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师妹,”霍蕊忍住想呕吐的冲动,“你们去哪了?天啊,这是什么味道?”
许栩痛心疾首:“我去挣钱了啊,我和朱朱为了大家的致富之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们却这么对我?”
“很臭吗?我觉得还好吧,你们太娇贵了。”
绝口不提方才她和朱为旺在领草丛里一边吐一边拔草的样子有多狼狈。
李墨儿嘴角抽搐,方才长渊说他宗门之人志不在机缘。
原来志在这啊。
她干笑出声:“哈哈,你们,你们的爱好挺特别的。”
长渊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多说了,我们去机缘所在看看吧。”
李墨儿点头:“好,我们在前面带路。”
话音刚落,就带着一队人马小跑的无影无踪。
许栩:“好好好,这路带的好啊,生怕咱们跟上啊。”
长渊义正言辞地纠正:“不是咱们。”
“是你。”
而守在机缘所在的万轮宗此时气势低迷,万苛神色阴沉的站在石门之前,与那油盐不进的镇门石神对峙。
那石神巴掌大小,嵌在石壁之内,脸生的像集市所卖恶鬼面具,青面獠牙,说话也很是尖利。
“你们这群笨蛋,还妄想用法器将我打服?”
“歇歇吧,老太太的牙都比你们这些破轮子要硬。”
它死活不肯开门,万苛气急攻心,一□□挥了过去,下面师弟师妹见状也有样学样,你来我往地用轮子砸他。
结果石神完好无损,金轮却都卷了刃。
万苛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进了秘境之后怎么净是些让人烦的东西,不管是那鸟妖还是执迷不悟的长渊,甚至现在连个守门的破石像都对他出言不逊。
长这么大,他就没受过这么多气。
“嗯?啥味啊?”万小虎在旁边站着,突然嫌弃地喊,“我靠,谁拉裤兜子了?”
万淙淙更夸张,直接捂住鼻子:“何止,我感觉像谁家茅房炸了。”
莫名其妙出来的气味令万苛如临大敌,他捡起金轮,神色严肃的望向石径尽头:“小心,约莫是来抢机缘的。”
话刚说完,便见两道人影出现。
恰巧是他最烦的那只鸟妖携着一个昆仑宗的白胖子,对方看见了他,竟然还呲着个大白牙冲他乐:“太好了,终于见到人了,你们在干啥呢?”
见她小跑着过来,万苛眉头紧皱,对她无比厌烦,想说让她滚开,离机缘远一点,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然后他举着□□,严肃地说——
“滚啊……呕。”
第28章
长渊带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万轮宗的人在那你对着我,我对着你吐个不停,不知道的以为是大型孕吐现场。
两个始作俑者在那一脸懵逼。
看到他来,许栩咂咂嘴,有点不开心地说:“他们太不礼貌了,这什么意思啊这?”
随着她的靠近,长渊默默后退了两步。
“是,太不得体了。”
呕出泪花的万苛见状,恨恨地举起金轮,想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不嫌臭,你得体,你倒是别躲啊。
然后一张嘴:“呕——”
场面混乱,长渊抿嘴,不再多言,打量这机缘所在之地,不过是通天的石壁上有个隐约的山洞形状,其洞门肉眼可见的坚硬,想必是什么上古陨铁所铸,通体乌黑,上面有几道摩擦的痕迹。
“这是你们弄的?”长渊问道。
李墨儿难为情地背过身去假装没听见,李冉不得不硬着头皮当发言人:“不止我们,他们也上手了。”
千玄机以奇门遁甲为名,各类法器数不胜数,都ʝʂց用在了这架门上。
“大家轮流打,”李冉可怜兮兮拿出已经四分五裂的金石匕首,“好多法器都坏了,结果就多了这么几道划痕。”
“而且,那个老头子也太气人了。”
他忍不住告状,长渊是这里面修为最高的,还背负着尊者之名,李冉对那个龇牙咧嘴的石神怨气颇多。
许栩凑过来:“嗯?还会嘲讽?这么智能?怎么嘲的给我见识见识。”
李冉当即脸色发绿,捂着鼻子一路跑到石壁前。
欲盖弥彰地解释:“那个,我不是嫌你臭哈,我就是想来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他用自己的金石匕首碎片在门上化了一下,带出一长串火花似的“呲呲”声。
而那石神立马像个格格巫似的尖笑出声:“废物,都是废物哈哈哈。”
“吾等神物,岂是你们能用这点破铜烂铁就能打开的?”
李冉气得翻了个白眼,又在门上划了第二下。
石神嘲讽加倍:“芜湖芜湖,真舒服啊,再继续来挠痒痒呀,小屁孩。”
“就是这样,”李墨儿对这玩意也是深恶痛绝,拿不到机缘已经很糟心了,还有个东西在旁边不断嘲讽挑衅,“我们问他开门的条件是什么,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默默的又退了两步。
“抱歉,我……腿抽筋。”
许栩:草。
“你们这群人,”她捂着心口痛诉,“不就是嫌我臭吗?这就是你们让我和猪猪单独走过来的理由吗?”
长渊面不改色,挥剑出身:“我们不过是脚程慢,落后你一些而已。”
随即剑光落在石门之上。
落了个寂寞。
“与其说你是在尝试开门,”许栩冷静的评价,“不如说是在为你的谎言放一场烟花罢了。”
石神也不甘落后,当即开口:“哇哈哈哈哈,区区金丹也想打开这扇门?机缘岂是你们这些人轻易能拿到的?”
长渊倒是不觉得生气,他本身就不是会喜怒的性子。
反而以礼相待,抱拳问道:“请问,要如何才能打开这扇门呢?”
“天机不可泄露,”石神哼道,“你不是命定之人。”
卫恒也凑了过去:“我来试试。”
结局自然是没有结局。
霍蕊眼热,也跟着凑热闹,昆仑宗的人慢慢都聚集在那扇大门之前。
“哎,没我啥事,”许栩蹲在树下,靠近李冉,“兄弟,你别这表情,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你听过吗?意思就是臭也忍着,闻习惯就好了。”
李冉面容扭曲,但胳膊被她牢牢攥着,跑也跑不脱。
许栩欣慰:“我看你面善,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可真善良,愿意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李冉:“我……也不是不想走。”
她倒是撒手啊。
“我有件事很好奇,”许栩问道,“我们来的时候与那船夫费了很多口舌,你们是怎么发现要往水里扔东西才能召唤他的呢?”
李冉两根手指堵住鼻孔,瓮声瓮气地说:“起初我们也不知道,想试着用宗内自制的水马渡河,可惜走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返程了。”
他指着千玄机其中一个人说:“然后这位师兄不小心就坠河了。”
许栩“啊”了声。
“不是吧?人也行?他难道举着三个人来问你们掉的是铁人,银人还是金人了?”
好诡异啊,还能人生人不成了?
李冉也似乎联想到了这个画面,立马甩了甩头,浑身起鸡皮疙瘩:“没有没有,船夫就是上来跟我们说,想渡河交钱就行,人祭大可不必。”
“你们宗门此次我数着起码也来了六七个人吧,七颗上品灵石,你们居然拿出来了?太有钱了。”许栩羡慕。
李冉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声:“我们哪来的钱,他当时说完,我师兄就又跳下去了,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若是不带我们过河,他今天就死在这里,再昭告天下,说是船夫把他逼死的。”
许栩震惊,刷新了世界观。
半晌竖起了大拇指:“你师兄是个高人,我们昆仑宗就缺这种人才,问问他想来吗?”
李冉连忙拒绝:“我们千玄机就这么一个显眼包,可舍不得给别人。”
“那我们的船夫还在吗?”许栩问,“咱们的船夫长得一样吗?”
“在的,”李冉笑眯眯地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见了面就抱头痛哭,说今天尽干些赔本买卖,回去怎么跟老三老四交代啊。”
合着还是家族企业呢。
许栩解开了心头的迷惑,那边石壁处一群人还在研究,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四处游荡。
石壁之处怪石嶙峋掩映在绿丛之中,她不断地在其中翻找灵草,心想那个破机缘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这找点值钱东西。
找了许久,毛都没找到,许栩气馁,忿忿地踢了脚碎石子。
一颗灰突突的石头子骨碌碌地滚了老远,最终发出了“乒”的响声,清脆悠长。
“嗯?”许栩抬头,就看到绿苔之下,那块到她小腿高的石头生的似乎有点特别。
她缓缓走近,随着从枝丫缝隙里漏下来的月光,那石头时不时会闪耀出特别华美的光亮,如水波粼粼,转瞬即逝。
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值钱的东西。
“师兄!师姐!”许栩赶紧跑过去通风报信,“我发现一个大家伙,兴许值大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