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轻咳一声,脸上染上一抹红霞:“苏白璟送给我的。”
“苏白璟?”白怡愣了一下,才从记忆深处翻到这个人名。
她心中当即咯噔一声。
当初,她和陆厉然都觉得这人不过是女儿的朋友,或者是故意找来糊弄他们的人,但现在看女儿的反应……怎么好像是他们想岔了?
陆晴大概猜到了白怡在想什么:“娘,我上次不就说了么,苏白璟是我的未来道侣!”
白怡唇瓣动了动:“你这孩子……你真的想好了?”
陆晴答得斩钉截铁:“那当然,等我见到我爹,我就要和他说举办道侣仪式的事情了!”
白怡:“……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陆晴点点头,她和娘亲聊了几句便挥手告别,离开了爹娘的小院。
白怡看着陆晴离开的身影,确认她从彻底离开了小院,这才忧心忡忡地进了房间。
“咳咳……”陆厉然躺在床铺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微微坐直了身体,“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白怡一边往床边走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方盒,“刚刚在院子外遇到女儿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陆晴?”陆厉然咳嗽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往外看了看,“她来了?”
白怡失笑:“已经让她走了。放心吧,没告诉她你受了伤。”
“你们父女俩啊脾气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怪。”白怡将方盒里的药丸取出来塞入他口中,“受伤了就受伤了,还要瞒着自己亲女儿。”
陆厉然冷哼一声:“我身体好的时候尚且压不住她,她要是知道我生病了,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了?”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白怡毫不犹豫把陆晴卖了个干净,“小晴结丹了。”
“她结丹了??”陆厉然瞪大眼睛,“她怎么结丹的??”
陆晴前几天可还是筑基,卡了多年的瓶颈这么快就破解了?
结丹是好事,陆厉然就怕她赌气,为了结丹做一些伤及根本的事情,或者吃了虎狼之药,那未免就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吧。”白怡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了,她身上气息浑厚,根基坚实,是正当的法门。”
陆厉然半晌无言,躺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结丹了……结丹了好啊。以女儿的天赋,一路到金丹高阶恐怕也只需要不过数年的功夫,这下我也能放心了。”
……
*
陆晴这几天一直都没能见到陆厉然,也不知道她爹到底去了哪。
眨眼间又到了驱妖节的日子,老实说,她对这种只剩下空壳的节日没什么感觉,但这是五城盛会,众人齐聚的日子,她又不能不出席。
陆晴一大早就在房间里挑选琳琅满目的裙子,苏白璟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她的动作。
自从她和苏白璟确认了关系,这家伙一点也不客气,一天三番五次敲门,撵上半天才肯依依不舍地离去。
简直把她的房间当成自己房间了。
陆晴一手着粉色长裙,一手拎着紫色长袍:“你觉得哪件好看?”
苏白璟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红色的。”
可她手上这两件,没有一件是红色的。
陆晴挑选裙子的手霎时一顿,脑中瞬间回忆起了她突破金丹那天的场景。
她那件十八岁收到的礼物,衣柜里最漂亮的红裙在那天之后几乎毁了。
平静光滑的衣裙皱皱巴巴,部分地方甚至抽了丝,衣领上甚至还沾上了晶亮的水渍。
她的呼吸骤然一滞,捏着两件衣服的手指骤然用力。
陆晴咬了咬牙,毫不犹豫丢下手里的裙子,挑衅地瞪了一眼苏白璟,把柜子里的红裙往里塞了塞,转而抽出一件素雅的绿色衣衫。
“我选好了!”她挑眉看向苏白璟,“我要穿这个!”
苏白璟眸中划过一抹笑意。
他没说谎,陆晴穿红裙的样子确实是最美的,张扬又明媚。
正因如此,他怎么会想让她穿着红裙去参加宴会?
陆晴拎着绿裙去内室换衣服,她解开衣扣和衣带,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袍,堆叠在衣架上。
明亮的内室内,女子只着小衣,光滑皎洁的肌肤几乎一览无余,像一块无需雕琢的璞玉。
陆晴正要伸手去捞衣架上挂着的绿色长裙,忽然一道白光自堆叠着衣物的衣架上闪过,她定了定神,看到了一只浑身洁白如雪的狐狸跳上了她的衣架。
原来是小白跟着她跑进来了。
它高高站在衣架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着陆晴。
陆晴现在只着小衣,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暴露着,俱都落入了狐狸眸中。
但陆晴大大方方,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小白即使再聪明,也不过只是一只灵狐,又能懂得什么?
大概是她这几天和小白越来越熟稔了,小白黏她黏的紧,走到哪里都不肯放开,所以才会跟着她跑进内室。
想到这,她放弃捞那条绿色的长裙,转而伸手去抱小白。
小白很乖,看到她伸来的手,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上来,顺着她光洁的手臂一路走到了她的手肘上。
陆晴收回手臂,把小白抱进了臂弯。
它就着她的力道在她怀里躺下,两只耳朵轻轻抖了抖,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从小白的眼睛里看到了……舒服的意味?
忽然,小白猛地抬起雪白的前掌,搭在她稍稍裸露的柔软胸脯上,小巧的肉掌踩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圆润光滑的胸脯上,清晰显现出一个梅花状的凹陷。
陆晴瞪圆了眼。
小白毫不收敛,甚至还伸出爪子,轻轻在她抓了一下。
有点痒……还有点刺痛……
“色狐狸。”陆晴挑了挑眉,轻嗔。
小白当然听不懂她的话,可能是觉得舒服,变本加厉将爪子又在她的胸口上重重踩了几下。
“哎呦。”陆晴这下忍不住了,娇笑着按住小白,把它的爪子从身上拎了下来。
作为报复,她狠狠捏住小白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用力从上到下撸了一把。
怀里的小白忽然浑身打了个颤,它猛地抬起脑袋,一双琥珀色的眼珠紧紧盯着她,两只耳朵高高竖起。
她还想继续再撸下去,一向乖巧的小白忽然轻轻一个扭身,轻而易举躲掉了她伸来的手指。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动作的,眨眼间就灵活的从她手中蹿了出去,消失在了内室。
慌忙逃窜的背影,带着一丝惶急和狼狈。
是不是她弄痛它了?
陆晴摸了摸鼻子,连忙三两下换好衣服走出去。
她左右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小白的身影。
“小白藏哪儿了?”
她望向苏白璟,微微一怔。
苏白璟坐在矮塌上,手肘撑着小几,他脸颊微红,又大又圆的桃花眼沁着缱绻的水光,看向她的视线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他微微弯着腰,似乎在刻意压抑着哪里的不适。
“苏白璟……你怎么了?”
陆晴觉得他现在看上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一副……一副……
她顿了顿:“你该不会偷看我换衣服了吧?!”
苏白璟轻笑:“……我只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要是偷看你换衣服,你会发现不了吗?”
陆晴觉得有道理,可是——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苏白璟盯着她,喉咙滚了滚,淡淡吐出一句:“穿的太多了,热的。”
“行吧……”陆晴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理由。
她这会子也发现了从内室跑出来的小白,它藏到了床铺上,在最角落里,透过缝隙盯着它。
陆晴恋恋不舍地和它告别:“我要出门了哦,等回来再和你玩。”
苏白璟看了眼床上的小白:“你不带着它吗?”
“宴会上人多眼杂,我怕到时候没空照顾它。”
“没事。我可以帮你照顾。”
床上的白狐狸仿佛能听懂他们的话似的,也跟着跳了下来,踩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门口。
陆晴哪里还忍得住,弯腰一把把小白抱进了怀里,反手关上门。
白狐狸的皮毛软得像绸缎一样,摸上去就不想放开,陆晴眯着眼一遍遍轻抚它的后背。
苏白璟屏住呼吸,一双深黑的眼瞳牢牢钉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白皙指节像游鱼一样灵活地穿梭在蓬松的狐狸毛上。
每一次接触和抽离都能带起一片片酥麻的痒意和快感。
她怀里是软的,哪里都软,手臂,肘弯,小腹,还有微微凸起的胸脯,比他曾经躺过的最柔软的雪堆还要柔软。
她的手指拂过后背,擦过脊椎骨,往狐狸蓬松如伞的尾巴上探去。
……
苏白璟眨了眨眼,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指,在她触到狐狸蓬松尾巴的前一刻扣住了她的手腕。
陆晴不解的望向他。
“对了……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