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竹:“……手没事也不能光拿手练剑啊!”
李照夜和洛洛对视一眼,不懂——怎么就不能光拿手练剑了?坐轮椅上会影响练剑吗?不会的吧。
徐君竹继续说正事:“每日修炼若是定为六个时辰,会不会不太妥当?”
她略带一点迟疑,抬眸望向这二人,看见小两口都皱起了眉头。
徐君竹不禁暗叹:六个时辰,果然还是太严苛了吧?
想想也是,日常四个时辰的修炼已经十分辛苦,再往上加码,负担是有点重。
洛洛很心虚地道歉:“大师姐,我有的时候,确实是太懒散了。”
徐君竹赶紧出言安慰:“不怪你,是我一时心急,考虑欠妥。六个时辰不妥当的话……”
她有点犹豫说五还是四。
洛洛羞愧得快要把脑袋埋进胸口,弱弱憋出气音:“大师姐,我也不是每天只练六个时辰这么懒散,一般还是会练足八个时辰的。”
徐君竹感觉自己有点没听懂:“……你说什么?”
洛洛脸蛋涨红,很老实地解释:“有时候李照夜兴奋过头,一打打一夜,第二天难免偷懒,就只练六个时辰。”
李照夜轻咳一声:“只是偶尔。”
徐君竹:“……”
她恍恍惚惚开口:“所以,你们两个平时都练八个时辰吗?”
李照夜与洛洛对视一眼。
洛洛挺起胸膛:“如今风雨欲来,练十个时辰也没问题的!”
李照夜颔首:“我说早该这样。”
徐君竹:“……”
行了,她总算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打遍太玄无敌手了。
她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距离天明还有三个时辰。”徐君竹道,“我这便回去通知所有人,明日准点开始修炼。你二人也早点歇息,洛洛养伤就算了……”
她望向李照夜,“你能来吧?”
他笑:“我还能起不来?”
“行。”徐君竹颔首告辞。
她从未有过如此紧迫的感觉——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闭关修炼,把曾经落下的时辰一口气全给补回来。
“唰!”
霜冷剑光消失在洛洛阁外。
*
她一走,气氛立刻就有点古怪。
李照夜造这阁楼完全参照洛洛从前的流光阁。
卧房里的床榻、桌椅、小摆件,都是他从她的旧屋子里搬来的。
恍惚一瞬,好像回到从前。
“只能睡三个时辰啦。”她对他说。
这种时候,他都懒得再跑回自己的阁楼睡,就睡她窗台。
李照夜嗯一声,坐她榻缘上没动。
洛洛:“快睡吧,不然起不来。”
他偏头瞥她一眼:“你见我哪次起不了床?”
洛洛:“……是哦。”
“也不想想,”他道,“第一天带他们修炼,起迟了,不得给人笑话。”
她能感觉到他还挺期待这个“带他们修炼”。
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你那个线小心一点,别把人家手脚切断了。”
李照夜无语:“我还能分不清敌我?”
洛洛抿唇,谴责地看着他。
李照夜:“……”
是了,欲浮生幻梦里,她每天都在他的封印线底下手舞足蹈、分头行动。(字面描述)
“行行行,”他道,“我不绑他们,只绑你。”
洛洛:“……”
她的脸颊浮起了可疑的热意,幸好夜色已深,月色被挡在窗外,看不见脸红。
“你还不去窗台吗?”她淡定问。
过了片刻他才懒懒回应:“那不行。你半夜梦游过来找我,能把自己摔死。”他挑眉笑,“我睡床。”
一边说,一边就把长腿压了上来。
洛洛:“……我才不会梦游。”
李照夜挑眉:“呵,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洛洛不服气,转头瞪他:“你最硬的才是嘴!”
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清晰分明,好看得晃眼睛。
他失笑:“没见识的东西。”
声线懒懒的,偏头说话时,身上独特的味道也向她漫来。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香。
炽烈的,侵略性十足的,一闻到这个气息,脑海里就能清晰地浮现出他的样子。
漂亮又嚣张。
“知道什么叫硬,吓不死你。”他凑近一瞬,好像凶狠,又好像漫不经心。
洛洛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啊。毕竟看过那么多话本。
没吃过猪肉,也,呃,也没见过猪跑。
黑暗中,她欲盖弥彰地藏起视线。
“啪。”
他探过手,攥住她的手腕。
洛洛身躯一僵。
他道:“来来来,给你摸。”
洛洛惊得快速吸了一口气,差点呛到。
摸、摸……摸什么?
越是不想胡思乱想,脑袋里越是蹦囗囗。
幸好长天不在。
察觉到她的僵硬,李照夜低笑了下,手上用了更大力气,一下就把她的手拽到他身上,强制她摸。
“……”
“……”
洛洛悄悄呼出一口长气。
李照夜:“怎么样,硬不硬?”
洛洛:“……硬。”
他得意地笑:“就你那二两小身板,也敢叫肌肉。”
洛洛抓着他硬若坚铁的小臂:“你比我硬多啦!”
黑暗中,她傻乎乎地笑开。
“还有更硬的。”他道。
洛洛呼吸停滞一瞬,假装若无其事:“哦……哦?”
他的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
在她愣神时,五根修长坚硬的手指覆了上来,强势利落地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洛洛镇定:“手上的,硬茧子,吗?”
她整只手被他攥在掌心,他指掌滚烫,捏着她,好像用手在把她吃掉。
他又笑了下。
黑暗中,气息迅速逼近。
洛洛睁大双眼,还没回过神,手已被他攥着摁到一旁。
摁到了……枕头上。
她不自觉轻轻吸了一口气。
另一只藏在身侧的手被他精准无误地捕获。
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强势。
十指被他紧紧扣死,压到了另一侧枕头上。
他的轮廓覆到她正上方,没有任何一处触碰,却更有沉重的、危险的压迫感。
洛洛的心跳急遽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