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跟着他哥天天跑见到的都是同类阿飘，根本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天知道他看见一个可能看的见他的人类有多激动。
秦厌则顿住了，“云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皆深吸一口气，摁住打鬼的冲动，继续问秦厌：“我待会儿告诉你为什么，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秦赫一个月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按照她的想法，她之前认为秦赫是成为了生魂。
但秦赫刚才亲口说自己死了一个月。
他如果是死去的，那侵占他身体的那个精神体是什么情况？
秦厌眯了眯眼，想到云皆的大佬身份，倒是没太惊讶，只道：“前不久出了场小车祸，住了几天院就康复了，云小姐，这有什么问题？”
秦赫在旁边期期艾艾的回答：“我知道我的身体好像被别人占了，我出车祸的一瞬间就觉得我死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情况，我跟别人说他们也看不见我，那个占了我身体的人身边有很奇怪的感觉，容易让我不舒服，我不敢靠近他，只能跟着我哥跑了。”
云皆道：“问题很大，你是不是除了去医院看过他一次，其他时间都没见过他？如果你自己的弟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应该能感觉的出来吧？”
秦厌脸色倏地沉下。
他自己现在就在接这个任务，比任何人都清楚云皆说这句话的意思。
原本端正的姿态绷得更紧：“他康复以后一直在工作，我最近也没听到说有什么意外的事情。”
是了，秦赫是个明星，工作本来就是天南海北到处飞。
别说和他这个哥哥，就算是和家里人都不常见面。
秦赫要真变了一个性子，他那些经纪人和助理恐怕只会以为他是出车祸有了点小问题，压根就不会想着跟秦家人说什么。
秦厌身边人意识不到问题就太正常了。
包括云皆看的那份名单里面，也没有秦赫的名字。
云皆不想多话，她抬手掐了个决，伸手在秦厌眉眼一抹：“不要动，你自己看。”
秦厌在云皆接近时下意识的有些防备，但想着毕竟是上头的任务又很快冷静下来。
当云皆的手指在他眉眼边虚虚划过，秦厌只感觉眼前骤然一花，一团白色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茫然的面孔和秦厌对上了眼。
秦厌：“……”
秦赫小心凑近：“哥？”
“……”
好半晌，秦厌低头，揉了揉自己眉心。
再抬头，很好，影子还在。
不是幻觉。
这下秦厌明白为什么云皆会和国家连上线，因为上面只吩咐了他和云皆先建立好联系，和神秘人计划有关，别的事情一个字没说，他也不知道云皆是修仙的。
秦厌轻吐出一口气，强大的心理承受力让他在这样毁三观的事情面前也保持了足够的镇定：“阿赫？”
“呜呜呜哥，是我，没错，你的赫儿！”
云皆：“……”
秦厌：“……”
要不是现在秦赫摸不到人，指不定还能扑秦厌怀里大哭一场。
“天啊，你终于看的见我了！这一个月我一直跟着你跑，我就看见你和狄彤彤那个死白莲花蜜里调油，我跟了她好几天发现她劈了五条腿还玩NP，天啊，哥，你头上都快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你还不知道悔改。得亏我现在知道你是为了任务忍辱负重，要不然以后我们老秦家得多丢人啊！！”
“呜呜呜哥我太想你了！！”
秦厌额头出现井字：“你现在竟然跟我说这些，你不说说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秦厌马上意识到秦赫估计也不懂，探究的目光看向云皆。
云皆摊开手：“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鬼魂，我强行开了你天眼让你看到，是让他自己给你把事情说清楚，不过持续不了多久，你阳气重也不能超过半小时，否则对你不好。等以后……你想看就看。”
“按照常理他应该是死了，你们的眼中的秦赫还活着，那就说明那个秦赫是假的，八成也是你们监视的神秘人计划里的一员。”
秦厌脸色铁青。
云皆这话不亚于重磅炸弹。
他自己的弟弟早就死了，现在家里面那个十足十的冒牌货，还是被国家怀疑的那种人。
尤其是这个计划里被监控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迟早都要作出大事，而那个秦赫现在还毫无动静，估计是才一个月的时间，对方还没开始。
秦赫也才明白过来：“对哦，哥，现在那个我是假的，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而且他身边的磁场好奇怪，我待着不舒服，才会来跟你的，要不然我肯定一直跟着那个冒牌货。”
磁场？
云皆想了下，所谓鬼魂就是精神体。
而异空间入侵的人都是通过强行撕开空间裂缝过来的，身上沾染了空间之力，精神体比秦赫这样的鬼魂强大太多，秦赫感觉到不舒服且无法靠近对方是正常的。
小时候的狄彤彤大概率也是这样被逼走的。
正常来说弟弟死了当哥哥的该愤怒无比，可看到秦赫在自己面前……
秦厌默了一下，抓住重点询问：“你一个月之前出车祸是意外？”
秦赫点头：“是意外，是我自己当时太累了开车花了眼，撞上了别人。”
秦厌沉默。
毕竟是秦赫出车祸，车祸原因他们早就调查清楚了，的确是秦赫的责任。
所以秦家没有深入追究。
他马上板着脸：“我说了多少遍要遵守交通规则，疲劳驾驶多危险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工作常年不分昼夜是最危险的，你当时为什么不让你经纪人或者助理开车？”
秦赫：“呜呜呜哥你别说了，我人都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我已经换来了死亡的教训。”
秦厌：“……”
云皆觉得他们兄弟俩脑回路都很清奇，不得不出声打断：“可不一定是意外，如果是对方盯上了你，那么趁着你恍惚的时候让你出事很简单，他们才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你的精神体——也就是你现在这样形式的灵魂赶出身体，而这种方式，你们用普通的方式查，当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毕竟本质上是秦赫自己‘疲劳驾驶’。
秦赫是大明星，这俩兄弟所在的秦家听起来就不简单，被盯上真是太正常。
秦厌瞬间明白过来：“那些人都是通过这些方式占了身体的？”
云皆点头解释道：“人的灵魂和身体从出生就开始绑定，意志越强大灵魂越不可能脱离身体。但身体虚弱也会影响到神智，这也是一些老人为什么说不正常的人是走了魂。”
秦厌抿着嘴唇，半晌才指着秦赫问了句：“那，我弟弟还有救吗？”
云皆看了一眼秦赫，道：“有救。”
只要还没投胎，一切都好说。
第14章 神的存在只是他们的臆想
秦厌听到这句话眼睛就亮了起来。
自己弟弟还有得救，那可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秦厌看向云皆，想了一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抱拳动作：“要是云小姐能够救我弟弟，如此大恩大德，秦赫他为你做牛做马都行，有什么条件提出来，秦家必当为云小姐办到。”
秦赫：“……”
云皆却摇头道：“我说的能救，可不是现在。一，现在鬼门被关，我联络不上地府，无法知晓他们这类的生魂会有什么后续处理手段。二，这帮神秘人实则来自一个高等位面，他们每一个人都相当于受到监视，如果我现在就强行驱赶了对方的精神体，他们那边立刻就能察觉，会破坏我的整体计划。”
“但你放心，你弟弟的鬼魂在这，我可以给他施加养魂效果，养在你身边，确保他能撑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弟弟就能回来。”
秦厌虽然听的不甚明白，但几个关键词他都听懂了。
当下点着头道：“云小姐说能救我弟弟已经是万幸，其他的全听云小姐安排。如果云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这种事对云皆来说只是个顺手而为不费力的小事。
只要找地府弄清楚，有了对付那个空间的办法，她祛除精神体也就一个口诀的事情。
到时候还要查查狄彤彤的灵魂有没有去投胎，那毕竟是自己小时候最好的伙伴。
想起现在的狄彤彤，对于这些靠着占据别人生命的异域来客，云皆本能的觉得厌恶。
地府之前秦赫当鬼已经听别的鬼说过了，所以不是很惊讶。
但对于还有什么高等位面很是震惊：“云小姐，你说的高等位面，是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存在吧？”
云皆跟别人解释一遍浪费口水，她直接道：“差不多。”
又对秦厌道：“至于后续到时候你上级应该会跟你说清楚，我就不跟你再解释一遍了。”
秦厌点头：“明白。”
云皆好奇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你弟弟现在被人占了身体，接下来怎么办？”
秦厌抿着薄唇，脸上有一丝无奈：“我们只能派人监控，我们无法预防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只能对他们的行动进行合理的制止，以防更多人出现不测。”
那些人也知道杀人是违法的，但他们特别喜欢戏耍别人，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
其中一大群都喜欢拿伤害别人的感情作为看点。
狄彤彤这样的不是个例，还有几个更过分的已经害了多条人命。
但这种涉及到感情因素的‘谋杀’实际上最难处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并没有犯罪，之前国家是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等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
云皆若有所思，她道：“如果我碰见了，我会尽量阻止。我得到更多信息，也会提前告知你们。”
她能看到那帮人的弹幕，这是她们最大的优势。
和秦厌相见是互相了解情况，云皆走之后给秦赫上了个养魂诀，能让他一直跟着秦厌就行。
至于后续的，秦厌都会处理。
云皆这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等她回到家，便看见云晧坐在客厅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边熟练的织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
云皆：“……”
接触到云皆诡异的目光，云晧干咳一声：“我……我之前本来是想给她……你懂的嘛一个惊喜，我还学了很久，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我围巾都织一半了不能浪费啊，你放心，这条织出来，我打算送给你。”
云皆冷笑一声，林黛玉式阴阳怪气附身：“我就知道，若不是别人挑剩下的，你也不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