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附近寸步不离。
不多时,天空响起几道雷,要下雨了,花妖在外喊了木兮枝一声,叫声被雷声掩盖了,她没听见,花妖赶紧冲进去看。
花妖看了一眼就冲出去道:“不好了,人不见了!”
“什么?”
“她逃了!”花妖说。
他们确认茅厕没人,急哄哄地回去告诉辟邪。木兮枝从茅厕出来后就看不到他们了,她刚嫌左边的隔间脏,去了后边隔间。
妖呢?
木兮枝一脸困惑。
她决定自己回去,但发现迷路了。来的时候,木兮枝在想事情,被小妖牵着走的,压根没认路,再加上她被封住修为了……
雷声过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天暗下来,这下子更找不到路了,木兮枝只能见路就走。
走着走着,木兮枝有种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远的感觉。
事实证明木兮枝是对的。
在她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祝玄知找过来了,木兮枝看到他先是一喜,刚想说话,却见他衣衫凌乱,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木兮枝心道,不会吧,他不会以为自己要逃吧。
“你听我解释。”
“你说。”祝玄知一步步朝她走来,雨水顺着他红衣往下掉,啪嗒,在地上溅起无数小水滴。
她讪笑道:“要是我说,其实我是迷路了,你信不信?”
换作是她似乎也不太信。
木兮枝默了。
祝玄知一双狐狸眼透过雨幕看向木兮枝,没回,直接将她带回去,关门上锁,脱开她的衣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停顿。
第87章
被雨淋湿的衣裙落到地上,发出布料的摩擦声。
这里不是常年如冬的云中,不冷,但穿着湿漉漉的衣裙太久也有可能生病,祝玄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解开了她的衣裙,担心她?
木兮枝心情微妙。
想了下,她让他也先把湿掉的衣衫换掉,但他没理。
木兮枝看了地上衣裙一眼,又看了祝玄知一眼,被他按坐在床榻上也没怎么动,一副我真的不跑,我完全是被你冤枉的表情。
房间里还放了装满温热水的浴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倘若她真想逃,他提前做好这准备,是觉得定能将她带回来?
放以前,木兮枝会问祝玄知,今天就算了,得先洗清嫌疑。
祝玄知伸手抚过她的脸,皮肤表面还残存着些许雨水。他手指细长,指腹略粗粝,磨得木兮枝有点痒,同时又有点奇怪的舒服。
木兮枝也不理自己现在是光溜溜的,一只手拉住祝玄知,一只手怼到自己脑门发誓:“我发誓,今天谁想逃谁是小狗。”
反正他们什么都做过了,该看不该看的,他全看过了。
不仅发誓,还将上茅厕的事告诉祝玄知,说自己一出来就不见那几只小妖了,想回去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下雨后就更找不到了。
说最后,木兮枝还暗戳戳埋怨他封住她的灵力,
祝玄知将她抱起来,放进那大到能装下两个人的浴桶里面。温热的水浸过木兮枝肩膀以下的地方,舒缓走了许久路的腿脚。
木兮枝见祝玄知还站在浴桶旁边,想问问他这是要看着她洗澡,虽说他们还算熟悉彼此的身体,但当着他的面洗澡还是不习惯。
不过也不ῳ*Ɩ是不可以。
她低下头拿起湿帕,还没拿稳几句被祝玄知接了过去。木兮枝仰头看他,祝玄知自从外面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弄得她忐忑。
木兮枝真诚道:“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你这还不信我。祝玄知,你再这样,轮到我生气了。”
祝玄知拿着湿帕缓缓擦过她敏感的脖颈,肩头,锁骨。
他声音在木兮枝发顶上蓦地响起,似还含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敢生你的气,只有你生我气的份,我哪里会生你的气。”
尽管祝玄知这句话听起来是放低姿态的,但木兮枝听起来就不对味,很不对味,这样的怪声怪气还不如直接跟她吵一架。
她脾气蹭蹭蹭往上涨。
明明她今晚也很委屈,莫名其妙被那些小妖扔在后山,回来还迷路了,这些又不是她的错。
祝玄知能来找她,木兮枝是很高兴的,可他若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头上,木兮枝就不乐意了,没做过的事,她不认。
但祝玄知下一句话将木兮枝涨到爆发点的脾气浇灭了。
他说:“你想知道祝令舟的事,问我即可,何必东扯西扯去问那些小妖,我比他们清楚。”
祝玄知侧颜被烛火映照着,美中仿佛又带一分楚楚可怜:“我知道你担心他,可这才过了几天,你便忍不住打探他的消息了。”
木兮枝被说得无言以对。
原来他还会过问小妖今天跟她说了些什么,木兮枝是问过跟祝令舟相关的问题,这无从抵赖。
为什么感觉祝玄知像被她娶进门的正妻,不仅终日要忍受着丈夫到外面鬼混,心里头还挂念着小妾,还要防着丈夫要抛下他走。
祝玄知这般愣是像个待丈夫宠爱,却又求而不得的美怨妇。
可问题是木兮枝根本就没做这些事,虽然吧,她的某些行为确实看着像,但事实不是啊。
渣女的名头她可不担。
每当木兮枝想跟祝玄知说,那是因为我的性命跟祝令舟连在一起时,就会受到警告,这意味着她确实不能和这里的人提起此事。
烦,木兮枝烦得想揍人,不过这次是她做的事叫他误会了。
祝玄知幽幽道:“你说你不喜欢他,我想信你,也希望是真的。你扪心自问,这些行为不是喜欢,不是在意,又是什么?”
他手里湿帕擦过她的肩背,继续替她沐浴,洗去淋过雨后的凉意,却带来另一阵寒意:“木兮枝你骗得了旁人,骗得了自己?”
她差点被他说服自己是喜欢祝令舟的了,可见他口才了得。
不待木兮枝作答,祝玄知接着道:“他很好,医修每天定时给他诊脉,药也每天吃着,云中家主亲自检查过的,你不用担心。”
木兮枝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之所以会过问祝令舟,是因为我现在是他的道侣。”
祝玄知:“嗯?”
“不是。是因为我现在在外人眼里是他的道侣,他们认为他应该要做些什么。所以我才想知道我们离开云中后,他做了什么。”
木兮枝自认这个解释还是说得过去的:“可你又一直误会我喜欢他,我问你不是容易加深你的误会?这不,我问了小妖。”
祝玄知落进水里的手似也变暖和了点:“此话当真?”
“当真。”
他将手从水里拿出来,落到自己的腰间,拉开红系带。
去找木兮枝途中,祝玄知也淋了些雨,绯衣湿透,随着红系带掉落浴桶,沉甸甸的绯衣也落地,轻响声传入她耳中,清晰极了。
祝玄知抬起长腿,一跨就进了浴桶,与木兮枝面对面坐着。
浴桶是可以容纳两个人,但水太多了会溢出来,祝玄知刚进去,水便沿着浴桶往外溢出,滴答滴答,跟线条似的坠落地面。
他长发及腰,湿发黏到皮肤上,形成强烈又具有冲突性的黑白色差,锁骨如玉,腰.腹劲瘦。
木兮枝咽了咽,眼睛不受控制往他腰腹看:“你信我了?”
美色在前,很少有人禁得住诱惑。更何况木兮枝曾不止一次拥抱这具年轻有力的身体,知道他能给予自己什么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如同人吃过一样好吃的,不可避免会回想它的滋味。
要是平日里见不到倒也还好,人就会忘记它的存在,可对方总是出现在跟前,还做出供你品尝的姿态,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其实木兮枝也能猜到祝玄知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经常用这张皮囊向她索求一些他想要的东西,比如注意力或旁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面对时,她能否冷静处理是另一回事了。
祝玄知拉木兮枝入怀里,侧脸摩挲过她耳鬓,再偏一下,吻过她鲜红的耳垂:“信了。”
他声音很低,仿佛与吻同时落到木兮枝心尖上。
酥麻的感觉沿着她耳朵散开,偏他若即若离,如蜻蜓点水,轻吻后便挪开,不再深究,跟勾起人的兴趣,又戛然而止似的。
木兮枝身子有点软,双手不自觉扶住身侧的浴桶,防止沉入水里。祝玄知低下头,鼻梁滑过她肌肤,落在锁骨窝,抵住再离开。
溅起来的水顺着祝玄知下颌滴落,砸在木兮枝锁骨窝里。
他又是轻轻地吻过,然后没任何动作了,只抬起头,直盯着她,棱角分明但带有柔和轮廓的脸暴露在说活之下,泛着红晕。
祝玄知亲吻过木兮枝眉眼、鼻梁、唇瓣、双肩、锁骨等地方后,没再亲她,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可他却用手指勾了下她尾指。
他问她,想不想。
这次不像之前几次那样直接来,祝玄知要木兮枝主动。
理智告诉木兮枝,这厮是故意撩拨她的,不能被他诱惑到。木兮枝深呼一口气,却伸手过去,捧住祝玄知的下颌,仰头亲上他。
没办法,逐一亲了下后就熄火了,叫木兮枝不上不下。
他就是故意的!
气死她了。
木兮枝泄愤似的张嘴狠狠咬了祝玄知薄唇一口,渗出血珠。
祝玄知神经猛地兴奋起来,低.吟一声,张开手抱住她的腰,垂下脖颈,方便她亲吻他,一个带着些许血腥味的吻持续下去。
溅起来的水顺着他们紧挨着的唇角落下,祝玄知用力吻进她嘴里,夺取着她气息,夺取着她的呼吸,紧紧勾着她不放开。
她心潮起伏随之而动。
在水变浑浊前,祝玄知将木兮枝抱离浴桶,回到床榻。
有一次木兮枝实在受不住,爽意麻木神经的感觉舒服是舒服,却又有掉落悬崖的心悸感。
她想爬下床,却被祝玄知拉住脚踝拽回去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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