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回想了一下格雷斯：“我会告诉她的，但是，她要是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我尊重那孩子的选择，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

　　巨大的雷电将战场劈开了两半，从一个方向迸发出来的，等雷散去，就能看到是巨大长条的坑，里面躺着尸体，残留的雷电使得那些尸体一抽一抽的。

　　奥兰帝国以及东大陆各王国组成的联盟军的士兵们都背后一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能摸到冷汗。

　　他们开始有些混乱。

　　“是帝国的十阶魔法师吗？”

　　不安、恐惧在联盟军中蔓延开。

　　“不对！帝国的十阶魔法师是冰元素魔法师，但是刚刚明显是雷电！”

　　也就是说，还有另一位魔法师。聪明的人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

　　佩尔特看到这一幕，差点要吹一个口哨，撞了一下身边的格雷斯：“厉害啊。”

　　格雷斯被佩尔特这么一撞，差点摔在地上。

　　格雷斯也没有想到，比她高年级的佩尔特居然是一只龙，更重要的是龙也能使用魔法。

　　忽然，格雷斯和佩尔特都一僵，同时朝一个方向看去，看到了人群中一撮火焰。

　　“魔法师？”格雷斯感到疑惑。

　　佩尔特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不，借助某种道具的臭虫——”

　　忠于坎迪莎的万骑长米莉尔左手佩戴着银色手环，银色手环已经有些磨损，像是许多年前的古物，上面刻着的魔法纹路还算清晰，还能借助它使用魔法。如果刻纹变得不清晰，将无法再借助它来使用魔法。

　　至于它从哪里来的，身为魔法师的格雷斯再清楚不过，接受相关魔法师教育的佩尔特也清楚。

　　格雷斯的表情讥讽：“魔法师被奴役时期的产物吗……”

　　在魔法师还被奴役的时期，非魔法师很羡慕、忮忌魔法师，便让魔法师研究出能够让普通人也使出魔法的魔法道具。

　　“袄兰帝国圣骑士团团长身上的盔甲也是魔法师道具。”佩尔特沉声。

　　佩尔特的语气发生转变，试图不让气氛这么沉重。

　　“那个圣骑士团团长是七阶的实力，你恐怕不是对手，我帮你杀死她怎么样？”

　　格雷斯沉默了一会：“我想自己尝试一下，正好，我需要一个实力比我强大的战士累积实战经验——”

第192章 袄兰帝国覆灭14

　　◎魔法师的秘密◎

　　雷电嗞拉闪过一片的士兵直接被电击死亡,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味。意识到这是人肉传来的香味，许多人内心扇了自己几巴掌。

　　格雷斯短暂且迅速地吟唱出一个词，她抬起的手出现几道电光, 转弯呈现包裹的形式朝圣骑士团团长米拉而去。

　　魔法师的吟唱咒语有长有短。经过漫长的时间研究, 许多魔法师都尽可能在保留原有效果的基础上将吟唱简短, 提高魔法生成的效率。

　　米拉挥动剑，将那些魔法攻击都挡下了，但是无法消除雷电属性的魔法带来附加效果。米拉握剑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米拉用力一握, 才稍微消减一些。

　　她抬头, 看到了在人群中如同野兽一样盯着她的格雷斯。

　　只看见格雷斯抬起手, 面朝向她, 短暂地吟唱结束，再次地，雷电分为十几道, 朝米拉袭去。米拉拉着缰绳朝格雷斯而去，那些雷电依旧跟在她身后。

　　格雷斯平静地看着逐渐靠近的米拉, 米拉见她不动，以为她疯了, 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忽然展开一个魔法阵屏障。马撞上去连带着她一起摔倒，紧接着, 雷电落在她的身上，波及周围发出轰鸣声，掀起一阵沙尘。

　　格雷斯往后退, 惊喜地看着手中佩戴的魔法师戒指。内心涌动着喜悦的情绪, 甚至不由得赞叹：不愧是黑格老师制作的好东西。

　　还在玛菲尔学院的时候, 格雷斯就深刻感受到这枚防御屏障戒指的厉害——那个时候，黑格在教她怎么有效地利用魔法道具来提升自保能力。

　　但是能够制作厉害魔法道具的人很少，想买到好的也很贵。黑格给她体验一下就收回去了，格雷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后来被迫学会了制作魔法道具，然而效果完全比不上黑格做的。

　　——黑格一开始选择让格雷斯利用魔法道具提高自保能力，完全是觉得这样比较省事，相当于敷衍。意识到魔法道具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很奢侈，她才改变了指导方式，不让格雷斯过于依赖魔法道具来战斗。

　　来到肯维西特帝国之后，格雷斯就苦苦哀求黑格以前那枚能够展开魔法阵屏障的戒指给她。经过各种软磨硬泡，黑格终于把这枚戒指给她了。

　　得到这枚魔法戒指之后，格雷斯兴奋得几天都没睡好，一睁眼就擦擦戒指。

　　回忆之余，一把剑划破尘烟袭向格雷斯的身后，魔法阵屏障瞬间展开。

　　格雷斯回头，笑了：“就凭你，又怎么能破开黑格老师的魔法屏障呢？”

　　发动魔法阵屏障并不是自动出现，需要魔法师的魔力催动，以及出现的位置也需要魔法师本人调整。只需要注入极其少量的魔力就能发动，随着承受的攻击越强，所消耗的魔力也就更多。对于五阶格雷斯的魔力量来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消耗魔力少，效果强度下限高，这就是黑格制作的魔法阵屏障戒指的优点。

　　“老师可是十阶！”格雷斯骤起的喊声紧接着是一个词吟唱，姿态张扬肆意。

　　——制作魔法阵屏障戒指其上限取决于制作者的实力，也就是说，这个魔法阵屏障戒指能达到堪比十阶魔法师强度魔法阵屏障。

　　上空围着格雷斯和米拉以半秒的时间出现一点又一点的亮光，以一秒的时间瞬发，精确地击中米拉，少量的雷电击在地面再次掀起尘烟，发出如陨石坠地的声音。

　　正在较高山丘上的赫蒂彻看到那边的巨大动静，声音略显悠哉：“年轻真好啊。”

　　在赫蒂彻身边的亚修斯：“……”这几年来，赫蒂彻相比以前稍微散漫了一些。

　　亚修斯还是多嘴了一句：“陛下，您还很年轻。”

　　“格雷斯的战斗方式太强硬了，她总是想着横冲直撞。”

　　黑格的声音忽然冒出来，赫蒂彻诧异，在马背上的她低头就能看到黑格，黑格注视着战场，表情淡漠。

　　黑格的语气很微妙，像是回忆着挺愉快又有些久远的事情。

　　赫蒂彻笑了几声：“我还挺意外你会收‘学生’来着……”

　　她眼中缱绻着温和美好，就连语气也如神情一样：“能看得出来，格雷斯很崇拜你。”

　　“不是我自愿收的……她一直缠着我，加上那个时候已经完成了跳级，比较闲，所以才教她一点东西。我说过不用喊我‘老师’，但是格雷斯比较固执，所以我才默认了她喊我‘老师’。”

　　赫蒂彻听出了平淡话语中潜藏着微薄的情绪，无奈笑了：“我不认为你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哪怕你真的很闲……格雷斯身上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

　　黑格沉默了，就在赫蒂彻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她清晰地听到黑格说：“我曾经很向往成为像格雷斯这样的人……自信，大胆，开朗，张扬，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活得也很肆意。”

　　亚修斯看向黑格，她还是第一次见黑格这么轻易就敞开心扉。

　　黑格垂下目光，她又想到了纽曼，但是格雷斯没有纽曼那股阴沉的气息。

　　黑格补充一句：“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活得很开心，似乎时时刻刻都能找到令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

　　格雷斯活得很单纯，没有背负过沉重的事情。

　　而她、纽曼、佩尔特、狄亚丝甚至是赫蒂彻都在无形之中背负着什么，始终没有格雷斯那种自然的洒脱。

　　-

　　格雷斯的机动能力比米拉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至少有一阶肉/身强度。这是让米拉是感到最奇怪的事情，按道理来说……

　　格雷斯像是看透了她内心所想，解开了她的疑惑：“你知道吗？魔法师一旦踏出入四阶，就说明这个魔法师具有一定的天赋，如果不能，那么这位魔法师就只能平庸地待在四阶之下……”

　　说话的同时，两人都没有停下进攻，格雷斯仿佛攻击切换自由，甚至能在催动魔法戒指能力的同时展开魔法进攻，米拉身上传承下来的魔法道具盔甲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是属于雷电魔法特有的穿透性，而且这件魔法道具魔抗没有物抗高，所以才会出现裂痕。

　　由于周围也有肯维西特帝国的士兵，格雷斯也就没有使用大范围的魔法。

　　与此同时，在外围骑马快速移动的罗比尼娅看到了米拉，从米拉身上独特的盔甲样式分辨出那就是袄兰帝国圣骑士团团长。这位团长正在跟格雷斯打起来。

　　——罗比尼娅被艾金哈特从奴隶商贩买下来，恢复了自由人的身份。后来被发现有使用弓箭的天赋，就被加以培养。负责教导她使用弓箭的人是冒险者瓦诺拉。

　　瓦诺拉正在罗比尼娅的身边，跟着罗比尼娅驰骋着。原本她应该待在母亲和妹妹身边，却因为罗比尼娅要去肯维西特帝国首都，也跟着一起去了，并且带着母亲和妹妹在帝国首都住下。

　　再后来，罗比尼娅要上战场，她再次被邀请。

　　瓦诺拉看到罗比尼娅架起弓箭，稳住上半身，在移动的同时射出箭，箭穿过空气，逼近米拉。米拉瞳孔一缩，选择躲避，箭擦过去米拉头盔，轨道偏移，但是威力没有消减，刺穿一名王国的士兵头部，他的脑袋炸开，血肉喷在周围的人身上后倒下。

　　罗比尼娅遗憾地说：“不愧是七阶……要是我也是七阶，她肯定像是那名士兵一样炸开脑花了。”

　　颇为自恋的语气令瓦诺拉很无语。

　　瓦诺拉催促：“快点把你能解决的将领先解决吧。”

　　罗比尼娅撇了撇嘴，有点不满：“你也可以动手。”

　　“我只是‘监工’，这是能让你累积经验、很好的一次锻炼机会。”瓦诺拉无情地说。

　　-

　　“达到四阶的魔法师迈进五阶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能不能达到五阶以上，就要看魔法师的天赋以及努力程度。随着魔法师达到五阶，魔法师就有一次提升肉/身的机会。运气好且有一定天赋的人，就能在到达五阶的同时无条件获得一阶肉/身强度，达到六阶就能无条件获得二阶强度的肉/身……以此类推，魔法师的极限在十阶魔力五阶肉/身。”

　　格雷斯说着，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魔力已经消耗到一半了。

　　她还有别的细节没有说：从五阶开始获得肉/身强度就跟抽奖一样，并不是所有魔法师达到五阶就能获得一阶肉/身强度，有的甚至到了七阶或者八阶才拥有一阶肉/身。保底是拥有一阶肉/身强度。

　　虽然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魔法师研究出提高获得强悍肉/身的概率，但还是存在着不稳定性。

　　米拉听着格雷斯说的话，感到吃惊，她知道了一个有关魔法师的“秘密”。

　　见到她的表情，格雷斯脸上浮现讥讽的神色：“传说中的大魔法师卡塔·吉利分更是用自己的‘拳头’将整个大陆打服，所以现在外面的人听到魔法师的名号，就害怕得不得了。尽管你们非魔法师的历史中没有详细记录这件事，但是卡塔·吉利分曾经对你们下的‘诅咒’已经深入你们的血液中，所以非魔法师会在听到魔法师的名号时会毫不迟疑地对魔法师产生崇拜又或者恐惧的情绪。”

　　格雷斯被迫后退，稳住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朝自己来的米拉，眼中带着轻蔑非魔法师的情绪。

　　格雷斯露出笑容，用某种古老怪异的语言念出“卡塔”，米拉就忽然停下了脚步，心脏鼓动着，双手颤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惧意，不敢使用属于自己的力量，明明米拉很清楚自己比格雷斯要强。

　　“这个秘密只有历代城主才知道，我耍了点小聪明，我姨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

　　“怎么样？曾经被你们奴役的魔法师把你们所有人都变成了‘奴隶’。”

　　格雷斯内心感到畅快，抬起右手，高傲地注视着米拉：“五阶的我杀死七阶的你，黑格老师一定会夸赞我吧？”

　　随后，格雷斯吟唱了一句话，米拉脚底下骤起庞然的雷电，直冲上天。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到。

　　黑格望着雷电逐渐消散，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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