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笑！你是他们的教官！”此刻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祖胜天老头儿悲愤交加。
万万没有想到，莫家的强力背后，还有这样的高手支持！
“莫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依照计划，莫家是绝无可能在一个月内拉出一只像样的队伍的，但这一次的切磋赛，莫家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人意料！
为什么？
源头此刻都指向自己面前的丹宗！
“他们没有给我好处。”
真小小耸耸肩膀，枯木逢春刀轻轻扫过战地，木刀蠕动不止，在切割祖家弟子身体的同时，亦攫夺了他们的生机。
看到弟子们瞬间黑发覆雪，面孔苍老，祖胜天表情悚然，手里的武器晃动得厉害，不敢再前，只想撤退。
“他们非但没有给我好处，还抢我的丹，勒索我的兽，欠我的钱，压榨我的战力……”掰起手指，真小小认真细数自己在莫家的投入。
“那那那……那你疯了吗？”
看着可怕的丹宗步步靠近，祖胜天背后出现一头墨甲大鳄的身影，他已无路可退了。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真小小高举手中的武器，笑声在风中传播。
“因为我特么也姓莫！”
荜铃丹苑的月炉丹宗，并不是她最牛逼的身份；莫家红城军教官，也不过只是一项职务而已。最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姓真魔！
的确是在恍惚之间，联想到过这可怕的可能，但亲耳听真小小道出实情，祖胜天老头还是有一种裂心的感觉。
“不！”
“不要告诉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丢下手里的剑，祖胜天一边尖叫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只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懂。一旦听见秘密，就再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正如他先前所说，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她是莫家人！”
“她姓莫！”
“她跟在莫独身旁，别人都只知道她是莫独的跟班，无足重轻。天晓得她是绝世高手，说不定在莫家地位比莫独还高！”
“我的天，莫家好大的一盘棋！”
四下惊呼不止，但迎接他们的，只有野兽的獠牙与兽火！
“不！”
“不要！”
在薨兽的自爆声中，祖家弟子被炸得灰飞烟灭，重伤的甘文夕试图冲破包围圈，但迎面出现了一头可怕的黑色怪鸟，它腥红的眼底，倒影着死亡的形状！
嘭嘭嘭嘭嘭嘭！
惨叫混合着骨肉纷飞声，听得祖胜天头皮炸裂。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的精神已然崩溃，虽然体内力量疯狂宣泄，却根本阻止不了真小小向他头顶伸来的爪子。
第4389章 自戕（1）
真是懦夫！
本以为性子刚烈的祖胜天还能多蹦跶一会儿，真小小没有想到这老头儿心防崩溃得如此之快速。
她一掌用力地按在他的脑门儿上。
刹那之前，青筋爆出太阳穴的祖胜天，恍惚看见了一只银色的翼马，与一只金色的雄狮朝自己迎面扑来。
他尖叫，但翼马与狮子并没有对他的肉体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它们仿佛冲入了他的天灵骨内，迅速地翻看着记忆。
在出手前，真小小原本对祖胜天的记忆，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与虐杀这些小人，为自己的部下们讨回公道，然而刚才祖胜天的那个欲言又止，成功地吊起了她的好奇。
祖家到底有什么底蕴呢？
有什么底牌让他们这般地嚣张？
细想起来，的确他们对莫家的敌意过于浓烈，且见到圣舞大姐后，自上而下依旧不逊嚣张。
让我看看吧。
你的识海里隐藏着什么？
如翻书一般，在虚灵魇马与真鳞狮皇的帮助下，真小小清晰地翻看着祖胜天的记忆，列空大界修士识海脆弱，在精神力完全被真小小弹压之后祖胜天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整个人如触电一般，在星海内不断地抽搐，眼球只剩下眼白还露在外头。
“咦？”
“在昌水大狱里，一个祖家使者，死在了乱战里。”
真小小窥见了一条模糊的线索，不禁深深汗颜，原来祖家与莫家的渊源，可以追溯到这里。四舍五入，好像还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继续下翻。
真小小又看到了祖律出行，带着令她眼熟的磁光战甲！
“我K！”
忍不住骂出声音。
红城一号在跨域时，于襄天星区遭遇的杀手集团，果真与祖家有关！
那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呀！空间破碎，还有耗子跨越军主大门而来，都发生在襄天。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此刻的真小小，终于梳理清逻辑。
开始祖家只死了一个人，后来为了报仇，又损失数员大将以及装备精良贵重的磁光上队。这场复仇的戏码，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并最终将火重新烧到了耗子与富甲他们身上。
说到底……
两家早已是死仇！
“让我死吧……”
嘴角溢血，祖胜天虽然不能抗拒被真小小搜魂，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到底都从自己的记忆里获取了些什么。
他的心情悲愤又惶恐，只怕这个该死的妖女刺探到祖家最深的秘密。
“呀呀呀呀呀！”
提起自己心头最后一口气，祖胜天欲自断筋脉。
“都落在本姑娘手上了，生死已不由你决定！”
敏锐地感觉到祖胜天的意图，真小小一枚化云丹拍下，强势地吊起祖胜天的生机，她现在更好奇了，祖家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不！”
断脉不成，祖胜天又疯狂地用气流冲击自己的五脏，自杀的意志坚定不拔，令人动容。
看见了……
真小小眼底，出现了一片既陌生又眼熟的星海。
陌生是因，她只见过一次，熟悉是因……眼前陡然出现的那蓝汪汪的星辰。
第4390章 给我杀尽！（2）
“不！”
意识随真小小的搜魂，一起进入了蓝色星辰的画面中。
祖胜天仿佛被那耀眼的蓝，刺激到了神经，惨叫一声，突然心裂而亡……
想尽了一切办法在真小小找到秘密前自戕。
但还是让对方窥见到祖家秘密的一角。
因为悲愤，因为畏惧……
祖胜天终于在矛盾与懊悔里成功地咽气，但在他识海陡然黯淡的最后一秒，真小小还是成功地捕获了一个词。
“永生蓝！”
手里的祖胜天，已无呼吸，尸体软绵无力地挂在她的兽化赤爪上。
真小小轻轻一个用力，便将这执拗的祖家长老头颅拧下，但她的表情却不是畅快，而是浓浓的繁杂与疑惑。
就算暗害了耗子和自己部下的罪魁祸首们通通死绝，也换不回已被卷入黑洞的红城精英们。
就算了解到隐藏在襄天星界后那片异天、蓝星，就是祖家隐藏最深的秘密，她也不知道“永生蓝”对于列空大界的机甲师们，意味着什么……
鲜血与敌人的死亡，并不能平复真小小内心的失落与自责。
若是自己来早一点……
来早一点，一切悲剧便不可能发生！
“给我杀尽！”
她碾碎祖胜天的身体，向自己的战兽们下达指令，不过其实无需她在催促，想为弟子们报仇的鸡爷与灵枢，早已在风中发狂。
叫都叫不出来。
几分钟后，最后一个活着的家伙，身首分家，化为尘埃去陪伴那些早已上路的同伴。
若是早知道莫家人如此强如此暴虐，再借三家修士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轻易动莫家的人。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这些遭遇了真小小的家伙们，再也没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