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晖这坎她原以为没挺高,怎么孙小乔死都过不了呢?
等下班,温顽真的就陪着孙小乔,准备去清吧。
大哭没有用,那买醉有没有?
孙小乔拦住她,直接在路边便利店里顺走一打啤酒。
“你光喝这个?够啊?”
“够啊。”孙小乔瞥她一眼,“我怕你跪在酒吧,我一个人可没法把你拖回家。”
“我酒量有那么差?”
“……”
“上次那是误会。”温顽一本正经地说。
孙小乔嗤笑一声,返回便利店又买了几瓶绿壳子的酒,“试试呗?”
“我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是你说你要舍命陪我的。”孙小乔笑眯眯地说。
“我说的是舍命陪君子。”温顽正经脸。
“……找揍哪?”
“好吧好吧,君子,我们回家喝酒去?”温顽打包的是盒饭和一堆熟食。
在家里温顽喝了个酩酊大醉。
至于孙小乔?
不知道。
她喝了一瓶就倒了,剩下的事,她全不清楚。
……
俗语有云,时光如水,日月如梭。
温顽不知道时光是什么样子,闻不到,摸不着。
但她知道脑子进水是什么感觉,浑身发锈。
她醒来时,人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
难道昨晚一瓶酒,把她喝瞎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深如许(七)
温顽扑腾着从床上坐起来,瞪圆了眼睛四处张望。
幸好, 一分钟后, 她慢慢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一切。
“看来刚才是眼花。”温顽松了口气。
人睡着要是压到眼睛, 刚醒来的时候眼前就一片白,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只不过这次是宿醉刚醒,人还没怎么清醒就要直面看不清东西的现实,把她给吓傻了, 所以一时没有想到那处去。
温顽推开卧室的门,孙小乔竟然还躺在地板上。
“你不硌啊?”温顽把她从地上拖行到房间里, 扔到床上。
孙小乔慢慢睁开眼睛:“顽顽?”
“你怎么回事, 把我扔床上, 你自己倒躺地下去了?有没有感冒?”
孙小乔摆摆手, “困。”
温顽看看时间, 现在才六点, “那你接着睡,等七点我叫醒你。”
“嗯。”孙小乔就听进一句接着睡,并且马上听话地睡着了。
温顽打了个哈欠,走出孙小乔房间,去浴室洗漱。
花十分钟冲了个澡, 温顽踩着满地水印走回卧室里换衣服,拿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 吹风机就懒得使了, 她一向是等风干派。换好衣服也才六点半不到, 温顽索性去把早餐做了,冰箱里有牛排,虽然早餐吃这个有点夸张,但是省事,把牛排横劈开一人吃一半应该能吃饱。
温顽做好决定就走去厨房,却忽然听到水声。
水声来自她前方,她准备走去的厨房里。
一段放水声后,声音戛然而止。这是——水龙头被打开,然后被关上的声音。
水龙头总不会自动拧开。
温顽迟疑地停在原地,右方有一根棒球棍,她抓过来拿在手里,一步一顿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走出来一人,温顽一棍子举到头顶,“呃?”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孟仁律。
他抬头看一眼她高高举起的棒球棍,“干嘛?”
“是你?刚刚开水龙头的人是你?”温顽把棍子放下来,但依旧握在手里。
“对,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温顽惊讶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昨晚来找你,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进门不把门好好关上?”孟仁律理直气壮地反问。
“啊?”
“你昨晚没关门,幸好我来了,不然进来的就是别人了。”孟仁律转身把手里端着的碟子放在餐桌上,“你们两个女人在家里喝酒,门都不好好关上,也不怕招来什么坏人?”
“招来的是你就安全了是吧?”温顽把棒球棍扔到旁边,“你关门就行,为什么要进来?”
“我还以为你们家遭贼了呢,当然要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孟仁律回答得十分平和。
他的态度就像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她竟然会惊讶?真是奇怪。
“你看完就可以走了吧?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买了炒粉。”孟仁律指指垃圾桶,他刚才就是把从外面买来的炒粉倒进家里的碗里,“你现在是宿醉,应该很不舒服吧?先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你出去了,然后又回来?”温顽并不是很容易被人带跑偏的,尤其在她警惕值高的时候。
“对啊。”孟仁律也就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谁又给你开的门?”
“你们两个都睡得那么死,谁能给我开门?”
“所以?”
“借了你的钥匙。”孟仁律从口袋里拿出来,“正好还给你。”
“谢谢。”温顽迅速从他手里拿走那串钥匙。
孙小乔住的房子的门是特制的,钥匙只有固定发的五串,和温顽一人一串,剩下的全部都放在其他地方。这种钥匙是不可能私配的,所以温顽拿回钥匙就安心不少,倒不担心孟仁律又配了另外一副。
拿回钥匙她的表情仍然不怎么好看,“我是跟小乔一起住的,你知道我们是两个女生,你还随便闯进来?”
“你吃醋吗?你放心,我只把你放回床上,绝对没碰过她。”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温顽费解,他到底什么脑回路?怎么比她还奇怪?
这跟吃醋又有什么关系?
“别说其他的了,过来吃饭吧?”孟仁律朝她招手。
“谢谢你帮我带早饭,不过,我可以自己出去吃,也可以自己做,下次如果你发现我的门没关,麻烦你帮我关上门就可以了。”温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气且温柔。这种情绪是需要克制才能完成的,因为她现在分分钟想翻脸。
随便闯进别人家门还要她谢谢她?
又不是只有她住在这,还有孙小乔呢!想到她刚才居然还去冲了个澡,温顽越想越火。
“好吧。”孟仁律非常勉强地答应,“如果有下次,我关上门就走。”
见孟仁律至少还肯承认错误,温顽略感欣慰。
“你从哪里买的炒粉?”
“右拐有条小巷,里面有家粉店。”
“那里哦,我平常没怎么路过。”温顽出门一向是左转,不管是上班还是出去玩,地铁站的入口在左边,她很少右转,何况小巷子人少,她也不喜欢去。孟仁律买回来的炒粉数量挺足,她看一眼,先拨出一半留给孙小乔,才开始吃。
“你不多吃一点?”孟仁律在旁边问。
“这几天我吃得够多了……你不吃?”
“我已经吃过了。”孟仁律笑眯眯地看着她,“待会我开车送你们上班吧?”
“嗯……”温顽仔细想了想,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孟仁律才刚送来早饭,她嘴里还吃着人家买的食物就拒绝他的关心,好像有点无情。
她安安静静把自己那碗吃完,去叫醒孙小乔。
孙小乔的状态倒是不错,补眠一小时就够让她精神振作了,揉着眼睛去浴室洗漱。
经过客厅时看到沙发上坐着个男人,吓得一跐溜。
“你谁?”她再次揉揉眼睛,终于认出孟仁律,“哦……”
“您好。”孟仁律板正地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孙小乔点点头,“你好。”一边扭脸给温顽使了个眼色,叫她跟上。
温顽跟上去钻进浴室,孙小乔把门一关,“他怎么来了?”
“他来送我们上班啊。”温顽懒得提他其实昨晚就来了,免得让孙小乔有多余的担心。
“难道……你跟他?”
“单纯地送上班而已。”温顽强调前两个字。
“那就好。”孙小乔点点头。
“在你心里我得有多不慎重啊?你这么不放心我?”
“呵呵。”孙小乔把她推出去,“我要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