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射向地板,两只蛊瞬间毙命,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对江一念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我这是怎么了?”庄母无力地靠在床头,虚弱地问道。
“妈,你先去梳洗,等会儿再好好跟你说。”庄毅说道,转头吩咐佣人进来收拾残局。
客厅内,庄父好奇地问道:“江大师,我夫人中的是什么蛊?怎么还有两只?”
江一念略一沉吟,解释道:“白的那条叫昏睡蛊,顾名思义能让人昏睡不醒,是近几年被人下的。至于青的那条是青春蛊,在她体内有些年头了,否则她也不可能四五十岁了还年轻得像个二八少女。”
她之所以会了解蛊毒,多亏了她师娘,师娘出自苗疆,是江湖上有名的巫女,也是魔女,爱上她师傅后才金盆洗手,却又舍不得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于是逼着江一念学了些,但也仅限于了解而已,她对蛊虫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什么?”庄父一脸震惊,他与妻子同床共枕三十载,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些,虽然曾经怀疑过她为何能一直保持青春,但每次都被她以“脸嫩”“保养得好”搪塞过去。
庄家三兄弟同样惊讶,他们也没听母亲提起过。
“事实如何,你们可以自己去问,我们先走了。”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就是庄家的家事了。
庄程收拾好心情,送他们出门,临走前递给她一张支票:“江大师辛苦了,这里是一千万,还请收下。”
江一念并没有跟他客气,爽快地接过来,以庄家的家底,一千万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挣了一千万,江一念心情还不错,转赠他几张护身符:“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尽管联系我,我可以给你打折。”
庄程点头道谢,虽然并不希望再次遇上这样的事,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交好一个有能力的大师总不会错的。毕竟他和两位弟弟是不一样的。
——
两天后,一脸憔悴的庄夫人敲响了京郊一栋小房子的门,此时的她再没了之前的青春和美艳,戴着口罩都能看出脸上的皱纹。
“砰砰砰!”庄夫人不耐烦地再次拍门,这两天发生的事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她的秘密曝光了,青春靓丽的脸庞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丈夫和儿子震惊的目光快把她逼疯了。
就在她着急上火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咦?是庄夫人啊?你怎么好像变老了?”
庄夫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恼怒道:“别问了!苗婆婆呢?我找她有事。”
“哦,阿婆在屋里呢,跟我来吧。”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庄夫人连忙跟上。
屋内,一位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坐在树荫下乘凉。
“苗婆婆,你这次可一定要再帮帮我啊!”还没到老人面前,庄夫人就先哭了出来,“我的青春蛊被人弄死了!”
说着,她解下口罩,露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
“噗!你现在好丑哦!”小姑娘笑弯了腰,“你不会是仗着有青春蛊,这些年丝毫没有保养吧?”
庄夫人咬牙:“……”这个死丫头,尽知道说实话!
“茵茵,别闹。”老人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偏过头对庄夫人道:“庄夫人,你当年救我一命,我将祖传的青春蛊赠予你,我们之间那时就已经两清了。至于你的蛊被解一事,与我无关,我也帮不了你。”
“可是我是因为中了昏睡蛊,才被人误解了青春蛊的!整个帝都就只有你一个蛊师,你敢说和你无关吗?!”
听到这,小女孩不由吐了吐舌,略有些心虚,见孙女这般反应,老人哪里会想不到,这事和她有关。
老人不曾反驳,叹了一口气:“青春蛊珍贵无比,我也就当年那一只,没办法帮你了。”
庄夫人听了大惊失色,捂着脸蛋,崩溃道:“那怎么办?我的脸变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见人啊?!”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我倒是有一只半成品,但副作用很大,……”
“我要!”庄夫人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切得说道。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当年能打败帝都一众名媛嫁进庄家,全凭一张妖艳的脸。
为了嫁进豪门,她吃尽了苦头,狠心舍弃了深爱多年的初恋。这么多年以来,她也没少花心思留住丈夫的心,甚至于连他的私生子都抱到跟前来养,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等她离开后,老人厉声训斥小姑娘:“茵茵,我说过不能滥用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苗茵茵摇晃着老人的胳膊,撒着娇道:“阿婆对不起嘛,那只是个意外。我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解了您蛊的人,阿婆,我们去会会她吧。”
“不许去,过两天就开学了,给我在家老实待着。”
“不去就不去。”苗茵茵生气道,小声嘀咕:“等开了学我自己去。”
此时的江一念还不知道她被一个麻烦精惦记上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下半年她就大四了,原本她是打算考研的,但现在嘛,顺利毕业就好。
“恩人,你会带我一起去吗?”
“不,你在家,裴恒修会照顾你。”江一念头也不回地说道。
既白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认真看书的男人,有些委屈:“可是他没有修行,听不到我说话呀。”
“你可以比划给他看。”江一念没松口,“再说一星期后我就回来了。”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我和裴恒修在家独守空房是吗?”
“嘭!”江一念一下没注意把行李箱碰倒在地上,气息不稳:“胡说八道!”
“它怎么了?”裴恒修合上书,问道,他虽然听不到那条鱼说话,但也知道他们刚才是在交谈。
“没什么。”江一念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警告它道:“你少追点剧,多花点时间修炼,下次我回来你要还这么弱,小心我把你红烧!”
说完,拉着行李箱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章 室友
尽管江一念再三推拒,裴母还是坚持让裴恒修亲自送她回学校。
江一念坐上车,揉了揉太阳穴,心情并不算美妙,大概是以为是她的药浴治好了裴恒修,裴母这段时间尤为热情,想方设法地撮合他们,还天天让她喝汤,美名其曰补身体,让她有些吃不消。
“你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裴恒修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却又不好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含糊回道:“我跟她解释过了,她不会再天天给你煲汤喝了。”
“那就好。”江一念松了口气,她其实很不擅长拒绝长辈,不然之前也不会被祝家父母拿捏得死死的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没过多久就到了学校。
校园内,处处可见提着大包小包的新生及其家长,车来人往的,配上学校播放的轻快曲子,好不热闹。
但裴恒修却丝毫没注意这些,与江一念对视一眼。
“你又闻到了?”江一念看着空气中淡淡的阴气,不确定地问道。
“嗯,很香!”裴恒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雀跃。
“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要不晚上?”江一念提议道。
“好。”裴恒修点头,虽然他很馋,但大白天的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跑去捉鬼确实不合适。
自从结婚后,他这具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但——他并不讨厌。
司机老王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越来越奇怪,狐疑地想着:什么事情白天不能干非要晚上?五少夫妻俩莫不是在讨论什么羞羞的事情?
裴恒修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就要离开,老王诧异道:“五少,你不送夫人上楼吗?”
“不用。”裴恒修收回视线,他的力气还不如她大呢,去了也帮不上忙。
“以后不要叫她夫人,她不喜欢。”裴恒修收回视线,“开车,去公司。
老王仅愣了一秒就回过神来,启动车子,开出了校门,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夫妻俩都好奇怪。
事实证明裴恒修是对的,江一念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她提箱子,有轻物符在,三百斤以下的重量都只有羽毛重。
江一念到寝室时,两个室友已经在了,不过都还在睡觉。
听到开门的动静,罗怡夏顿时惊醒,探出半个头,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一念,是你啊。”
江一念看了一眼她眉间郁结的黑气:“做噩梦了?”
“是啊。”罗怡夏烦躁地挠了挠头,“总感觉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先起来洗漱吧,洗个澡会舒服一点。”江一念建议道。
“嗯。”罗怡夏摸了摸湿透的后背,把毯子一掀,踩着梯子就要下床,没想到还没等她转身扶住扶梯,脚底突然一滑,她整个人仿佛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朝下栽去。
“啊!”罗怡夏抑制不住惊叫出声。
江一念一把推开行李箱,伸出两手,将掉下来的人牢牢抱住。
惊魂未定的罗怡夏靠在江一念的肩膀,死死扣住她的头:“呜呜呜,吓死我了!”
江一念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快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被这动静惊醒的另一位室友谢允菲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看着两人。
罗怡夏缓过神来,松开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心有余悸地再次抱住她。
江一念状似不经意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一缕黑气顿时消散,“好了,没事了,快去洗澡吧。”
“嗯。”罗怡夏冷静下来,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浴室去了。
被惊醒的谢允菲也没心思继续睡了,躺在被窝里换了衣服,“噔噔噔”踩着梯子下了床。
等两人都洗漱完后,谢允菲提议一起去吃早饭,江一念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1:15。
“你确定是早餐不是午餐?”
谢允菲顿了顿:“行叭,那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我给文慧打个电话,她去迎新了。”
唐文慧是她们寝室的最后一位成员,也是最活跃的一个,大一就进了学生会,现在已经混到部长了。
罗怡夏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来了,提出她的建议:“开学第一聚就别去食堂了,校门口新开了一家蜀味苑,新开张打八折,去吗?”
江一念和谢允菲都没有意见。
“那行,允菲你给文慧打电话,让她忙完直接过来,我们先去点菜。”罗怡夏说道。
谢允菲比了个“OK”的手势。
蜀味苑是一家主打蜀菜的饭店,虽不算高档,但胜在环境清雅,菜品丰富。
三人要了一间包厢,点了菜就坐着聊天,没过多久,唐文慧推门而入。
“这次怎么这么快?”谢允菲给她倒了一杯饮料,问她。
唐文慧拉开椅子坐下,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抱怨着说:“我都已经苟到部长了,还什么事都指望我,惯得她们!”
谢允菲听惯了她抱怨会里的琐事,应和道:“是是是,部长大人辛苦了,小的再给你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