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啊,你小娥姐姐说的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贾银花赶紧给女儿帮腔。
“哼~!我乐意。”陈小玉抬了抬下巴,不屑地说。
“呵呵呵······小玉啊!大伯娘知道你有本事,不过,咱们家没分家,你赚的银钱,应该交给婆婆才对。”贾银花笑呵呵地说。
“赚钱?大伯母,你嫁到陈家十多年,赚了多少银钱回来啦?”陈小玉听贾银花说的不像话,脑子一转,问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赚银钱的本事哟~!不像小玉你,去了一趟县城,认识了不少贵人,银钱也赚了不少吧?”贾银花看着陈小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热切。
贾银花猜测,陈小玉肯定赚到钱了。
要不然,陈小玉怎么舍得送银首饰给陈小枝?
“贵人?”陈小玉皱起了眉头。
“喏~!就是那个首饰铺的掌柜,还有个什么头牌大家。”贾银花努力回想着昨晚听到的话,说。
“呵······大伯母,你一个大人都赚不到银钱,我一个孩子,出门一趟就能赚银子啦?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要不,大伯母你今天亲自去县城试试,看能赚几两银子回来交给奶?”陈小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陈小玉没有接贾银花的话。
要是被金翠翠知道陈小玉和天香阁的头牌大家有往来,金翠翠肯定不准陈小玉再去县城的。
这样一来,黄掌柜那里的财路不就黄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陈小玉看着贾银花的眼神淬了冰似的,冷的很。
陈小玉相信陈小枝不会出卖自己,唯一可能的,就是贾银花昨晚去三房偷听了。
贾银花听着陈小玉讥讽的话语,脸都黑了。
要是去趟县城就能赚几两银子,那她肯定天天都去。
“陈小玉,你没赚银子,哪来的钱买首饰?”陈小娥不服气地问道。
“我娘的嫁妆银子买的,怎么?不行啊?”陈小玉冷冷地说。
陈·柠檬精·小娥气结。
金翠翠是陈家三个儿媳妇中,最有钱的一个。
陈小娥多希望自己是二婶的女儿啊!那样的话,她就能和陈小玉一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
贾银花见女儿被陈小玉怼的眼泪汪汪的,心中一急。
“小玉,做人可不能撒谎。我昨晚亲耳听到小枝和弟妹说,你们俩在县城认识了首饰铺的掌柜,还认识了什么头牌大家。你的银子是这些人给你的吧?也难怪,个个都是有钱的主,随便施舍一点,小玉你不就有银子啦?”贾银花心急之下,把自己偷听的事大声给说了出来。
“小玉~!”西厢房里,传来了金翠翠惶急的叫喊声。
金翠翠快急死了。
贾银花的声音很大。金翠翠听到贾银花说陈小玉认识“头牌大家”,差点急晕过去。
这可关系到她家小玉的闺誉啊!头牌大家?不就是青楼里的姑娘吗?他们家小玉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娘,我这里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和您细说,您别急。”陈小玉走到门边,安慰了金翠翠一句。
“好。”金翠翠听着女儿沉稳的声音,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她家小玉是个心有成算的,肯定是误会。
“大伯母,你听壁角?是你告诉奶,我有银首饰的吧?”陈小枝和贾银花攀扯上了。
陈小枝恨死贾银花了。
怪不得奶奶知道她有银首饰呢!原来是大伯母偷听了她和娘说话去告的密。
“大嫂,你也太恶心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们三房来偷听。”王来娣把陈小枝往自己身后一拉,自己站在了贾银花身前,气呼呼地说。
一早起床的时候,王来娣看见到窗户纸上多了个破洞。
王来娣原本以为是被风吹破的,没想到却是贾银花做下的“好”事。
“我没。”贾银花弱弱地应了一句。
“大嫂,你要陪我窗户纸,我家好好的两扇窗户纸,过年时候刚换的,现在被你戳出几个洞了,你要赔我。”王来娣瞪着眼睛,不高兴地说。
“我只戳了一个洞,哪有······”贾银花张口辩白,却不料踩进了王来娣设下的“陷阱”里。
“好哇~!贾银花,你还真跑我家窗外偷看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王来娣抬起手掌,左右开弓。
“piapia”两声脆响过后,贾银花的左右脸颊各多了几个手指印。
王来娣都快恶心死了。
贾银花大半夜的居然跑到他们家窗户外偷看,还好她昨晚没和孩子爸做些什么。要不然,她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王来娣,你打我?我可是你大嫂啊!长嫂如母你不知道吗?”贾银花摸着肿胀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呸~!打的就是你,不要脸的东西。还长嫂如母呢?哪一家的长嫂会大半夜跑去兄弟家听墙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王来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贾银花喝骂着。
王来娣心中正憋着火呢!
大房这对不安好心的母女,居然跑到婆婆面前挑唆,弄的她家小枝没了银首饰。
现在,王来娣抓到了贾银花的“小辫子”,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贾银花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欲哭无泪。
贾银花去陈王氏面前拱火,是想看陈王氏收拾三房,没想到一不小心,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陈青石,你去问问大哥,他们夫妻俩是不是连弟弟房里的事都要管?你叫大哥出来说话!”王来娣在陈青石的胳膊上重重地扭了一把,恨恨地说。
“大嫂,你太过分了。”陈青石也黑了脸。
“······”贾银花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做声。
再吵下去,万一陈青石这个二愣子真跑去和陈青山说理,贾银花挨顿打都是轻的。
第50章 翠翠教女
因为贾银花的大嘴巴,陈小玉被金翠翠好一顿盘问。
陈小玉原本不想解释。
面对着眼泪汪汪的金翠翠,陈小玉只好投降了。
陈小玉把昨天进县城卖冰糖葫芦,无意中在味香居门口遇上了天香楼的头牌大家吴小怜,冰糖葫芦被吴小怜包圆的事,和金翠翠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然啦!陈小玉是有选择地说,起码,在味香居卖点心方子赚了几百两银子的事,陈小玉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金翠翠听了陈小玉的诉说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陈小玉出门卖吃食,肯定没办法选择顾客的身份。什么头牌大家首饰铺掌柜的,问小玉买冰糖葫芦,小玉难道不卖?
说来说去,小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要不是她这个病怏怏的身体,自傲与又怎会小小年纪在外奔波?又被贾银花污蔑?
“小玉,你别出门卖东西了。你去隔壁和大嬷嬷说一声,让她叫人去我娘家送个信。你外公知道我生病,肯定会让人捎银子过来的。”金翠翠看着女儿,怜爱地说。
金秀才是个疼爱女儿的。不过,金翠翠的生母过世后,金家做主的成了金翠翠大弟金时茂的妻子黄氏黄淑芳。
黄淑芳是个刻薄的,一直嫌弃大姑姐金翠翠时不时回娘家“打秋风”。
金翠翠这次病重,根本没派人去金秀才家送信。
一来,金翠翠自己一心求死,不想让老父伤心。二来,是不想让弟媳妇黄淑芳看笑话。
金时茂是童生,陈青竹是秀才。
黄淑芳的脑回路一直很奇葩,认为自家相公没得到公公金秀才的重视,是被陈青竹这个才华出众的秀才给衬托的。
可现在,和女儿的名声比起来,金翠翠宁愿自己被弟媳妇笑话。
“娘,您放心,女儿能赚到钱,您还是别让外公担心了。”陈小玉安慰着金翠翠。
“小玉,娘······娘只是怕你被人骗了。咱们女子活在世上不容易,要是被人知道你一个姑娘家认识天香楼的头牌大家,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你呢!”金翠翠有些着急。
“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敢胡说八道,我就拔了谁的舌头!”陈小玉的眼神里迸射出了凶光。
陈小玉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要是贾银花敢跑到外面去胡乱编排,陈小玉肯定会让贾银花尝尝她的厉害。她陈·仙子·小玉在修真界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各种整治人的法术,随手就可以拈来。
“小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这般凶狠?”金翠翠吓了一跳。
“娘,我说的是真的。谁敢惹我,我就找谁算账。哼~!再不老实的人,揍上一顿就老实了,如果还不老实,那就揍多几顿。”陈小玉抬了抬下巴,傲娇地说。
金翠翠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个闺女呀~!哪儿学来的一身匪气?小小年纪就知道喊打喊杀的。
“小玉,这世上的人何其多也,若是世人皆来欺你辱你,你一个个地找他们算账,找的过来吗?”金翠翠劝说着。
“我肯定找的过来。欺我辱我的人,一个都别想逃。”陈小玉挥了挥拳头,认真地说。
她可是已经引气入体的陈·仙子·小玉呢!
区区凡人而已,难道她陈仙子还整治不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不行不行,娘的思绪都被你给带歪了,咱们现在言归正传,小玉你别胡扯。”金翠翠板起了脸,说。
“好吧!娘,您有什么话,尽管说。”陈小玉冲着金翠翠嬉皮笑脸。
“你呀你,被你爹宠坏了。”金翠翠伸出手指头点了点陈小玉的额前,噌怪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后,金翠翠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陈青竹,眼里泪光闪烁。
“娘,您别哭,我都听您的,成了吧?”陈小玉有些慌。
金翠翠就像是水做的一样,一哭起来,金翠翠的眼泪就会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流个不停。
陈小玉还真怕了她。
“小玉,你要记住,咱们女人活在世上,比男人艰难的多。娘和你说这番话,不是要束缚你的天性,而是要让你有所警惕。”金翠翠说到这里,看着点头如捣葱似的陈小玉,说:“男人以逛青楼为时尚,可女人进了青楼,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金翠翠说到这里,见陈小玉若有所思,心中有些满意。
女儿大了,愿意听她这个做娘的唠叨了。
也是夫君之前太过宠爱女儿,老是灌输女儿一些“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思想。以前有夫君在,能为女儿遮风挡雨。现在,夫君不在了,她肯定要掰一掰女儿的性子才是。
“小玉啊~!就像那个吴小怜,虽说得了个天香楼头牌大家的名声,可她在世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妓子而已。就算吴小怜品性高洁,能挣脱泥潭,可是,青楼女子这个名声,会跟着她一辈子的。人言可畏,流言可以杀人啊!”金翠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