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他笑了。
“本尊没那么重口。”他捏着她后颈,把她推回软枕上,哑声冷笑,“吃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吃!”
洛洛迷糊:“烧鸡,很好吃。”
他:“……”
原来她做梦自己是个烧鸡。
佩服。
他抬手揩了揩自己的下唇。
唇齿间残留着她的味道,一种刻骨的熟悉,就像梦过千百遍。
心跳极重,呼吸极沉,暗火泛滥,骨子发痒。
“食欲。”
他找到了答案。
*
下半夜,他坐到了窗榻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他发现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动,扭来扭去,像个如花似玉的大虫子。(洛洛:我谢谢你的比喻。)
他定睛观察片刻,确定了,她嫌这窗榻太窄太硬。
抬手拍了拍,确实不是人用的。
这还真不是他挑剔,从前这里住的是野兽,一应设施都以坚固耐用防挠为主,薄薄一层幽绿绸缎下面就是玄石榻。
他笑:“自讨苦吃,活该。”
又片刻,他被她动来动去吵得受不住。
一脸暴躁起身,单手把她拎起来。
洛洛软软伏在了他身上。
拎回床榻,往锦绣堆里轻轻一扔,随手往她身上扔个被褥,掉头走人。
没走出几步,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不对。
她分明就是自己跑到他的窗榻勾引他,他这么把她拎回来,明日她岂不是死不认账?
薄唇微抿,刻痕轻动,眸光一下一下地闪。
思忖半晌,终究是觉得吃了大亏。
不行,必须让她知道她会梦游这破事。
他眸光一定,大步回身,走到床榻前,俯身,揭开被褥,把她从温柔乡里抱了出来。
拎到窗榻,正要放,又烦恼她动来动去很吵。
思忖间,双手放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
洛洛终于成功被他弄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半敞的衣襟,劲瘦风流的胸膛。
视线再往上,喉结漂亮,侧脸弧线精致硬挺。
他抱着她,正把她……往窗榻上放。
她震惊又迷茫。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听他自言自语:“自己睡到我榻上,休想不认账。”
他把她放下了。
放在窗榻。
洛洛深深被他的操作震撼。
他得意一笑,偏头,随意地扫了她一眼。
对上她那双清醒震惊的眼睛。
顿时石化。
第24章 太难了 她积攒多年的清白!一朝尽毁!……
洛洛惊呆。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位神主是趁她睡着时,偷偷把她抱到他睡的窗榻,然后冤枉她爬他的床?
这么不要脸的事,谁能干得出来?!
哦,李照夜也能。
:)
洛洛一时心情复杂,双手撑着榻缘,用目光谴责这只神主。
他瞪着她:“事实就是你自己爬上我的榻,蓄意勾引,求我吃了你。”
简直了,越说越气——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事儿更操淡?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偏偏听着比什么都假,换他自己也不信。
他心如死灰,把脸一垮:“够了,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脑子里也不准想!”
洛洛:“……哦。”
她错了,李照夜没他这么不要脸。
瞧瞧他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功力,少说得有个二百年脸皮。
他使用不正当手段,强行让她闭上了嘴。悻悻盯她一眼,他继续低头摆弄身上的封印去了。
这些封印像镣铐,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他强行拽着往外扯,一下一下滋出血和凶暴的戾气。
洛洛从没见过这样的封印。
盘根错节,一道叠一道,他拽动它们时,她能够清晰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闷而隐秘地震颤。
她怀疑嵌在他身上的封印能够与整座神山的巨大封印共鸣。
用一座山,镇一个人。
洛洛并不同情,心中暗自嘀咕:谁叫他是个牲口。
*
圣女巫谢在午后让傀人送来了叫花鸡。
神主:“……”
居然还真有鸡?
他不屑一笑,拖着残影瞬移到西窗下,眯着眼,仰起脸,盯那一方镇有太极法印的苍冷天空。
堂堂神主会吃鸡?笑话。
傀人把叫花鸡放到雕花黄铁案上,抬起坚硬如刀的手掌,“嘭嘭”敲开闷烤了一夜的黄泥外壳。
焖在里面的香浓热气顿时雾腾腾冲了出来。
剥开叶片,只见两只山鸡烤得焦香酥脆,傀人用银筷一拆,真叫外酥里嫩,肉质饱满,骨脆汁香。
再不能有比这更好的叫花鸡了。
洛洛愣在案桌边。
昨日随口给圣女巫谢找点事做,要了这两只鸡。一时竟忘了,她和李照夜,都是师父养的鸡。
哪有人自己吃自己?
洛洛身体微微地颤抖,深吸一口气,正想命令傀人把鸡端走,眼前忽一花。
神主瞬移过来了。
他又瞬移走了。
雕花黄铁案空空荡荡,他一
声招呼不打,径直把鸡带走。
洛洛:“……”
吃独食,不要脸。果然是个狗,狗才这么会护食。
他动作一顿,幽幽转过半张脸:“我吃独食?来,过来,你过来,鸡屁股给你。”
洛洛:“……”
不愧是神主,总有鬼斧神工的能力让她忘记难过。
他冲她招手:“来。”
她摸到他对面坐下,看他拎起鸡腿,连肉带骨放进嘴里大嚼。
嚓嚓几声,连骨吞。
李照夜也喜欢嚼骨头,就好像牙齿会痒,时不时得找点硬的东西磨一磨,不然浑身难受。
“吃。”
他往她面前推了个鸡屁股。
不等洛洛生气,他又帮她挑出另一个鸡屁股。
整整齐齐码在她面前。
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