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寻雁:“那家伙说过段时间会去退亲。”
虞汐璇:“那你怎么不高兴?”
姚寻雁:“可是他也没答应娶姚惜弱,将我们姚家当什么了?”
虞汐璇歪头:?
她不懂姚寻雁的想法,按照她对姚惜弱的嫌弃程度,不应该拍手叫好吗?按照昨晚的说法,姚寻雁逃婚的念头也有姚惜弱一些功劳。
姚寻雁翻身趴在床上,气的直跺脚,“他如果不愿意,姚惜弱嫁不出去,肯定让爹爹他们更加心疼,我回去还被训。”
虞汐璇摊手,“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哼!”姚寻雁将头埋进被子里生闷气。
虞汐璇摇头失笑。
……
姚寻雁的事情解决后,虞汐璇和左睿返回缥缈宗,而姚寻雁比较倒霉,因为姚家人找来了,她压根跑不了,据说之后段子墨会和姚家人一起送姚寻雁和姚惜弱回去。
虞汐璇总觉得段子墨和姚寻雁的缘分还没有结束,不过她不掺和这事。
回到缥缈宗,虞汐璇和左睿向掌门交代了在凌城的经历后,她就上山去看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听完经过后,沉声问道:“汐璇,若是你再次见到破衣仙会不会出手杀他?”
虞汐璇一愣,皱眉道:“他是天境高手,我见到他一定跑。”
见她避重就轻,太上长老眉目犀利,厉声道:“别插科打诨,若是你的实力能杀他呢。”
虞汐璇垂头丧气道:“下不去手,顶多将他废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真是连只鸡都没杀过。
她话音一落,峰顶变得安静起来,一两缕秋风搂起地面的落叶洒到虞汐璇的衣摆,似乎想要安慰她。
虞汐璇小心地偷瞄太上长老的脸色,用脚尖烦闷地拢起落叶,清脆细微的沙沙声让她心里充实了一些。
裸石上的太上长老看着下方穿着竹纹青袍,女扮男装的半大姑娘,顿时头疼起来,最终叹了一口气:“汐璇啊!若是你执意要单独在江湖中闯荡,就要学会杀人。”
虞汐璇怯怯道:“师父,我才十四岁!”
太上长老掀眸扫了她一眼,“坏人不会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放过你,若是下不了狠心,你即使再高的武功也没用啊!”
虞汐璇:“……师父,我知道,我不是还没有适应吗?”
太上长老思索了片刻,想了一会儿,“你现在已经是地境三层,也算是小有所成,这样,前段时间,附近东坝县出现一个杀人魔,对方会些武功,东坝县向我缥缈宗求支援,宗门弟子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你去处理一下。”
虞汐璇心中带着一分侥幸:“将他抓了交给县衙?”
太上长老顿时拉着脸,“刚才你聋了?”
虞汐璇抿抿嘴:“师父,对方既然杀了人,那就交给官方处理,要砍头,要坐牢,都要有理有据,咱们江湖人也要讲规矩,不能擅自杀了。”
太上长老道:“他手下有九条人命,包括一名六月大的婴儿,还有一家四口被灭门,你觉得这人不该杀吗?还是你不敢杀。若是任由他逍遥下去,还有更多的人受害,你到底去不去?”
虞汐璇顿时耷拉着肩膀,“哦!我马上去领任务。”
太上长老看了一下天色,说道:“我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不将人解决了,三年内不得出宗门。”
“……”虞汐璇最终深吸一口气,向太上长老行了一礼,“遵命!”
虞六看着远处虞汐璇被斜阳拉长的影子,背影里满是落寞,有些心疼道:“主子,汐璇心善其实也挺好的。何必让她要见血呢。”
太上长老:“以她的性子未来能将天下闹成什么样还不知道,我们不能将她周围护成铜墙铁壁,她要自己成长。剑要拿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靠谱的。”
虞六:“也可以等个一两年,就是等她及笄了也行。”这次跟着左睿出去,遇上蟠龙崖的天境高手,她也受了伤,总要养个十天半个月。
太上长老转身往洞室走,“她有那个时间吗?”
虞六:……
……
对于太上长老的决定,三长老虽然有微词,还是遵守了,给虞汐璇紧急培训了一些江湖规则,实际上对于那个杀人魔,以虞汐璇的实力杀他易如反掌,问题是,她能不能下得去手。
太上长老给了七天时间,三长老他们等了六天,还是没有听到消息,就在大家以为虞汐璇完不成任务时,从东坝县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名叫左千里的侠客将流窜县城的杀人魔伏法了,并且还救下了一对母女。
左睿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虞汐璇。
三长老也松了一口气,就等着虞汐璇回家呢。
谁知……
掌门收到虞汐璇的信,说自己因为这次任务得了抑郁症,需要外出散心,腊月之前回来。
二长老疑惑道:“何为抑郁症?”
掌门温玄道看了一下信,“小师叔解释说,是因为忧郁、沮丧、失落而得的病症。”
其他人了然,这是郁证。
二长老阴恻恻道:“我才得了郁证呢,平白多了一个十四岁的大儿子,真是荣幸的很啊!”
他以为虞汐璇和左睿去凌城只是去看热闹,谁知道还给自己弄了一个新身份——左千里。
那群江湖人就没脑子,他姓冷,他的儿子肯定姓冷,那丫头在外人面前到底说了啥,为什么这个身份居然那么多人信。
三长老忍笑,“等到汐璇回来,我让她将名字换成冷千里可行。”她可是听二长老吐槽好几天了,说汐璇不厚道,冒充他儿子居然不跟他的姓。
二长老冷嗤道:“重要的是这事吗?”
大长老有些担忧道:“她一个人在外行走可以吗?”
三长老:“苍梧在暗地里跟着呢,而且在魁州附近,应该不用担心。”
……
魁州乌马府外的九岭山脉,此时一支车队由南向北行驶而来,他们正要去乌马府,需要花费两天时间穿越九岭山脉。
此时已值秋季,树林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树叶,马车压在上面发出嚓嚓声,快速行驶在山路上。
忽然领头的马车猛然刹车,传来阵阵嘶鸣马声。
处于中间车队的东家差点被晃得栽倒,旁边的丫鬟挣扎着起身,推开车门,大骂道:“你们停下也不招呼一声,将东家伤了,我将你们的皮给拨了。”
然而狠话说完,发现车队一阵安静,抬头看到前面,顿时脸色苍白。
小腿一软,完了!
只见前方领头马车三丈远的位置,居然站着几十个劫匪,个个膀大腰圆,手持大刀,还有几人光着膀子,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同时地上躺着两三名尸体,是他们聘请的护卫。
听见丫鬟的喊话,领头的劫匪笑的不怀好意,“兄弟们,今天大家发了,还有一个小美人呢。”
旁边的人笑道:“老大,这不好分啊!只有一个人。”
有人说道:“一看这出来的人就是丫鬟,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呢。”
“哈哈!若是那样,可以给老大当个压寨夫人。”
秋画脸色刷白,想要缩回马车,可是对面劫匪恶心的视线钉住了她,想起马车里的小姐,她更是六神无主,只能用背抵住车门,防止小姐露头,抖着嗓子道:“我们东家是个公子,你们快将我们放了。”
领头的劫匪:“如果是男的那就没什么用了,女的还能当个压寨夫人,男的就地杀了。”
其他劫匪道:“大哥英明!”
随车的伙计和护卫闻言不禁握紧了手边的武器,惊恐地看着他们这群人。。
随行的许管事忍着惊恐,走到劫匪跟前,行了一礼,“各位好汉,我们是岭南乔家的车队,若是有需求详说。”
匪首一听,扛着大刀左右打量了一下他,“岭南乔家,难不成是鼎有钱的那家?”
许管事点头。
匪首闻状,一把拎起许管事,大笑道:“兄弟们,我们这次发了,岭南的首富被我们遇到了。”
许管事揪着领口,满头是汗,“好汉冷静,好汉冷静。”
周围的劫匪一听不由得欢呼雀跃,大声叫嚷,引得树林的鸟雀飞腾,迫不及待地找地方躲藏。
匪首将许管事扔到一旁,大刀一挥,“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话音一落,几十个劫匪就蜂拥而上,将中间的四五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都围住了,他们有不傻,货物在那里又跑不了,中间马车的这些人才是重要的东西。阻拦的伙计和护卫都被这群人不是杀了,就是伤了,看到他们动作这么凶悍,剩下的伙计和护卫也不敢动手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匪首大摇大摆地走到秋画的面前,看着禁闭的车门,说道:“里面的人出来吧,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让我看看到底是小娘子还是小公子呢。”
秋画颤颤巍巍道:“是……是公子,我骗你干什么?”原先以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刚刚看他们的举动,分明都是刀口舔血的凶悍人士。
许管事弓着腰向匪首求饶,扯着笑道:“好汉,您听我说,我们此次是受到家主所托去乌马府做生意,若是您放过我们,我们乔家必会厚礼奉上。”
匪首再次将他扯开,“和你们生意人打交道,现成的真金白银才实惠,里面的人快出来,否则别怪我出手了。”
秋画仍然不让,“你不能这样!”
旁边的劫匪看到丫鬟这紧张的模样,笑道:“大哥,要不要我们赌一下,五两银子,里面一定藏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
匪首踢了他一脚,笑骂道:“看这小丫鬟的模样,也知道里面是啥,你想坑老子的钱没门。”
“老大英明!”挨踢的劫匪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同样期待地看向车门。
匪首被周围兄弟盯的,感觉自己像是要揭盖头的新郎,心头这念头一过,他嘴角的笑就更加猥琐了,一把将秋画揪下来,扔给身边的劫匪,“她给你了。”
对方欢喜地搂住秋画,连连弯腰,笑的唇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多谢大哥!”
其他人投以艳羡目光,暗自悔恨,刚才他们这么没有离近点呢。
“啊啊——你放开了!你住手!东家,你小心啊!”秋画惊声尖叫,手脚不断地推拱抱住她的人。
抱住她的劫匪粗黑的大手掌捂住她的嘴,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恼了老大,我也保不了你。”
秋画顿时两行清泪留下,看着车门发出哭声。
匪首搓了搓手,小心地拉动车门,并没有感受到反抗,有些诧异,很容易就拉开了,车门推开,只见车厢正中端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容貌秀美的小女子,她就坐在那里,即使看到匪首,坐姿举动也不见慌乱,眼神平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一身教养没的说。
众多匪徒不禁啧啧道:“老大,你这回可发了。”
匪首也乐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没错,回去我们就拜堂入洞房。”刚才他还不信这是岭南乔家的人,现在一看里面的小娘子,估计八九不离十,等到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和兄弟们就可以下山吃香的喝辣的,一跃成为乔家的东床快婿。
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提了提腰带,向里面的姑娘展示了肌肉拢起的手臂,“娘子,可满意你家夫君?”
乔紫凝面色终于有了变化,握紧藏在秀帕中的金钗,然后戳着脖颈的大动脉,眼神中带着怒火,沉声道:“想要我就范,除非我死。”
说完,金钗擦破了脖颈的嫩皮,出现两滴血珠。
匪首停下了逼近的动作。
围观的劫匪面面相觑,看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