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听闻您前几日正式与鲛王缔结婚约,鲛王当时还通传了两界,真是可喜可贺啊!”
六笙张口想说什么,但从阳却先打断,摇头笑道:“莫须有的事!娘娘不要听旁人谣传。小六眼光如此刁苛,怎可能突然就与谁缔结婚约呢,况且这事我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谣传罢了听听便好,不可当真。”
宫锦眸光一闪,笑声连连,紧接着附和:“是是是,谣传不可信。只是不知地君可听女君提起过阿既已拜女君为师?”
六笙凤眸微眯。
重头戏来了!
从阳一愣,睨向六笙,见她坦然自若,而宫锦又一副认真的样子,瞬间便弄清了这宫锦娘娘今日的来意。
顿时哭笑不得。这小六,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收徒都收到天族殿下的头上了。真不知天帝又会怎么想,不过…还真是给他地府长脸!
心里虽高兴,但面上仍一副吃惊的表情,从阳佯装惊道:“这…也未听说过,小六的事我从不过问。若娘娘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她。”
宫锦嫣然一笑,点点头,后眸子恭顺温声道:“阿既向来话少,也甚少求人,不知在女君那里可犯下过什么错?如果是的话,那真是烦扰女君忧心了。”
六笙不语,仍慢悠悠的品着茶。身旁的居胥,目含宠溺,宫锦万分尴尬,而从阳也未打算干涉。
气氛十分冷凝。
突然殿外飘来一缕细风带着熟悉的冷桃香味,金果果被吸引过去,瞄到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面色一喜蹦跳地就奔了过去。
“殿下!”
宫锦闻言,也立刻向门口看去,见果真是阿既,顾不得一台,急忙的走了过去。
而既白显然也没想到他母妃在这,有些发愣。
“母妃…”
宫锦看到平安无事的既白简直要哭出来了。天知道她多怕女君会将对天宫的仇恨转移到她的阿既身上!故意折磨他。谢天谢地!她的阿既平安无事!
“阿既,你为何一言不发就拜师了?”平静下来后,宫锦没立刻拉着既白回座,极慢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询问,眸子是不是警惕着从阳与六笙。
既白未答,反是一双夭夭桃眸自一进殿便四下飘忽,寻找着什么,突然,在一把宽椅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绝色身影,心顿时安定下来,可看到那道墨色身旁旁边的那个俊美男人后,脸顿时又冷了下来!
既白面带寒冰,桃眸深沉,松开宫锦的手,脚步生风,甚至用了仙法,瞬间袭至六神身旁。
“阿笙,你不等我。”
冷俊到极致的白衣上仙奔袭之时,给旁边那清风朗月的温润男子投去一个血腥而又带有杀意的眼神,可面对六笙时那眸子又变成了哀怨控诉,红唇甚至都无意识嘟起。
这般幼稚撒娇,谁能想象他是那个才华艳艳,淡定幽冷引无数仙女追逐的天族殿下。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宫锦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这还是她的阿既吗!这还是以往沉稳大气,遇事不惊的天族殿下既白吗!
不行!他绝不能在继续跟在这人身边!不然早晚会被毁掉!
宫锦敛下心中震惊,换上一副责怪的表情。
“阿既!你怎能称呼女君名讳,仙位有别辈分有别,你该喊女君。”
宫锦上前去拉他,温柔笑道,只是那眼里确是一片焦急。
既白皱眉,轻飘飘躲开了她的手,宫锦大惊。
以往阿既从不会反抗她的触摸!今日怎的竟为了这女君与她这般对峙!
想到既白被花妖重伤,被女君的心头血医好后,在地府狼狈的一爬,宫锦狠狠咬唇。
难道历史又要重蹈覆辙?!
面前,白衣上仙俊美如厮,举手投足风华依旧,只是那双眸子那双以往谦和沉静的眸子,哪有还有她半点身影,完完全全的已被那抹绝美身影占据。
宫锦顿时警铃大作!
不行,她不能慌!阿既喝过忘情水,忘情水可是三界内最为绝情的药,阿既此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不可能…
虽是这么想着,但宫锦也十分不确定,因为既白那副表情,那眼眸深处想将对方一点一滴全都占据的疯狂执拗,教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他是天族殿下,是第四任天帝!就算有一丝可能,她也不准他再留在这个人的身边!当务之急,赶紧将他带回去!
宫锦深吸一口气,梳理好心情,看着面前悠闲从容的六笙轻笑:“女君也看到了,阿既成熟稳重,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而天帝也是将他当做了继承人来培养,事事上心,可谓费尽心血。”
“您是父神六女,是除父神外法力最为高深的一位下神,天上地下无一…就连天帝也比不上您,而您又是阿既的姑婆,今日阿既拜您为师,实在是我天族之幸。”
六笙凉凉瞥她一眼。
“只是…阿既到底是天宫的继承人,而且现在天帝已将部分事宜移交给阿既处理,若长久跟在女君身边恐怕不大合规矩…”
从阳,居胥顿时望过去,脸色严肃。
说了这么久终于切入正题了。
六笙望着宫锦那为难万分的表情,凤眸含笑:“哦?规矩?何处的规矩?”
宫锦一愣,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慎重的想了想还是答道:“自然是天宫的规矩。”
六笙笑容更深:“娘娘不知在我地府就要讲我地府的规矩吗?”
天荷看自家主子被噎的无话,眼眸转了转,上前恭敬道:“自然是要讲地府的规矩,只是殿下是天宫之人,将来又要继承天帝尊位,女君贵为殿下师傅,自然要为殿下多加考虑。”
“如若殿下现在不回天宫,恐众仙家会有议论,殿下仙途也会坎坷几分,女君大度,且放殿下回宫几万年,待继任太子之位身份地位巩固后,再来您身边修习也不迟。”
一番话,说的进退有礼,有理有据,似乎找不到让人反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