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弄脏了他的衣衫，心中便有了主意。
次日。
顾则宁见慕芷晴拉自己来了布衣坊，眼中顿时就浮现了浓浓的不解之色。
“小师妹，你这是准备给自己买衣裳还是准备给我买衣裳？”
慕芷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都不是。”
“那是要做什么？”顾则宁狐疑道。
“我想做一件衣裳送给凌公子，你和他比较熟悉，应该比较了解他的喜好吧？
帮我选选，这些衣料哪种比较合适？”
第130章 人比人气死人
顾则宁难以置信地望着慕芷晴，“小师妹，你没生病吧？你素来就不擅长女红，竟然要亲手为他缝制衣裳？”
“这不是想不出更合适的礼物了吗？”慕芷晴神色认真，“他帮了我很多忙，我总得送一件有诚意的礼物才是。”
“我去……这真不是一般的有诚意。”顾则宁摇了摇头，表情复杂至极。
想想当初在山上的时光，他的衣衫因为练功而破了些许，便让小师妹帮他缝一缝。
结果小师妹一句不擅女红，别说帮他缝衣服了，差点把针戳他身上。
这下倒好，转过头就要给凌云霆做衣服了，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人比人气死人。”顾则宁叹息一声，目光悠远而怀念，“我想回山上了……”
“回什么回。”慕芷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先帮我选好布料你再回，我对你们男子的喜好实在是没什么了解。”
“呵呵……”顾则宁唇角微抽，“就这个吧。”
“那是女装的布料。”慕芷晴脸一黑，“你能不能有点诚意？”
“我觉得这个就挺好。”
慕芷晴双手交握，清脆的关节声响起，“四师兄，我们有一阵子没过招了。”
“咳咳。”顾则宁正了正神色，忽地就来了兴致，“凌云霆可是很挑剔的，要我帮你选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日一同去游湖。”顾则宁道，“我之前可是答应了三公主的，你若不来，我未免太丢面子了。”
“四师兄，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坑。”慕芷晴一脸无语，“好吧，我答应你。”
顾则宁嘿嘿一笑，道：“挑衣料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你放心，我绝对能挑出最合适的衣料，保证他满意！”
……
十里长街。
凌青烨看着身边气压有些低的凌云霆，忍不住道：“说来也是奇怪，嫂子现如今在皇城联系的人也不多，今天怎么会不在呢？”
“今日不行便改日。”凌云霆道。
他本想着今天天气正好，听闻郊外的桃花林风景甚好，便想邀她同去观赏，不曾想却听闻她一大早就出门了，倒是有些意外。
“也是。”凌青烨嘿嘿一笑，“反正有的是机会，明日再约……”
蓦地，凌青烨望着前方布衣店内两道熟悉的身影，表情如遭雷击，那不是嫂子吗？那男子……是顾则宁？
大事不妙！
凌青烨下意识地就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转过身笑着道：“大哥，我忽然想起那边有好吃的，不如我们去买一份尝尝？”
“你刚才不还说那边没什么好吃的，所以才来的这边？”凌云霆道。
凌青烨一脸着急，眼神左右闪烁，道：“我刚才给忘了，就在我们经过的地方有一家很好吃的点心，我们快去吧。”
凌云霆洞若观火的眸子宛若能够看穿人心，淡淡道：“让开。”
“大哥，我……”凌青烨不死心地道。
“让开。”
“哦。”
随着凌青烨让开，凌云霆也看清了布衣店的两道身影，只见慕芷晴正欢喜地拿着衣料在顾则宁身上比划，两人笑意连连，气氛甚是愉快。
第131章 心虚，慕芷晴
见自家大哥已经看见了，凌青烨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诡异。
顾则宁这小子一定是活腻歪了吧？敢勾搭他嫂子？
“嫂子一直不愿成婚，该不会是因为他喜欢顾则宁吧？
不可能啊！顾则宁连我都比不上，上哪和大哥你比啊？”
凌青烨神色复杂，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间，他感受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凌云霆的眸子里仿佛席卷着惊人的风暴，带着吞噬一切的可怕力量。
凌青烨连忙捂住了嘴，因为太过惊讶，他竟然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出口了！
感受到自己正处于风暴的边缘，凌青烨忍不住道：“大哥，要不然我们去问问？他们是师兄妹，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不必。”凌云霆深深地看了笑盈盈的慕芷晴一眼，道：“我们回去吧。”
“哦……啊？”凌青烨傻眼，“我们不去看看？”
然而，凌云霆已经转身离开了……
繁星点点，微风拂柳。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慕芷晴有些诧异，打开房门便见到了凌云霆。
“凌公子？”
“不请我进去坐坐？”凌云霆挑眉道。
慕芷晴看了看身后，便道：“请……请坐。”
然而，在注意到桌上的衣料之后，慕芷晴迅速将其拿着塞进了枕头下。
她这衣服才做不久，还没有完成……
她其实并不是完全不擅女红，只不过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兴趣，免得几位师兄以后将这种事情交给她，所以才故意将顾则宁给吓走的。
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师兄提起让她帮忙做女红了。
凌云霆却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瞥见了那熟悉的衣料，正是今天在顾则宁身上比划的那一件……
而且，他注意到袖口绣着的桃花，是她最喜欢的花……
胸腔内一股疯狂而暴戾的情绪正在蔓延，他的眸光渐渐深沉，有着冰寒可怖的气息在蔓延，只是担心会吓到她而隐忍着。
“凌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慕芷晴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闪躲着，她也不确定会不会喜欢这件衣衫，只是根据自己所想的来做了。
又见他那锐利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仿佛都被看穿了一般，羞赧的同时又有些不自在。
然而，这一幕落在凌云霆的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所以……是真的吗？
他今天不是不想上前去问，只是他明白一旦去了，不论是或不是都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
即便有着未婚夫的身份，但她从来不曾许诺过什么，他亦是没有立场去询问。
倘若因此而让她离自己更远，这是他不想见到的。
“明天你有时间吗？”凌云霆道。
“明天……”慕芷晴忽然想起了今日答应四师兄的事，只得充满歉意地道：“抱歉，我明天有点事。”
凌云霆眸光一暗，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脏，喘息不得。
“芷晴……”凌云霆凝望着她，如烟似雾的眸子闪过无尽的复杂，压抑、忐忑、失望、担心、痛苦，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最终还是陷入了沉默。
第132章 我比他更好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
慕芷晴下意识地觉得凌云霆今天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他转身准备离开，她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凌云霆脚步微顿。
“还是有事需要处理？”慕芷晴又道，“如果帝月王朝的事情很忙，其实你可以先回去的。”
霎时间，凌云霆只觉得那只捏住心脏的手骤然用力，鲜血淋漓。
他转眸，墨色眸子没有了平日里的星辰闪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辉，徐徐道：“你很希望我回去？”
慕芷晴微怔，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夜的凌云霆比起平日里的霸道耀眼，多了一丝拨不开的忧愁，莫名的有些心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摆手，“我只是担心你因为我而耽搁了太多的事情，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其实距离玄初学院的招生也很快了，我要不了多久便也会过去了。”
瞧着女子眸色澄澈，认真地辩解着她的初衷，似乎担心他会误会的模样，凌云霆紧拧着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许。
只是，一想着那绣着桃花的衣袍，心又不可避免地压抑……
凌云霆凝睇着她半晌，忽然道：“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