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除了骑马,她顺便体验了一下英国庄园生活,每天早上去花园里剪一篮子鲜花回来插起来,去树林喂松鼠野鸟,晒着太阳喝草坪下午茶,晚上能看到城市里没有的浩瀚星空。
瞬间理解为什么章怀瑜的奶奶不住在伦敦市中心,而是选择住在郊外,多适合养老的世外桃源。
章怀瑜挂掉电话:“衣服送过来了,去看看合不适合。”
马背上的何以宁点头说好,正要下来,章怀瑜直接翻身上马:“骑马回去更快。”
回去后发现客厅里或坐或站着好几个陌生人,拿着七条裙子。
章怀瑜解释:“你送我那么多衬衫,我也送你几条裙子。”
多订几条就是大单,优先级自然往前。这些裙子总用得着,不成文的规矩,同一套礼服只能在公开场合亮相一次。不然,好听点是不尊重主办方,难听点就是没钱买新礼服。
何以宁压力山大,普通裙子倒罢了,可他送那六条都是秀款中偏贵的款式,每条都在百万以上,而她送的衬衫才几万块一件。
章怀瑜扶着她肩膀到礼服前,兴致勃勃:“快试试,小问题可以当场修改。为你量身定做,没法退更没法送人。你要不好意思,再给我买点衣服配饰,你挑的东西比我挑的好看。”
何以宁有点苦恼,我得买几行李箱东西才能还上这份人情,要不还是买腕表,或者干脆买辆跑车?
都说谈恋爱费钱,原来是真的!!!
时尚美艳的设计师跟进房间,七条礼服试完,赞美之词没有停歇。饶是知道外国人普遍热情外放不吝啬夸赞,何以宁都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了。
[这两件礼服有点小小的问题,我立刻修改一下,请给我半个小时。亲爱的,你可以下楼让你男朋友欣赏一下你的美丽,他一定会非常惊喜。]
端着茶杯在喝的章怀瑜听到动静抬头,不由自主站起来,手里的红茶洒到手上都没意识到。
须臾后,他放下茶杯,大步流星走向楼梯。
站在楼梯平台上的何以宁款款拉裙摆,笑着问他:“好看吗?”
“我刚刚在想,这是谁家小仙女下凡了?”章怀瑜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眼眸漆黑如同藏着漩涡。何以宁莫名有点慌,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紧接着被他抱了个满怀,耳边传来他得意又愉悦的笑声,“原来是我家的。”
何以宁耳朵有点热,推了推他,小声提醒:“有人。”
章怀瑜吻了吻tຊ她的耳垂,适可而止放开她,牵着她走下楼梯:“缺了一点首饰锦上添花,”他看向乔恩,“去收藏室拿些首饰过来搭搭看。”
他奶奶生前喜爱收藏各种珠宝,有一间专门的收藏室。去世前,把大部分珠宝连同这座庄园都送给了他。
“不用了,我有一套首饰,颜色和这件衣服挺搭。”何以宁连忙制止,当初618生日那天在尚美巴黎买的那套钻石珠宝,520万买的,应该不会辱没这条裙子。
章怀瑜来了兴趣:“有照片吗?”
何以宁翻出照片给他看。
章怀瑜摩了摩下巴:“是挺搭的,酒会那天就戴它。”
何以宁松一口气,真怕他来一句你的不行,戴我的,回头来一句送你了。他大方,自己就得跟,壕无止境。
章怀瑜低头看看她,无奈地笑了笑。
23号返回沪市,第二天就是酒会,晚上七点才开始,不过上午就开始忙。
早上九点,章怀瑜安排的造型团队上门|服务。上午做皮肤保养做指甲,等何以宁午睡醒来,开始做头发化妆。
一直折腾到六点多,终于大功造成。
两边各梳一条辫子往后束,其余头发如海藻一样披散肩头。技术精湛的化妆师把本就优越的五官描绘得更加精致昳丽。露肩渐变粉晚礼服仿佛把春天的繁花穿在了身上,与光华璀璨的珠宝相得益彰。
比试衣服那天更漂亮,满眼惊艳的章怀瑜弯腰从后面抱住她,半真半假:“我有点不想带你去酒会了。”
何以宁从镜子里瞥到忍笑的化妆师,戳他手臂:“别闹,还有人。”
化妆师:其实我们是可以离开的,只要别把妆弄花就行。但是吧,觉得不太可能。为了不让我们两个小时的辛苦付诸东流,这个电灯泡不做也得硬着头皮做。
章怀瑜逗她:“没人是不是能闹?”
何以宁没好气瞪他,可惜美人做起这个动作来,不像生气更像是撒娇。
章怀瑜轻笑,放开她,拿起角落里的箱子。
何以宁疑惑了下,她都没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章怀瑜打开密码锁,箱子里面是两个首饰盒,首饰盒里面各有一顶钻石皇冠,是他回沪时特意带上飞机。他拿起钻石更多的那顶皇冠:“公主辫怎么能没有钻石皇冠。”
望着那两顶缀满钻石的皇冠,化妆师和助理的内心化身尖叫鸡,你们有钱人要不要这么壕无人性!人工钻石皇冠都不敢镶嵌这么多钻石,这上面至少得有上千颗钻石,主钻是鸽子蛋钻石,真正的鸽子蛋大小。
何以宁都罕见被闪了下眼。
章怀瑜笑着道:“它们一年到头待在收藏室里不见天日,会非常乐意被你戴出去放放风,回头我再收起来。”
何以宁暗暗松一口气,幸好还没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不然,她真要怂了。
章怀瑜亲自把钻石皇冠放上去,何以宁立刻感受到了那沉重的份量,不禁质问:“它怎么这么重?”
章怀瑜心虚了下:“主要是这个白金底托重,大概有个一斤多重吧。”
“算了吧。”何以宁说了个冷笑话,“别低头,皇冠会掉。”
章怀瑜犹疑:“没那么夸张吧?”
何以宁微笑:“这边建议您自己戴戴看,就知道夸不夸张了呢。”
章怀瑜失笑:“那试试那顶简单点的。”
这顶钻石皇冠重量轻了一半,样式也没那么隆重,和身上的这套礼服更搭。
章怀瑜不要化妆师帮忙,非要自己亲手戴。
何以宁心惊胆战:“万一掉了怎么办?”
章怀瑜笑得像个奸商:“多简单,把你自己赔给我。”
“那我亏大了。”我可是百亿富婆,钻石皇冠再贵能贵的过一百亿吗?
酒会七点开始,他们七点多才出发,前往位于近郊的会所。
劳斯莱斯停在会所大门口,程英降下车窗,把请帖递给工作人员。
望着迎宾指示牌上硕大的‘女娲’二字,何以宁陷入沉默。
这么多天,她都没想起来要过问一句什么公司的开业酒会,自己就是来蹭吃蹭喝蹭玩的,什么公司跟她有什么关系。章怀瑜也一直都说一家公司的开业酒会,没有指名道姓。
这不,酸爽就来了,万万没想到是女娲的开业酒会。
章怀瑜疑惑望着突然噤声的何以宁:“怎么了?”
何以宁表情古怪:“你和这家公司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参加它们的开业酒会?”
章怀瑜立刻觉出不对:“家办投资了这家公司,江总邀请了我,总要给个面子。”
何以宁静默了好几秒,问:“江总是指江叙白吗?”
章怀瑜心里一突,她知道江叙白的名字正常,好歹是科技新贵,不正常的是她的语气神态。他柔声问:“你认识他,有过节?”
何以宁摸摸鼻子:“前男友。”
章怀瑜:“???”
前面的赵旭峰和程英:“……”这个瓜长得有点匪夷所思。
电光石火之间,章怀瑜想起那次临时股东大会,怪不得江叙白一直在她的话题上打转,那场毫无意义的股东大会可能就是专门针对自己的鸿门宴,甚至今天这场酒会。
他眼底浮起一层煞气,转瞬又消失不见,笑吟吟望着有些尴尬的何以宁:“不就是前男友,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的人生没遇到过几个渣男。”
何以宁忍俊不禁。
章怀瑜跟着笑,伸手把她捞到怀里:“都听你的,不想见他那张糟心的脸,我们就掉头。想秀恩爱打他脸,我们就进去。”
何以宁那点稀薄的纠结被他搅和的荡然无存:“都到门口了,掉头离开好像做了亏心事的那个人是我一样,进去!”
章怀瑜笑意更深,敢正面面对,说明已经彻底放下:“好,我们去砸场子。”
劳斯莱斯穿过灯火煌煌的花园,驶向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
从大门口负责迎宾的下属那里得知章怀瑜已经进门,江叙白向正在攀谈的客人告一声罪:“有位客人到了,我去门口迎一迎。”
那位客人好奇,打趣:“是哪位贵客,要江总你亲自去迎。”
江叙白笑容不改,眼眸深处冷:“章家二公子。”
客人忙道:“那是要迎一迎,这种二世祖脾气大,不好怠慢。”
江叙白笑了笑:“你随意,我失陪一下。”
江叙白大步走向门口。
不远处的明母留意到这一幕,找到明琪:“你去看看,是不是有贵客来了,跟着迎一迎。你今天可是女主人,该叫这商场上的人记住你。”
明母眉梢眼角都透着酣畅淋漓的喜悦,自从家里公司走下坡路,她已经很久没享受到这种风光。不对,就是家里公司最好的时候,也办不起这种规格的酒会,请来这么多大人物。自家那建筑公司毕竟只能京市一亩三分地上翻腾,哪能和女娲这样的跨国企业相比。
“妈妈,我知道了。”明琪腼腆地笑了笑,举步向外走。
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别墅门前,章怀瑜先下车,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何以宁有些无奈。
扶着车门的章怀瑜低笑:“请给我这个男朋友一点表现的机会。”
何以宁施施然把手臂递给他:“好的,章公公。”
章怀瑜闷笑:“我是不是公公,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以宁词穷了。
章怀瑜俯身理了理堆叠在一块的裙摆,没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而是以一种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揽住她的腰。
何以宁看他。
章怀瑜想说酸死他,越是回想那次股东大会上江叙白的神态,越肯定江叙白对她余情未了。话到嘴边咽回去,何必让她知道。
他只笑嘻嘻道:“你今天的鞋跟有点高,我扶着你点。”
何以宁倒没多想。
走到门口的江叙白看到就是,英俊挺拔的男人拥着美貌绝伦的女孩,有说有笑地走来。
这样的美丽,是他从未见过。
她那时候还小,不懂得打扮。
他还是个穷学生,也没能力打扮她。
时隔多年,她懂得了打扮,还遇上了有能力打扮她的人。
因为父母的缘故,她听了不少难听的话,格外不喜欢在钱上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