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都千里独行,一柄桃木剑闯天涯吗?这个画风药丸的罢。
外婆明明就和任何一家的小老太太没任何区别嘛!至于他姐,这会看起来有从前一样弱唧唧。
‘啪’
一巴掌拍得他龇牙咧嘴,消停了。
海芷兰:“呵!”
***
回去的时候,还是搭乘的白家夫妻的便车。海妈妈拿着大包小包的还有些不好意思,白安国一点没表现出来,笑呵呵的。
“兰兰手上的花盆不放后备箱?”
海芷兰拒绝了:“我小心点抱着,不会弄脏车子的。”
“不是,”白安国当然不是介意这个的人:“反正要洗车的,弄脏也不碍事,就怕你抱久了手酸。”
海芷兰摇头示意不碍事。
在车上,白家夫妻也讨论了关于田平安家发生的事件,白安国比较敏感,他觉得这事有问题——反转得太生硬了。都有人在猜测田平安是否并非是田伟的儿子,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田伟干什么要杀人呢?甚至都有闲言碎语说田家媳妇偷人了。
这时候田伟从看守所放出来了。一打听,警察局这边说抓错了人,凶手是和田伟长得非常像的一个连环杀人犯,正在警察的追捕下四处逃窜。
一般人,不会去想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白安国只觉得这件事有什么政zhi色彩在里头,不过转念一想田家也不像是会涉及此类情况的人家,故只觉得有猫腻。
海芷兰全程专心抱着花盆,没有参与讨论。
到了市里之后,白安国还想要请两母女去家里玩,可惜海妈妈和海爸爸分开了半个月不见,非常想念,便拒绝了。刚好这是个周六,白雪放假在家。白安国就转邀海芷兰,可惜海芷兰这会也超级想看看自己亲爸爸,顺便抱一抱他,所以也拒绝了。
山不来就我,我只能就山。白雪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到跑到海家过夜了。这是白雪第一次到海家住,海爸爸粗枝大叶没有感觉,海妈妈却生怕招待不周丢了女儿的脸面。
毕竟白雪的家庭和他们家比起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在白家夫妻面前可以随意一些是因为海妈妈知晓,女儿是和白雪交朋友,不是和她父母交朋友,只要他们家不图人家什么,都能挺起腰板。
可以说,对待白家夫妻,绝不如对待白雪重视。
这一点,海芷兰看在眼里,心里也开心。因为海妈妈这是真为她好,方式也好,有这样好的妈妈她像是泡在蜜罐里了一样,开心得可以起来跳个圈圈舞。
两个人窝在房间里讲悄悄话,海芷兰顺便收拾一下明天要带的衣服,白雪自然也在旁边帮忙。
“这是什么,叫什么……哇,胥文约!好帅哦。”
这个名字海芷兰已经不记得了,她见白雪手里拿着一张卡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顺势贴着她夺走了卡片。这是一张印刻着‘××大学中文系学生胥文约’字样,约莫应该是校卡的玩意儿,上面是有照片的。
一看照片,海芷兰就知道这是谁了。
公交车上的超好看嘛!
海芷兰:“哪来的?”
“你大背包的第一个袋子里面的,”白雪被男色所迷,更兼之是友人包里的男色,激动语无伦次:“……这人你哪弄来的。”
海芷兰:“……”这语气怎么像是山大王抢了民男呢?
“路人,大概是公交车上太挤不小心掉我包里的。”
本来就是真的,再说她的神情真的不能再真了,发现没有八卦,白雪一瞬间就秧了,整个晚上都提不起劲来。
有时候背后说人是要不得的,第二天海芷兰在公交车站看到胥文约的时候,暗叹流传已久的话总是有些道理的。
海芷兰站在站牌前面,被旁边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胥文约看不到她,她却能肆无忌惮的看他。胥文约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可以说是非常校园男神了,普一出现就如同寒冬里的暖阳一样,叫人忍不住想让他多存在一会。
站牌前是有两排可供乘客在等车时休息的椅子的,这会早坐满了人。一个漂亮小姑娘还打算给胥文约让位置,被他拒绝了。
海芷兰看得有意思,就多看了几眼。
一辆公交车到达,旁边的男人提着包挤了上去,海芷兰才突然想起来当时张珊珊跟附中一堆男女说她----‘公共厕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公共厕所嘛,人人都可以上的。
原谅她对现代科技了解得不多,网络流行用语更是知之甚少,没关系她好好学,争取将敌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将敌人的口头唾骂全部怼回去。
微微一晃神,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胥文约挤开人群过来:“海芷兰!!”
——好吧!她很意外这位‘超好看’先生还能记得她的名字。
海芷兰:“叔叔,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这个。”
胥文约:“……”
叔叔?!
他还是接过了小姑娘递过来的花盆,就是覆土的花盆,上面没有植物的那种…
海芷兰反手在大背包里面摸了一会,取出校卡递给他:“对不起啊,叔叔!上次觉得你搭讪方式挺老套是我的错,其实还蛮有新意的嘛!”
胥文约:“……”
怎么一碰见这个小姑娘就词穷(⊙_⊙)
校卡是不见了,不过他从没有在人家小姑娘这里。
胥文约只有苍白而无力的解释:“不是我放进去的…”
海芷兰一脸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听听就好的表情。
“叔叔,小姑娘一般都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定情信物’,你下次还是换一样吧。”
胥文约苦笑:“那你们都喜欢什么?比如说花盆吗……?”
他食指在土里戳了戳,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眉头瞬间蹙起,吃痛的‘嘶’了一声。
海芷兰饶有兴致:“碰瓷?”
“是有个东西扎了我一下……”
胥文约将手掌摊开,甭管是哪个指头,没有一点伤口,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海芷兰夸他:“手挺漂亮!”
胥文约:“……”
806路公交车到了,这次海芷兰的运气比较好,车上窸窸窣窣的还有座位。
“叔叔,和你聊天很开心,不过我得走了。”
这次海芷兰去学校走的和上次不是同一个路线,结果居然又一次巧遇胥文约,不能不说是有些缘分了……
“咦!”
海芷兰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花盆,湿润的泥土中央,冒起了一个白点——那当然不是土壤里的杂质,而是种子发芽了。
***
一个高二学生,常年缺席会如何?引发每日坐在教室里日复一日上课的同学们的好奇呗!
天气回暖了,海芷兰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薄外套,今年较为流行的小脚牛仔裤,这是她前几天新添置的。海芷兰又瘦了一些,从前的衣服穿不了了,而今套上合适身材的衣服,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虽比起班上的女同学还是不能说一句‘苗条’,但是再叫她一声‘肥猪’就有点违心了。
“回来啦,感冒好了吗?”
温焘是最先给她打招呼的,海芷兰没有上昨天的晚自习,美美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来上课。现在早自习还没有开始,她正叼着一包牛奶在喝。
“班长!”
温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左边是你月考的卷子,各科都在里面,右边是这十几天老师发的所有试卷,你有空做一做。恭喜你,考进了前十。”
海芷兰含糊的翻了翻,发现文件夹里的卷子被整理得很好,新卷子也就罢了,连月考的考卷都没有一丝折痕,可见收集的人非常用心。
“谢谢!”
对于闯进前十,进步非常大这一个消息,海芷兰倒不是很惊讶。自从她出了车祸之后,感觉从前蒙在眼前的一层阻隔她接触世界的东西就消散了,她再看人看事,就觉得格外的清楚明白。
从前她学一门科目,偶尔会有‘找到这样的脉络这一科就可以学好’的一闪而逝的灵感,但永远抓不出。住院期间发现温焘送来的笔记,特别是关于‘高中数学’这个科目,人家就学得透彻:逻辑分明,重点把握准确。
海芷兰是文科生,大部分科目要靠背诵,对在医院无所事事的她来说,这就简单了。底子薄弱的英语、数学没那么容易能补起来,所以她只考进了前十,而不是第一。
没关系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总的来说学校还是个相对较为简单的‘小社会’,成绩就是基础指标。
首先,她得要是一个优等生,说出来的话信的人才多。
“喂,老师说了,教室里吃东西,否则要罚款。”
指责海芷兰的是程光,两个人当过一阵子同桌。海芷兰偏头往她后面看了看,果然发现正在往这里看的张珊珊。
哎哟!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容不得别人和自己暗恋的人说两句了。还惯会拿别人当枪使,在背后紧紧盯着,也不嫌猥琐。
海芷兰收回目光,看向程光:“同学,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程光:“……”这个发展有点不对,海芷兰不是该被吓得直接丢了牛奶吗?
“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海芷兰,老师没教过你不用用手指指着人家吗?这样不礼貌,也不能随便叫人‘喂’,这样显得没教养。”
程光:“……”
海芷兰:“对了,牛奶是液体,和你保温杯里面的水是一样的存在。拜托你,找茬能专业一点吗?别着急啊……反正还有一点时间才上早自习,要不你去找你主子问问,换个招再来我等你们。”
KO
满教室围观的众人:“……”
程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张珊珊。
温焘:“行了,都坐回位置上。”
他叹了一口气,过去喊张珊珊门口说话去了。在温焘面前,张珊珊可以说是非常听话的,喊她出去一下都不带犹豫的,可是海芷兰知道这事情没完!温焘要真能劝住张珊珊哪怕一星半点,张珊珊能一天到晚跟疯狗似的咬人?
早自习一般是没有老师过来的,可是今天曲珂柏来了,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短旗袍,外面套了一件薄风衣,头发用细簪子盘起来,显得特别年轻。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过得越发的好了,很难从一个年轻女性的外表看出她到底多少岁了,二十几?还是三十几?
曲珂柏这一身打扮,走出去说是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也没有人怀疑,事实上她已经三十几岁了。
“我妈说没有生孩子的女人都显得年轻…”
海芷兰听前头的男人跟同桌讨论,后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话题,嘿嘿嘿的低笑。她对班主任曲老师的事情不太清楚,但她好像在学生了是一个褒贬参半的传说。
“我们每个月都要换座位,大家都知道规矩。我念名字,班长贴纸条,早自习下课之后同学们对号入座。”
曲珂柏惯来不喜欢站在讲台上,她喜欢高高的坐着,俯瞰下面的同学。
“这次月考的第一名是温焘,进步很大呀!”
温焘已经被称赞习惯了,闻言只是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便利贴沾到桌子上。
曲珂柏继续往下念,不时点评两句:“齐雪梅,这次发挥不错,前进了两名。李爽……”
名单一直往下念到了第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