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此处由左殿接手,无关人等散了吧。”
“你……”许如枫抬起下巴:“阿犀,你看他多嚣张!”
“秦护法脾气是古怪了些,却在真心为宫主做事,”不像那个楚子胥,一肚子坏水。
“以后你们少招惹他。”
……
另一头迟欢巴巴跟着承玉回了合欢殿,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将人扑倒在床,寻着他薄唇就要凑上去。
承玉被她弄的猝不及防,直接伸手把她的嘴捂住:
“你想做什么?”
迟欢冷不丁触到一抹冰凉,清冽的幽香隐隐环绕于鼻尖,惹得她双眸不自觉向下,眼珠子不停探视着,虽然她这个角度并不足以窥见全貌,但迟欢记得那手是何等修长如玉,宛若竹节般根骨分明。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不仅是个颜控,而且还是个手控,到底没能忍住,试探般地吐了下舌头……
几乎在那温软触感挠过的一瞬间,承玉便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动声色敛了敛袖,拢住掌心不可抑制的酥痒。
“玉玉,我只是想为你渡口灵气而已。”
迟欢真诚地解释着,继续压身试图往他那边拱。
“不必。”
承玉牢牢钳制住自己身上虎视眈眈的女人,任她张牙舞爪自是岿然不动。
“怎么能不必呢,你身子那么弱,万一晕过去了怎么办?玉玉,我是为你好,保证不占你便宜!”
承玉索性闭上眼,根本不听她的一派胡言,奈何某人贼心不死,总是没完没了地纠缠,就这样没能持续多久,承玉骤然起身,一个翻转将她按在了身下。
迟欢愣了愣,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住了,但随即又有种不合时宜的兴奋感,虽然她更喜欢占据主动权,但如果能被承玉君这样霸道地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
“宫主,在下有事与你商谈。”
迟欢双眸亮晶晶:“好啊,你想谈什么我都依你~”
承玉面色稍虞,正准备撑地起身,却被迟欢反应极快地搂住脖子:
“玉玉,你起来干什么?”
承玉长眉轻蹙:“不起来如何谈事。”
迟欢搂他搂得更紧了,牢牢抱住他精瘦腰身,靠近他耳畔气吐幽兰:
“我只跟你在这里谈事。”
她平日衣着本就单薄,这会儿更是清爽,两条腿就这样缠着他,如同老树缠根般亲密无间。
承玉眉心越皱越深,自入玄门而始,他修的是无情大道,崇尚的是清心寡欲,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女人近得了他的身。
可现如今这妖女一举一动皆暗含挑逗,时时刻刻攀缠着他,简直有伤风化。
“玉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都这么爱你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迟欢忍不住小声嘟囔。
“爱我?”承玉偏首:“方才还衣衫不整地从另一个男人那处跑出来,转头又说爱我,宫主不觉得荒谬么。”
听闻这席这话,迟欢脸上都笑容越拉越大:“玉玉,你这是在吃醋吗?”
“?”
她是如何从他有理有据的质疑反驳中得出这个结论的??
“玉玉你放心,就算我去别的男人那儿,心里装也全都是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真爱……”
“……”
“玉玉,既然你会阵法,以后就当我的贤内助好不好?我把那些男人都交给你管,你就是我的正宫皇后!”
“……滚。”
承玉觉得他是疯了才指望同她讲道理,这个女人日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无法正常沟通交流。
然而迟欢完全不认为这有任何问题,反而更加迷恋地望着他。
美人横眉冷对让她滚的样子也太性感叭!
以后他们就按这个标准打情骂俏,肯定老上头了!
“宫主。”
承玉面无波澜唤了声,忽视掉那张色眯眯的脸,冷静陈述自己的诉求:
“在下今日观宫门阵法,尚存在许多漏洞,望宫主引起重视。”
“是是是,玉玉你说的都对……”
“在下对阵法略通一二,若宫主相信在下,在下可尽力一试。”
“呜呜呜玉玉你太好了!”
“那么还请宫主准许在下每日抽出四个时辰阅览贵阁法阵藏书,以便矫正补缺。”
“没问题,我……”迟欢刚脱口应下,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什么,那我们每天岂不是要分开四个时辰?”
承玉眉尖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你答应了。”
“我没有!”迟欢搂紧他:“你忘了我从来不讲信用的?”
承玉目光彻底沉冷下来,也不看她,只抿着唇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连呼吸都冻成了无声的烟雾。
就这样僵持不到一刻钟,迟欢终是败下阵来:“好啦,每天给你两个时辰总可以了吧,哼,要不是看在你长得无敌美的份上,我早就一口吃了你,嗷呜……”
承玉摁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动不动便嗷,你属虎的么?”
谁知这话一下让她炸了毛:“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老虎,我跟老虎半点关系都没有!!”
承玉被她吵得头疼,削长有力的指骨顿时掐住她双颊:
“不是便不是,你喊什么。”
上回说她属狗,也没见她这么大反应。
迟欢瞅着他略显不耐的清冷眉目,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口齿不清解释道:
“玉玉,我真的不是老虎,虎子那么丑,我这么美,我怎么可能是老虎呢?”
承玉闻言微微抬眼,倒是被她这副努力辩解的样子逗到了,捏着她脸蛋左右晃荡了一圈,最后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嗯,宫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10章 金笼锁玉
合欢宫外,接连不断的魔兵不停攻击着法阵 ,周围已经倒了一圈的人,皆因被阵法反噬而暂时昏厥过去。
“吕鬼头,你不是说有办法破阵吗?为什么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兄弟还没着落?”
石宏抡起一双大锤,气势汹汹冲着吕钟樊叫嚷。
吕钟樊本就汗流浃背,让石宏这么一嚷,心里更慌了,焦急地盯着手中死气沉沉的罗盘,倒三角的眼睛又细又尖。
分明白天的时候罗盘已经扰乱了阵门,但不知为何,那些阵门突然又一一回归原位,并且至今无法撼动分毫。
吕钟樊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若想修复已经扰乱的阵法,必须由阵术师亲临法阵之内调拨,期间不能走错一分一毫,否则便会葬送于死门之下。
而要做到这一点,矫阵之人需得拥有极为强大的神识,同时对阵法相当了解。
可据他所知,合欢宫内目前就一个修习阵法不足二十年的黄毛丫头,至今还是个半吊子,哪里有那样的本事?
就算是一手布下阵法的五陀真人亲临,也不一定有如此效果。
莫非合欢宫内另有高人?
吕钟樊目光更为阴狠,怜花说过,这搅阵罗盘总共只能用三次,如果合欢宫内当真有高手坐镇,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吕鬼头,你连姑奶奶都敢坑,不要命了是不是!”
脾气最火爆的鲁棠终于忍不住了,她从早上等到晚上,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合欢宫门却纹丝未动,就这还好意思讨伐人家?
来之前吕钟樊一个劲儿撺掇他们,现在倒好,连人门都进不去,困在迟欢那老妖婆的地界上进退两难。
眼看魔盟中另外三人目光越来越不善,吕钟樊匆忙道:
“你们别着急,这门马上快撑不住了……”
石宏锤子敲得震天响:“少他娘的废话,你……”
正在这时,宫门前的法阵突然停止了转动,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两队黑甲兵鱼贯而出,迅速向左右分散,拉成一道防线,守在合欢宫前面。
四周廊檐灯光骤亮,一袭玄衣的少年逐渐从阴影中走出,俊冷眉宇间杀气环绕,一双琉璃般通透的眸子睥视过在场众人。
“怎么是你,迟欢那老妖婆在哪里?”鲁棠见里头终于有了反应,也顾不上吕钟樊了,火力立马调转过去。
这次迟欢一意孤行撤兵算是犯了众怒,大家伙都眼巴巴指着她撕开仙门一道口子呢,结果她倒好,悄无声息就撤兵了,不仅如此,她居然还下令为玄门输送灵石异兽,这般明目张胆地倒戈相向,当他们都是好惹的么?
鲁棠正想着,只听“砰”地一声,她所在的地块竟生生炸出一个大坑,幸而她反应快,方才躲过一劫。
四人俱是一惊,继而更为愤怒,石宏率先一锤子抡过去,同样在墙面上砸下一个洞:
“臭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老子跟前撒野!”
秦烨往前走了几步,并未理会他的叫嚣,只慢慢道出八字:
“宫主圣名,不容侮辱。”
鲁棠刚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乍一听到这句话,不由连声冷笑:
“果然是迟欢的一条好狗,怎么,迟欢自己心虚不敢出来,便叫你来挡刀么?”
这些年秦烨也算是声名“鹊”起,自迟欢任命他为左护法,掌管合欢宫兵权后,他狠辣的心性就在整个魔道传开了。
在迟欢刚被承玉废去修为的那段时间里,合欢宫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是秦烨以绝对的手段进行镇压,但凡有胆子挑衅合欢宫的魔门,都被他以各种方式残杀,第二日还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且此人不买其他任何人的账,只对迟欢唯命是从,堪称迟欢身边忠心不二的侍卫。
“我说棠姐姐啊,你骂骂我就算了,干嘛要骂我们家阿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