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了才知道自己是雌性,只不过当惯了雄性,索性一直如此。
大概百年左右,她成了大妖最厉害的手下,别妖嫉妒她,开始传些谣言诋毁她。
比如说黑鲤鱼是厄运的化身,不祥的象征,天生反骨,迟早会背叛大妖,自己做大妖。
大妖信以为真,处处开始打压她,她这个脾气受不了自然跑了。
辛辛苦苦花了百年时间跃龙门,以为能改变命运,结果还是那个狗样,只好回来自己寻个地方占山为王,收了一大堆的手下。
那时候人类害怕她,经常给她送女人,她自己就是个雌的,怎么宠幸别的女人?
于是只好全部赶下山,别人只以为她心气傲,看不上罢了。
倒也有不少妖想跟她好,自然毫不例外,都被她打跑了。
人家想跟她在一起,她只看中人家的修为而已,修为太低鸟都不鸟,除非同级别的。
跟她同级别的太少太少,那么几个还是雄性偏多,只有三五个老妖婆。
一万年前她还年轻,正春风得意的时候,老妖婆和老妖怪都看不上,因为越年轻,代表潜力巨大。
可以这么说,那时的她八大妖王排着队想拉拢,妖皇时不时请她吃个饭啥的。
后来脾气差,太嚣张,得罪的妖和人很多很多,总是被找上门,想消灭她,被其他人和妖称为邪尊。
无论到哪都能听到想杀死她的声音,就连普通人嘴里她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
她厌倦了这种日子,于是设计假死,披了个马甲继续浪。
结果没几百年,马甲被人掀了,只好再换,那时候脑子转不过弯,一直换的都是男号,后来才猛地醒悟,她是女孩子啊,可以换女号啊。
换了女号之后果然没人把她和传说中那个妖关联在一起,再低调低调,更少人晓得了。
只那么几个老古董能认出她,还是她主动联系的。
就这么隐藏了很多年,一直到前几个年头,房子被人征用,气的她小脾气上来,直接暴露了本体,估计很多人和妖已经开始怀疑了吧。
目前还没找上门,但是猜测肯定是有的,看来这个小马甲也用不久的样子。
“是没妖要吗?”她这个脾气很有可能,霸道,强势,恰好是雄性最讨厌的那种雌性。
现在还收敛了些,以前更加强势,霸道,不讲理,嚣张。
苏鲤:“……”
会不会说话啊?
她很快想起什么,奸笑道:“你不是也一样吗?一万年没比我少多少。”
“我是为了给一只妖守身。”何薄没有掩盖,直接告诉她。
苏鲤:“……”
为一只妖守身还跟她一夜情?
“现在怎么不守了?”守了一万年突然不守了,有蹊跷啊,莫非误打误撞当了别人的替身?
总之不可能是她,因为她不认识何薄。一万年前倒是跟一个小屁孩树妖熟过。
那小树妖才百来岁,弱的一匹,而且当时她还是男儿身,没道理小屁孩那么禽兽,喜欢上她,所以肯定是别的狐狸精。
啧啧啧,她看上的妖心里居然有别的妖了,突然觉得胸口堵的慌,有些不舒服。
她算鲤鱼也算龙,龙一向占有欲强烈,自己的东西都要打上标志,不让任何人和妖碰。
何先生自然也是,还没来得及打就碰上这种事,妖很发愁啊。
这下怎么办呢?还打不打标记?
“那个妖已经死了,我也放下了。”何薄说话的时候一双眼低垂着,一直盯着她看,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很遗憾,没有他想看到的。
“这样啊。”那还是可以接受的,等身子好了,毒素过了,就给他标上标记。
“妖王大人这一生中,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和妖。”
苏鲤冷不防听到这样的问话,怔了一下,“肯定是有的啊,这还用问吗?”
“都有谁?什么样子的?”
这是怎么了?打破砂锅了吗?
“什么样子的都有。”苏鲤回答的含糊。
何薄眯了眯眼,对她不配合的行为十分不满,知道问不出来,反而不问了,闭上眼,老神在在养神。
苏鲤喊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方眼都不睁一下。
“衣服还没给我穿呢。”
刚刚这家伙突然开始扯些别的,没让她求他,应该是决定她回答了问题,就给她穿衣服来着。
苏鲤当然愿意啊,所以回答的也积极,她这边该回的都回了,这王八蛋也该给她穿衣服了吧?
‘衣服’两个字眼提醒了何薄,他凉薄的嘴角勾起,笑道:“请妖帮忙是这种态度吗?”
白皙的下巴微微扬了扬,欠扁道:“求我啊。”
!!!
苏鲤眨眨眼,“……刚刚不是聊的挺好的吗?”
怎么又提这茬了?还以为他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爱的担忧我都收到了,会有办法解决的,放心吧大家O(∩_∩)O
☆、惊不惊喜
“那是你的错觉。”何薄话说的毫不留情。
苏鲤:“……”
翻脸不认人啊。
“你就不怕我再咬你?”他大概忘了刚刚是怎么妥协的,反正叫她低头是不可能的。
何薄眯眼,“妖王大人是不是也忘了,我有一只手还能动。”
如果他推开她的话,她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你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她这个就在嘴边,一低头就啃上了,何先生的手臂耷拉在地上,离她很远,中了毒,颇显得无力的样子,就算还能动,速度也不快,绝对赶不上她。
“只要你没拦住我,我咬住就死不松口。”
何薄:“……”
一口小白牙微微磨了磨,眼眸低垂,瞪了又瞪她。
苏鲤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最后还是何先生妥协,老老实实把她掉在一边的卫衣捡回来,没好气道:“配合点。”
这个不用他说,她肯定会配合的,毕竟何先生只有一只手能动,她再捣乱,何先生九成九穿不成。
何先生拉开卫衣,扯着衣摆的一角往她脑袋上套,动作有些粗鲁。
苏鲤怀疑是在报复她,不过前面吃的亏太多,不晓得何先生什么时候又逆袭,不敢再凶他。安安静静等着何先生一点一点拽下卫衣的边缘,把她的脑袋从帽檐那里解救出来。
何薄握起她的手腕,往袖筒里钻,这个过程平时桀骜不驯,总爱想办法坑他的妖意外的老实,一动不动,时不时还叫他给她顺便抓抓痒。
趴有一会儿了,尤其是光着的后背,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他俩昨天打着打着有很多妖围观,后来干脆瞬移去了别的地方,现在妖在哪他俩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个很偏僻的地方。
周围都是树,地下是草和碎裂的石头,他背后硌的厉害,女妖王倒是舒服,趴在他身上,说话加想办法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把他胸口都压的发起闷来。
可能也跟中毒有关,全盛时期自然不会累不会疼,现在这幅模样比普通人类还要脆弱,手腕和脚腕上传来阵阵疼痛,是被女妖王踩的,他还记得。
苏鲤发现他停下来了,忍不住,“怎么了?”
何薄撒了个谎,“没力气了。”
苏鲤翻了个白眼,“这么没用。”
衣服才穿了一半,还有另外半天没穿。
头上突然一疼,被人用手骨节敲了一下。
???
“这不是有力气吗?”
何薄回答的理直气壮,“敲你有力气,穿衣服没有。”
苏鲤:“……”
又闹什么呢?
“你是大小姐吗?脾气这么难以琢磨。”她不客气的催促,“快点,穿好了打急救电话咱们可以快点离开。”
这状态可太难受了,多一刻她都不想待。
何薄没动,一双眼危险的眯在一起。
“那就这么耗着吧,万一毒素扩散死了,好歹我不是一个妖,还有妖陪葬,不错不错。”那毒是真的毒,她一开始以为只是身体上的,现在发现连神念都探不出来,毒到脑子上了。
待会可能连说话都困难,何先生那只手估计也动不了了。
何先生似乎也想到了,就算再不情不愿,还是探了手继续给她穿,他的手在左边,穿右边的衣服不方便,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可能也是无力吧,那手隔一段时间要休息休息,尽管如此,还是在花了好几分钟之后终于把衣服穿上了,还体贴的给她拉了拉边缘,掖好角角落落。
啧啧啧,何先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平时混归混,关键时刻还是会疼妖的。
“该打急救电话了。”她指挥着何先生。
只有何先生还有一只手能打电话,自然是他打喽。
“手机呢。”何先生问。
???
“你没有吗?”没道理啊,何先生是古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