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所有前男友中，她分手分得最得罪的神之一就是……光明神兰洛欧。
和兰洛欧相比，就连故意让尤克希尔看到亚特斯出现在世界树神庭，又以‘你太古板、没海神有情绪’为理由和尤克希尔分手这件事，都变得无足轻重。
虽然面不改色、不动如山，但是实际上，她现在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得她耳膜都发颤，背脊都是汗。
对于玩家来说，自由度越高，就越克制不住迫害的手。
她在现实五好四美讲文明爱和平，但不妨碍她在游戏里看到个木箱都要打烂看一下里面有什么，看溪里游了几条鱼都忍不住用冰冻技能看看能不能冻住。
所以，游戏角色越是禁欲高洁，她就越忍不住去亵渎迫害……
早知道会穿越、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云奚说什么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她当时真的只是以为那是游戏角色，可以随便玩啊！
“谈谈你的艳遇对象？还有——”
兰洛欧的声线清亮柔和，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哪怕没有解开绸缎，云奚都能想象祂仁爱微笑说话时的画面。
光明的神祇永远圣洁干净，不可亵渎，慈悲地注视世人。
云奚不知道祂会不会生气，但是她当初做的狗比事，她自己都觉得生气。
兰洛欧故意尾音一顿，被云奚抓住的那只手缓缓反手握住她。
祂鼻尖凑近，几乎和她鼻尖相贴。
温和地接下下句——
“谈谈你离开前对我做的那件事。”
云奚心脏狠狠一跳，快要跳出胸腔。
似乎感受到她紧张的情绪，祂轻轻一笑，指尖拂过发丝，
“奚奚，我一直记得。”
那就拜托你别记得！
云奚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她压了压呼吸，隔着黑色绸缎仰起头，“明炽阁下。很感谢你为我治疗。
你说的，是在鸣海星的异能中心的会面吗？”
“我不记得我当时对您做过什么不敬之事。”
少女仰着头，脸上浮现起生动的疑惑。
兰洛欧眸子一压。
还未等兰洛欧开口，云奚便迅速堵住了祂的话，她语速飞快，正义凛然，
“而且，关于你说的艳遇，我想这应该是我的私事。我在之前的质询调查中也解释过，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来说，不管是神明投影还是神明降世都有限制。除了亚特斯这个堕化之后能天天呆着的，正常的神祇似乎都不能久呆。
像尤克希尔，每次出来都有时限。
云奚在赌，兰洛欧的降临也有限制。
如果神明能随意降临，联邦和帝国的神明记录不可能这么少。
反正，咬死祂是明炽。
云奚亵渎的是光明神，关光明神代行者明炽什么事？！她又看不见！
半晌，轻若羽毛的笑声响起。
低沉和缓的声音钻入她耳朵。
“奚奚，你在紧张。”
虽然云奚说话的气息十分平稳，但生理上的变化却瞒不过神明的眼睛。
而兰洛欧，作为注视人类最久的神明。祂对人类不同的状态了如指掌。
“心跳加重、血液流速加快、毛孔扩张、汗液沁出加速。”兰洛欧笑吟吟地抓住她的手，凑近时呼吸交缠，“奚奚，你的身体告诉我，你认出我。”
云奚：“……”
听到最后一句话，哪怕什么都看不到，云奚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什么叫身体认出了你？这句话放在‘刘备文学’中都毫不违和了好吗！
这还是曾经禁欲、纯洁、把自己裹得和圣女一样严丝合缝的兰洛欧吗？
不过，兰洛欧的嗓音纯净、平铺直述，不含任何欲色。
云奚猜测祂应该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她浅浅调整呼吸频率，心脏跳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实际上在异武训练营中，教官是教导调整心跳呼吸的方法。
战场上肾上腺激素的分泌能让人激动，身体过度紧张后容易陷入疲惫状态，一个合格的战士应该学会调整身体状态、保持冷静，尤其是对于狙击手来说，冷静十分重要。
只是云奚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在实操中用过，就先用在应付前男友身上了。
感谢异武训练营，活到老学到老啊，果然技多不压身。
用科学方法调整几次后，云奚身体的心跳脉搏逐渐恢复了正常。
她脸色平静，落落大方地承认下来，“我刚才是有点紧张。毕竟您是受联邦尊敬的高手，您突然开口说的话又太让人惊讶了。”
面不改色解释完，她偷偷去看脑海中神明家园的面板，想看看有没有显示兰洛欧的降临时间。
遗憾的是，好像只有她自己召唤的神明才会显示降临时间，像兰洛欧这种她无法预知。
虽然知道兰洛欧肯定不能一直呆下去，但是被蒙着眼睛的云奚只感觉——度秒如年。
她不可能和兰洛欧他们说，她只是将他们当成了游戏角色。而且一旦坦白，后面所有男友都曝光了，云奚觉得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好。
而和兰洛欧分手那件事，她还没找到好的狡辩……呃，解释理由。
她只能装做不认识祂，硬拖时间了。
“明炽阁下，如果治疗结束，我要先走了。”
云奚感觉这个空间越来越密闭，几乎无法呼吸。
她站起来，打算先离开诊疗室。
至于绸缎，是不敢摘的，看见了她就没法当装不知道了。不过好在，她进来时就记住了诊疗室的摆放，哪怕蒙上眼睛，她也能顺利离开。
只是，刚一站起来，云奚就发现不对。
兰洛欧是站在她前面的，但不止在她前面。
她的四面八方，都被祂的大翅膀笼罩住了。
六对翅膀，足够将她一圈罩得结结实实。
在不知不觉中，她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而且因为她站起来，反而离兰洛欧更近了。
脸颊贴近神明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肌肤散发的气息。
云奚想起以前在游戏，光明神还是只非常羞涩、禁欲的‘小鸟’，在手机屏幕上碰一碰脸都会脸红地躲开，简直将‘禁欲贞洁’这四个字刻在了骨子里。
她故意猛地往前一步，打算利用兰洛欧下意识的躲闪解开困局，结果——
“咚。”
脸砸胸口。
云奚：“……”祂竟然不会对亲密接触躲开了？！！
兰洛欧不仅没躲开，还伸手拥住了她。
空洁清灵的声音，从云奚头顶传来。
“所以，奚奚是忘了吗？”
温和的声音，让云奚一整个脚底发麻。
祂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在光辉神庭，你脱掉了我的衣服，还……”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垂边响起，几缕冰凉的发丝蹭过她耳畔，又落入脖颈，让后背腾起细密的鸡皮疙瘩，隐约的热气扑洒在她耳边，细密麻痒，讲着那天晚上的事，声音越来越低。
云奚：“！！！”
停停停！
云奚听得头皮发麻，不管不顾地捏住了一截翅膀根。
兰洛欧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
祂金色的瞳孔如光辉撕裂般璀璨，此时又像是蒙上了一层暗光。
“你还是喜欢捏我翅膀。”祂无奈道。
拢聚的光辉羽翼越收越紧，云奚左手被抓起，神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无名指。
“生命誓约之戒。”
“所以，你不想承认，是因为下一个是尤克希尔吗？”
云奚：“……明炽阁下，你说什么？”
其实尤克希尔不是下一个，你才是下下下下一个。
当然，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和兰洛欧说出口的。
“也许，你和祂并不合适。云奚。”祂声音温和又平静，却像是大海里潜藏的旋涡。
明明说的是‘也许’，但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当初确实是我未考虑你是人类，未设想过人类有人类的欲望。”
神明的手指挤进她五指，云奚左手被拉动，按在一片结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