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连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王娟后一步跟着进到了卧室,看到到处都是血,而且牛建强身上还插着一把刀,也害怕了,发出了一声惨叫,跑出去的时候还把鞋子给摔掉了。
晨跑的沈家几人听到惨叫之后,赶紧来到了牛建强家。
看到这惨烈的情况,赶紧把几人都控制住了。
牛建强看着自己肚子上开始哗哗哗的流血,吓得脸都白了。
“嘶,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我什么都能给你们,……我要死了,我不想死……你们要多少粮食,一千斤行不行,求求你们了。”
云牧野和沈知阳赶紧把人抬到了牛家的床上,吩咐云牧安回家叫人。
云牧安答应之后一溜烟就跑没了。
沈知意把人拉到了旁边,试探性的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接着把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沈姚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还是牙齿紧咬,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们,他们给我的鱼塘里投毒!”
沈知意一愣,接着眼神冷漠的扫向了旁边正死死的盯着这边的王娟。
王娟恨恨的看着她,“看什么看?这个杀人犯差点杀了我男人!他个杀千刀的禽兽,他就应该去死!”
沈知意直接到了屋子里,看到正忙前忙后的两个人,“哥,牧野,这人我们不救了,咱们回去吧。”
王娟,“!!!”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我们可是……”
沈知意看向她,冷笑,“是什么?我们一家可不欠你们的,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自己做亏心事给人家鱼塘投毒,后面遭人报复,关我们什么事?”
王娟颤抖着嘴唇,“我……我们愿意给你们粮食,粮食,你们要多少,我们都有!”
沈知意想要离开,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落寞的身影,眼珠子一转,就走向了沈姚。
“沈哥,你家鱼塘没了,不如现在直接把他们家粮食给搬走当作给你的补偿,放在他们家给这种人吃了也是浪费。”
沈姚闻言,当真到了他们家的仓库里开始搬粮食。
王娟当然不干,但是根本挡不住疯了一般的沈姚。
在村里大部分人到的时候,沈姚已经搬了□□趟了,把他们家的仓库里的稻谷和玉米面直接搬走了□□成,还生下不到两成的粮食在仓库里。
王娟坐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不停打滚,可是没人理会。
旁边听说了这件事的人,大部分都没说什么多话,只觉得牛建强活该。
袁兴萍也带着药箱来了,听说了对方的伤势之后,专门带上了麻药和针,好处理伤口。
到了牛家之后,听说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她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麻药瓶,直接对着躺在地上的王娟说道,“你们家有没有白酒?有的话这时候可以拿点过来,我要给他处理伤口了。”
这种人,不值得自己给他浪费家里的任何药品,痛死最好。
王娟闻言,马上从地上起来了,到了一个房间里拿出来一瓶白酒。
已经疼晕了的牛建强又被生生疼醒了,原来是袁兴萍正在给他的伤口撒酒精消毒,马上要缝针了。
说起来也算是牛建强运气好,沈姚家里的菜刀已经钝了,砍人也没那么锋利,所以他也没伤到内脏,只伤到了肚子那一层皮,缝上就行。
不过现在是缺医少药的时候,他们没有羊肠线,只能用针线缝,而且也没有药,这些东西还都没消过毒,后续非常有可能感染,后遗症不用提,肯定也有,这就非常让人遭罪了。
袁兴萍把皮肉一层一层缝好之后,村里人都崇拜的眼神看向了对方。
这手艺,可真不是吹的,比他们缝衣服的手艺都好,可见袁医生真是练过的。
袁兴萍还是对着王娟说道,“因为现在条件有限,我给他缝上之后,还是非常有可能感染,所以你们要注意消毒,最好还要吃点消炎药,以后不要生气,不要碰水,不能吃鱼!也不要与人结怨,这样伤身体。”
王娟这时候只能六神无主的点头说谢谢。
袁兴萍说完注意事项之后就走了,云牧野和沈知阳还在他们家里提走了三十斤的玉米粒,就当作这次的诊金了。
王娟在旁边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们又拿走了家里的粮食,想阻止又不敢。
其实这诊金沈家人也没想要,但是牛家院子里围了这么些人,他们都站在那里看着呢,现在不拿东西以后大家伙儿都觉得他们家是冤大头怎么办?
至于还躺在堂屋里半死不活的牛建强,都已经把他伤口缝上了,他们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接下来的几天,牛建强直接在家里发起了高烧,王娟在村里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退烧药和消炎药,但是药品在这时候可是金贵物件,谁家舍得把东西拿出来给牛家用啊,都只能推脱自己家没有。
于是王娟只能每天给牛建强肚子上的伤口擦白酒消毒,擦一次就能把牛建强痛的一哆嗦,差点把这个酗酒多年的老酒鬼的酒瘾都戒了。
这天下午,沈知意又逛到了姜芳家,这时候高婶子和姜芳好像正在说着什么话,姜芳看到沈知意来了之后,尴尬一笑,连忙结束话头离开了。
姜芳一直皱着眉,脸上的纠结连沈知意都能看出来。
“二妈,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说出来没准我们能帮得上忙呢?”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姜芳说道,“刚刚高婶子来找我说了一个女孩子,听说那个女孩子长的不错,为人也不错,家里离的也不远,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上次……”
沈知意沉默了,她就说这高婶子怎么跑那么快呢,别是那个高婶子原来准备说给她哥的那个女孩子吧。
那这话她可没法接啊,这内情要是被姜芳知道了,没准还会多想呢。
于是沈知意便说道,“原来是德昭哥的事啊,不过他前一阵子不是好像说自己现在还不想结婚这事吗?这事怎么着也得看他们自己的,要是德昭哥没这意思,您觉得再好也没用的。”
姜芳叹气,“你说的也是,不过你德昭哥也有二十四了,年龄不小了,这时候怎么不能考虑这事了?现在还跟小孩子一样做事不着调,我还是想着他早点成家,没准就变得沉稳了。”
沈知意只得说道,“您说的有道理。”
接着她就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还是不要老是说这危险的话题了。
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山头的云彩变得绚丽多姿,这种姿态的云朵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渐变的颜色让沈知意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越看越觉得这颜色简直就离谱,平常这被太阳照到的云不就是红色就是黄色吗,怎么现在这些云变得这么多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啥都有,就差给组成个彩虹棉花糖了。
虽说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人给她解释其中的直射、反射的道理,她也就疑惑了一会儿就没注意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放到了一个冰窖里,刚开始的时候,冰窖里没有冰,紧接着就有人送进来一堆一堆的冰块。
那些冰块都散发着阵阵的寒气,那些寒气就像烟雾一般飘着飘着就到了她身边,原本冰冷的体温又下降了很多。
她想要从这个冰冷的环境里逃离,却始终逃不出去,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眼见着越来越冷,寒气越来越多,她就要被淹没……
沈知意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身上的棉被滚成了一团,但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寒冷的空气袭来,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嘴巴里的牙齿都不自觉的细细颤抖。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谁把家里的空调开上了?
她赶紧下床,把身上的被子裹在身上也无济无事,她现在只想快点把棉袄穿在身上御寒。
刚把门打开,窗外的景象就让她愣住了!
虽然整个夜空没有其他的亮光,连月光和星光也没有,但是屋外的地上却一片纯白,所有的地方都是白的,还有空中小小的白色的雪花不停的在下落,堆在地上,让地上的白色在这黑暗的夜空里分外明显。
她站在走廊上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在屋子里看到的小小的一片雪其实并不小,能在漆黑的夜空里让她看到的其他的颜色,能小吗?
柳絮、鹅毛般的大学在空中翻滚,最后落到了地上,料峭的寒风一阵阵袭来,让站在门口的沈知意甚至觉得此时的自己不是在家,而是置身北极。
这时候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出来了,沈知阳也从沈奶奶的房间里出来,看到沈知意伸手接雪花的文艺造型之后,赶紧把人推到了房间里。
“这时候了你不怕冷啊,装什么文艺青年,赶紧滚回房间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和棉被!”
沈知意:……
“我没……”
还没说完沈知阳人就快步离开了。
不到一会儿,沈知阳就把家里的备用棉被拿了出来,搭在了她床上。
“突然就下起了雪,气温变得非常低了,穿上棉衣之后赶紧下来,喝碗姜汤了再上来睡觉。”
沈知意放弃了身上薄薄的被子,把棉衣穿上了,抖抖索索的下楼了。
这时候除了沈奶奶都在楼下了。
沈知意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
声音里还有显而易见的颤抖,全是冷出来的。
云牧野把手里的热乎乎的姜汤递了过去,“喝了。”
沈知意捧着救命稻草一般捧着这碗姜汤舍不得喝,这捧在手里多热乎。
沈知阳说道,“谁知道,咱们得把家里的蔬菜处理一下。”
家里的蔬菜现在分成了两批,一批已经成熟了,不太管也没太大问题。另外一批现在只有小芽儿的大小,温度一下子降低,不管不顾的话,肯定得死完。
“怎么办?家里有烤火器吗?给那个房间装上烤火器?”
沈知阳说道,“没有,夏天的时候没人想到要买这个,奶奶在家只烤火,没买过这个。”
众人皱眉,那怎么办?
沈知意说道,“要不直接把我们柴房里的枯草拿出来捂着那些菜芽。”
众人一愣,这也是个好办法,接着大家伙全部开始行动,把炒房里存的枯草全部抱了出来,给所有的刚开始长芽儿的蔬菜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枯草。
铺完了之后,眼见枯草还有剩下的,他们又给家里已经熟了的蔬菜也铺了很多,直到把所有的枯草用完了才停手。
停手之后,众人又去洗了手,把锅里剩下的姜汤喝完了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知意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完全不想动弹,在心里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数才终于从床上支棱起来。
下楼之后,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家里的声响全在旁边的柴房里。
她把旁边柴房的门打开,她哥和云家人都在火炉边烤着火。
沈知意赶紧靠了过去,挤到了他们中间。
温暖的火光倒影在墙上,闪烁不停,火炉里燃烧着的是他们前一阵子搬回来的树根,因为昨天有雪飘了下来把这个已经干好的树根沁的有些湿润,正好搬来放火炉里夹着干燥的木棍一起烧。
“起来了?去吃早饭,给你温在锅里的,应该还没冷。”
沈知意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弹,过会儿去吃。”
坐了一会儿之后,早过了她以前吃早饭的时间,沈知意的肚子开始不甘寂寞的叫了起来。
她起身到厨房拿着两个玉米面馒头又坐了回来。
这种天气,是真不能离开火炉旁,外面气温实在是太低了,沈知意甚至透过透明窗户看到了他们院子里还堆积着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