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没懂这意思,迷茫道:“没错啊,我是补小哥哥,又不是补那些苍蝇,没事吧。”
我看你没事吧。
狱斥都想翻白眼了,捂住小妹妹的嘴,低声问了孟经纶小王子情况,再问:“有孟大人在这,她一定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的确亲自妥善照顾的孟经纶:“……”
她忍了忍,还是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然后得知这两位也住进了维京酒店——狱氏王庭酒店就在隔壁。
孟经纶眉梢微压,更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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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太子爷跟小王女,孟经纶得到了帝林院长的回信。
——暂无项目缺人,你也正在休假期,不用着急。
——王上的意思是让你跟太子暂时带着绝色。
孟经纶皱眉,手指刚打出文字说自己目前修炼有了进步,打算闭关。
院长来了新消息。
——真的很绝色吗?听说是你在调理其身体?
孟经纶啪一下把通讯器关了,面无表情进了修炼室。
大概是被小殿下兄妹这种探访者给微妙影响到了,孟经纶心情也确实不好,直接下令阻隔了外人探访,连一些王族都借着威帝太子的权势给拒之门外。
于是,随着威帝太子的别院如同太平间那样死人冰窟窿似的,隔壁的别院也安静了起来,日常只有一楼有医疗官们负责调配药物跟辅助孟大导师的迹象,二楼却只有两人。
孟经纶看顾了两日,确定了对方恢复速度很快,眼看着自己脱身之日在即,床榻上的病秧子也没出过幺蛾子,心情也好了几分,除了给对方上药,平时就在二楼另一个房间看书修炼,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又是两日。
孟经纶拿着药进屋,听到外面街道对岸的热闹,瞥了一眼,没太在意,将药搁在床边柜上,掀开毯子,瞧见了睡衣外露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恢复,也瞧见了毯子下滑些许,眯起眼……
她伸出手,手指按在睡衣腰带上,扯开了。
已经躺了几天装死的隋炘其实已经盘算好了这两天恢复,毕竟装死人的感觉不好受。
虽说前几天她也是真的在消化意识光线,也是真的在突破,但昨晚就清醒了,也是是时候离开这个冷漠的教导主任了。
啧啧,还得是她隋炘牛皮啊,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你看着现在多少人臣服于小王子的天资跟风采?
你说乌山那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好这个天然资源呢。
美貌+天赋+出身+聪明+一点点狠绝就是王炸啊,但凡乌山先辈们且有点心机,她的前妻还能有那样的悲惨日子?
隋炘每次想起这事都为朝瓷心痛,恨不得代替她逆袭翻盘。
好在目前她这一番操作效果杠杠滴,你看现在威帝家族不都得爱惜人才么,当然这个前提也得是骸氏冒犯了四王族的利益,墙倒众人推,威帝也不再关着骸氏了。
啧!
她可真是优秀!
隋炘极满意当前这个小王子人设的前景,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威帝王族重用的超级天才,将来以威帝家族的底子去对付骸氏王族……
反正计划一直都在更新,目前发展很完美,只要接下来进入威帝家族就……nice了!
隋炘正想得美滋滋,忽然感觉到腹部一凉。
……这大导师之前不是很嫌弃自己的吗?今天怎么上手了?
咦?
孟经纶冷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紧致细窄的腰腹处揉搓出浓烈的药香,指腹不紧不慢在红痕处勾勒来去。
过了一会,她不动了,手指按在红痕处。
俯身,微贴了伤者的耳畔,低低一句。
“小盆友手里还握着小妻子的结情手串,被我这个老阿姨这样对待,能忍多久?”
说这话,指腹攀爬过柔软如玉的腹部,往腰骨那挪。
一下。
手腕被扣住。
躺着的小盆友睁开眼,眼里似有水雾,又似忍着,又瞧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对不起,谢谢。”
孟经纶静静看着她,手指依旧点在腰骨上。
隔着皮肉。
“以后自己上药。”
“至于谢谢就算了,我已得到报酬。”
收手,将药物留下,人去了洗手间洗手,过了一会出来,瞧见本该自己上药的人披上了外袍,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对街的热闹。
光火辉煌,玉兰花飘入,迎面扫过其人身姿。
那双眼好像在观望这人间的盛世繁华,又像是在伤感过去,但没有表露,只是呆呆看着对岸,握紧了手里的手串。
孟经纶想到从威帝王庭那边得到的情报——这个人的确来自深暗区,也的确有她的经历。
从小流亡,颠沛流离,为外貌被很多人欺辱过,一路靠着倔强反杀逃出,有一个相伴相随的年轻女孩……相互扶持,年少结情。
但在最后那一次围杀中,对方死了。
死在了少年人的怀里。
也是那一次,少年人觉醒了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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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日后。
孟昭压下家族内一群成员联系自己的消息群,他能说啥啊,他就一个小人物,也就被几次雪崩盖顶了,也是好几次因为扛不住气压跟伤害而躲避……
倒是知道自家小姑姑在山顶,但小姑姑那性格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其他几个大导师跟轻书妹妹,待他们这些晚辈可是冷淡得很。
当然,他们也不希望对方太热情。
太可怕了,她跟教导主任有啥区别啊,但凡多说几句问学业,他们就死定了。
不过哪怕这么害怕小姑姑,他也得在完成攀爬后下山住宿的阶段拜问小姑姑。
这是礼数。
酒店前台女侍回去传讯,他在玉兰前厅等了一会,还没见到孟经纶,本来也不急,但一晃神,瞧见自家小姑姑一身闲散的长裙从闲庭走廊不紧不慢走出,正要唤人,却见其走出维京酒店的花廊出口,后顿在那,看着街上。
嗯?
“小姑姑。”
孟昭上前打招呼,但对方没应,倒是皱了眉。
孟昭下意识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正瞧见街上玉兰花树下有一个穿着宽松杏色真丝薄袍的消瘦俊雅背影。
腰很细,挂着一把普通的长剑。
薄背如削,但并不阴柔软弱,相反因为高贵优雅的体态而有一种柔情跟刚冷兼并的神俊美感。
她对着岸边卖花的老人买了一束色彩斑斓的花束,然后单手握着一束花转过身来。
瞧见了花廊门口站着的大导师,年轻的小王子静了下,不太好意思,还有些不知所措。
孟经纶:“全好了?”
“差不多……”
“不怕被人拐走吗?”
虽是人设在,但隋炘也是真心觉得不至于,“孟老师,我不是人形帝林币。”
“帝林币吃不得,但你可未必。”
孟导师说话很直,但也没有追着不放,语气并不盛烈,甚至带着几分无奈,“喜欢什么,说了,自有人买了送到你跟前。”
“寻常,别离开我眼前。”
“我得为你安全负责。”
隋炘暗想这人是被威帝家族压榨得不成样子了啊,不过也可以理解。
“好。”
“我送个东西就回去,老师你等会我。”
孟经纶瞧见这人提步从边上走向大门。
一手抵着腰测悬剑,五指微垂,但一手握着花枝的五指却是清隽弯曲,握紧了茎干,就这么提步走到大门口,把花束交给正要离开的一干人等。
是那年老的医疗官老太太。
“啊,小殿下……”
“殿下?我不是。”
“额,您其实也算……”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药很好,一点都不痛。”
老太太错愕,但很快面若桃花,喜不自胜。
但她很快就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因为孟大人那边眼神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太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好似外出了,刚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老太太抱着花如抱火炭,但也没松开,只是飞快上了车。
走走走,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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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孟经纶本要离开,被将戈.威帝留下了,因为帝林院长也在。
这老头素来是狡猾活跃的,此刻倒是一派风雅,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一来就慰问第一下属也是往日得意门生最近辛苦了芸芸。
孟经纶不愿意插手这些事,但太子似乎有意捆绑,也只能作陪,有一句没一句应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