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毫不意外地获得了她爹陆厉然的家法伺候——一顿藤条毒打。
陆晴一进入库房,就熟门熟路地直奔北侧博物架,二话不说将早就准备好的黑布盖了上去。
苏白璟眨了眨眼:“这是……?”
陆晴确认黑布盖得严严实实,满意地拍手:“这里有留影珠,可不能被它拍到了。”
苏白璟:“……”
说实话,这和他想象中的“偷”着实有点不太一样。
他没明白陆晴的脑回路,这样“大摇大摆”的当着守卫的面进来,“毫不遮掩”的盖上留影珠,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如果丢了东西,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陆晴偷的吧?
他委婉道:“这样……用处不大吧?”
“你不懂。”陆晴冲着他一摆手,“这叫毁灭证据,就算我爹知道是我拿的,他又没有证据,到时候我就抵死不认,他能把我怎么样?!”
苏白璟:……
行吧,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盖上留影珠,陆晴更大摇大摆了,她在博物架上摸索片刻,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代表“木”的机关。
陆家库房以五行八卦为阵,有金木水火土五枚机关,只要按照顺序,暗门便会显现。
她熟练地在博物架,墙壁,地面,画布和鱼缸里找到五枚机关,依次暗下。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响动,地面上裸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暗门。
陆晴匆匆划破指尖,将代表陆家血脉的血液滴落在暗门上,随即默念法诀。很快,暗门向两侧拉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楼梯。
陆晴率先走了下去,挥手示意苏白璟跟上。
经过两段石梯,陆晴终于再次踏入了她多年未到的库房暗室。
她熟练地点燃墙壁上的灯火,昏暗的烛光照亮整座暗室。
这间暗室并不大,中央是一座赤金石浇筑的高台,几个摆台绕中央的赤金石高台围成一圈,呈众星拱月之势,四周则零散放着一些木制的储物架。
毫无疑问,这座赤金石高台上的东西,就是陆家库房里最为珍贵之物了。
苏白璟的视线缓缓向上,落在高台上方的纯黑色石盒上,目光微微一闪。
——陆家库房似乎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出人意料的好东西。
陆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略有得意的开口:“这个是我们陆家的传家之宝——金鳞匕。”
这把匕首是陆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传闻这把匕首乃金鳞妖的鳞片加上百种奇石耗时整整半年所铸。
当年人妖大战,老祖宗用这把金鳞匕暗杀了无数妖族高层。
据说,这把饱饮了无数鲜血的匕首甚至因此对妖族有额外的杀伤能力。
可谓妖族的克星。
可惜如今大陆和平,陆家又再也没出一个使用匕首的天才,这把金鳞匕就闲置下来,一直被放在了库房里。
“这个东西可不能碰。”陆晴拉着苏白璟往旁边走,“拿别的东西都无所谓,要是碰了金鳞匕,我爹肯定要疯了!”
陆晴直奔中央那座储物台,琉璃罩下是一个巴掌大的精美的龙纹瓷瓶。这是特制的“储药瓶”,光这样一个龙纹瓷瓶,放在普通修士家里就能算得上是珍藏的宝物,更别说这样的高阶储药瓶里存放的药物了。
陆晴掀开琉璃罩,眼都不眨地将那只龙纹瓶递给苏白璟:“这就是那枚极品固源丹!”
苏白璟抬手接过,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龙纹瓶上一扫而过,毫不犹豫地抬手轻敲膻中穴,璇玑穴和巨阙穴。
他的动作快得陆晴都来不及阻止。
苏白璟身上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他身上的灵气像漏斗一样疯狂外溢,眨眼间的时间就和凡人无异。
陆晴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你……你快把固源丹吃了……你着什么急呀!”
苏白璟眸中划过一抹笑意,他抬手打开龙纹瓶,随口将固源丹倒入口中,随即闭目打坐。
陆晴在一旁瞪大眼睛盯着他,生怕他重铸道心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幸好,苏白璟重铸道心的过程看上去极为顺利。
他身上的气息很快稳定下来,修为在缓步上升,极品固源丹确实不凡,炼气初层——炼气中层——炼气高层,苏白璟睁开眼睛,他身上的修为稳稳停留在炼气巅峰。
只差一步便能筑基了。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陆晴仍然忍不住开口追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苏白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没事,很顺利。”
陆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她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小声轻斥:“下次不许这样了,多危险啊。”
还好是成功了,没受什么伤,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岂不是要愧疚死。
苏白璟没说话,他抬起右脚,缓缓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月白色的长袍轻轻一荡。
像端坐在蛛网正中的蜘蛛,终于抬起它的螯肢,朝着入网的猎物,踏出了第一步。
猎物却仍然恍然未觉,在蛛网上走来走去,闲适又松散地嘟囔。
“好像比我小时候,又多了几样宝物欸?”
“苏白璟,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想要的?”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嘛……”
……
“苏白璟。”
陆晴随意地回头,却猛然撞上一张精致完美的脸庞,一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
她心跳漏了一拍,狠狠地怔住。
苏白璟离她好近,近得她都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和唇瓣上细微的唇纹。
他怎么突然离她这样近,暗室里虽然空间小,但还不至于两个人要紧密相贴。
陆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心下一慌,下意识后退一步,想拉开距离,却猛然发现,她逛着逛着,不知何时就走到了暗室墙角。
周围都是石壁,她退无可退。
“你——”陆晴迟疑地看着苏白璟,他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浮动着她从未看过的暗光。
像蛰伏已久的深渊,像沉寂无垠的深海,向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陆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是陆家库房的暗室。
暗室在地下,仅有几枚烛火,灯光昏暗。
暗室只为储物,面积狭小,她和苏白璟两个人堪堪能在里面并列前行,他们每走一步,衣袍便轻轻摩擦,交错又分离,分离又交错。
这样密闭安静又狭小的空间,正是滋生情|欲的好地方。
苏白璟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在了她的腰肢上,微微用力。
她好像猜到了,苏白璟想要做什么。
在寂静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密室里,陆晴听到了狂热的心跳声。
“咚——”
“咚——”
此起彼伏,逐渐加快,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加速跟上,亦或是谁的心跳声慢了一拍,两道心跳声逐渐合二为一,像行军前的擂鼓一样轰鸣起来。
陆晴感觉到苏白璟一只手扣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在顺着她完美的弧度上滑。
她该开口阻止,她该伸手挣脱。
她还没做好准备,这……这么快就和苏白璟发生亲密的事情。
她……她还从来没有想象过和谁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她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属于爱人的亲密。
……
她的下巴被猛地抬起,一双滚烫的,柔软的唇瓣狠狠覆上她的。
——
陆晴的整个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像是被取出了能源核心的傀儡木偶,她的大脑像是在风暴中心盘旋,一切的理智都被漩涡粉碎。
所有的感官都暂且中止,一切的感受都凝固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听到了衣襟摩擦的簌簌声,听到了肌肤相贴的梭梭声,听到了浅淡的水渍声,听到了苏白璟似喟似的愉悦低吟。
她唇瓣发麻,她心脏发痛,她浑身烫得要烧起来。
她的大脑像水蛭一样一抽一抽。
她……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
苏白璟的心脏在战栗,他扣着她的腰,狠狠地吮吻她的唇瓣,像一只饥饿多时的饿狼。
他已经饿了太久太久。
他捧着她的脸,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的唇瓣。
她的味道和想象中一样美好,极致的柔软,极致的鲜美和极致的甜。
她似乎吓傻了,像一只惊呆的小鹿,瞪圆了眼睛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陆晴大抵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做,也没准备好和他这样做。
但她乖顺的任由他将她扣在怀里,乖顺的轻轻打开唇瓣,任由他攻城略池。
她现在可是金丹修士,只要她想,她可以轻而易举制服他这个“炼气修士”,但她没有。
真乖,真可爱。
愉悦感几乎要在脑子里炸开,苏白璟难耐地将她按在怀里,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一寸寸品尝她的每一寸皮肤和口腔,像品尝一颗颗石榴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