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疏狂看到眼中,总觉得冰冷。
他观察了下裴湮的神色,继续说:“属下觉得最满意的一⑨时光独家个计划是找个俊美的小郎君扮演成富家公子,走强取豪夺路线。”
“既然她想要魔尊之位,而我们又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她,找借口总是比较麻烦,不如直接强取豪夺,最终为爱替她实现梦想。”
烛火似是彻底熄灭。
渐渐又重新燃起。
裴湮换了个蜡烛继续修剪。
岑疏狂感觉屋内的气温仿佛更冷了。
他心想,魔尊大概是对这计划不太满意,可能是觉得逼格不够高。
于是自我反思,“这方法确实有损身份,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卑微舔狗,委实让人看不起。”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计划。”
在他准备长篇大论时。
裴湮无趣的放下剪刀,“若是想不出合适的计划,便自尽去丧葬阁下单吧。”
岑疏狂擦擦冷汗,动作忽然一顿。
等等等等。
去丧葬阁下单是个好计划啊!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楼下一阵躁动,还伴随着喊话声。
“李四岁是不是住在这里?”
“她掳走了我们摘花楼的头牌!还没给钱!天怒人怨!不可饶恕!”
蜡烛瞬间全灭了。
只不过因为正中午,所以并不显得昏暗。
岑疏狂只顾着高兴了,“太好了!摘花楼的头牌墨青,就是我们安排的富家小公子,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第7章
沉默的气氛下。
岑疏狂笑容渐渐消失。
他看向神色如常的裴湮,脊背忍不住更弯,“尊上?”
裴湮点燃了一个蜡烛,又用它去点燃剩下的蜡烛。
窗户没关严,沿着缝隙溜进来了点风,将烛火吹得七上八下,好似鬼影重重。
楼下的打手们还在嚣张叫喊。
岑疏狂不知等了多久,在这乱糟糟却又寂静的空间,终于听到了裴湮清润的嗓音。
“既然是头牌,又怎么能扮成富家公子?”
他微微侧头,似有几分真情实感的疑惑。
岑疏狂忽然意识到。
这个强取豪夺的计划是待李四岁等人进了魔界才实施的。
他后背的衣服已然被冷汗浸湿,“这好像是我们之前毙掉的计划。”
裴湮耷拉着眼皮,继续点蜡烛。
岑疏狂硬着头皮说,“我们商讨过。”
“没有无缘无故的奉献与付出,友情讲究机缘巧合,唯有爱情与亲情最为霸道,不计报酬。”
“所以我们安排了许多身份。”
“除了爱情上的一见钟情,强取豪夺,舔狗路线以外。”
“在亲情上我们分两种。”
“爱护她,或者孝顺她。”
裴湮动作顿了下。
为“孝顺”这个词感到疑惑。
岑疏狂提炼总结,“墨青应当是选了亲情计划。”
在裴湮似乎温和的目光中。
“属下猜测。”岑疏狂掷地有声,“墨青认了李姑娘当娘!”
烛火猛然跳动了下。
岑疏狂解释:“一个大孝子一定会努力帮助‘母亲’夺得魔尊之位!”
良久。
他听到裴湮淡淡的嗯了声。
听语气,大概是比上一个强取豪夺的爱情路线满意一些。
岑疏狂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连呼吸都屏住了。
乖乖,尊上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岑疏狂离开后没多久,郁岁就从窗户翻了进来。
携着一股冷香。
瞬间弥漫到了整个房间。
见裴湮正在点蜡烛,郁岁颇有几分惊讶,“厌归这个时候点蜡烛干嘛?”
裴湮放下蜡烛,净手,缓缓说,“在下畏寒。”
郁岁:“……”
好无懈可击的理由。
裴湮擦了手,“楼下似乎有人在找李姑娘?”
郁岁摆摆手,深感疲惫:“我好像遇到了碰瓷的。”
裴湮做出聆听模样。
倒是有几分乖巧。
事情要从逛摘花楼说起。
在梨娘把墨青公子请出来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梨娘还鼓励她一定要和墨青用这个香,只有用过了才知道这香味有多诱人,有多销魂。
还没等郁岁拒绝。
墨青就进来了。
那一刻,仿佛天雷勾地火。
墨青一个滑跪,扑倒在她脚下,眼中含泪,“你长的好像我失散多年的娘亲,我能认你当娘吗?”
郁岁义冷静拒绝了,“我得先问问我道侣愿不愿意多个儿子。”
之后她就一路逃了回来。
还特意拐了几个弯儿,甩掉了身后穷追不舍的“儿子”。
对于此事。
裴湮为她倒了杯水,略微有几分讶异,“哦?”
“李姑娘竟是有道侣了?”
他好会演哦。
郁岁心下感叹,望着裴湮的眼眸浮现出爱慕——她是真的很喜欢裴湮。
最最最完美的“收藏品”。
少女点头说,“只不过他不愿意公之于众,还请厌归为我保密。”
裴湮墨色眼眸藏着深意,温润语气似含蛊惑,“李姑娘怎知他不愿意?”
“禁忌之恋,不宜宣扬。”
“李姑娘是担心他介意世俗眼光?”
郁岁腼腆回答,“是我介意公开后会丧失刺激感。”
裴湮沉默了。
郁岁推测,他可能没料到是这种扯淡的回答。
两人默默喝着茶水。
正在此时。
窗外又翻进来一人,因为落地姿势不稳,滚了一圈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衣服格外凌乱,扣子还扣错了几个,没等整理好衣服,就对上两双眼眸,宁孤临懵逼一瞬,“你们在商讨什么吗?”
郁岁贯彻自己要做诚实好孩子的方针:“商讨了禁忌之恋的刺激感。”
宁孤临:“??”
郁岁岔开话题,“你干什么去了?”
宁孤临这才想到正事,他坐下正要灌两口茶,忽然意识到这是厌归的东西,便悻悻收手。
虽然厌归待人温和,又毫无攻击性,完全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可他还是有几分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