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了,还吃不吃提拉米苏。”
并不是闫时轮要逃避,也不是他给不出承诺,只是他很明白,感情是感情,他们之间有的不仅仅是感情,现在他还没把握,苍舒言会不会因为姬雅的原因而对自己由爱生恨,但是他们的未来,他却不希望这片荆棘会伤了苍舒言。
然而对苍舒言来说,她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即使闫时轮没给出承诺,她也同样不会气馁,因为她相信闫时轮对自己是有情的,她也会慢慢的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原因。
“当然,我要双份,不吃穷你这个大猪蹄子,我感觉自己吃大亏了。”
“那你可要努力了,我怕你没吃穷我,先吃坏自己的胃。”闫时轮不由自主的又触摸到那紧致的脸颊,她的皮肤虽然不像丝那样滑,但却十分的有弹性,轻轻捏了一下苍舒言的鼻头不由的感叹很好捏。
“我不怕,反正你不仅是警界男神,还是医学界的扛把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呢。”苍舒言满足的一勺一勺的将含着浓郁巧克力粉的提拉米苏塞入口中,含含糊糊的说道,她很安心有闫时轮在身边,她很清楚大洞山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吃的那么快,真可以品尝出美味?”闫时轮调笑道。
“哈,你是不知道我们警察有多忙,有时候连坐着吃饭的时间都没呢,哪像你一个大少爷,细嚼慢咽的,怕是一杯咖啡都能喝上半天吧。”
“那你可以考虑做我的徒弟,你们的局长就不会在坑你了。”闫时轮淡定道。
“我不要,师徒恋行不通,要被人诟病的。”苍舒言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随后似乎发现又上了闫时轮的当了?
“好啊,你怎么那么……蔫坏蔫坏的,哼明天我要把所有要接近你的莺莺燕燕的,全部打出十米之外,看你还怎么撩妹。”
苍舒言气鼓鼓的瞪着那笑靥如花的闫时轮,恨不得咬他一口,一个男人笑的那么好看,真是惹人犯罪。
“我还以为,我没提拉米苏来的吸引你。”闫时轮哀怨的说道。
“明知道你蔫坏,明知道你卖惨,还是要上你的当……”随后苍舒言不说话了,闫时轮微微偏头,似乎在判断苍舒言接下来的动作,当他感觉到苍舒言的逼近,她的唇似乎停留在自己右侧的脖颈时,闫时轮的身体又僵住了。
当然苍舒言之前说的盖戳,只是说还没行动,现在却忍不住要行动了,虽说不能留很久,但苍舒言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麻烦,不介意每天在同一个位置落下自己的印记,用力的嘬了一口,直到出现一个红红的小草莓,才满足的舔了舔唇。
“好像,刚才你还说,大庭广众……”闫时轮无奈了,原来不太相信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点,现在却妥妥的相信了。
“怕什么,反正我不去看,等于看不见。”苍舒言此时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的继续端起第二盘提拉米苏,感受着浓郁醇厚的巧克力与面粉鸡蛋的完美融合,口中丝丝棉滑,心中则是滴滴如蜜。
“那么大胆,不过,我喜欢。”闫时轮说的很轻,轻到苍舒言还来不及听清,但她却不追问了,因为她很明白,闫时轮如果愿意,自然会说给自己听。
“阿时,你是医科毕业的吗?”
“这是相亲式的互相了解吗?”闫时轮轻轻一笑,问道。
“讨厌,难道自由恋爱不需要相互了解吗,我想听你说。”
“是,我是医科毕业,主修临床心理学。”
苍舒言真的很难想象,像闫时轮这样的盲人,要考入医科是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不仅如此,医科一般也是很难接受一个盲人学子,而闫时轮从十五岁也就是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失明,这中间付出的汗水,苍舒言觉得对比自己,过去的自己活真是混沌。
“一定,很辛苦吧。”苍舒言的眼神中不是同情,是浓浓的不舍。
“每一个学霸的必经之路。”闫时轮说的很轻描淡写,但苍舒言却明白,他不希望自己过多的纠结他的双眼,但苍舒言却很想了解闫时轮,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想知道。
“阿时,以你的年纪是不是毕业没多久呀。”
“我十八岁就已经考入医科,毕业已经五年了。”闫时轮不以为意的说道。
“额……你不会告诉我,你二十二岁毕业的时候是博士……”
闫时轮并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苍舒言觉得自己真的是菜爆了,当初要不是自己的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连警校都不会去考,如果不是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闫时轮,而一个学霸和学渣之间就更没可能发生什么爱情故事了。
“每个人的志向不同,并不是学的多,就一定会成为别人敬佩的对象。”
“阿时,你是不是过去从来不参加医学交流会的?”苍舒言忽然转移了话题,因为她明白闫时轮的用意,他不介意她的学历,更不想给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为什么这样问?”闫时轮疑惑道。
苍舒言没回答,因为这是她的私心,一想到或许过去很多次,有不同的女伴在他身边,那些女人或许一个比一个精英,就好像今天看到的红姐,那也是警校名动一时的校花,而自己不过就是个堪堪混到毕业证书,依靠师兄和父亲留下的资本而进入总局菜鸟。
“我第一次去,这一次会去是因为我需要见一个人。”闫时轮似乎感觉到了苍舒言低落的情绪,随后很快便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是女医生嘛。”苍舒言口气酸酸的。
“是男医生,你是不是会没那么难受?”闫时轮轻轻的揉揉了苍舒言柔软的发丝,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讨厌。”苍舒言嘟囔着,似乎还不解气,又执起闫时轮的手,装作用力的咬了一口,实则唇齿只是轻轻的摩挲着闫时轮的手掌。
此时的苍舒言很庆幸,这苏达斌原来的座位比较僻静,也许是为了他们洽谈警界的机密,没多少人注意她这些令人害羞的举动,而闫时轮的手掌则轻轻抚着苍舒言的受伤的后脑勺,心中感慨万千。
“改个发型,能把这疤痕遮挡一下。”
“好,我不疼了。”苍舒言看得出闫时轮的不舍,不由了捏住他的俊脸,紧致光滑,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毛孔粗大,闫时轮的脸就好像汉白玉一样的色泽,你甚至可以看到泛着令人安心的光晕。
“阿时,很好捏。”苍舒言笑的很开怀,闫时轮没想到现世报来的那么快,不由的无奈,任由苍舒言把自己的脸搓圆捏扁,直到她舍得放手了,闫时轮才感到原来自己居然舍不得她放手。
之后直到日落时分,苍舒言还在美发,而闫时轮则是静静的坐在他专属的休息位上,一旁有特别调制的果茶,原本苍舒言不想为一个发型折腾太久,毕竟闫时轮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没很多可以打发时间来消遣的项目,但却拗不过他的要求。
即使被固定在理发座位上,苍舒言的双眼还是不由得要瞟向闫时轮,她总感觉那样的他充满了孤寂,和这个世界,这个地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就好像应该在自己梦中的场景里,那里才是适合他的地方。
苍舒言似乎并没在意自己的头发被发型师塑造成什么模样,除了看闫时轮,苍舒言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困,眼皮子也开始耷拉起来,小脑袋则时不时的一点一点,而对于这种情况在苍舒言的眼神不在注视自己的时候,闫时轮也猜到了一二。
以苍舒言这种性格,让他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不犯困只怕也不可能,闫时轮想着看来以后还是要让她随性一些,这些东西并不适合她。
“老板,言姑娘好像睡着了。”
杨智城此时也已经回到闫时轮的身边,相处千年杨智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地位似乎岌岌可危了?过去都是自己充当闫时轮的眼睛,为他描述一些他所需要的画面。
“还有多久可以完成?”闫时轮这句话自然不是问杨智城,而是问苍舒言的发型师。
“老板最多半小时了。”
“不影响你的工作,就让她睡会。”
发型师似乎很会意,还给苍舒言的小脑袋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既然老板发话了作为打工的那之后尽力的伺候这个与众不同的上帝,此时店内的其他人有的羡慕,有的感叹,而在杨智城的心里,如果闫时轮看得见,他此时的眼神一定会是最温柔的。
然而当苍舒言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竟然换了个位置?此时自己正躺在闫时轮原来坐的沙发之上,而且自己的脑袋似乎还枕着一个十分舒适的“枕头”,视线往上看去,苍舒言顿时觉得心脏好像骤停了,她能感受到闫时轮的心都在自己身上。
“呃,你怎么不叫醒我呀。”苍舒言有些慌,因为在闫时轮的大腿上还有可疑的水迹,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唇边,完了羞死了。
第34章 医学盛典
“我也想叫醒你,不过我失败了。”闫时轮无奈的耸肩, 动了动有些麻痹的右腿, 手也下意识的想要去触摸,确定裤腿上是湿润的感觉?
“啊, 饿了吧,我饿了, 我们去吃饭。”眼尖的苍舒言瞬间握住那只准备探摸的手, 不由分说的,用双臂抱住闫时轮的右臂, 阻止了他继续摸到自己出糗的证据。
“你不先看看自己的新造型吗?”闫时轮轻笑,如果不是怕弄乱了苍舒言的发型, 他还真想摸一摸。
“唔,造型哪有你重要, 回去看也是一样的啦。”苍舒言心虚的模样, 令闫时轮心情大好,既然她那么在意,自己也没必要去令她紧张。
“那, 想吃什么。”闫时轮此时也站了起来, 活动了一下双腿, 便向外迈步了。
但这个问题苍舒言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很想吃麻辣火锅, 但却不知道闫时轮可不可以吃,而且闫时轮眼睛不方便,这种食物对他来说一定会很麻烦吧。
“阿时, 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像,就在昨天,你还很不习惯我食素。”
“阿时,不吃肉,会不会营养不良呀。”苍舒言不由的开始担忧闫时轮的健康问题了。
“我很像难民吗?”闫时轮哑然失笑,又不能说其实自己不吃也没所谓。
“没,反而很像太子爷。”苍舒言一本正经的回答,满脸认真的样子,反倒是引起了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决定了。”
苍舒言呆愣愣的看着闫时轮,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粉红泡泡包围了,口舌也变得迟钝了,要不是闫时轮说话的时候是刻意的停下,苍舒言觉得自己一定会撞在门框上的。
“阿城,去蔻喜。”闫时轮的话,杨智城自然不会有任何疑虑。
而苍舒言到了之后才知道,这闫时轮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她想吃火锅,他居然来的就是火锅店,只不过与一般的火锅店不同,这是一家融合了火锅与港式茶点的花园式店铺。
环境清幽雅致,小石板路通往店内,两边都是昏黄的复古式路灯,两栋别致的小洋楼屹立在花园内中,欧式拱形落地窗,薄薄的窗纱轻轻的拂过,令人感觉舒心宜人。
“阿时,这里好美。”苍舒言觉得,这一辈子大概都没试过,火锅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吃。
“你喜欢就好。”
从二楼包房的窗户看下去,浓郁的植物,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维持了郁郁葱葱的模样,一簇一簇的鲜花,在灯光的衬托之下,显得神秘又娇媚。
“阿时,不会觉得火锅会有些不方便嘛……”
“你这样说,确实提醒了我,那是不是有劳言姑娘帮我呢?”闫时轮颔首,似乎想要隐藏脸上的笑意。
而当闫时轮在听见响动之时,就感觉到,苍舒言不是坐在自己对面,而是在自己的身侧,很近的距离,甚至连她蓬勃的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
“连我想吃什么都能知道,阿时为什么不相信我的心意呢。”苍舒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懂要怎样化解他的心结,让他毫无顾虑的接受自己。
“有一些事情,还没到时候,给我一点时间,你愿意相信我吗?”
“阿时,我会等到的对吗。”苍舒言的眼神中充满了炙热的爱,烫着闫时轮的心,他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将人拥入怀中承诺道。
“不会很久的。”
“那好,可不可以开动了,我好饿。”苍舒言看着沸腾的锅底,满满的肉片,鱼片,大虾以及琳琅满目的鲜蔬,忍不住食指大动。
当然苍舒言不会忘记闫时轮,不会只顾着埋头自己吃,她先给闫时轮的碗中堆满了蔬菜之后,才开始攻略一盆一盆的肉类,海鲜,期间还不断的注意,就怕错过闫时轮的每一个动作,怕他不小心会被烫到。
直到苍舒言满足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躺在闫时轮家中客房的床上,她的思绪才开始涌动,今天好像闫时轮回应了自己,虽然不是直截了当的,但有进步了耶,苍舒言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动力满满。
对于明天的医学盛典,苍舒言绝对有信心,要给这警界男神保驾护航,所有的心机女全部要被弹的远远的,而当见到自己全新的造型时,苍舒言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来自己也可以那么漂亮吗?
此时的闫时轮正站在庭院之中,好像在深思,又好像在回忆今天与苍舒言一天的相处,他很欣喜这种相处,也很想保留苍舒言这一份单纯的快乐与满足。
“大人,明天有什么计划?”杨智城低声问道。
“明天见过那个人再做打算。”
“大人,他真正会来吗?好像他与大人一样,很少会参加这种活动。”
“我能感受到的,他同样也能,既然我将出席的消息放出去,他就一定会来找我。”
“那大人为何不直接找他。”杨智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只东西也不简单,迂回一些,反而可以让他更为自大。”
闫时轮不由的回忆,元神出窍之后所追寻的那只东西,他直觉就是它杀死了吕教授,只不过现在吕教授的尸体自己还没机会接触,还有一些环节也还没想通。
“早些休息,明天还需要你。”
“大人也早些休息。”
而苍舒言吃饱喝足,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美容浴,接下来则睡的很香,一夜无梦畅快的不得了,直到阳光透过未拉起的窗纱,映照在脸上,苍舒言才感觉到,好像很刺眼?不由的皱了皱眉,万般不愿意的掀开眼睑。
动了动身体,坐起之后,苍舒言忽然发现闫时轮正站在阳光之下,浑身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了。
“言儿,醒了?”闫时轮回过身,他听见了苍舒言动作的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