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岁就很气,等她从泥里钻出来,信不信她也能御空飞行!比那大师兄还要牛。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又是无聊晒太阳外加使劲踢腿的一天,夜色渐深的时候千岁岁累了,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没错,草也是有生命,要吃饭睡觉的。
她的饭就是土里那些养料和水分,睡觉就是眼一闭?话说,她还长着眼睛吗?如果没长,那她现在是靠什么看东西的呢?
突然好奇,困意却渐渐袭来。不想了,睡吧。
咂咂嘴,刚闭上眼,就感觉身旁有异样,有什么丝滑的东西扫了下她的叶子。
一睁眼又吓了她一跳:“鬼啊!”
“嗯?谁在那?”头顶有道男声询问。
“大师兄,是我。”是那个叫白润的弟子。
千岁岁这才得知刚才扫她叶子的是男人身上的衣摆,被她当成鬼的原来只是一双脚。
差点踩着她了。
不满地扁扁嘴:小花小草也有生命,要爱惜啊!
“大师兄,药。”白润交给他两个匣子。
“毛毛燥燥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男人以为刚才的鬼叫是白润发出的,接过药眉头一皱:“怎么多了一份?”
“这一份是仙尊的,这一份是给大师兄的。”
“给我的?”
千岁岁瞬间不困了,扒拉着叶子努力往上看,可惜她实在太小,若是这人站远些还能看个全貌,可他就站在自己跟前,也就勉强看到一双大长腿。
是真长啊。
青纱素袍,在夜风中飘逸如仙,背后隐约能看到一柄长剑,黑沉肃然,一半掩在如墨乌发之下。
第2章 002 成精了 还不能来个药灵?……
结果千岁岁快把叶子扭成麻花了,都没能瞅见这位大师兄的真容。
只听白润不好意思道:“听说大师兄今天……受伤了,这药是古师妹特意交待要交到大师兄手里的。”
“…”大师兄沉默了片刻,甩下一句“多事”一转身走了。
千岁岁:……草生艰难啊!看个帅哥都这么难。
胆子小的其实是罗珏,看见大师兄走了才敢出来。
“白师兄,大师兄走了?”
“嗯。走了。”白润小声训他:“以后别揽这样的活儿,让古师妹自己送去。”
罗珏委屈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白润就问他:“怎么了?”
“听说,大师兄一直追着燕星尘不放,是因为喜欢小师妹。”
“你从哪听来的!”白润脸一虎:“小师妹惨死在燕星尘手中,咱们仙宗哪个不气愤,都想给小师妹报仇呢。”
又压着嗓子训他:“以后这些话别乱说,让仙尊听到了,该不高兴了。”
“啊?”罗珏不解道:“仙尊为什么会不高兴?喜欢小师妹的还能是仙尊不成?”
这次白润反倒神秘莫测地来了句:“谁知道呢。”
千岁岁马上支楞起叶子细听。
罗珏小宝贝果然没让她失望,又有八卦可以听了。
只听罗珏幽幽说道:“那他还把小师妹许配给燕星尘?”
千岁岁:哇哦~
劲爆!
千岁岁激动地搓着两片小叶子,很想听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可惜白润扯着罗珏的耳朵走了。
“不许配给他,许配给你吗?人家是天之骄子,你呢?入门三年才炼气两层的废柴!”
“不是,不是,师兄师兄,饶命啊,我错了。”
后面两人还说了些什么,可一阵风扬过来,落在千岁岁耳朵里,连句叹息都没落下。
千岁岁这小叶子瞬间就垮了下来:啊?这就没了?不是,好歹把前因后果什么的,给她讲讲呗?
也好让她替那个小师妹打抱下不平啊。
这明显就是不谙人间险恶的纯情小师妹落入阴狠大恶魔之手,以为找到真爱,却不想惨遭迫害的大戏啊,怎么还没把恶魔惩治了,那什么小师妹听着像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还有那什么仙尊、大师兄,她已经脑补了十出爱而不得、拱手相让最后却断送卿卿性命的虐恋情深了。
刚觉得有点心疼可怜呢,咋?就没了?
这之后的几天,千岁岁连蹬腿运动都不热衷了,天天盼着有小弟子们来跟她讲八卦。
可以前她不想听的时候,总能听到有人提起这些事,这现在勾起好奇心了,偏还没人来提了!
小弟子们虽还是一样话不断就是没一样她想听的。
前天:“听说燕星尘在剑法大比中又拔得头筹。”
千岁岁一甩叶:谁要听这杀/人/凶/手出风头。
昨天:“听说现在药草越来越贵了。”
千岁岁不以为意:你们自己不是都有大药园吗?不怕没药用。
今天:“仙尊的药快吃完了呢。”
千岁岁:啊这~有点想听。
那天一个大师兄的大长腿就让她神往了许久,想一探真容,这仙尊不得比大师兄更引人生窥?
赶紧捋了捋叶子,做出洗耳恭听状。
“仙尊也是可怜。”
“对啊,明明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
千岁岁脑子里立时浮出几个字——微风拂轻纱。
“咱们仙尊不管是实力还是容貌都是修真界第一呢。”
“可惜为了救小师妹,如今不得不闭关疗伤靠仙丹续命。”
“哎!”
“哎!”
双双叹气。
“哎!”千岁岁不知怎的,也愁上心头跟着叹了一声。
之后几名弟子还聊了些其他的,她却提不起兴致来听,总觉得心头莫名有股郁气难以消解。
……
这一天阳光明媚,和风送暖。
千岁岁无聊的搭起两片叶子摆造型,变着花的玩自己的叶子。
玩得正起劲儿,她听到了罗珏的声音,而且听动静是朝着她这边来的。
她瞬间支楞好叶子却也蔫蔫的。
最近感觉生命力又流失了一些,这块地真的不适合她生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脱出来。
“哎!”
刚叹完气,跟前就站了个人。
“白师兄,快一点,就在这边。”罗珏是个很面嫩的少年,看着也就刚二十的样子。
只见他身穿青袍宗服,头上以木簪束发,乐呵呵地跑过来。
白润则比他要大个三五岁,在后面慢悠悠地追着他。
“鬼叫什么?成天像个皮猴一样,就不能好好走路?”
“嘿嘿嘿~”罗珏被吼了也不生气,笑着向他招手:“我这不是心急嘛……”
“白师兄,就选它吧。”罗珏的手一指千岁岁:“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来偷偷瞅一眼,小家伙生机旺盛我觉得很适合。”
千岁岁立时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机旺盛了,再不挪出来,我就要死了!要死了!
而且,你怎么偷偷看人,哦,看草呢?草也是有隐/私的。
显然,罗珏丝毫不明白她的意思,蹲下来就伸手要来碰她的叶子……
千岁岁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一炸毛叶子就抽了过去。
啪!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脆响,却惊愣了两人一草。
千岁岁:坏了,暴/露了!这……怎么解释?
罗珏:“它……白白白,白师兄……”
“别嚷了,我耳朵不聋。”
“它动了!”
“我眼睛不瞎!”
这白润好像就不会好好说话似的。
但千岁岁明显此刻没功夫去管他是怎么说话的,她担心自己下一刻会被当妖怪,被活活扯断了叶片,跺烂了根须!
急忙想办法,如何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