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呵斥:“你就一食物,还出去,等妖王什么时候要吃你,你再出去吧!”
郁岁望向裴湮。
裴湮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气定神闲。
好。
你够狠。
她伸手要去扒裴湮——
守卫见状持剑便要用剑柄敲下她的手,然而不知道怎么了,手臂重的宛若千斤顶,根本抬不起来。
他满眼惊恐。
这是咋了?
他才一万岁就偏瘫了吗?
郁岁扒拉住了裴湮的腰带,“护法大人,我在牢里会臭的,到时候再影响口感,妖王不喜欢怎么办?”
“要不您带我一起出去吧?”
“您亲自看着我,我也不可能逃走的,对吧?”
裴湮耷拉着眼皮。
郁岁心想,这就是你讨好不成的报复吗?
忍耐。
忍耐。
反复了好几次。
她终于找到了演被抛弃之人的痛苦感觉,“就算是美人计,我们当时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你说要永远与我在一起,你都忘了吗?!”
裴湮不为所动,玩味地看着她。
郁岁握紧他的腰带,悲悲切切,“你忘了誓言没关系,但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留我一人呆在这里,我害怕。”
守卫咋舌:“乖乖,就这么几天,就怀了?”
裴湮乜了他眼。
守卫立刻闭嘴,并且表示自己绝不会说出去。
郁岁可怜巴巴的望着裴湮。
接触到裴湮幽冷的目光,忽然顿悟了,她憋红了脸,哼哼唧唧的说:“哥哥……”
狗东西。
吃醋了直说不好吗?
想听她叫哥哥不能直说吗?
搞什么暗示。
裴湮啧了声,“本座又没说不带你。”
郁岁强撑一口气,可怜巴巴望着他。
裴湮慢悠悠的说:“别拽了。”
他尾音有几分上扬,听起来心情不错……还带着几分欠揍的劲劲儿。
“再心急,也不至于现在就扒了本座的裤子。”
郁岁瞬间松开手。
裴湮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袖褶皱,那模样像是在禅走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郁岁:“……”
【系统趁机拱火:想不想杀夫证道?】
杀夫证道也不至于。
裴湮有讲过,曾沁是大男子主义,他扮演曾沁,自然不能崩人设。
可以说这一举一动非常符合人设了。
符合的有些许欠揍。
“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裴湮似是面色不虞的训斥。
“跟上。”
郁岁跟了上了去,单从身影看,宛若一朵风雨飘摇中的小白花,摇摇欲坠,柔弱可欺。
守卫终于能活动肩膀了。
他颇有几分忧愁地抓耳挠腮。
食物怀了大护法的孩子。
那还能献给妖王做食物吗?
*
妖族聚集的地方是在山中。
隐藏在青翠林间,最原始的生态环境,最复杂的地形位置。
居住的地方是在树屋。
巧妙的与树木融为一体。
唯一显眼的就是建立起来的,宏伟与神圣的祭坛。
郁岁看了眼,感叹。
“我被献祭那天,要站那么高啊。”
裴湮瞥了她眼。
大概是有些无语。
他出地牢以后就带上了银质面具,简单干净,只有边沿处有些花纹,应该是“曾沁”为了凸现特殊性自制的花纹,只不过如今戴在了裴湮面上,添了几分神秘之美。
路上遇见的小妖魔们很是恭敬地给裴湮行礼,时不时打量着郁岁,充满了好奇。
“……就是她哎,怀了大护法的孩子。”
“大护法对王上好真心,为了给王上取食物,连清白都不顾了。”
“大护法是黑熊精,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郁岁震惊望向裴湮。
怎么这么快,就全都知道了?
这群妖,这么大嘴巴吗?
越来越多的妖魔听到消息,来这里围观郁岁。
郁岁感觉自己进了动物园。
她就是那只被参观的动物,独一无二。
“都没事干吗?”
裴湮带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他冷冷的呵斥。
众妖魔一哄而散。
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
……更像动物园了。
就跟在动物园玩耍,意犹未尽,却只能离开时,小孩子们恋恋不舍回头望的表情一模一样。
郁岁生无可恋,双手合十,“如果有人问起,请说我叫了无。”
了无生趣的了无。
裴湮:“别学和尚。”
郁岁:“……”
裴湮带着她进了大护法的树屋。
郁岁以为树屋里会逼仄些,没想到还挺宽阔,还是个复式建筑。
“师父在这里住过吗?”
裴湮点了蜡烛,烛火映进墨色眼眸,幽幽望她:“叫我什么?”
郁岁斟酌语言:“爷爷?”
她说完又觉得不太严谨,于是重新开口,暗戳戳攻击裴湮年龄,“祖爷爷。”
裴湮啊了声,好不要脸,“原来岁岁想这样玩。”
郁岁:“……”
“对不起,我错了。”
裴湮没听到想听的,遗憾收回视线,继续点蜡烛。
郁岁坐在小凳子上,望着正在点灯的裴湮,忍不住开口,“蜡烛是不是有点多,容易失火的。”
而且。
现在是白天啊,这里又不是地牢,采光也很好。
裴湮:“不会。”
他这么肯定。
郁岁也就不说什么了。
【系统刻意阴恻恻的说:你猜这里的蜡烛,是什么制作的?是不是用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