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愣,这时候有人在这小地方倒水?
过了两秒钟她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憋不住了,开始在角落里撒尿。
她厌恶的皱了皱眉,但是也明白这是人的生理需求,没人能憋住。
她稍稍动了动脖子,让脖子上的围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其他人也发现了,当即叫嚷出声,“MD,哪个贱人在这里撒尿!不知道出去解决吗?”
寂静的黑暗里没人回答,那人接着骂了一句,“怎么碰到这么晦气的人。”
没人回应,那人一个人骂也骂不起劲儿,没一会儿就没声儿了,不过沈知意却慢慢闻到了异味,难受的拧了拧眉。
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才过没多久,她就没闻到这股味道了,不知道是消散了,还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融入了这个环境。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旁边竟然有人打呼噜,声音还不小,大概现在所有醒着的人都能够意识到这人睡着了。
在这种环境下,要所有人没有异心那是不可能的。
沈知意感觉到了异动,接着细小的声音响起来,声音非常非常小,就像家里的老鼠偷吃大米。
她抓紧了身上的包,云牧野碰了碰她的手,让她安心不少。
声音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彻底安静了,而这打呼噜的人,一直睡着没醒来。
沈知意有些同情,她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位睡着的老哥的东西被偷了。
没过多久,沈知意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冰,可能是到了后半夜,气温开始降低了。
她非常想带着人直接进空间睡床上,用自己那毛茸茸的被子裹住自己,但是这时候也只能想想了。
不过这时候她却灵光一闪,她空间里有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拉链一拉开就是一个毯子,折叠好再拉上就是一个枕头,她可以把这个抱枕弄出来,东西不大,放包里也不突兀。
接着她就把东西从空间里顺了出来,拉开拉链之后,盖在了睡在地上的云牧野身上,她的脚也伸了进去,暖和多了。
后半夜里,又有好几个人在中途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到角落里撒了尿,气温开始浓烈起来。
沈知意只能尽量让围巾捂着鼻子,闻着围巾的味道才不至于让自己干呕。
大概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沈知意也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觉,这时候却有人想摸过来顺她的东西,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包在动,她警惕的抱着包,特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显的粗声粗气,“干什么!”
不知道是谁,发现沈知意没睡,于是停手之后又慢慢退了回去。
接下来等待黎明的时间里,其他人倒是显的安安静静的,没再有人作妖。
这时候沈知意觉得自己也有些想上厕所了,她不自觉的动了动,云牧野被刚刚她的声音吵醒,坐了起来,在她手上写到,“怎么了?”
沈知意在他手心上写到,“你先进空间处理一下。”
趁着现在天还没亮,洞里黑黢黢的,没人看见有人消失,她直接把云牧野扔进了空间里。
他愣了一瞬之后开始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接着把锅开火,把沈知意昨天做的饭团热了热,接着还在锅里煮了两个蛋,用了十几分钟做好了这些事,还把自己早餐也解决了,正巧沈知意进来了,把他换了出去。
她直接吃了早饭,处理好自己的杂事,不敢在空间里久待,马上就出去了。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微微发亮,沈知意也把他们身上盖着的薄毯折叠起来收到了背包里。
云牧野后半夜睡了四个多小时,现在精神的厉害,坐起身,让沈知意靠在他怀里休息一会儿。
“我们一时半会儿大概出不去,你先睡一会儿。”
他们在地洞里都还能时不时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动,还有零零散散的枪响,这会儿肯定是不能出去的。
沈知意手臂勾着云牧野的腰,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她不像受过训练的云牧野,一晚上睡四五个小时确实有些受不了,吃饱喝足之后,现在困的厉害。
他借着铁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在她嘴角亲了亲。
沈知意闻到了淡淡的薄荷的清凉气息,是空间里牙膏的味道。
她无意识在他怀里蹭了蹭,接着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
不过并没有睡多久,她就被一声压抑着的惊呼叫醒了,“是谁!谁偷了我的东西?”
沈知意人虽然醒了,但是魂还飘着的,恍恍惚惚的想,原来那打鼾哥发现了自己东西不见了。
这可不关她的事,意识到没自己什么事,她又睡着了。
第79章
“到底是谁?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对不对, 你个贱女人,昨天晚上看你就不对劲了,就往我身边凑!那时候是不是就想偷我东西了?”
无缘无故被扣了一顶黑锅的女人当即就怒了, 她昨天一晚上没说过话, 而且根本就没挪过地, 这男人说的“往他身边凑”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她知道这贱人就是看她是个女人,所以想要逮着她欺负。
眼看着这男人就要上前来抢自己东西了, 女人立即从包里掏出来一把菜刀,双手握着刀把。
“我可没拿你的东西,别想诬赖我!你敢过来试试!”
这时候单身还活的不错的女人, 不是心狠手辣的就是有人罩着的, 而她正好是第一种。
男人只是想找个出气的, 看着这女人不好欺负, 当即调转枪口,大声怒吼, “到底是谁,现在给劳资还回来, 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杀了他!”
虽然这威胁听着很唬人,但是这时候这些人可都是每天生活在惊吓中的,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在过日子, 他们可不怕他的口头威胁。
于是这男人对准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瘦小又软弱,从昨天开始就知道哭。
这男人指着她好拿捏, 大步走向她,弯腰就要抢她的包。
女人把自己的包死死护在怀里, “我我我没有,这里面全是我的东西!”
男人身材一般,但是身上的力气比女人大很多,女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此刻的他不依不饶,“不是你?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你包里的东西,给劳资滚开。”
他一脚就把女人踢到了地上,她的整个后背撞到了身后的墙上,这时候的她不止肚子痛,连背也被撞的剧痛。
她痛苦又恐惧的捂着痉挛的肚子,可是都这时候了,她还是死死的捂着包不松手。
因为她知道,这包里的东西是她最后的水和食物了,要是留不住,没准过两天她就会被饿死,她的家可能早就被那群畜牲炸了或者抢光了,她就只剩包里的东西了,怎么说都得护住。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男人开口说道,“行了,什么东西就逮着女人欺负,她们偷你东西?怎么不说这些男人偷的呢?欺软怕硬的东西。”
男人被抓住了痛脚,大声呵斥道,“怎么,你和这贱人有一腿啊这么护着她,我就说是她偷的怎么了?你要是真有一腿那你替她赔我东西啊!”
这就是在警告对方,自己的事情不要他多管闲事,否则他就要两人一起赔。
那男人冷笑一声,说道,“有本事你就来啊?”
让他打女人他能下得去手,但是真要和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对上,他还真没把握,又担心自己受伤,于是只能色厉内荏的在旁边骂人,却丝毫没有上去动手的意思。
女人这时候抓着自己的包,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刚刚替她说话的男人身后,但是还是和他隔了一点距离,悄悄的说道,“谢谢。”
男人怼完被偷东西的男人之后就没说话了,没理这些人,也没理会女人的道谢,只是继续靠在墙上望着出口出神。
从铁板边缘点点微光可以看出外面确实已经天亮了,但是地窖里面却还是黑的,接着这点微弱的光,地窖里勉强能看到一个个轮廓,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可能是环境太压抑,也可能是地窖里太臭了,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味道太大了吗?”
被偷了只剩一个空包的男人浑身都是火,阴沉沉的回答道,“怎么你还能把那些尿舔干净?你去啊,舔干净就没味道了。”
这时候的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被骂的的男人也不甘示弱,“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见风使舵的野狗,最喜欢吃屎,切。”
这时候他也不问其他人了,他有些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而且这里面太黑了,黑暗里不小心踩到屎尿只是恶心恶心自己,要是跟那男人一样被偷了东西,那他可就不一定能活的下去了。
他慢慢走到洞口,把铁板移开了一个小缝,外面的光线霎时间照射了进来。
只是这一条小缝隙就足以让大半个地窖里的人看清周围的人了。
云牧野手臂牢牢的抱着沈知意,她实在是太困了,即便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把她吵醒。
她在云牧野怀里轻轻发出了一点声音,云牧野没听清,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她嘴边,发现她可能只是做梦梦到了好吃的,吧唧吧唧了嘴。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换了个方向继续睡沉了。
这时候地窖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能靠着这点光线看清楚大部分人的相貌,沈知意睡着之后脸上的围巾被自己无意识蹭掉了,清丽漂亮的脸蛋直接暴露在了外面。
云牧野右边的几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沈知意的脸看了一会儿,在云牧野发现之后,皱着眉把她的围巾围了上去,遮住了她的脸。
接着旁边的几个男人神色微妙的看了看这两人,没想到他们这里面竟然藏着这么一对,男的俊俏、女的更是漂亮。
角落的一个男人眼神□□的盯着沈知意看了又看,他好久都没见过这种质量都女人了,街上站街的女人全是些被艹烂了的货色,没一个好货,这要是能睡到手,得爽死。
沈知意皱了皱眉,她梦到了小时候自己在深林里迷路了,茂密的枝叶里有一条毒蛇在窥伺着自己,接着好像有人在她背上轻抚着拍了拍,鼻尖又是令她安心的熟悉的气息,于是她睡的更沉了。
沈知意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精神异常充沛。
她扭了扭脖子,骨头咯吱咯吱响了几声。
沈知意凑到云牧野耳边,“他们把铁板打开了?”
云牧野点头。
因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假装把云牧野铺在她身上的毯子理了理,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她睡了有足足四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
她摸了摸云牧野的肩膀,“肩膀酸不酸麻不麻?我给你揉一揉。”
他的肩膀确实有些僵硬了,不过问题不大,随便动一动就能恢复。
因为被看到了脸,所以沈知意干什么都会有意无意收到旁人投来的视线。
看到两人亲亲热热的模样,说道,“兄弟好福气啊。”
云牧野并不理会,他只是看了看对方,顺便用眼神警告了对方。
“夸你呢,凶什么凶?”说话的那人撇撇嘴。
不过却没再多嘴。
沈知意和云牧野开始坐在水泥板上聊天混时间。
“不知道沈静他们怎么样。”
沈知意倒是真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可没有空间,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负责,遇到危险了自己应该知道躲。”
沈知意觉得有些好笑,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个梗:本人下雨了知道躲雨,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