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凯撒不需要打扰。
萝拉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殷勤招待,她在官邸中被约束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对外面的新环境处处保持着好奇心。她认真地打量着这间套房,面积算不上大,有着淡淡的米色、小碎花的墙纸,奶油色的窗帘,无论是卧具还是桌布,都是厚实的白色亚麻布。
萝拉对桌子上的古铜色猫头鹰台灯很感兴趣,她拎起来正看着,边看边赞叹。
凯撒说:“过来。”
萝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儿,她侧过身,已经酝酿好情绪,眼泪也准备就绪,可怜兮兮:“上将——啊!”
凯撒没给她撒娇的机会,一言不发,拎着萝拉束腰把她按到军装裤上。
他甚至没有看萝拉那充满着泪水的可怜眼睛。
凯撒刚刚下过湖,萝拉不确定水深多少,不过应该淹不死她。他的裤子被湖水泡湿了,萝拉脸朝下趴在潮湿的裤子上,闻到一股淡到几不可闻的水气。
她好像能够清晰地看到方才的月色和湖水,被风吹起如真丝纱的褶皱荡漾。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落下,打碎了萝拉眼前的月色池塘。
尽管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胸腔内的空气仍旧猝不及防被打出来,嘴巴张开,不受控制地发出闷哼。
萝拉开始叫起来了:“上将,我不是故意的!”
就像朝湖面丢掷了冰冷的石头,凯撒没有理会萝拉的辩解,他面无表情地扬起。
萝拉挣扎着抬腿,又被凯撒强制性按下。
萝拉气到张口往下咬,但军裤的材质完全不是她的牙齿能够伤害到的,她只品尝到湖水的味道,还有凯撒身上犹如刀刃寒光的信息素气息。
属于Alpha的强烈味道,似乎能引起她体内的信息素去回应。
萝拉伸手锤凯撒:“明明是你让我去扶的!”
萝拉理直气壮:“我只是摔倒了而已嘛。”
在体力上,Alpha具备着先天的优势,萝拉的拳打脚踢在凯撒眼中完全算不上什么,但她这样气势汹汹的捶打仍旧令凯撒皱起眉。他熟知对方品性,没有去低声呵斥或教育,凯撒径直解下腰间皮带,将她的手捆绑的结结实实。
就像捆绑犯人,凯撒干脆利落地将萝拉绑起来,对她的反抗熟视无睹。
穿着漂亮淑女裙的萝拉在膝上挣扎,试图将手从皮带中抽出来,可惜并没有作用,反复地抽拉,只会让她的手肘、手腕上红彤彤一片。
裙子上有鱼骨撑,凯撒嫌弃地揭开,掌心重重落下。
成功让萝拉呜出声。
萝拉还在念着刚才的事情,她强调:“……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我才不会扶他。”
凯撒的心肠和枪一样很硬。
不会被她的眼泪所软化。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凯撒说,“我和你说过什么?少做蠢事。”
萝拉趴着,攥紧军裤,指甲掐到发白。
更重的石头坠入湖中,溅起更多、更剧烈的水花,涟漪激荡,颤颤不停。
“不听话,”凯撒低头,他问,“你觉着自己现在还能好端端趴在这儿,是因为什么?”
萝拉鼻子都红了。
她的脚趾皱在一起,又努力伸展。
遗憾的是,意志力无法抵抗触感神经。
萝拉咬住手下的布料,这次并不是企图攻击,而是不想让胸腔的空气被挤出去。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一片月色隔绝在外,包括此刻安安静静的湖水,只有水流潺潺,隐隐可闻。
凯撒并没有因为水色温柔而对美丽小废物施展怜悯。
他强硬执行完毕,用纸巾擦拭着萝拉脸上、身上沁出来的汗水或者其他,注视着她仿佛镀上腮红的饱满脸颊。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小蠢货,”凯撒说,“少做傻事。”
指尖终于贴到伤口处,她打了个冷颤。
感觉很矛盾。
这个刚刚给予她伤害的男人,现在将她抱起来,避开伤口,让她侧躺。
“你的美丽,还有那点不值一提的小聪明,”凯撒声音听不出来感情,“还救不了你的命。”
萝拉什么都没说,她把脸埋在枕头中,只留给凯撒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早在凯撒落水的时候,就有人去取可供更换的衣服。
现在也到了时间。
在教训结束的五分钟后,有人敲门,将凯撒的新衣服送过来。
萝拉认为凯撒上将真的很古怪。
明明是个男人。
明明已经被她看碰亲了个遍。
现在却还是很矜持地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遮得严严实实,就像被人看了之后会玷污他。
真是离谱。
难道觉着她还会强行去看嘛?
这样想着,萝拉用力拧了几下凯撒更衣室的门,发现对方居然还从里面反锁。
“……不可思议。”
萝拉嘟囔着,晃了晃脑袋,放弃进去的念头。
萝拉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深刻教育,凯撒掌心的威力不仅仅泛红肿这么简单。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萝拉都不能坐下,火火辣辣的痛,这种感受,和她小时候和奥莉打翻蜂巢、头顶铁盆只露屁股被蛰一模一样。
萝拉吸着冷气跟随凯撒回去,但是仍旧没办法坐在车上,再昂贵的真皮座椅也拯救不了萝拉的臀部,她就这么半趴在车上,脸朝玻璃屁朝凯撒,眼睛里还有倔强的泪水。
凯撒的心简直就是石头。
不,可能是坚硬的钻石,是那种被高傲地摆放在防弹玻璃橱窗中、不允许被触碰的钻石。
萝拉并不打算和他讲话。
她处于怒火之中。
这个可恶的、心肠冷硬的狗屎凯撒。
可是架不住临时的变化——
当车子经过一条街道时,凯撒忽然让司机停车。
萝拉的身体晃了一下,还好她宝贵的臀部没有触碰到什么东西上面。
她仍旧用愤怒的屁股高高地对着凯撒。
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半趴姿势。
凯撒一回头就看到萝拉这个像青蛙的姿势,还好她的裙摆够长,遮挡住属于淑女的尊严,尽管她现在这个姿势和淑女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凯撒问:“晚上想不想吃烤乳猪?”
漫长的一分钟后。
他听到萝拉哽咽的声音:“要,我要外面烤出来香喷喷酥皮的那种。”
第23章 监控 茉莉花开
萝拉站着吃完了属于她的小乳猪。
她现在不能坐椅子,臀部和木板之间,无论再温柔的摩擦,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疼痛。那个让她保持挺拔身姿的束腰被彻底解下来,萝拉一边吸着冷气,一边站着吃肉。
凯撒起初并不饿。
他晚上的确没怎么进食。
萝拉这种挂着泪珠还要吃的姿态惊讶到了他。
这种烤乳猪并不是整只,即使萝拉贪吃,她那鸵鸟一样的胃也无法容纳整只小乳猪;用苹果木炭火燔炙出的乳猪腿,肉质细嫩多汁,用雪亮的薄刀切成片,脆皮覆盖白肉,萝拉端着盘子,恨不得将叉子丢掉,捧着直接往嘴巴里面倒。
如果凯撒不在这里,她一定会这么做。
凯撒站起来,军装外衣和椅子摩擦的声音并不重,只有轻微的声音。
萝拉却如一只正进食的流浪猫、迅速抬起头,警惕注视凯撒。
凯撒说:“少看。”
萝拉说:“看一下怎么了?你会怀孕吗?”
凯撒问:“不痛了?”
萝拉夹紧站直:“抱歉,上将,我刚刚对您的措辞似乎有些问题。”
凯撒什么都没说,他离开这个房间,揉了一下太阳穴。
亚瑟那边打来电话,说巴伯先生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精神很好,没有问题,不需要担心。
有机会的话,巴伯先生希望能够和萝拉一起喝下午茶。
这些繁琐的事情倒不会影响凯撒的心情,他在思考要不要违背饮食规律、吃一些夜宵。
不过来自首相官邸的电话扰乱了凯撒的计划。
首相在晚上的巡游中遇刺了。
上一次,官邸中的间谍事件,虽然成功捉到藏在官邸中的“两只夜莺”,也抓住官邸外的接头人员。
当时的弗朗西斯提议,顺着假情报顺藤摸瓜将其余的行动人员一网打尽,凯撒并没有参与这项计划,他不清楚内情,只知道这项计划失败了。
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些已经死去的夜莺,仍旧将正确的信息传达给他们的同伴。
更为糟糕的事,首相这次遇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本来是其乐融融的巡游,但有个男人捆绑着炸弹,进行自杀式袭击——幸好在及时排查中被发现,但首相仍旧不可避免地被炸弹碎片伤害了身体,而据统计,现场为此葬生的,除了10余名安保人员和一名大臣外,还有32名无辜群众。
毫无疑问,对方是阿斯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