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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_分节阅读_第655节
小说作者:哀蓝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3.42 MB   上传时间:2024-11-15 21:02:30

  但现在詹明德看着肆意大笑的詹雌,忽然就想起了继母,她好像从没见过对方笑出声过。

  无论何时都是温婉得体又贤惠的,整个詹家上上下下,提起夫人都是赞不绝口,侍奉婆母照料晚辈,是极为称职的世家贵妇。

  但这是她的本性吗?

  詹明德想,我的本性又在哪里呢?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致力于成为一位优秀的贵女,未来皇后的身份更是令詹明德严格要求自己,你问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有时候照着镜子,詹明德都不知道镜子里那张脸究竟属于谁,为何会陌生至此。

  不像一号,不像詹雌,不像林承嗣,不像大曜的女人能够随心所欲的生长。

  要是源国的女人也能在大曜生活就好了。

  那种不管发生什么都只靠自己,也只信任自己的倔劲儿,不知为何,在詹雌的笑声中竟逐渐消失,詹明德喃喃着问:“你知道阮家是怎么回事吗?”

  詹雌原本正打算再来揉女儿脑袋一把,忽听詹明德这样问,反问道:“阮家,哪个阮家,你是说从京城搬到镇上的那个阮家?”

  阮家在镇上还是很有名气的,詹雌会知道也不奇怪,想到这里,詹明德点点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詹雌,待会儿詹雌要是追问,自己该如何回答。

  以詹明德的聪明才智,糊弄过去不在话下,然而她不想顶着一号的身体,对一号的母亲说谎。

  詹雌摸着下巴:“阮家啊……那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可以的话,尽量别同他们打交道,免得被拽进泥塘,爬不上来。”

  她家这个聪明蛋日后必然会很有出息,要是跟阮家沾上关系可就糟了,届时弄得一身腥。

  詹明德觉着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又透着神秘,便问:“为什么这样说?”

  詹雌正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正在纳鞋底的夫从,这种事男人最好不要参与,便冲詹明德使了个眼色,问:“你那成绩单呢,拿给我看看,学校是不是说还有表彰?我看到时有没有时间给你去开个家长会……”

  詹明德何许人也,詹雌一个眼神她便成功会意:“在屋子里,你跟我来吧,我拿给你看。”

  母女俩进了屋,詹雌脸上的笑便消失了,她问詹明德:“好好的提什么阮家?”

  詹明德捡能说的说,弹幕器的事死死瞒着。

  詹雌在在她书桌上坐下来,眯着眼睛:“我跟阮家没打过交道,但我之前走镖时遇到了个同行,与其相谈甚欢,互通籍贯后得知她是京城人,从她那,我倒听说了点关于阮家的事。”

  詹明德会问詹雌纯属碰运气,没想到詹雌竟然真的知道一些。

  她瞪大眼睛,在詹雌眼里,女儿难得露出些许孩子气,她便也不去追问詹明德为何对阮家如此感兴趣,只专注回答詹明德的问题。

  那位镖师来自京城的一家镖局,恰巧当时阮家举家搬迁回乡,是个大新闻呢,得知詹雌与阮家同乡,那镖师便同她聊了两句。

  阮家离京,确实是为避祸,但避的究竟是什么祸,这里头水可深了。

  “我听说的是,阮家似乎陷入了什么大案之中,以及朝廷对男官的态度不大友好,所以阮老太爷急流勇退,选择避其锋芒。”

  詹雌点头:“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

  詹明德:“那实际上呢?”

  詹雌:“阮家涉的案子,远不止什么贪污案。你年纪小,应该不知道,大曜从前是有合法的青楼与赌坊的。”

  这个詹明德并不意外,源国也有,而且一些所谓的文人墨客还以醉倒温柔乡为荣,常常写些酸诗意图扬名。

  “那些青楼女子,除却是被家人所卖之外,更多的都是叫拐来的。”

  詹雌稍微一点,詹明德便有所觉:“您的意思是,阮家参与其中?”

  若是这样,阮家那几位与世隔绝的夫人,就解释得通了,阮老太爷归乡,恐怕也是怕朝廷查得太深,就他们家那样,哪怕是门窗紧锁,但凡闯进去,随便抓个仆人问询都隐瞒不过,如今山高皇帝远,只要掩饰得足够仔细,便又能拖上一阵子。

  詹明德蹙眉,感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第584章 第二十五朵雪花(九)

  詹雌笑了:“我可没这么说。”

  詹明德不解, 脑袋又被揉了一把,平日里总是笑得洒脱爽朗,好像天塌下来都没关系的詹雌, 此时表情是少见的正经:“咱们大曜如今是四海升平, 但在从前, 也曾乱过好一阵子。后来圣上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才慢慢好转起来。”

  “不过, 并非所有罪犯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生在这个好时代所以没见过,但根据朝廷记载, 光是人牙子就有十数万之多, 这还没有算上同他们牵连的关系网,你往深了想想,这些人中, 难道就没有几个漏网之鱼?”

  詹明德道:“想必是有的。”

  詹雌点头:“朝廷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捕这些逃犯,不过他们倒也乖觉,不知在什么地方更名换姓从头做人呢。至于你说的阮家……依我之见, 他们与罪犯勾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从前也是拿得出手的名门望族, 但要说他们之间有关系,这个我是信的。”

  詹明德不明白地问:“却是为何?”

  詹雌:“你去过阮家,应该也知道他们家娶妻之事吧?”

  见詹明德点头, 她笑笑又道:“如今大曜虽多为女赁男, 却也有些人家仅有个独生男, 而无女子继承家业, 因而朝廷也未曾禁止女人到男人家中做上门家主,但稍微有些骨气的女人都是不愿意的。大女人顶天立地, 哪有做赘妻,叫自己生的孩子与旁人姓的道理。”

  这番话听得詹明德一阵恍惚,大曜这边将女子到男子家住视为耻辱,但在源国却恰恰相反,人人都觉得上门女婿憋屈,然而源国哪个女人不是上门媳妇?怎地女人就不觉得丢脸呢?

  詹雌继续说道:“阮家只有男儿,要家主上门其实并不奇怪,怪就怪在他们的家主从来不露面,若不是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还让人以为他们家男儿压根没赁出去呢。”

  “我说的那位同行,讲得便是阮家这三位夫人的身世风波。”

  阮家人不是傻子,做事滴水不漏,尽量不给人留把柄,奈何盯着他家的人不少,稍有不慎便叫人捉了小辫子,他家那三位夫人,户籍来历看似没有问题,但完全禁不住深究,更巧的是,三位夫人都出身贫寒,家人死绝,孑然一身。

  其实这三人身份有假,不说是板上钉钉,也是十拿九稳了,阮老太爷不得不断尾求生,离京返乡,等于是将原本在京城的势力拱手相让,否则这事儿没那么快结束。

  但阮家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没落的,否则不会着重培养阮酥。

  詹雌道:“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并无依据,你也别放在心上,自己心里有数,离他们家的人远一些,免得沾上了便甩不掉。”

  詹明德想,假如阮家三位夫人来历有异,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阮家当真与逃犯有所联系,不然詹明德很难想象大曜的女人会活成阮家夫人那样。

  她们从小生活的环境应当很不一般,受到的教导亦然,否则不会那么温顺,如同精致的人偶,毫无自己的意志可言。

  詹雌怕詹明德被卷入危险之中,再三叮嘱她远离阮家。詹明德不愿她担心,点头应了,这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的世界,她不可能以身犯险给一号找麻烦。

  詹明德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即将到来的府试上。

  她现在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脑子里的知识,其它的通通往后站。

  府试的难度远超前面几轮,与詹明德同台竞技的学生都是各自所在州城的佼佼者,她必须夜以继日才能追上彼此之间的差距,毕竟比起别人,詹明德满打满算只学了半年,若非她在数理化上天赋过人,恐怕这会儿还在学校垫底呢。

  一号对府试的态度较为淡然,她向来只争第一不争第二,但眼前这情况也是没有办法,因此宽慰詹明德道:「不跌出前三就没关系。」

  她还不知道詹明德之前不仅掉出了前三,甚至不在前三十呢……这事儿詹明德始终没有透露,等以后互换回来,一号自个儿看吧,反正到时她已经走了,就算一号再不爽也没法影响到她。

  巧的是一号也是这么想的。

  别看她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不瞒着詹明德,两人有重大消息都互通有无,实际上她常常做些完全不符合贵女身份的危险事,仗着有岳风跟妹妹便肆无忌惮,回回刀尖舔血,受了好几次伤。

  詹明德的身体跟一号不一样,她是作为未来皇后被培养的,真真称得上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全身上下别说疤痕,连颗痣都找不着。

  不过这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一号坚定认为,伤疤是女人味的象征,白白嫩嫩才叫人瞧不起呢,看着就一副很弱的样子。

  所以她都不屑于涂抹三姑娘拿来的祛疤膏,觉得疤痕一定要亮出来才帅。

  当然了,受伤也不是一号想要的,她还是很爱惜詹明德身体的,不会故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现在可是她在这具身体里,疼一样会疼,傻子才自找苦吃呢。

  此时此刻,两人同时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一切都好。

  如果说县试州试偶尔还能见着几个男生,到了府试,男生已是凤毛麟角,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詹明德难得感到紧张,府试前的半个月集训中,她并不是每次都能考第一,有好几次都被集训班的同学压了一头,甚至没能完成一号“不跌出前三”的要求,不过反正一号也不知道。

  开考前,老师本想叮嘱詹明德几句,但看着她紧绷的脸庞,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回肚中。算了,这孩子本来就早熟,懂得都懂,说多了反倒会给她造成压力。

  因此只拍了拍詹明德的肩膀,笑着说:“加油。”

  詹明德对老师点点头,进了考场。

  很神奇的是,原本紧张到心跳加速的她,在找到座位坐下,试卷发下来后,忽然就变得平静起来。

  纸张特有的书卷香在鼻间萦绕,这一刻詹明德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替一号考试,这半年多努力的是她自己,检验的自然也是她自己,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已经尽了全力。

  假如这一次不行,也不必气馁,总还会有下回机会。

  豁然开朗后,詹明德下笔如有神助,脑子特别清晰,连最复杂的大题都一眼琢磨透了出题陷阱,很顺利地做了出来。

  这种做出超级难题后所产生的成就感,比在宫宴上因妆容出众仪态得体而受到太后夸奖,可幸福太多了。

  詹明德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自己想要的未来是怎样的,以前她认为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事,父亲要续娶,继母不喜自己,祖母偏心……因此她决定入宫后做个能善终的好皇后,反正环境如此,随波逐流便是。

  眼下却不这样想了,她想自己或许能做到更多。

  送考老师在外头等了许久,就见詹明德提前交卷出来,当时她心里一咯噔,心想糟了,交卷这么快恐怕是真没考好,但看看孩子表情,挺淡定的,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又不像没考好。

  要不要问呢?思来想去,没能忍住的老师还是试探着询问道:“明德,你……感觉如何?题目难吗?”

  詹明德回答得很诚实:“难。”

  送考老师心一凉,心想连詹明德都觉得难,那肯定是很难了,有心再问一句觉得能不能进国试,又怕勾起孩子伤心,虽然孩子看起来很平静,可说不定眼泪都藏在面具之下呢?

  反正考都考了,问不问的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就这样吧。

  殊不知她要是再问一句,可能心里就不会这么七上八下了。

  詹明德说难是真的,她做得很流畅也依旧觉得难,但她确实都会做,最后面那道难度过高的大题恰好她跟一号探讨过类似的,所以詹明德做了出来。

  提前交卷的不止詹明德一人,陆陆续续有人走出考场,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多彩,有的失落有的懊恼还有个男生一出来直接蹲在地上哭了,她们学校的送考老师安慰了许久都没用。

  府试成绩要一个月才出,詹明德考完了便将这事抛到脑后,老师见她提都不提,愈发心凉,感觉没戏不必再问了,所以当詹明德成功拿下府试第一并顺利入围国试后,她的老师们都很崩溃。

  “……我什么时候说我没考好了?”

  詹明德一脸不解。

  因为肚子疼上课时间跑厕所,回来捂着肚子慢慢挪步的林承嗣恰好路过办公室,听见老师们在吐槽,就顺势磨蹭了会儿,回来跟詹明德学话。

  “岳老师说当时看你从考场出来嘴唇都白了,也不爱笑了,她心都跟着凉了,之后就打算当作一切没发生过,毕竟进了府试已经很厉害了嘛,没想到你连府试都能拿榜首。”

  詹明德想起那位笑得特别阳光,还喜欢给她塞零食的送考老师,抬手扶额,岳老师一路都笑嘻嘻的,詹明德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心里在打鼓。“我本来也不爱笑呀。”

  林承嗣一想,倒也是,从她第一天认识詹明德起,这厮便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家阿娘时常要她向詹明德看齐。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吐槽了一堆,但还是很注重师长形象的,当着学生的面,她们正经得很。

  詹明德听着班主任老师讲话,目光落在对方一开一合的嘴唇上,实际上已经神游天外,她想,真是完全看不出来老师们居然也会凑在一起吐槽学生……源国也有女老师,可大多教得都是琴棋书画,大曜却不然。

  娴雅文静,温柔体贴,柔情似水,源国的贵女们总是千篇一律的美貌温婉,就连詹明德自己也是这样。

  大曜的女人却是勇猛的、强壮的、智慧的,以及自由的。

  她们有各种各样的性格,各种各样的职业与各种各样的理想。

  詹明德想让源国也成为这样的世界。

  “……詹明德?詹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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