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躲在地上,看着一动不动的雷诺,眉心紧拧,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出声:“雷诺,雷诺,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雷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喻初慌了,赶紧摸索着到土坑边,用打火石点燃木材,照亮木屋。
刚才黑暗中,看不见也就罢了,现在有光照了,喻初只看了雷诺一眼,便被吓到了。
因为雷诺的身体,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穿着衣服的地方看不出来,可就光是露出外面四肢,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十多个伤口。
其中最最严重的一个伤口在他的右手上,是撕咬伤,足足有十厘米长,肉从骨头上被扯开,里面带着血色与筋膜的骨头隐约可见。
并且这些伤口,不时还有血液溢出,他躺着的木板上,已经淌了不少的血。
喻初一个在现代和谐美好环境上长大的女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可怖的伤口,只看一眼,便觉得腿肚子发软,胃中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偏头,在看不见伤口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这才克制住了自己的生理反应,硬着头皮把雷诺的心跳跟呼吸检查了一遍。
呼吸平稳,心跳正常。
但喻初并没有放下心来,因为雷诺现在的身体冷的吓人,以她贫瘠得医学常识来看,这明显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失血过多真的会死人的,必须要止血。
喻初会做饭,但是对治病就一窍不通了,止血更是不会,没办法,她只能把石床上的蚕丝背抱下来,盖在雷诺身上,然后出门求助。
现在着急,她也不敢走远了,便敲了离他们最近的邻居的门。
这是一对年轻的兽人伴侣,开门之时,两人衣衫不整,面色也是不一般的潮红。
看着喻初,两人很是不爽:“你做什么?”
喻初知道自己这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只是,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神色焦急道:“雷诺因为抵御凶兽受了重伤,现在流血不止,部落里面有没有人可以治疗,他真的很严重!”
两人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不知为何,听了这话,脸色就更臭了。
雌性兽人甚至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就是流血吗,雄性留点血又不会死,再说了,族长已经给了止血的草药,你还在这里卖什么可怜,真讨人厌!”
说完,两人门一关,直接把喻初隔离在外。
这猝不及防被甩一脸,喻初并不生气,甚至是惊喜的。
有药,家里面有药的话雷诺就救了!
喻初回去,果然,在木屋的拐角处找到了一把青草,这把青草很不起眼,不注意会以为是杂草。
但是仔细的闻,就能感觉到青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应该就是那雌性说的止血的草药。
她不敢耽搁,快速的把草药捣碎成泥状,脱掉雷诺的衣服,咬牙开始上药。
雷诺的身材很好,白皙的皮肤下,包裹着有强壮却并不夸张的肌肉,就算是现在虚弱的倒下了,腹部的八块肌肉也清晰可见。
强壮却并不夸张,这算是喻初最喜欢的身材类型了,换做平常,她肯定得好好的欣赏一翻了,但是此时,她却丝毫没有这点心思。
脱掉衣服后,她发现了雷诺身上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可能是穿着衣服,有点防御的作用,身体上的小伤口不多,但是一条20厘米的撕裂伤,贯穿了整个胸口。
喻初看得是心惊肉跳,几乎是抖着手,才把药给上完。
这个草药很神奇,几乎是刚一敷上去,就可以看见血液在减缓流出的速度。
为了增加治疗效果,喻初找出她的纱裙,把纱裙全部裁剪出来,用来包扎伤口。
上半身跟四肢,全都处理好了后,喻初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不忘把雷诺的裤子也脱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咳咳,虽然她不可避免得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但是她还是很欣慰的,因为雷诺的下半身没有伤口。
唯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在她帮雷诺把裤子穿上的时候,发现她雷诺的小腹中央的位置,有一块很红的印记。
这个印记大概拇指大小,血红色,颜色鲜艳到不像胎记,她第一眼还以为是个伤口,仔细擦了擦后,却发现擦不掉。
又用手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喻初便没有再管,重新给雷诺把被子盖上,再把地板上的血擦了,拿出她的褥子铺在旁边。
清晨,阳光从窗口渗入,打在雷诺的眼帘处,他沉睡在黑暗中的意识,终于被唤醒了。
清醒过来,雷诺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痛,浑身的伤口,无时无刻刺激着疼痛的神经。
随即,第二个感受便是温暖。
虽然身体很痛,但是他感觉自己身上暖暖的,没有以往受伤醒来之时的虚弱难受。
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浑身冰冷,按理说,醒来之后也是该如此的,怎么会这么暖呢?
带着疑惑,雷诺睁开了双眼。
入眼,还是自己所熟悉的木屋,只是他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而被子上,似乎还压着个东西。
不重,触感有些奇怪。
雷诺向下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只白皙又熟悉的双手。
视线顺着手的方向挪动几分,他看见了安稳睡在她旁边的喻初。
两人之间距离一个手臂的长度,但是凭借着兽人优秀的视觉能力,雷诺还是看见清喻初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白皙的肌肤,柔美的面庞带着几分婴儿肥,纤长的睫毛安静的搭在眼睑上。
雷诺瞳孔微缩,一时之间怔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走了,难不成,自己并没有醒,还是在做梦,就像是昨天之前一样,幻听出她的声音。
这样一想,好像所有的怪异都解释得通了。
既然是梦,雷诺没了顾虑,他眼神中,带着自己都不知的眷恋,静静地凝视着喻初,片刻后,他甚至不再满足于只是观看。
他伸出一只手,缓慢抚上了喻初的脸颊。
雷诺先是轻抚了喻初柔软的脸颊,随即是饱满的额头,再然后是小巧的下巴,最最后,放肆的手,甚至放在了喻初的嘴唇之上。
雷诺的第一感觉便是软,这一处,竟是别其他地方还要软嫩。
他忍不住轻柔的按了下,然后下一秒,喻初睁开了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红色的不是胎记,也跟身份没关系,今天赶榜有些匆忙
第18章
雷诺见状,下意识的就想把手缩回来,可是脑子一转,他又想,这只是梦,又不是真的,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呢?
于是,他硬生生的停住,指尖微动,又戳了一下。
喻初昨天晚上担心雷诺伤口会继续失血,不时的起来查看一下,偶尔还会再添些草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直到快天亮了,见雷诺的身体比较稳定的情况下,才沉沉睡下。
算起来,她就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
睡眠明显不足,她被戳醒的时候,脑子混沌,没反应过来现场的情况,直到雷诺再戳了她一下,这才彻底清醒。
看着雷诺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她心中一惊。
“你这手上伤得这么重,怎么还乱动,伤口被震到肯定又得流血了!”
喻初说着,赶紧从褥子上起来,小心翼翼的拆开他手臂上的纱布。
果然,伤口又有些渗血了,昨晚敷上去的草药已经血浸成了红色,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效果。
喻初很是无奈,带着些小埋怨的说:“你看吧,果然又流血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流这么多血还乱动,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说着,动作熟练的把失效的草药拿走,换上新的草药。
雷诺在她动作期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一直直盯盯的看着她。
瞧着她靠得进,还会深吸一口气。
喻初看着像是吸气声,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问:“是我弄得太痛了吗?”
换药的确是痛的,但是这种痛,对于雷诺来说,不值一提,他摇头:“不痛。”
喻初奇怪:“那你吸什么气?”
雷诺:“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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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雷诺重复:“闻你。”
说着,似乎害怕喻初不理解,加上了一句解释:“你香。”
喻初换药的动作僵住,两颊飞快的染上绯色,她瞪了雷诺一眼:“上药就上药,不许胡说八道。”
雷诺神色正经:“没有胡说。”
“这还没有胡说,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要是往大了说就是调戏,调戏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要是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要被告性骚……停住,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喻初还在一本正经的做着教育,可雷诺却是突然向前了几分,把脑袋凑到了喻初面前。
两人离得极近,喻初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还没来得及发出颜狗的尖叫,就见雷诺微微低头,在她衣领位置,长长的又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眼神微眯,给出评价:“这里最香。”
!!!!
流氓啊!
喻初心口猛跳,忍无可忍的伸手,一把将他推开。
雷诺身体虚弱,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跌倒在了自己刚才睡过的地上。
他捂住胸口,微微凝眉,语气疑惑:“做梦怎么也会痛?”
“……”
喻初沉默半响,仔细观察雷诺的表情,然后就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呆的。
她试探性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雷诺凝视着她,语气坚定:“知道,你是我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