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
刘明建耐着性子:“五哥,这真是好买卖,再说了我这是第一次跟家里开口,只是帮忙周转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五哥说的很坚决:“规矩就是规矩,定下来了就要遵守。老十九,你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还不如赶快回来呢。说实话,要不是你天生资质好,你在家族里能算个什么东西?”
五哥说完,狠狠地切断了通讯。
刘明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怒的要炸开。
好半天,他才压下了怒火,思忖着应该怎么办,过了一会,终于是做下了决定,从一旁的金丝楠木小床柜的最下面一层,抽出来一只匣子,满脸不舍,却又痛惜的捏了捏,揣在怀里出去了。
刘明建走后时间不长,厅堂里的那个小伙计就进来为孙立倒了茶水。只看那茶叶形转完整,茶汤颜色黄中带绿,就能看出来这茶想必是不错的。只是孙立完全喝不出好坏来,端起来一口牛饮了权当解渴。
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刘明建就回来了,将一只储物戒指放下来:“师兄,这是您要的东西。”
孙立取过来仔细检查一番,从药草到那三种材料,数量不缺还略有富余。
除此之外,储物戒指之中,还有整整一百块灵石。孙立便不动声色的抬起眼来看着刘明建,知道刘明建必定还有下文。
果然刘明建歉意说道:“师兄,还差五十块灵石,一时间真的凑不齐了。师兄看看这件东西,抵偿师兄的五十块灵石,不知师兄是否愿意。”
他把匣子打开来,里面铺成一层厚厚的红绸,上面摆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玉如意。
这玉如意竟然是用《天下奇物志》上,排名四品中的雨润金玉雕刻而成,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而且表面十分光滑,显然是某人时常把玩的心爱之物。
孙立虽然不算识货,但是也能看出来这东西的价值绝对在五十枚灵石之上。
再看看刘明建一脸不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东西,想必是极为重要之人送给他的吧?若不是真的山穷水尽,断然不会将这东西拿出来抵债的。
事实上刘明建也的确是被五哥的那番话给气狠了,就赌这一口气了,不然是绝对不舍得把这东西拿出来的。
孙立斟酌一番,摇摇头:“这东西我不能要。”
刘明建急了:“师兄,这东西最少也值三百灵石,您真的不亏啊……”
孙立笑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收。这东西是你的心爱之物吧?”
刘明建怔了一下,微微叹气,却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流露过多的情绪,只是默默一点头。
孙立把桌上的储物戒指收起来,却没有去动那只玉如意:“你给我开一张五十枚灵石的欠条。”
刘明建愣住了:“你、你真信得过我?”
孙立大笑:“你偌大一个商号,连五十块灵石都周转不来,我真不该信你。”
刘明建黯然,孙立却又道:“可我还就信你了,快些把欠条写来。”
刘明建猛一抬头:“师兄……”
孙立摆手:“无需多说。老板早日度过难关,咱们的买卖,可以长久做下去。”
刘明建大喜,狠狠一点头:“多谢师兄!”
他飞快写了欠条,然后分外感激的将孙立送了出来。
孙立知道自己将来要卖的灵药很多,而且绝不只是七子首乌一个品种。与其到处去冒险,不如交给一家打理。刘明建这个人给他的观感不错,应该是个值得新任的人。
修真界尔虞我诈的人多,坦诚相待的人少。自己这么快能找到一个孙立觉得自己满走运。
……
两百年份的灵药摆在眼前,刘明建满怀感慨,怔怔的望着那灵药出神了好半天,跟家族的争执,为了争一口气离家,这些年商海沉浮的酸涩,各种各样的回忆和情绪浮上心头,全都在他的口中化为了一声长叹。
收拾了心情,刘明建起身将那株七子首乌收好。
这灵药乃是他翻身的机会,但是把机会变成现实,还需要一个努力地过程。
刘明建这些年摸爬滚打,对一些商业上的操作也很熟悉了,只是苦于没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倒也是很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第一点要务就是尽快出手。
灵药的灵气流失,在修真界是一个根本无解的难题,刘明建一边思忖着怎么让这株七子首乌在自己手中实现利益最大化,一边检查一下这株七子首乌灵气流失的速度,看看自己有多长时间来操作这件事情。
可是这一检查,刘明建一下子愣住了。
没有流失!
他把七子首乌取出来仔细感受一下,不对,还是有流失啊!
刘明建激动起来:难道说……
可是这不太可能吧?灵药的灵气流失,乃是整个修真界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这只小小的玉匣真能办到?
刘明建刚见孙立的时候,就无法从玉匣之中感受到任何波动。而此时七子首乌在玉匣之中并没有灵气流失,才让他有了猜测,这玉匣是不是可以遏制灵药灵气流失。
但是一个困扰了修真界数万年的难题,忽然被一个随便走进自己铺子里的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刘明建只是怀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他又把七子首乌放回了玉匣,细细感受,果然没有流失。再拿出来,灵气立刻流失!
如此反复试了几次,刘明建终于确定了:真的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心中波澜狂起,手一抖玉匣和七子首乌全都掉下来。刘明建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捧着去接那只玉匣,珍贵的七子首乌反倒是毫无悬念的落在了地上……
……
孙立出了戈蓝坊市,攥着天刀符连夜赶路,离开戈蓝坊市百里,才欢乐行装,抖了一个大圈子,在天明时分赶回了素抱山。
顺利回到望山别院自己的小屋,孙立才算是长长的出口了一口气。
卖了七子首乌,他现在就算是在整个素抱山都算是富裕户。
六只瓦罐都是空的,但是孙立暂时不想培育灵药了,七子首乌已经够用,要想办法搞到一些新的灵药种子
“去找熬药的火炉和瓦罐吧。”
孙立去了小老头那里,这两种东西很轻松就领出来了。
熬药可是个技术活,罗桓给武罗的药方,主药还是一只两百年份的七子首乌,辅药有好多种,除了在刘明建那里换来的,还有原本妄劫随身携带的不少。
罗桓跟孙立讲了一下各种注意事项,孙立顿时觉得头大。要用干松针混合着桑叶烧火,三天三夜不能断火,不断地向药罐里加水,最后熬成糊状。
各种药材投入的次序、投入的时间、甚至投入的量都是大有讲究的。
这也就意味着,孙立三天三夜不能离开小屋。孙立打算去请三天假,罗桓道:“索性请七天吧。”
孙立应承下来。
出了望山别院一打听,崇寅和崇霸还在闭关——那损失的精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补回来的。
孙立想了想就去找了班首朱志国。
自从朱志国当了班首,就从之前的小屋搬了出来,住进了一个内外两个房间的小套间。这也就是甲等班一般弟子的待遇,但是已经让朱志国极为满意。
孙立来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朱志国之外还有三四个弟子,孙立淡淡说了来意,朱志国点点头:“我知道了,反正最近书院也不上课,你要闭关修炼自然没什么问题。”
朱志国心中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果然是个人物了,连孙立都要来找自己请假,因此这一次他对孙立的态度还算可以。
孙立则完全没想过这些,他只是因为找不到别人才想到了朱志国。说完了之后他就回去了,屋里面,几个弟子面露不屑:“呸!已经经脉瘀滞了,还闭什么关?就算是闭死关也不可能打通经脉了。”
“就是,他这辈子就到这里了,谁让他之前牛气冲天了?”
“整个丁等班,就他最看不起别人,恶有恶报,现在好了吧,经脉瘀滞,再也不能精进了,哈哈哈!”
孙立要是听见了,只怕也要无语。自己性情淡然,跟同学们交流较少,居然被人认为是瞧不起人?这些人要多自卑,才能有如此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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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通脉灵药(求点求推荐)
大家都在望山别院住着相隔不远,但是孙立住的院子在望山别院的东区,东区都是两三个房间一个院子,最拥挤的就是孙立他们住的这种四个房间一个院子。
而朱志国现在住在西区,西区的条件好太多,最差也是朱志国那样的。像田英东和秦天斩的独院都在西区。
对于这种别有用心刻意营造出来的等级壁垒,孙立一向嗤之以鼻:西区高等吗?只是你们自己以为而已,也只是现在而已。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就关好了门,将木桌子顶在门后。然后用竹篾扎了个烟囱,外面糊上纸,接到了窗户外面。
松针和桑叶点起来,孙立开始了自己极为原始的第一次“炼丹”。
如果这也能被称为炼丹的话。
三天时间,孙立除了要照看药炉之外,罗桓和武耀还给他布置了另外一个任务:刻画阵法。
孙立实际上已经到了一个厚积薄发的关键点上,只不过忽然在这个时候受伤,就卡在了这里。
只要服下罗桓的灵药,就能疏通经脉,而那个时候,就是孙立向凡人境第二重发起冲击的时候!
孙立的资质一般,若没有外力则很难成功。而这个阵法,则是罗桓和武耀为孙立准备的“外力”。
这一次的阵法,乃是武耀亲自操刀设计的。上一次武耀设计的那个保存灵气的阵法有些小失败,武祖老人家面子上过不去,这一次自然是施展了浑身解数,弄出来一个精粹级别的好阵法。
武耀把这个阵法的内容传给孙立知晓,孙立有些迟疑:“只靠我自己能完成吗?”
“有一部分还是要你经脉疏通之后才能完成的,但是大部分基础工作,可以现在就着手布置。”
之前的阵法都很简陋,那是因为受制于孙立的实力、以及手头的资源有限。
而这一次,罗桓和武耀特意叮嘱他卖七子首乌的时候,要了那三种材料。孙立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武耀一一跟孙立解释。
“七星墨玉填充阵眼,效果比一般的灵石、灵玉强两倍。”
“玉香金砂融入几道最主要的刻线之中,天地灵气在阵法刻线之中的通过量能够增大三倍。”
“紫极段泥做成外壳,包裹在灵石外填充道阵法结点之中,比单纯使用灵石效果好三成。”
孙立听的佩服:“原来布阵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武耀道:“你以为布阵就是刻上几道刻线,然后塞进去几块灵石?除了对于阵法本身的理解、对于天地灵气的运用之外,各种材料的搭配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
孙立之前还真是不知道。
实际上这也不能怪他,布阵材料的应用方面,没有到阵法大家的地步,一般人根本不会去研究、也不够资格研究。
即便是阵法大家,在这方面也是小心翼翼,因为各种材料之中的成分相差太大,一个极为细微的差异,就会让整个阵法在激发的那一刻立刻爆炸。
也只有武耀这种妖孽,才能如此的信手拈来。
一边看护药炉、一边布置阵法。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崇霸在孙立闭关的第二天养好了伤势冲回书院,他修的乃是杀伐之道,气血精旺,恢复起来的确要比崇寅快一点。
书院暂时还是没有复课,崇霸闲得无聊,就在山门里乱转。但凡遇到他的弟子都小心翼翼的避让开——不光是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就连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见了他说话都多用了几分心思,担心热闹了这个战斗狂人,被拽着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