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感知一下天狂剑,握草,睡老板之前才刚升到第六重,狂意是空的,现在已经自己跳去了第七重,而且进度条前进了一大半!
天啊,项海葵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遭的痛苦全都值了。
要知道她先前花了十年,满地图越级杀妖兽,只是今日的百分之一。
项海葵看向阴长黎那张苍白秀致的脸,口水快要流下来。
完了,由奢入俭难,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可睡过之后,第二次怕就没用了。
所以……
项海葵拍拍自己的脸,太邪恶了。
第56章 金灵惊魂夜(六)
项海葵靠墙坐着休息,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都扔一边去。
今天是个意外, 往后再也不会了。
她之前一直担心龙族的“淫”会影响到自己, 如今看来根本没必要。
龙族会“淫”应该是比较爽的吧, 而自己去“淫”是找罪受。
经脉气穴都被老板疏通的利索,她此时什么都不用再做, 只闭着眼睛放松心境。
她放松的很快。
对面靠墙的阴长黎,很艰难的才慢慢平复下来。
今日的猝不及防,其实也本该在意料之中才对。
选中项海葵来破局改命,本就是看中她的“无法预估”。
他早有觉悟, 玩弄命运, 必遭命运玩弄,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报应。
观她骨龄,似乎才过去十年, 他提前醒来,除却添一道腰伤,一切安好,她应是十分尽心了才是。
阴长黎想回收这十年的记忆,一时之间办不到。
尽管不太想面对,他还是睁开了眼睛:“项姑娘,如今你我是什么境况?”
项海葵昏昏欲睡,被这一声“项姑娘”给惊醒了,奶狗老板多年不曾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刷地睁眼,一眨不眨的回望他。
说实话,现如今他头发散乱, 左下巴靠近耳朵的位置,被她咬出一个血印子,无论怎么看都很狼狈。
可项海葵硬是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优雅高贵,这个感觉……
脑袋里“嗡”的一声,项海葵瞪眼:“您是谁?”
阴长黎:“你觉得呢?”
项海葵深深吸了口气,半响没有呼出去。
挺直了腰,整个背部贴紧墙壁,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嵌进树里去。
浑身每个毛孔全都张开了似的,一时间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身体,骨头都被冻成了冰溜子。
“哈,前、前辈……”项海葵皮笑肉不笑,“您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刚刚打坐的时候吧?
阴长黎却将视线一垂,微微倾身,从垫子上捡起一绺被项海葵扯下来的长发,微笑:“大概,就这时候吧。”
项海葵毫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刹那又被抽空,差点儿就给跪下来。
怪不得狂意升的这么欢畅,原来……
老板中途会停,是他醒来了!
项海葵后怕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眸里透出惊恐,他那会儿是真想掐死自己!
阴长黎看她惊惧的模样,想解释一句,他当时只是过于慌乱,难堪所致,并不是故意的。
但这样解释出来,似乎更难堪。
罢了,也没必要解释。
“项姑娘。”他又问,“现在是什么处境?”
项海葵糊里糊涂、语无伦次的从头讲一遍。
阴长黎只在听到寒栖分身下界,以及小白堕入冥界时,才蹙了蹙眉头。
关于被砍两截之事,他或许已有心理准备,并不在乎的样子。
等她讲完,树洞内沉默的令人窒息。
项海葵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情。
阴长黎忽然开口:“你抵达八品巅峰了吧?”
项海葵的双手还护着脖子,点点头。
阴长黎:“你得了我的元阳,稍后再闭关个十数日,轻易便可突破九品。”
失去元阳之力,他往后休眠期的时间将会增加一倍,可能还不止。
元阳是什么东西?项海葵思考了一下,惊讶,老板还是个处男?
阴长黎似是犹豫片刻:“项姑娘,我虽不是你的师父,却也一手将你栽培起来的。令尊如今也只是九品中后期的境界,你小小年纪,这等修为已是极为难得。”
项海葵忙不迭点头,她这速度是真的坐了火箭。
阴长黎的目光笔直的望进她眼底去:“我改你父女的命,是为了我自己,算是两相抵消。而今日双修,为你疗伤……算我谢你十年照顾之恩,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项海葵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明白,劳工合同期满了。
老板肉偿了工资。
阴长黎:“我再调息片刻,稍后带你上去,我便会前往冥界寻找小白,你不必担心他。”
“好的。”项海葵听明白了,金灵的事情他不会管。
原本也和他无关。
唯一有关的是小白被路溪谷打伤,路溪谷已经死了。
“嗯。”他稍迟疑之后,又问,“你……可还有其他需要。”
“没有了没有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项海葵知足且庆幸。
毕竟项海葵隐约感受得到,方才的事儿令他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他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脸上惯常的假笑都不见了,分分钟要杀人的节奏。
即便如此,还能冷静与她说话,仅仅是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已是超乎想象。
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气量和胸怀真不一般。
“我失忆期间……”阴长黎欲言又止。
“嗯?”项海葵望过去。
“哦,没什么。”他重新闭上眼。
项海葵却突然有个疑问:“前辈,我会不会怀孕啊?”
这个世界有许多半妖,人与妖之间好像没有生殖隔离。
虽然几率不大,万一一发入魂,怀孕了怎么办。
他俩马上分道扬镳,瞧老板的意思,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往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儿找他去?
这事儿必须提前说清楚,风险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阴长黎闭着眼:“不会。”
项海葵好奇:“这么肯定?您绝育过?还是年纪大了生不出来了?”
阴长黎的嘴角微微抽动,牵动下巴上伤口,眉头痛的轻皱。
他看向她:“我们山海族和人族之间,从未有过混血后代。”
那就好,项海葵松了一口气。
还有点儿时间,她要在歇会儿,恢复一下/体力,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闭眼睛前,却瞧见阴长黎看她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项海葵琢磨半响,又回味了他先前的欲言又止。
突然明白了,他可能是想质问自己一句。
失忆期间,自己有没有勾引过单纯无助的他,图谋他,算计他,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利益。
草,瞧瞧这拔D无情的态度。
她这些年一直坚守内心,绝对不向奶狗老板的糖衣炮弹妥协,就是知道迟早会面对这幅局面。
不过项海葵还真是心虚。
她确实馋他来着,想从他身上榨来更多狂意。
可天狂是他送的,他该了解才对。
委屈。
树根结节内的浊气越来越多,那颗夜明珠逐渐晦暗。
小树洞内被黑暗笼罩,项海葵抱着膝盖,将额头埋进手臂里,突如其来的伤感漫上心头。
对面的男人,将自己放在心尖珍爱了十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疏离的成为陌生人。
还以恶意来揣测自己。
从小到大,不管手里握着什么美好,似乎都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