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犬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趴着,“汪。”
“一天啊,那也太短了吧,我赌三天。”
降落伞逐渐下压,出现的却是两个穿灰色服的人,青蛙人“切”了一声,“怎么只来了两个杂兵,典狱长呢?不会是怕的不敢来了吧?”
广场上的狱警们脸色十分难看。
张天两人落地的第一时间就被围住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典狱长呢?”
李海站在空投行李箱旁边,回答道:“典狱长先跳下来了,落在南边的林子里。”
听到这个答案,周遭的狱警才面色好转。
可张天随即的一句话,又让刚和缓tຊ的气氛陷入冰点。
“你们谁去接一下典狱长?”
谁去?
这个问题听起来简单,可实实在在的把狱警们难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不是我们不想接,监狱这边走不开人,我们也不能擅离职守啊。”
狱警一队的队长找了个借口,迎合声一片。
李海拧着眉头,心中一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监狱在岛上,典狱长的权利极大,相当于分封的亲王。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竟然不想着巴结新来的狱长,反而推推拉拉不愿意出去。
李海的余光扫了一遍周遭。
回字形的监狱大楼上,每层楼都有异变者趴在楼道边朝下看。
明明还不到资料上写的放风时间,犯人们却都在自由活动,视监管者于无物。
反倒是狱警们聚集在广场的一角上,看起来拘束又不自在。
这副颠倒的画面看得李海寒气顿生。
新典狱长真能应付这种场面吗?
李海不愿再想。
要是张桃桃应付不来,他们这两个亲兵,后果也只有尸沉大海。
想到这他咬咬牙,对旁边的张天道。
“既然这里没人愿意去,那就我们两个去接典狱长。”
典狱长是他们俩的依仗,现在也只能把一切赌在她身上了。
张天眼神一亮,“好,就我们去!”
张天的这句话被淹没在轰隆声中。
他慌乱的扭过头,“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周遭的几个狱警已经熟练的躲在广场的乱石后。
李海注意到他们的动向,眉头皱的更紧。
轰隆隆的声音不停,像是盛满了货物的长火车开过,又像是某种族群在大规模迁徙。
地狱犬的鼻子灵,“汪,汪汪。”
青蛙人立刻放松了,靠在楼道的墙壁上。
“原来是树人那家伙回来了。”
王森异变成树人之后,脚也成了树的根系,行走需要把根系完全拔出,声势自然浩大。
要不是愤怒至极又拿张桃桃没办法,树人还真懒得挪地方。
张桃桃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晃悠着脚。
看到监狱的大楼了还不忘了催促,“快点,我赶着上班呢!”
原来她就是新典狱长!
搞清楚这一点,树人送她到监狱主楼的愿望更加迫切。
前六个典狱长都死在那,把她送去,她肯定也活不了几天。
一瞬间,树人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张桃桃的凄惨死状。
“嘁嘁嘁哈哈哈。”
他畅快的笑了出来。
张桃桃随手捡的小树枝立刻命中他的鼻子。
她准头极好,小树枝笔直的插进树人扁平的鼻孔。
“太难听了,不准笑。”
“贱人!你绝对会为今天触怒我的行为后悔的!”
树人骂骂咧咧的,想甩掉张桃桃不成功,又用树枝去拔鼻孔里的树枝。
张桃桃的劲使得巧,树枝堵的严丝合缝。
树人的手又不够灵巧,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成功。
在这期间,张桃桃踢了他两脚催促。
“快点送我去监狱。”
被骑在脑袋顶上奴役,还要被她欺负,树人的心里越想越是不服气。
区区一个D级异变者,也敢骑在他头上!
不就是仗着速度比他快吗?
监狱的人随便拉出几个,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着急去监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树人嘁嘁嘁笑了两声,牵动鼻孔里树枝,笑又消失了。
“如你所愿。”
张桃桃吹了声口哨,随手从路过的果树上摘了颗桃。
这树人还挺识相的。
回字形的的监狱大楼只有一个大门入口。
除了每月一次的运输物资,平时从来不开。
新狱长上任也不例外。
张桃桃挑挑眉,按下大门口的电铃。
“门从来不开,你为什么在外面?”
树人趾高气昂,“这里困不住厉害的异变者。”
张桃桃反问,“连你这种菜鸡都困不住?”
树人垮下脸,盯着紧锁的门,又起了坏心思。
“典狱长大人,请您站在我的枝头吧,我有办法把您送进去。”
他挑了一节最长的枝放在张桃桃面前。
“哦,好。”
张桃桃果真毫不客气的站了上去。
树人心中窃喜。
这楼有十二层,四十米高,足以摔死一个D级异变者。
等他把枝高高举起,将张桃桃甩进去,看她还能不能嘴硬!
他把枝干高高举起,按照计划蒋张桃桃甩了进去。
“去死吧贱人!”
半空中的张桃桃回了他一个中指。
踹了一脚外墙借力,稳稳的落在广场上,将结实的石板砸出个蛛网般的坑。
在烟尘散开后,她看清面前的人,随口吩咐。
“喂,小天跟小海,先去帮我收拾一下宿舍。”
张天“哇”了一声,“我们立刻就去!”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毫发无伤!
李海心中惊讶,多了个份生存的希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张天拉走了。
青蛙人认真起来,如同一个真正的蛙类一般蹲在地狱犬旁边。
“看来这次的典狱长有点实力,我改主意了,五天。”
“汪!”
“你还赌一天?为什么?”
“汪汪!”
青蛙人顺着地狱犬的话看去,张桃桃手上紫色的环十分醒目。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