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进来的时候,室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明明是烛火通明,但是当那个丽影映入眼帘之后,却恍如明月入怀,清辉耀人。
温夫人张着口,呆了几瞬,这对于一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世家宗妇来说简直是大大的失礼,可是身后的仆妇也没有人去提醒她,因为——她们的嘴比温夫人张得还大……
崔老夫人前几个月刚刚见过阮琨宁,只觉得外孙女数日不见,愈发的光彩夺目,明艳不可方物了,倒是没有像温夫人一般吃惊,但是看着温夫人如此情态,崔老夫人也只是外表高贵冷艳,在心里头缺是暗搓搓的得意:呵呵,真该叫你们好好看看我们阿宁,回去好好洗洗你们家温昊禹那双瞎了的狗眼!
终于有机会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了真的好痛快有没有!
阮承瑞:只要是同阿妹站在一起我已经习惯了被忽略有没有有没有!
温夫人过了好半晌才将下巴合上,这才上前拉住了阮琨宁的手,仔细端详着道:“哎呀呀,前一次表妹带着阿烟回来,我见了已经是觉得艳羡不已了,怎么如今……”
阮琨宁:手手手,给我拿开别摸了,本宝宝给看不给摸!
温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阮琨宁,很是不平的道:“天底下的钟灵毓秀都叫六姑娘占尽了,别人可怎么活呢……”
温夫人身后的仆妇们也是惊骇不已,早就变成了一群星星眼。世家大族哪家还没有几个出众的姑娘,可是像阮姑娘这般的……真真是神仙似得人物呢……
她们甚至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严谨大气的人设,开始OOC了。
“o((>ω< ))o阮姑娘好美啊啊啊啊……”
“o((>ω< ))o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女神了!”
“(>﹏<)为什么我是温氏的家生子呢?如果是永宁侯府的多好!”
“┬_┬)是啊,祭礼结束就见不到了啊啊啊啊!”
“(#°Д°)咦?二少爷之前是不是写文章骂过偶像?!”
“(`д′)哼!那小子成天偷鸡摸狗(?)没个正行!”
“(#°Д°)完了完了阮姑娘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们呢?”
“(`д′)以后见到二少爷都不许理他!明天不许给他送饭!”
“<(`^′)>不不不,往他饭里吐一口再送过去!”
“(○’ω’○)说得好!就这么办!”
温昊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一苏起来就停不下来......今天更的粗长一点爱你萌~快来评论嘛
第53章 冤路窄
温昊禹今日穿了一件竹青色的袍子, 眉目清旷,衣饰卓然,造成的视觉效果自然也是很好, 长身玉立, 面如冠玉,宽衣大袖,飘飘若仙,很能勾引几个思春小娘子。
但是这并不是他选择这件袍子的原因。
对于一个恃才傲物不拘于世俗的人来说, 他才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呢。
而实际上, 他选择这件袍子的原因是——便于隐藏。
没错, 一向肆意妄为的三都才子, 此刻正独自一人,暗搓搓的伏在宁安院前的那片竹林中, 像是东瀛的忍者一般潜藏着,静悄悄的不发出意思声响,生怕叫人发现。
清晨的露珠在竹叶上缓慢的聚集起, 然后翻滚, 翻滚, 最终“啪”的一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滴接着一滴, 慢慢的聚少成多,终于打湿了他身上的袍服,使其变成了一片深沉厚重的青。
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黏黏的,紧紧地贴在身上, 像蛇的芯子在舔,很不舒服,饶是如此,他还是平心静气的忍了。
经过他这两日的缜密查探,那位琼花玉树般的美人,每日的清晨都会往宁安院去,这可是他一日之内,唯一一次能够见到心上人的机会,绝对不容有失!
与能够见到心上人相比较,现在受的这一点苦算什么呢?
呵呵,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只是可惜,这里到底是清河崔氏的地盘,并不是他熟悉的太原温氏,难免施展不开手脚。
更重要的是,他的夙敌崔博弦也回到了这里,就更是碍手碍脚了,很多事情他做起来都不方便,只能暗暗查探,所以消息也不是很灵通,以至于至今也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贵女。
不过,想来能够参加清河崔氏的家祭,就绝不是泛泛之辈,与自己家相配是可以了,哪怕是稍微差一点,也没关系,娶妻只求夫妻相得,两情相悦即可,别的都没什么卵用,他才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呢。
他在心里头暗暗地思量着,只等此间事了,就叫阿娘去提亲!
如果阿爹胆敢不同意,我可不给他留面子,照撕不误,哼!
昊禹爹:喂你这不孝子!!!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蹲在竹林里,背景是一群刚刚醒的鸣虫与时不时滴下几滴露珠的竹子,两手捂着自己绯红的脸,一脸痴汉的神情想了想接下来的美好生活,心满意足的笑了。
崔博弦与温昊禹对于彼此的重视程度,无疑都是SSS级别的。
有鉴于之前两人的战绩,崔博弦对于温昊禹也很是关注。
在得知自己的夙敌也到了崔家之后,就暗暗地叫仆从去注意他每日的言行举止,每日来向自己禀报,以防这个神经病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影响了这次的家祭,坏了清河崔氏的声名。
虽说这样有几分把人往坏里想,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不过按照温昊禹这个王八蛋的作风,干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崔博弦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觉得有多冒犯。
当仆从来报,温昊禹这几日每每都独自前往宁安院前的竹林时,崔博弦深感难以置信,完全理解不了温昊禹脑子里的回路,惊愕道:“他疯了不成,还是嗑药磕多了?”
仆从神色间动了动,稍稍有几分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开口:“奴才看着……他似乎是对表小姐有意呢。”
崔博弦大吃一惊,话里带着一种惊奇道:“怎么会?!”
仆从连忙弯下腰道:“主子哎,奴才哪里敢瞎说,是有了几分把握才敢开这个口啊,那个温昊禹每日清晨过去,上午回来,不就是刚刚好赶着表小姐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工夫吗?只看他那副獐头鼠目的德行,便知道他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