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安的样貌向来是极好的,此时他白皙的双颊上泛着些微的绯红,一双蕴着水光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情-欲,那张着唇喘息的模样,看着竟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可爱。
心脏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触碰了一下,又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胀满了一样,厉南烛忍不住垂下头,再次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想说什么,嗯?”亲昵地蹭了蹭顾临安的鼻尖,厉南烛低笑着问道。
呼吸倏地一滞,顾临安突然仰起头,主动印上了厉南烛柔软的唇瓣,而原先置于身侧的手,也在这时候按上了对方的后背,将人与自己贴得更加紧密。
柔软的唇瓣被细致地啃啮吮吻着,带起的些许疼痛化为难言的麻痒,飞快地朝周身窜去,厉南烛的喉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温热湿滑的舌尖轻轻地扫过那有些红肿的唇瓣,而后自那尚未闭合的缝隙之中探入,顾临安含住了厉南烛口中的柔软,用扯得对方发疼的力道吮吸了起来。唇舌勾缠间,透明的津-液自无法闭合的嘴角滑落,有种异样的煽情与淫-靡。
顾临安一遍又一遍地吮吸着厉南烛的唇瓣与舌尖,直到对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放开了她。
厉南烛的双唇被吮吸得红肿起来,泛着诱人的水光,一双有如上好的墨玉般的眸子里带着些微的迷茫,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过于激烈的亲吻当中回过神来。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顾临安平复了自己有些剧烈的喘息,双眸微微弯起:“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娶我过门,而不是嫁入我家?”
事情最后究竟会如何,当前还并无定论不是吗?
听到顾临安的话,厉南烛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真这么想?”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身下之人的腰带,厉南烛唇边的笑意渐深,“——哪怕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
这还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了,毕竟当初她选择瞒下自己的身份的原因之一,就是担心对方会因此而与她保持距离,不愿与自己深交。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她多虑了?
顾临安闻言微微一怔,继而像是明白过来一样,眼中浮现出恍然的神色来。
想来是那日厉南烛走得太急,周若离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看着面前这个眼中还带着盈盈的笑意的人,顾临安的心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
因着这人的性子,他本以为,对方这般一如往常的态度,只是因为对于这件事的不在意,却没有想到对方对此并不知情。
如此一来,原先的笃定,陡然就动摇了起来。
或许换个时间来看他这个时候的念头,会感到十分的愚蠢和可笑吧,但这一刻,顾临安的心中的这份不安,却是无比真切的。
“怎么了?”察觉到顾临安的异样,厉南烛有些疑惑地开口。
顾临安的双唇微张,似是想要说话,但最后却只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手推了推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厉南烛,“你先起来。”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面对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也做不出在欺瞒的情况下,就要了对方的身子这种事情来。
——若是厉南烛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吗?
顾临安无法肯定这一点,索性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之前,止住动作。
见到顾临安的举动,厉南烛轻轻地挑了挑眉梢,眼中浮现出几分戏谑的神色。
“分明是你挑起来的火,”伸手抓住顾临安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厉南烛低下头,拿舌尖轻轻地扫过对方的指腹,眯眼看向顾临安,“这会儿却想跑?”
这是不是……太过怀疑她做女人的能力了?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热濡湿的触感,顾临安的呼吸一顿,眼中的神色也暗沉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眸中带着撩拨之色的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有几分喑哑:“这可是……你自找的。”
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了,可也怪不了他了。
“嗯,我自找的,”听出了顾临安的言外之意,厉南烛轻笑一声,俯下身去,“……不会后悔的。”最后的一个音节,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瓣之间。
厉南烛轻轻地咬住了顾临安柔软的下唇,轻柔地舔舐吮吻着,那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仿佛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搔在了顾临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被触动的同时,生出更为深沉的欲-望来。
闭上眼迎合着厉南烛的动作,顾临安没有被抓住的一只手滑至对方的后腰处,隔着衣物细细地摩挲起来。
厉南烛的喉间发出一声好似愉悦一般的闷哼,身子下意识地与身下之人贴得更紧。彼此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让两人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粘稠火热起来。
碍事的外衫被褪下,随意地扔在脚边,贴身的里衣也被扯得松松垮垮的,□□出大片的肌肤,厉南烛垂下头,在顾临安那精致的锁骨上落下一吻,正要继续动作,却忽地感到腰间一软,原先一直无比乖顺的人突然翻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腰被咯得发疼,”宽大的手掌在厉南烛敏感的腰侧摩挲着,感受着对方的身子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顾临安弯了弯眸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厉南烛:……
分明知道这个家伙说的就是骗人的鬼话,但在对上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的时候,她的心脏依旧抑制不住地柔软了下来。
“唔……”闭上眼任由顾临安印上了自己的双唇,厉南烛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竟然这般心软?
一吻结束,厉南烛看着面前染着醉人笑意的眸子,略微翘起嘴角。
“既然不喜欢,”仰头在顾临安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厉南烛低声说道,“那我们换个姿势。”
顾临安:……
被压在椅子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他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自己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轻轻地舔了舔顾临安的唇角,厉南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顾临安:……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开始后悔起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地习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如果我说这是个假车,会不会被打死?
今天只有一更,别等。
☆、第109章
顾临安靠在椅背上, 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此时她衣衫半敞,墨色的长发自胸前垂落,一双有如世间最完美的黑曜石的眸子,因为沾染了情-欲而显得更为明亮, 那微张着嘴喘息的模样,有种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性感与撩人。
指尖顺着对方弧度优美的脖颈下滑, 最后停留在锁骨下的那道浅色的印子上, 来回摩挲着, 顾临安忽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年这个人不知道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才会留下这样一道无法消退的伤痕。
察觉到顾临安的举动, 厉南烛的动作微微一顿,直起身子,垂眸朝他看过去。
对上厉南烛的视线, 顾临安弯唇一笑, 没有避讳什么, 继续用目光与指尖, 一寸一寸地逡巡着这个人的身体。
在马背上四处征战了近十年之久,厉南烛身上的伤痕自然是不会少的,有的早已愈合, 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有的,却仿佛印刻在肌肤之上的图案一样,再无法消去。
而在这其中, 最显狰狞的,就是小腹上的那道伤疤了,有如蜈蚣一般,狭长扭曲。
指尖在那道伤痕上,细细地抚摩着,顾临安眼中的神色有些微的暗沉。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更不会忘记当时这个女人,是如何紧抿着双唇,用手中的针线,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缝合起来的。
唇角略微一扬,原本带着些许安抚与疼惜以为的抚摸,顿时就带上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感受到厉南烛那因此而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顾临安仰起头,在厉南烛的唇边落下一吻。
“若是你喜欢的话,”他弯起眸子,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我们用这个姿势便是。”
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厉南烛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顾临安的腰上掐了一把。
听到顾临安那不知该说是疼痛还是欢愉的吸气声,厉南烛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用在意这个,”她按住顾临安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轻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顾临安不需要,也不应该为此而让步。
温热的吐息随着厉南烛的声音喷洒在胸前,仿佛不停地搔着心脏的羽毛尖儿,让顾临安的心口,止不住地传来一阵阵的悸动。
“我知道。”嗅着怀中之人身上的清香,顾临安轻笑一声。这个人的性格与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自然知道对方绝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
“但我曾经答应过你,”顾临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喉间发出了短促的笑声,“要以身相许的。”
这句那天两人从河里上岸的时候,玩笑间说的话,他可是记在了心底的。
厉南烛闻言一怔,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么回事。她只是有点意外,当时只是打趣的话语,对方竟一直记到了现在。
“既然如此,”略微直起身子,厉南烛看着身下这个笑意盈眸的男人,像是准备品尝什么美味一样,伸出舌尖,从自己的上唇舔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临安见状,眨了眨眼睛,面上忽地露出几分可怜的神色来。
“还请您温柔一点……”他微张着双唇,声音里带着些许忐忑与软糯,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惹人怜爱,“……陛下……”
心脏猛地重重地跳了一下,厉南烛只觉得胸口不可抑制地翻腾出一股热意来,眼中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更为暗沉:“你这个——”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这声音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两人一时之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厉南烛的眼中浮现出懊恼与气闷的神色来。
真不能怪她,实在是这人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断,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就在厉南烛琢磨着要不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时候,外面的人似乎因为久未得到回应,而显得有些担忧起。
“客官?”看着面前紧闭着的房门,店小二犹豫了一阵子,想到刚才听到的杯子碎裂的声音,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喊了一声。
以她的身份,其实本来是不该来管这些闲事的。客人自个儿的事情嘛,她们这些生意人,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但是,刚才厉南烛在这门外转悠了那么好一会儿,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和顾临安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这种情况下,屋里在传出了只有吵架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之后,突然就没了动静,是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担心的。
更何况,还有别的客官给了银两让她来打探消息,又能做好事,又能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对方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离开了,厉南烛不由有点烦躁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厉南烛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沾染了茶渍,没法继续穿的外衣,转头看了衣衫不整的顾临安一眼,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开了口:“你在屋里待着,我去开门。”
要知道,门外站着的,可是个女人。就算顾临安那儿的习俗不一样,但她还是没法接受自家男人被别人给看了身子。
说完,也不等顾临安的回应,就径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朝房门走去。
见到厉南烛的模样,顾临安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只是略微坐正了身体,抬手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物来。
不知道屋内的情况的店小二等了半晌,还是没能等到房间里的人的回应,顿时不由地有点着急起来。她本来就是个老好人的性格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就是因为前一阵子,另一条街上的一家客栈里,有两个客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起了冲突,直接动了手。这不算什么,但问题就是,其中一个人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另一个啊——那可是当场就死了。
虽然这事和店家没什么关系,但死了人的客栈,还有多少人敢去住?最后,那家客栈的掌柜的只能想办法把客栈给卖了出去,另外寻生计去了。
就是除开这一点不谈,单单这屋里的人的身份,就足够她多留个心眼了。
哪怕没有多少见识,他国来使代表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要是对方真的在这儿出了什么意外,店里的人都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各种念头在心里面飞快地转过,店小二眼中焦急与不安的神色越来越浓。就在她险些没忍住,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木制的门扉终于被人从里面给拉开了。
“有事?”看着面前这个身材有些瘦小的店小二,厉南烛轻轻地挑了挑眉,侧过身挡住了屋内的情形。
被厉南烛的动作给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店小二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开口回答:“我刚刚听到……”但后面的话,却在注意到厉南烛的样子时,硬生生地给顿住了。
此时的厉南烛身上只着一件贴身的里衣,一头青丝随意地垂落,红润的双唇有些微的红肿,再加上那带着些许慵懒与不满的神色,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来。
……她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