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阶是看不出来比自己高阶的人的实力，实力相等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只能模糊判断出来。

　　薇恩诧异，她有点不明白黑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这些人确实有些奇怪。

　　“你的骑士应该有五阶的样子，至于守在附近的最强大的人是什么实力，我也不太看得出来，像是六阶，又像是七阶。”

　　果然，那些骑士根本就不像“四阶”。

　　“我能感觉到他们很奇怪，说不上来，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薇恩嘱咐。

　　“我也这么认为。”

　　“我想知道你说的‘怪物’是指什么。”薇恩斟酌，比起了解黑格想要做什么，她还是比较想弄清楚这点。

　　黑格皱眉，她不知道那位“先生”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但她知道能拥有一个六阶七阶实力的人，背后的势力绝不简单。

　　“我认为你现在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其中说不定会潜藏更危险的人或者东西，我也不建议你打探。”黑格思索一会，给出这样的建议。

　　“哪怕我是七阶实力？”薇恩反问。

　　这下，黑格知道了薇恩实力层次，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没错。”黑格肯定地说。

　　薇恩没有笑话黑格，更没有仗着自以为的“阅历多”以及自身实力比黑格强大许多而忽视黑格的“建议”。

　　“我明白了……”薇恩应下，“最近我不会在首都，要去贝西斯公爵的领地看一看，我也很好奇，洛林公爵藏了什么秘密，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方式……顺便去看看待在他身边的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格意外她这么轻易就接受，黑格甚至想象得到自己被质问或者对自己提出来的事情嗤之以鼻。

　　现在，黑格心里对薇恩的印象有些变化。

　　薇恩化为风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把阳台的门重新锁上。

　　黑格调正被子躺下，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薇恩去贝西斯侯爵的领地，这段时间能宁静地度过了——

　　与此同时，波西尔坐在床上，一手抱着膝盖，另一只手掌心上躺着吊坠。金属吊坠有一个椭圆金属，并且还有开关，现在就是呈现打开的状态，里面放置着一张很小的黑白照片，里面是一位女士。

　　呆滞注视很长一段时间，波西尔才回过神来，她合上吊坠，放在枕边睡下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天有些灰暗，雨水和灰暗的天结合，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用了餐后，波西尔就出门了。由于她时常有社交活动，并没有人好奇她到底去哪里。

　　马车最终在一座墓园门口停下，她在骑士们以及一名贴身女仆的注视下，走到了尤利迪斯的墓前。

　　雨还在下，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波西尔的视线逐渐聚焦在墓碑上的文字，神情不由得柔和下来，声音轻缓。

　　“尤利迪斯，无论是亚修斯也好，还是黑格也好，她们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不像当初的我一样没有选择，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改变命运。”

　　“看到她们，我总会莫名想到你，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她们会更高兴吧？”

　　“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尝试摆脱卡佩家族，然后去到一片原野，我们可以在早上嗅着青草植物的香气醒来，每一天都是明媚的……我们都可以生活得很幸福，即便很难很难做到。”

　　波西尔像是透过墓碑看到遥远而又幸福的场景，忽然，她自嘲地笑了，眼里闪过一抹悲伤：“我很无能，尤利迪斯。我能为她们做到的事情很少，我能做的只有尊重她们的选择，竭尽全力去帮助她们。”

　　她垂下目光：“尤利迪斯，我们能对抗得了肯塔吗？”

　　沉默一会，波西尔又接着说：“我们会成功，对吗？”

　　雨下得更大了，波西尔不知道这是不是尤利迪斯给她的答案。

　　面对肯塔，她心底只有恐惧。

　　-

　　“波西尔？”

　　熟悉的声音将波西尔的心神拉了回来，她看到已经穿得像是“标准贵族小姐”的黑格时，多了一些恍惚感。

　　“我们该走了。”黑格提醒。

　　今天要去圣耐爱朵堡，参加皇后陛下的茶话会。早上的时候还在下雨，现在已经阳光明媚，与早上阴沉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世界。

　　波西尔露出一丝笑容：“我们走吧。”

　　她们面前就是一辆马车，波西尔早就在门口等待黑格，结果波西尔等着等着，就有些出神了。

　　乘坐马车，去到圣耐爱朵堡，坐在户外长桌前，皇后陛下热情的声音传来：“我原本还担心这次的茶话会可能会泡汤，幸好，天气转晴了。”

　　坐在这里的人就如皇后陛下说的一样，除了邀请了波西尔外，还邀请了尼卡拉公爵夫人，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自己和希尔可以说是“附赠品”。

　　黑格默默想着。

　　“女孩们要觉得无聊了，赫蒂彻会带着你们参观圣耐爱朵堡。”皇后陛下笑着说。

　　赫蒂彻就坐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赫蒂彻观察着黑格和希尔。

　　黑格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很早熟的小姐，很矜持；希尔双眼发亮，丝毫不掩饰对参观圣耐爱朵堡这件事的期待。

　　-

　　青绿的植物上还留存雨水，在明媚的阳光下，晶莹剔透。

　　圣耐爱朵堡的花园非常大，几乎每一处都是静谧的。

　　希尔不知不觉就跑到黑格和赫蒂彻的前面，好奇地观察每一个对于她来说新奇的东西。

　　“比起你，尼卡拉小姐更像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赫蒂彻带着感慨的语气。

　　因为被“宠爱”的孩子，会更加单纯。

　　黑格琢磨了一下自己的“人设”，应该没有不合理才是。长年“生病”在家，身体羸弱，本人带着看清一切的姿态，在生死的中间，性格冷淡。

　　而实际上，她这份“冷淡”是经历了困境，看到无数人死去，自己又死过一次后产生的。

　　借助波西尔以及肯塔给她的“背景经历”，合理化她本身的性格。

　　而波西尔她们只认为被关在“杂物房”的自己经历了痛苦后产生的变化，依旧合理。

　　“你有崇拜的人吗？”赫蒂彻问。

　　“有，穆内锡大帝。”

　　黑格实际上她也不太算崇拜穆内锡大帝，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获得赫蒂彻的好感。

　　赫蒂彻惊讶地看着黑格，眼睛亮了一些：“我也是。”

　　接着，她提起另外一件事：“你之前说你也练剑，我们要比试一下吗？”

　　“当然，不过我实力很差，是姐姐的手下败将。”

　　黑格知道赫蒂彻有一阶实力，自己目前不可能以近身的武技赢过赫蒂彻——她和赫蒂彻都心照不宣地将这次“比试”当作是“交流”。

　　与其说两人想得都一样，倒不如说是黑格在顺着赫蒂彻给她台阶一直顺着下。

　　赫蒂彻点了点头：“没关系，练剑也能当作是一种强健体魄的方式之一……”

　　“你的姐姐叫亚修斯吧，我以前见过她，一直觉得她很强大。”赫蒂彻说完，叹了一口气。

　　黑格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的衣服借你吧。”

　　“好的，谢谢殿下。”

　　“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

　　“好。”

　　不知道两人达成什么“协议”的希尔一脸茫然，因为赫蒂彻忽然说要跟黑格比试。

　　希尔看着已经换上衬衫和裤子的黑格，心情有点复杂，担忧询问：“你打得过殿下吗？”

　　“打不过。”黑格果断地回答，她整理着对于她来说有些宽松的衣服和裤子，她看了一眼鞋子，刚刚合适，这让她有种微妙的感觉。

　　“那你还跟她打，你身体行吗？”希尔皱眉。

　　黑格将头发束起，接着又拿了一条紫色的丝带将头发盘起来。

　　“还不错，而且赫蒂彻会看着来，她也知道我身体不好。”

　　希尔表情古怪：“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开始互相叫对方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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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卡佩家族29

　　◎黑格和赫蒂彻的肯定◎

　　希尔其实更吃惊黑格的接受能力，换作是她，肯定得适应一段时间才敢直接叫赫蒂彻的名字。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一转身，两人就变得关系不错的样子。希尔腹诽。

　　她跟着黑格进入了内场，这里很宽敞，但规模并不算很大，希尔猜测这应该是赫蒂彻自己的练习场。

　　赫蒂彻手上拿着两把木剑，她走向黑格，递给黑格其中一把剑。

　　“希尔来喊开始吧。”赫蒂彻看向希尔。

　　希尔愣住了，她没想要赫蒂彻直接喊她的名字，说话有些磕巴：“好、好的。”

　　她看了看拉开距离的两人，气氛紧张，她艰难地喊出“开始”。

　　两把木剑相互碰撞引发出声音。

　　希尔完全看不懂两人的挥剑，但她能看到，黑格居然跟赫蒂彻打得有来有回。而黑格仰仗的不过是“武技”，也就是某种技巧，赫蒂彻很吃惊黑格居然能练到这种地步，除了没有一阶实力外，她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赫蒂彻稍微认真一些，找到了突破口，用半一阶的能力直接将黑格手上的木剑挑飞。木剑越过黑格的头顶，安静了几秒就能听到木剑落地的声音。

　　“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你没有因为身体不好受限制，你会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赫蒂彻感慨，也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