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月瞧了别别扭扭的梨胭一眼,啧一声,“亲都成了,害羞什么呀?”撞她一下,将她撞进棠篱怀里。
梨胭一僵,最终软下来,轻轻靠着他,手虚虚扶着他的衣服。
棠篱心跳一停。这是成亲后她第一次主动。
鄢月朝棠篱眨眨眼,“或许博览群书、无所不能的悬月门主知道有突然让人武功暴增的药?”
“你要做什么?”
“睡陶黎。”她啊一声,“忘了与你们说,我把陶黎带进悬月了,可介意?”
梨胭眼珠微动。
棠篱道:“不介意。”顿了一下,“没有这样的药。”
鄢月失望一叹。
“但我能让你赢他。”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棠篱抱着梨胭一闪,“不收徒。”
鄢月直起身笑道:“那么认真做甚,开玩笑呢!”
梨胭犹豫开口:“什么办法?”
棠篱看着她:“你想知道?”
梨胭抿唇,点点头。她怕鄢月没有分寸,而陶黎……
“你是担心他吗?”
梨胭身体僵硬,瞥开眼,“没有。不说算了。”
棠篱便真的没说。
梨胭一口气憋住,如鲠在喉。
棠篱将计策写在纸上,拿给鄢月,鄢月看了,噗嗤一笑,手一挥,“谢了。”纸变成粉末散在空中。
鄢月一走,梨胭也转身欲走,棠篱拉住她,“生气了?”
“没有。”脸冷得像冰。
“我现在告诉你。”
“不用。”
“真不用?”
“不用!”转身飞走——
下一瞬间,两个人在屋顶上,梨胭撞进棠篱怀里。
“你——”
“我吃醋。”
梨胭气势一下子弱下去。“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棠篱深深看她一眼,抱着人下去。
两个人沉默一天。
是夜。
梨胭倏尔睁眼,旁边棠篱呼吸平顺,是熟睡之色。
她无声起来,转瞬移至门边,开门,头也不回跃出庭院。
棠篱睁眼,默了半晌,不紧不慢换了一身纯黑衣物,亦无声消失在夜里。
暗部。地牢。
刑架上三具人体,手腕、脚腕处皆有玄铁勾将其钉在刑架上,脖子、腰、大腿处则各有禁锢。
他们胸口插着红色的箭。身体虚弱,然没有死。
地上跪着三人。他们发着抖,是谢瞳从刑部大牢带出来的三个死囚。
谢瞳坐在刑架面前,手放在茶几上,茶几上三碗血。
她眼神动了动,暗士把三碗血倒进跪着的人口中。
地上三人痛苦地打滚,惨叫连连,叫声恐怖,闻者胆寒。
一柱香后,他们安静下来,动了动身体——没死?毫无异样?
三人面面相觑,连滚带爬起来,重新跪在谢瞳面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谢瞳目不斜视,对暗士道:“把他们的血接过来。”
三碗血转瞬接好。
“把箭取下来。”
谢瞳用箭搅了搅血,“给他们喝下去。”
三人瞬间暴毙。
“啧。”谢瞳烦躁起身,“没用的东西。”
屏风后,一全身隐藏在连帽黑衣下的黑衣人缓缓道:“继续试。”
又三个死囚被拖来。
一刻钟后命运如前。
今日可用死囚已全部暴毙,黑衣人消失在地牢里。
消失前,谢瞳问:“还有多久?”
黑衣人没有回答。
此刻暗部外,梨胭绕暗部三圈,没有发现一处可潜入的地方。
是知道她要来吗?她眼神一暗,消息是故意透露给她的。
让她知道,又让她救不了。
呵。
梨胭正欲飞回,一黑影从对面滑过,梨胭眨眼消失,追了过去。
黑衣人只草草浏览了一下,带着一腔孤勇,竟打算硬闯——
梨胭一把抓住他。“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身体一顿。
“今日暗部防卫甚严,不宜硬闯。”
黑衣人回过头来,是一张熟悉的脸——鄢炀。
“我去。”
梨胭一愣,不敢置信回头,陶黎轻若无物落到她身边。
“我的速度他们察觉不到我。”
“你怎么来了?”
“看你出门,我就来了。”
“怕我跑?”
陶黎摇头,“怕你遇到危险。”
梨胭没有接话。
鄢炀看着陶黎,“你是谁?”
“鄢黎,情兽族大少主。”他说,“你在弥城出生?”只有逃难后在弥城出生的后来者,才不认识他。
“是。”
“你是鄢常的人?”
“曾经是。”
“锦城收到三份鄢枝未死的信件,有一封是你的?”
“是。”
陶黎倏尔不见。
一柱香后陶黎回来,道:“他们受重伤,无法救回。”
陶黎和梨胭对视一眼。“没有鄢常。”
鄢炀皱眉看着他,“你怎么进去的?”一柱香来回暗部,是把暗部当家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鄢炀想象不出有多快。
“你既然出来,正好,我们回锦城。”
梨胭一愣。
“你把你夫君带上。”陶黎皱眉,“族长……会理解。”一副他自己已经不理解的样子。
“别逼我。”
陶黎一讶,“我没逼你。”
“我还有事未做完。”
“什么事?”
“……”梨胭不语。
陶黎目光动了动,道:“那好,你打赢我,我便不催你回去。”
梨胭顿了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