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祖。”
“……”
绥汐人傻了。
“你怎么也跟来了?”
容予淡然地往绥汐所在方向走了过来,看到对方风中凌乱的模样笑了笑。
“我就你一个徒弟,自然宝贝着。”
“若是不跟来你被旁的人欺负了怎么办?”
绥汐胸口有一股浊气, 可这里不只是他们两个人。
她不好发作,腮帮鼓着,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容予一眼。
容予倒也不气, 只把这当情趣。
顾长庚没说什么,他只微微颔首。
等到人到齐了后这才御剑准备离开。
然而刚踩在惊寒上面,他想到了什么。
回头看向了正低头温声与绥汐说什么的青年。
“剑祖,礼不可废。”
“你先请。”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容予的话,顾长庚早就御剑引着他们一众人离去了。
容予听后,并没有立刻上前。
而是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少女。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剑祖。”
“你与我一起。”
他说着,还没等绥汐反应过来便扣着她的手腕引着她上前去。
其他弟子愕然地看着这一幕,除了顾长庚,他们并不知道两人真实的关系。
其实顾长庚也是不久之前才知晓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当年的临怀便是容予的傀儡。
只是在一次夜色朦胧里,平日温润如玉的青年从缥缈峰将与丁香饮酒醉了的少女带回去的路上。
他没忍住,低头亲吻了少女的柔软。
而不巧,顾长庚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容予似乎早就知道他就在一旁亭子处。
树影婆娑下,他的身影早就隐匿在了夜幕之中。
他瞧着容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眼神冷冽。
带着警告意味。
“我千年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徒弟,被我宠坏了,不大会御剑。”
容予自然留意到了周围弟子隐晦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弯着眉眼轻笑了下。
“加上这斩魔剑以她如今的修为不好驾驭,只好我与她共御一剑了。”
“你……?!”
绥汐一脸震惊地看向对方。
在他印象里说谎都不会的人,这一次竟然连草稿都不打。
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艹,给老子禁言了!
这样强势的容予,是从她说要断了之后开始的。
这也是这些日子她为何恨不得早些去不周山避开与他相处的重要原因。
这哪里是世人眼里温润如玉的剑祖,这简直活脱脱一霸总。
还是笑里藏刀的那种。
既然容予都这么说了,他们心下再好奇再觉得奇怪也不该说些什么。
可能是他语气和眼神里的警告太过明显,一路上众人都没敢再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要不要我飞慢些?”
容予极为自然地将手放在了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灼热的温度依旧清晰。
他低头在绥汐耳畔这么轻声询问。
“我看你好像都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
那是你他么给老子下了禁言术!!
你他妈是鱼吗!你的记忆只有七秒吗!
你清醒一点!
这才刚过了多久!!
青霄剑的速度是无与伦比,但容予的速度已经放缓了好些。
一旁的顾长庚好几次没控制住速度,险些飞到容予前面些。
也因为一直保持着不前不后的距离,顾长庚将容予这话给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完全。
青年顿了顿,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该距离这么近。
他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再飞慢一些的时候。
绥汐求救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之间,他身子一僵。
不知道该快还是该慢了。
“长庚。”
“……剑祖。”
顾长庚喉结滚了滚,心下隐约有些不安。
“你这惊寒的寒气重了些,我老年人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身子骨硬朗。”
容予这么说着,抬起手揉了揉腰侧。
“这寒气都侵蚀的我腰都没什么感觉了。”
青年张了张嘴,沉默了一瞬。
“剑祖……”
“你揉的是绥师妹的腰。”
“哦,是吗?”
容予好似这才意识道,他连忙松开手。
“瞧我,都给冻得反应迟钝了。”
“所以,你可以稍微离我远一些吗?”
“……好。”
他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少女,余光又瞥到了容予似笑非笑的神情。
顾长庚薄唇微抿,垂眸沉声说道。
他说完,给了绥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而后心下叹了口气,御剑放缓远离了些容予他们。
绥汐见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用头狠狠撞了一下容予的胸膛。
可奈何这千年老树太硬了些,他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少女的头被撞的生疼。
“唔!”
容予瞧见了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如往日那般紧张。
他长长的睫毛之下,那双眸子少有带了些冷意。
“你就该吃些苦头。”
他的指尖轻点了下少女的唇瓣。
不知道是刚才惊寒的剑气所致,还是这风吹的生冷。
容予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
“我这些日子想过了。”
绥汐听后疑惑地看向对方,注意力一下子被其吸引。
她忘了疼,想要知道对方后话要说什么。
他看着少女清澈如林间小鹿的眼眸,若是往常他会心软。
会忍不住低头去吻一吻她的眼睛,会轻轻将她额前的头发拂开。
可这一次容予没有。
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对方,眼神很淡,心下却滚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