢靖跟程强说事,希望借小孩生病让邢靖他们离开,邢靖和程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徐伟杀死杨平的证据已经差不多可以定案了,他们现在只面临抓捕出徐伟,可是这徐伟就似人间蒸发一样,他们怎么也排查不出,所以才会把线索放到最后见徐伟的余蒙达身上。
从余蒙达的一些表现来看,邢靖他们能分析出余蒙达是知道徐伟的下落,却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意告诉他们。
“我们晚上再来找你。”
不论邢靖他们再怎么想从余蒙达口中知道徐伟的下落,但在余蒙达以孩子健康为由不“方便”回答他们问题的时候,不论孩子是否真的如余蒙达所说的生病,他们还是得让步。”这余蒙达,还真是……”
程强跟着邢靖离开,路上忍不住抱怨起余蒙达的不配合,邢靖没说话,想着从其他渠道找寻徐伟的下落。
“南城今天又死了一个男的,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局里恐怕要成立专案小组了。”程强跟邢靖吐槽完余蒙达,又想起L市最近出的大案。
“他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死因还是是“纵欲过度”猝死吗?”邢靖说到死亡原因还有些无语,而更无语的是死的人,这么死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
“前三个尸检报告都是这个原因,后面这个初步断定是,后续是不是还得法医那边检查了看。”程强也对这起案件的死法奇葩度,感觉到无语,无语过后,程强又跟邢靖分析起这个案子。
“连续四人死于纵欲,他们体内还没检查出什么毒品或致幻药,这里面有些蹊跷啊。”
“同类型死亡事件连续性太强,正常死亡的几率性很小,得好好查查。”邢靖和程强的想法一样,连续死了四个人,还都是那么奇葩的死法,这概率偶尔出一个还正常,连续两个就不对劲,连续四个那就妥妥的有问题。
“会不会是某类新型毒品未被检查出或者在死者死前就挥发了。”
“有可能是新型毒品,若是的话,之后也还可能存在着谋杀动机,需要查查几个死者有没有联系和共性。”
“这些等专案小组成立后,慢慢查,邢哥,你最近手里没大案,恐怕会主持这个案子。”
“通知还没下来,等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