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让人心寒的就是那名于倩倩的附身女鬼,根据张天爱所说她也不知道于倩倩怎么变成了第五鬼,按理说五鬼各是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的生财鬼,那个于倩倩肯定不是!鬼能附身的人多多少少都跟所附身的人有怨恨,导致被附身人心里有愧疚和恐惧,才会留有空隙被上身。再根据那短暂的交流所得的几个关键词可以知道,崖底,死掉,附身之人有所愧疚,这么一联想就回忆起了她和纪南刚在一起的时候,纪南曾经用让人心疼的哽咽声音说过,他的前女友失足坠下了山崖。
而她当时还很心疼的抱着他,让他不要自责,这些事都过去了。
当时的自己真他妈傻!
夏梵心都冷了,她不愿相信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真的会如此残忍。
她拒绝去深思事情的真相,就让这一段记忆留在过去。
从几天后的报纸中,偶然看见了一则新闻,昔日那个青年企业家不堪重负患了精神病的消息,夏梵彻彻底底的一笑而过了,以后再无关系,她对自己说道。
因为还没找到合乎心意的工作,在G市的房价高,租金也不便宜,夏梵和连雪一商量就决定两个女孩子一起住吧,便宜,互相还有个照应。
当下一拍即合,夏梵立刻回自己的住处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大多还是原租客留下的家具,夏梵也不会带走,只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就随时可以走了,路过楼下的信箱时,停下了脚步。
她看见那个万年没用过,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信箱,在自己的住房那一隔,透着塞信的缝隙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像是有一封信在里面,居然有她的信?这个年代了还有谁写信啊?难不成是账单?
虽然疑惑,夏梵还是打开了信箱,拿出了那封信,一封放在黑色信封的信。
确认了收信人的确是自己的名字之后,夏梵还是打开了信封。
许久,薄薄的信纸飘落在地上。
夏梵白了脸,信里的字不多,或者说极少,只有四个字,而内容当真是让人恐慌。
【葬礼,速回。】
寄件地址是魏家庄。
夏梵顾不得其他,立刻捡起了信纸,打了个电话给连雪告知她有事要去一个地方,晚些时候再搬过去。立刻上网定了张车票。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害怕,说不定不是太奶奶去世了呢?
是的,无父无母的夏梵还有亲人,刻意遗忘的那些亲戚。在童年有限的记忆中,魏家庄绝对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甚至夏梵这辈子不愿意再回去第二次!!但是,再不美好的地方总有让人眷恋的人,那就是夏梵的太奶奶,那个小脚老太,总是用慈祥和温和带给了夏梵绝对无法放下的感情。
哪怕再怎么安慰自己,夏梵也克制不住去想,太奶奶已经岁数很大了,自从父母将她带出了魏家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甚至连手机和地址也没有留下,像是要彻底断绝联系。随后父母过世,独自生活的夏梵也渐渐的遗忘了关于魏家庄的记忆,除了太奶奶。
她不知道魏家庄的人是怎么知道她的住址的,但是她必须回去,她没有魏家庄任何人的联系,信封上也没有任何号码。除了亲自去确认别无他法,只希望,举行的葬礼不是太奶奶。
怀揣着这么个希望,夏梵一刻也不想停留,直接定了今晚去S市的火车,也没有放下行李,去取了些钱直接就提着直奔火车站。
登上了火车之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夏梵的心情已经较为平静了,若是忽略握紧的拳头的话。
“姑娘,不好意思,能不能换一个位置?”
夏梵转头,是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大概三岁多的小孩子的妈妈,穿着淳朴的灰色长袖衫和黑色长裤,挎着一个大大的布包,怀里的小男孩还扭来扭去,而妇女带着歉意的微笑对着夏梵。
“额?”
“这孩子非要做靠窗的位置,咱能不能换下?”
“喔,好的好的!”
夏梵立刻起身让了位置,那小男孩还对着夏梵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咬着手指,想要伸手抓夏梵,瞧着这个样子的小男孩夏梵软了心肠,一扫心中的烦闷之情,还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男孩的脸蛋,触手温软,当真好玩,夏梵笑了。
“乐乐,快谢谢姐姐。”
“歇……姐姐……”
“这孩子,别咬手指,好好说话。”妇女带着宠爱说道。
“没关系的,这孩子叫乐乐吗?很可爱。”
许是瞧着夏梵友好的微笑,和眼睛里对着乐乐的喜悦之情,妇女也对夏梵产生了不少好感。通过简单的交流夏梵得知这妇女是带着儿子去找乐乐的爸爸,夫妻分隔太久怕乐乐陌生了自己的爸爸,就带了过来。
坐在夏梵和妇女对面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女的穿着很是潮流,染红的头发,初秋季节还穿着背心和超短裤,露出一双大白腿,男的则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带着眼镜,不多话,一副对女人唯唯诺诺的态度。那女的瞧着乐乐不停的流口水早就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就差没开口让妇女离开了。
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火车上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了,踏上旅途的人们也开始逐渐陷入睡眠,有些壮实的汉子也打起了呼噜。对面的女人早就趴在了男人的腿上嘴巴大张睡了过去,男的也靠着睡着了。旁边的妇女哄完乐乐睡着之后自己也靠着窗闭上了眼睛。
夏梵掏出耳机,带上,放了一首安静的轻音乐,将装有贵重物品的小包抱紧了之后疲惫得闭上了眼,她不敢完全睡着,只是维持着打瞌睡的状态。
半睡半醒之间,夏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醒过来,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这让她更加想挣扎。
“哇-呜呜呜呜----
一阵小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在耳边响起,一下子把“沉睡”的夏梵给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死白的眼,瞳孔很小,眼白布满眼眶,眸子里带着满满的死气。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带着一顶圆毡帽的男人,还有着两搓小胡子,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阴险和杀气,是的,杀气,这让夏梵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站在过道上,瞥了一眼正在哭闹不止的乐乐,因为乐乐的哭喊声已经将车间不少乘客都吵醒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妇女赶紧把孩子哄着,然而无论怎么哄乐乐还是哭,夏梵已经不敢再看那个男人了,余光中瞥见他看了一会这边后就走了,随后乐乐渐渐不哭了,妇女总算松了口气,对面的女人忍不住想开口抱怨两句,被身旁的男人劝阻了,一脸不爽的瞪了两眼在妇女怀里的乐乐。
慢慢的又安静下来了。
夏梵的心却没有安静下来。
砰砰跳得厉害。
她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可怕,以及他手中的黑色袋子里传来的那种令人发毛的气息,太可怕,简直就像要让人窒息,夏梵掏出了水瓶咽下了几口水才不至于被吓得发抖,明明她经历过不少的事情,却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惊惧了。
那个男人是谁?他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刚才那一眼夏梵绝对看见了,黑色袋子的表面是湿润的,哪怕袋子是黑色,眼尖的夏梵还是分辨出了那是有液体渗了出来。
以及,刚刚那个男人好像看了一眼哭闹的乐乐,带着一种凶狠和莫名的兴奋。
强忍着不安,夏梵的后半夜一直没有睡过去,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终于,S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