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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影响半妖下午的工作，宋檀特意起了个早床，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时，她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见她眼角湿润透着微红，姬善皱眉，“没必要这么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这么近？
宋檀怔了一秒，她摆摆手，“算了，起都起来了，今天事情有点多。”
昨晚凌晨时分，她还是和那个名叫安宜的玄门弟子联系上，拿到了委托人的联系方式。
这位委托人的生活被男友鬼魂弄得一团糟，刚刚丢掉工作不说，也彻底没有在H市奋斗的欲望，这两天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找份工作。
只能说宋檀的运气不错，要是再晚一点，她就得自掏腰包过去看看情况了。
吃过早餐，姬善带着宋檀去找那位半妖朋友，对方就住在同小区斜侧的公寓内。
姬善按门铃后，对方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隙，确认是姬善，这才把门拉开。
“姬叔叔快进来！别被监控拍到了！”
姬叔叔？
宋檀面色古怪地瞥了眼姬善，后者朝她勾起一抹矜持的假笑。
宋檀强忍笑意，跟着姬善进入公寓。
淡淡的妖气扑面而来，的确是半妖的气息，而且还是第一代半妖。
对方用花色的丝巾把脑袋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一双妩媚动人的猫眼。
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宋檀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赵念茜？”
赵念茜是圈内极少见的妩媚性感型大美人，尽管她相貌美艳绝伦，但气质出乎意料的干净，显得她媚而不俗。
在读大学的时候，宋檀曾一度是赵念茜的颜粉。
真没想到她居然是半妖。
赵念茜看到她微微愣住，又看向姬善，“她看着比我还小啊！”
先前姬善说找到人能帮她炼制护身符，她还特别高兴，问题是这位玄门高人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
姬善凉凉地睨了她一眼，“我和她认识超过上千年了。”
赵念茜：“？！”
没想到看着这么年轻，原来也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赵念茜连忙朝她问好，“原来是前辈，晚辈失敬！”
“……”
宋檀差点没呛到，虽然姬善说得没错，但这话里的歧义未免太重，说得好像她活了很久似的。
天晓得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才四十多……嗯，好像的确有点久了。
宋檀立刻打消这种想法，直接切入正题，“玉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拿！”
赵念茜风风火火地裹着丝巾走了，在她摆手的时候，宋檀才看到她的宽袖子下藏着一只有着橙黄色绒毛的爪子。
橙黄色……猫眼……
宋檀偏头看向姬善，“她体内有虎妖的血统？”
姬善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勾起一抹略显讥讽的笑容，“不，是猫妖血统。”
“她母亲原型是一只橘猫，无意中吃了一只鼠精才开的灵窍，不过她倒是很喜欢把自己伪装成虎妖，第一次见面还把她父亲骗到了。”
这倒真是机遇了。
正好赵念茜拿到玉器从房间跑了出来，大概是动作有些激烈，她头上的丝巾吹落在一旁，露出了头顶上的两个软软的猫耳朵。
宋檀：“！！！”
难怪罗绍被灵缠上都会想着猫娘灵，这耳朵也太可爱了吧！
发现宋檀的注视，赵念茜干脆把丝巾摘下来，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妖化的地方，露齿一笑：“嘿，要不是怕被发现，我还蛮想就这样上通告的。”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头顶上毛茸茸的耳朵。
宽阔丝质的长袖因为她的动作滑坠堆叠在肘间，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尤其在她手腕上红绳的映衬下，衬得肤白若雪。
不过更加抢眼的，是那只已经完全妖化成爪子的右手。
看起来毛茸茸的，捏起来的手感应该很棒。
宋檀有些眼馋，丝毫没注意旁边的姬善正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黑眸里有某种情绪在翻涌。
赵念茜笑眯眯地弯下腰，“还挺软，您要捏捏吗？”
反正对方是和姬叔叔一样的长辈，捏一捏也没关系。
“……还是不了。”
宋檀忍着上手的欲望，低头看她准备好的玉器，那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羊脂玉平安扣，入手温润滑腻，几乎毫无瑕疵，的确是很好的玉料。
“这块玉不错，做护身符足够了。”
宋檀掏出特意携带来的折叠刀，在食指上轻轻划了下，伴随着蚂蚁啃咬似的痛感，血珠正细细地从伤口中渗出来——玄门中人的血液含有法力的较为浓厚，往往是制作灵符的上好材料，能大幅度提升符文效力。
有上次的经验，她这次下手轻了很多，毕竟以前常年练习致使手上有茧，比不上现在这具身体的皮肤娇嫩，她用往常的力道割手指，伤口肯定会更深。
宋檀把平安扣放在掌心，指尖在平安扣上勾勒出复杂的符文，鲜血顺着她的动作很快渗入到平安扣中，符文很快布满平安扣的正面，她又翻过平安扣，在背后继续勾勒符文。
勾勒完最后一笔，将法力注入到平安扣中，那些由鲜血绘制的符文骤然浮现，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符成！
符文渐渐融入平安扣中，鲜血逐渐消融在金光之中，等待光芒散去，这枚玉器恢复成先前白璧无瑕的模样，只是上面散发出浓重的天地正气，为平安扣添加了几分厚重感。
“行了。”
宋檀把平安扣还给赵念茜，正想用符纸恢复伤口，她动作一顿，看向身侧的姬善。
姬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正在渗血的指尖，眼角微微泛红，他克制地抿紧唇，目光却怎么都无法从鲜红的血液上挪开。
看来是饿了。
见状，宋檀收起符纸，准备等会儿离开赵念茜家再喂他一次。
割都割开了，不如顺便喂喂。
赵念茜刚刚接过平安扣，就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她的指尖，顿时抚平了因妖怪血统带来的渴望生血肉的天性。
毛茸茸的爪子和耳朵在平安扣的压制下消失不见，赵念茜终于恢复成人形。
她看着自己已经恢复的右手，看起来似乎还有点遗憾。
宋檀忍住笑意，清了下嗓子，“我听姬老板说，你以前有一枚护身符，那你应该知道，这种护身符只有戴在身上才有效果，只要摘下来，你就会露出妖形，所以尽力佩戴在身上。”
“您放心，这个我清楚！”
赵念茜想起弄丢护身符的事情，神情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她又笑了起来，“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宋檀心情极佳地笑了笑，“不麻烦，反正我是要收钱的。”
抛去因果不提，卖护身符是来钱最快的方式，尤其是这种需要绘制在特殊载体、还是用她的鲜血绘制的护身符。
制作这枚护身符，宋檀收了两万块钱。
收到赵念茜转来的两万块，宋檀本打算告辞，余光被对方手腕上那抹鲜红所吸引，她稍微投注了两分注意力，这才注意到红绳四周缠绕着一股淡淡的粉色气息。
桃花气，还是很罕见的正面桃花气。
这种倒是少见。
宋檀颇有些兴趣，“你这根红绳是从哪来的？”
难道是她那位出身玄门的父亲给她制作的？
她刚问完，就看到赵念茜微微偏过头，娇艳的面颊染上一丝绯红，犹如含着露水的玫瑰，娇艳欲滴。
赵念茜不好意思地垂眼看着地毯，语气有点羞涩：“这是我上个月去南余山的时候买的，那里有一颗很有名的姻缘树，大家都说很灵验，我觉得怪好玩，就买了一根。”
好玩？
怕是有心上人了吧。
不过，姻缘树？
宋檀看着那根红绳，若有所思。
见她一直盯着红绳看，赵念茜下意识摸了摸那根红绳，“前辈，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父亲为了和她母亲在一起被道观除名，又为了孕育她舍了一身法力，现在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她自然也没机会接触玄术。
前辈盯着这红绳看，难道红绳有什么问题？
宋檀回过神，微微一笑：“哦，这个没有问题，它的确能帮你找到正姻缘。”
“真的吗？！”
赵念茜眼睛一亮，她只是看着大家都买了，一时心动就买了，没想到居然真有用。
“嗯。”
宋檀点点头，“对了，这个是谁都能买的吗？”
“对啊，就这么一条小绳子要一百，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坑，不过既然有用，那还挺值。”
赵念茜满意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红绳，只要有用就行！
这种有正桃花气息的红绳竟然谁都能买，而且还只要一百？
制作具有正桃花气息饰品的难度非常高，能够制作出这种手链的人绝不可能这样贱卖自己的作品。
宋檀直觉这其中有些问题，“你是说，在南余山买的？”
南余山是H市少有的自然景点，不过她还从未听说过南余山有姻缘树。
赵念茜回答说：“对，卖红绳的小店就在姻缘树旁边，那颗姻缘树特别大，上了山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