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报警,李卫东就只有苦笑了。这年头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尤其像是乱舞迪吧的这种,报警能定多大的用?充其量不过是记录一笔罢了。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警察要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只是这话不能跟沈琳说。
提起警察,李卫东倒忽然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机给导员张松年打了过去。张松年这时还守在医院里,跟孟伟几个牲口轮流值班呢,接到李卫东的电话就问:“东子,你哪来的那么多钱?老黄的病要治,不过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让你自己负担可不成。学校也有责任,校长那边已经联系过了,明天会专门开个会讨论下怎么办。”
对于钱李卫东并不放在心上,只要黄玉滔不出意外就好。问了下张松年他情况怎样,张松年忧心忡忡的说还不见起色,暂时只能靠输血维持。
李卫东又问崔东哲现在在哪,张松年说下午报的警,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是案发地也就是乱舞迪吧附近的永光派出所。李卫东撂了电话,对沈琳说:“本来刚才想给你打电话的,怕吵你睡觉,正好你在,帮我个忙好不好?”
沈琳没好气地说:“我刚才就在睡觉,还不是被你吵醒了。说吧什么事。”
李卫东嘿嘿地笑了笑,说:“北环派出所你有没有熟人?我那个朋友打架的事,有一个人了解内情,现在被北环派出所带走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沈琳一愣,说:“干吗?东子,你……不会是真的想自己解决吧?这可不行,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李卫东沉默了一会,说:“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是想自己解决,而且必须自己解决。因为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牵扯的已经不只是我那个朋友,还包括我,冰冰,甚至是她姐姐,她们整个夏家的产业。琳琳姐,这件事很复杂,我真的没办法一两句解释清楚,你本身就是警察,应该明白有些事是靠法律解决不来的,冰冰的身世你知道,可是夏家到底背负着怎么样的恩怨,你恐怕想象不到。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不会捅篓子,如果你相信我,就帮我这一次。”
李卫东的语气很平静,沈琳也当然知道每次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是遇到了真正棘手的难题,更何况关系到冰冰跟她的姐姐,这就让她越发的吃惊,也无法坐视不管。犹豫了好半天,重重叹了口气,说:“你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的选吗?”
两个人直接开车去了永光派出所,刚巧值班的是沈琳一个同学。而沈琳本身又是刑警,只说崔东哲是她的线人,很快就把人提了出来。崔东哲这厮长相还算威猛,可惜胆子跟相貌却是不成正比,在号子里关了半宿,吓的不行,一看到李卫东把自己捞了出来,感激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五体投地了。
李卫东只说了一句话:“联系泥鳅,我要去当陪练。”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这草帽太低调了
崔东哲在号子里一蹲就是半宿,这时刚刚重见天日,还没来得及庆幸,听了李卫东这句话,顿时两脚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一头是李卫东,一头是乱舞迪吧!哪个都得罪不起,却偏偏夹在中间成了馅饼。崔东哲这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宁可蹲在号里算了,打死也不会出来啊!
吭哧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东哥,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乱舞的那些人,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李卫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没事,敢耍滑头的话,你就再也别想看到明天了。”
李卫东是什么样的脾气手段,崔东哲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是他想干的事,根本不容你有拒绝的机会,想想以前老大罗桀哥俩的下场,崔东哲就欲哭无泪了。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天也快亮了。李卫东让沈琳看着崔东哲,自己回小甜甜那看一眼,给她准备好食物和水。一晚不见,小家伙又明显长高了一截,距离小萝莉又迈进了一步。看她睡得很是香甜,李卫东也没叫醒她,自己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到早上六点多洗漱出门,先没有去找沈琳,而是到附近的早市买了套廉价的运动服。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地摊货,李卫东在车里换好照镜子看了看,很有些乡下人进城的味道。至于怎么样才能不被方林、白九那些人认出来,这个好办,戒指里面那顶破的没沿儿的斗笠,当然就是最好的掩护了。
物品名称:神农氏的斗笠
属性:戴上斗笠,可以隐藏玩家名字、职业以及人物属性。
耐久度:5/5
取出斗笠戴上,李卫东照了照镜子,自己也有点小汗。因为这一身行头好像出现在天桥或者是地下通道里更为合适,最好还是面前摆个破碗,然后戴着墨镜拉二胡的那一种,穿着它去打拳,实在是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开车去找沈琳,这丫头正把崔东哲铐在车后座上,自己坐在前排打瞌睡,见有人敲车窗,扭头看了一下就随手掏出张零钱,摇下车窗递了过去。李卫东当时就郁闷了,说:“琳琳姐,虽说我这身行头是极品了一点,你也不用把我当要饭的吧?就算当我是要饭的,我也认了,你至少也给个十块八块的吧?居然只给两毛,乞丐也有尊严的好不好!”
沈琳这才想起他头上这顶破斗笠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挺眼熟,拉着李卫东前后上下打量了半天,笑的肚子都疼了,崔东哲却是目瞪口呆,直到此时都没能把眼前的这位大侠跟李卫东联系到一起。李卫东摘下斗笠坐进车里,说:“看什么看,没见帅哥啊?”
这回轮到崔东哲一头暴汗了,吭吭哧哧地说:“东哥,你不会是……不会是想穿着这一身去打拳吧?那个,我觉得去乱舞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弄的太扎眼……”
“靠!”李卫东抬手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啊!我这身打扮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
崔东哲心说可不是么,都已经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了。这要是再披上条破麻袋,跨一把大破刀,说你是打古代穿越来的,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知道李卫东要去乱舞迪吧!沈琳当然不放心,可是也知道他打定主意的事,劝了也是白劝,只能叮嘱他一切小心。上午九点多,崔东哲开始用短信联系泥鳅,说有买卖介绍,等了好久那边才回过短信:老地方见面。
李卫东跟崔东哲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乱舞,这次却是绕进后门小巷,来到那扇大铁门。有两个保安守在那里,应该是认识崔东哲,反复打量着李卫东,说:“他是谁?”
崔东哲连忙说是泥鳅要的人,翻出短信给保安看了,这才放行。一个保安带着两人进后门,七拐八拐的下到半地下车库,四五条壮汉正在里面打麻将。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抬头看了崔东哲一眼,把牌一推,冷冷地说:“昨天那个怎么样了,警察没找你麻烦么?”
崔东哲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没有没有!人还在医院里,泥鳅哥你放心,这是他自愿要来的,而且又收了钱,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不敢报警。”
泥鳅哈哈大笑,说:“操,报警了又能怎么样?老子要是怕警察,这场子就别他妈开了。没死算那小子命大,就算死了也没所谓,中海这么多警察,你看哪个敢到乱舞来找麻烦?”
崔东哲连连点头称是。泥鳅叼了根烟点上,上下打量着李卫东,对崔东哲说:“你他妈有毛病啊!大清早的弄个要饭的来,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崔东哲汗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不是啊泥鳅哥,这小子是我一哥们介绍的,是个高手,缺钱,所以想来当沙包。”
“我操,高手?”看着李卫东的另类扮相,几个家伙一下子全笑翻了。泥鳅说:“高手个JB啊!傻逼还差不多。带个破草帽子就来装大侠,你以为拍武打片啊?滚蛋滚蛋!”
崔东哲本来胆子就不大,这时唯唯诺诺的不敢接话。李卫东笑了笑,说:“我是来赚钱的,是不是高手,跟穿戴没关系吧!”
“哟呵!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还挺能装逼。”泥鳅敲了敲桌子,说:“阿坤,去跟这傻逼练练,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高手。”
阿坤就是那个背心刺青男,生的膀大腰圆,身上的肌肉极其结实,一看就知道生了一身的蛮力。冷笑着走到李卫东面前,也不说话,劈手就是一拳,直通通地打了过来。
这厮爆发力很强,随随便便的一拳,速度却极快,带出一阵劲风。只可惜在李卫东眼中,再快的速度也跟无法跟敏捷属性加成相抗衡,一直到拳头几乎擦到衣服,才扭腰侧身,顺手叼住他手腕向后轻轻一带,脚下使了个绊儿。这一下李卫东只用了两分力,但是阿坤却收势不住,蹬蹬蹬向前冲了五六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笑声戛然而止,要知道两人交错只不过是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没能看出李卫东是怎么出的手,只一招就险些将阿坤放倒!在场这几个也无一不是打手,能在乱舞这种场子混下去的,手上也都有点真功夫,一时全都怔住了。泥鳅骂道:“阿坤,你狗日的喝多了?”
阿坤一招栽了面子,恼羞成怒,大吼了一嗓子,抡起两个拳头先后朝李卫东砸来。李卫东避过左拳,架住右拳,仍旧是捉住他手腕向后一拉,一脚踹在他脚踝上。这一次力量稍大了些,阿坤粗壮的身体竟平平飞了出去,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如果说第一下有些莫名其妙,这一次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几个坐着打牌的家伙腾的全站了起来。崔东哲壮着胆子说:“泥鳅哥,你……你看到了啊!真的是高手……”
阿坤接连两下吃了亏,腾的翻身跃起,怒道:“MLGB,老子还不信邪了,再来!”拉开拳头就要冲过来,另一个人却拉住他,说:“这小子邪门,阿坤你等等,让我跟他玩玩!”
说着这人就冲李卫东走了过来,一边将拳头捏的格格直响。李卫东摆了摆手说:“等等。”
阿坤在一旁瞪着两只金鱼眼,说:“怎么,怕了?MB,你打我以为白打了啊?”
李卫东笑笑说:“不是怕,我是觉得这样一个一个的来,太麻烦了,不如一起上吧!”
周围几个人本来就跃跃欲试的,听了这话,气的头发眉毛一起都竖起来了,叫道:“我操,挺他妈狂啊!行,哥几个答应你,往死磕!”
泥鳅叼着烟,冷冷地看着李卫东没有说话,剩下的四个人正好从四个方向围了上来。崔东哲知道李卫东不是一般的能打,可是乱舞这个场子毕竟不一般,难免心惊肉跳的,远远躲开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怕李卫东要是一个失手,难免殃及池鱼,他也别想好。
李卫东仍然不动声色,甚至也没拉个架势什么的,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越是看他这样那几个人心里就越发的来气,阿坤第一个忍不住,大喝一声冲上,挥拳就打。另外三个也不敢示弱,一个出拳一个出腿,还有一个用的是散打中的近身摔,一低头朝李卫东拦腰抱去。
李卫东沉肩错步,身子如游鱼一般从拳脚缝隙间穿过,抓住阿坤的拳头向左一横,刚好架住左面来的一脚,顺势右肘击出,将一人打的踉跄后退。来抱他腰的那个就比较倒霉,因为他低头俯身,被李卫东带住手臂一个侧摔,同样是散打中的摔法,力量却比他大的多了,那人矮胖的身体凌空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撞在一辆帕杰罗上,顿时响起一阵哇啦哇啦的警报,而这厮不知道从哪里竟掉出一张麻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