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吴数十名大将统辖全国一半兵马留守河谷南端,严防外敌侵入。
以吴地垕为先锋,大吴其他兵马倾巢而出北伐诸国,吴天明御驾亲征。
第九百三十九章 势如破竹
两山之间,一坐雄城挡住了大吴军去路。
通体用黑色巨石筑成的城墙高百丈,厚半里,宽三十里,四周密布大大小小的禁空法阵和其他防御阵法,将大吴军从‘吴江’河谷向北的通道彻底断绝。越过这座城池,就是同样来自外域的大国‘楮国’的疆土。
时当夕阳西下,血色晚霞密布空中,血光照耀四方,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数十万仆佣军分成万人一队的攻城军阵,宛如起潮时的绵绵波涛不断向城墙冲锋。禁空法阵让他们无法腾空跃起,只能依仗简陋的云梯和其他攻城器械拼命。城墙上箭下如雨,一排儿数百名祭司站在城头,双手高高举国头顶,掌心不断有丈许直径的火球呼啸着落下,一旦落地就迅猛爆开,将数十丈方圆内的一切笼罩在烈焰中。
不时有士卒中箭倒地,但是他们迅速拔出箭矢,咬牙切齿怒嚎着向城墙冲去。
不时有士卒被火球炸飞,但是他们带着浑身黑烟火气,不顾身上被炸碎的皮肉,努力挣扎着挥动兵器向城墙冲锋。
大队友队的仆仍军手持强弓硬弩混在攻城大军中向前奔跑,不时直起身体射出密密集集的箭矢覆盖某一段城墙。更有一些祭司也混在大队人马中,小心的躲闪着城头上落下的箭矢和火球,不时放出火球、闪电攻击城墙上的同行。
同样也有仆佣军哭天喊地的丢下兵器和铠甲向后逃窜,但是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得刺耳的掠空声传来,大吴督战队的神射手毫不留情的射出特制的灭神矢,命中这些士卒的头颅,将他们的魂魄一举粉碎。
前一波攻城的万人大队很快在城又上守军的疯狂打击中崩溃,溃兵向后逃窜,新的一波攻城万人大队在督战队疯狂的咒骂呵斥声中宛如野兽一样咆哮着,用最快的速度向城墙冲去。
一波又一波,绵绵不息,永无止尽。
大吴北伐的三百万大军在山谷中扎下了临时军阵,整齐丰净的军营最前方是乱糟糟的仆佣军大营,二十余万仆佣军士卒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全速吸收盘古紫气疗伤和恢复体力。
这些仆佣军美其名曰是仆佣军,实则是大吴北伐以来被攻破的城池中的驻军,所有驻军都被贬为奴隶贬入了仆佣军中,充当大吴攻城的炮灰。在大吴强悍的军力、精良的军械面前,这些仆佣军士卒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只能拼死厮杀,力求斩杀敌人立功。
杀一人,免去仆佣军身份,编入大吴后勤军;杀三人,脱离后勤军营,编入大吴正规战兵队列;杀十人,获得大吴子民的身份,可为军官;杀百人,为将领;杀千人,裂土封爵!
所有仆佣军都是原本精国的士卒,大吴一月之内连破猪国三十七城,俘虏士卒超过六十万,俘虏的祭司也有两千余人,如今他们都编成了大吴的仆佣军,正舍生忘死的为大吴出力。
当第十三波攻城万人方阵崩溃后,大吴督战队后方一座矮山上,正在观战的勿乞摇了摇头。鬼谷子也摇了摇头,这座城防极其坚固,仆佣军是不可能将其攻克的。这些仆佣军还有大用,不能白白折损在这城墙下。
左手向身边的一块巨石一抓,一块尺许方圆的石板飞了出来。鬼谷子以一道仙力于石板上刻画了几道符箓,随手交给了身边侍立的一个童子。那童子躬身领命,双手恭敬的捧着石板,缓步走向了十几里外的城墙。另外几个童男女紧跟在童子身后,合计十二童男童女,正合六丁六甲之术。他们身上铭刻的符箓也是按照丁甲之术而成,一旦聚集在一起,就自有神力滋生。
十二个童男女脚下生风,几个弹指的功夫就来到了城墙前不足两里的地方。
这些童男童女怪异的装扮惊动了城头上的守军,一个将领一声令下,三张守城巨弩‘嘎嘎’一声,三十六根拳头粗细一丈多长的弩箭激射而出,向那些童男童女当心射了过去。
纯金属铸造的弩箭距离目标还有十几丈远,就看到一道霹雳从高空劈下,狂雷在十二个童男女面前炸开,弩箭在雷光中融成了铁水溅了一地都是。高温铁水飞溅,最远飞出了数十丈外,但是所有铁水都避开了这些童男童女的身体,没有伤到他们一根头发。
鬼谷子矜持的捻须微笑,他轻笑颌首道:“六丁六甲护身,一应外邪不可侵。这六丁六甲符的精义就在于,如何将那些童儿的命格和丁甲神连为一体。这说起来奇妙,实则很是简单。你等记好,这画符之时只需如此就是。”
侍立在车辇边,对奇门遁甲天星卜算之术很有兴趣的那些仙人和修士提起耳朵倾听鬼谷子的教西,唯恐漏掉了一个字。
勿乞三人对外宣称自己师兄弟三人都是顶级金仙,随时可能跨入太乙境的存在。对这些来自外域天境的仙人和修士而言,金仙就是传说中的生物,为了能够拜入金仙门下修炼,他们可以舍弃一切。问题是外域天境的金仙高高在上,他们根本不会胡乱收徒,任何一个徒弟都是千挑万选甚至要经过十几个轮回的考察验证后才会收为门人,以这些小仙门的仙人和修士的资质和背景,他们怎可能拜入金仙门下?
如今勿乞三人广开山门随意收徒,这些仙人和修士自然是全心全意的巴结,全心全意的听从教诲。
六丁六甲十二童子齐齐向城头稽首,随后同时念诵了一声咒语。
第一个童子手上的石板突然飞起,化为一片朦胧的土气钻进了城墙四周的地面和山体。一阵地动山摇,密密麻麻的禁制阵法光纹从地面和山体中喷出,这座城池所有的禁空法阵和其他阵漆瞬间瓦解。
鬼谷子以一块石板强行扭转了这城池下方的地脉路径,令得地下灵气消散,轻松破了这城池的护城大阵。禁空法阵破解,城池方圆百里内的无形压力骤然一轻,大吴的两千许天仙和数万修士纷纷飞上高空,剑光如雨飞掠而下,在城池上空结成了一片琉璃光幕。
城内士卒乱成了一团,数十名身穿重甲的将领大声呼喝着冲天跃起,手持兵器向剑光组成的光幕重重砸去。轰然巨响中,这些将领手上兵器纷纷断裂,绝大的反击力将他们震得口吐鲜血坠落地面。
数十条拇指粗细龙筋搓成的擒将索呼啸落下,晶莹透亮首尾各有一道血色符箓的擒将索将这些将领捆得好似粽子一般,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擒将索的束缚。
城内还有几近十万士卒镇守,眼看自己的顶头上司被敌人生擒活捉,这些士卒呐喊一声,七成人打开北门就往外逃窜。其他三成士卒倒是极有勇气,纷纷抱起那些沉重的巨型弩箭和其他守城器具,特制弩箭和各色铁球铁蒺藜骨朵之类的物事乱杂杂的向空中射去。
奈何那一堵光幕由无数仙剑组成,这些攻击一碰到光幕上就被切成了碎片坠落。
三十七座黑漆漆的七层宝塔飞起,宝塔迅速膨胀成数里高下,宛如三十七座小山般沉甸甸的砸在了城池的北门外平原上。每一座宝塔顶部都站着一名身穿黑袍的大吴大祭司,他们不屑的冷眼望着这些逃窜的士卒,同时结了一个印诀,随后双手向前一放。
呼啸声中,三十七颗直径数丈的小流星带着刺耳的啸声笔直的落下,火光四溅,乳白色冲击波卷着火光和巨石碎片向四周喷射而出,近万名士兵在这一次攻击中灰飞烟灭,还有两万许冲得比较前面的士卒被冲击波卷走,被巨石碎片打得骨断筋裂。
在后方观战的勿乞沉沉的喝道:“一群败家子,陛下,大吴的这些祭司得好生教训教训了。一万三千七百九十九名士卒被击杀,一万三千七百九十九名仆佣军啊!他们起码能让我大吴少牺牲数千精锐,怎么就一下全部击杀了?”
吴天明也是面露不快的看着那些大祭司,他冷声道:“此事就全拜托师尊了,他们,是得好生操练一番了。”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吴天明交给了勿乞调教,三十七位大祭司得意洋洋的站在宝塔顶部,冷眼看着平原上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的楮国士卒。后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大吴的精兵猛将冲入了城池,正在那些修士的配合下逐一击杀、俘虏拦路的士兵。不多时就有身穿大吴甲胄的士卒从北门冲出,将这数万降兵包围在内。
前方一马平川,就是楮国的都城。
大吴三百万大军和数十万仆佣军宛如一条恶龙向前猛冲,只耗费了半天功夫就将大半兵力被俘虏的楮国消灭,随后以槽国为基地,大吴兵分三路,每一路分别有勿乞、鬼谷子、墨翟坐镇,三路大军浩浩荡荡扫荡四方,短短一年灭国八十有七,大吴的北方边境,已经和新虞南疆相接。
墨翟统辖的那一路大军的先锋,就和新虞守军发生了冲突,三千大吴先锋军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被新虞十名巡逻兵斩尽杀绝。
第九百四十章 虞吴初战
残阳似血,映得山河红遍。
宽阔的河谷中,整整齐齐的倒下了三千名大吴精锐士卒。他们正在行军中,还来不及展开作战阵列就被人杀死,他们整齐的向后倒下,每个人都是脖子上挨了一剑,堪堪留下一丝肉皮让他们不至于尸首分离。鲜血流了一地,这一段宽有里许的河道都被人血染成了红色。
身穿重甲手持长枪的吴人仁绝望的看着缓步向自己逼来的十位新虞士卒。身穿草绿色紧身皮甲,脚步极轻行走时没有丝毫声音的新虞斥候宛如地狱的恶鬼,一出现就掀起了一场屠杀。他们从吴人仁统辖的先锋军行军队伍最前方一路杀到队伍最后,整整三千大吴精锐还没看清敌人的模样,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
队伍最后面的数十名大吴士卒刚刚来得及拔出兵器,前面的士卒甚至连拔出兵器的意识都没有,就被这十个恐怖的新虞斥候斩于剑下。
吴人仁,大吴前摄政王吴地垕之子,修为达太始盘古天九星巅峰,吴地垕为了让他多立军功,故而特意指派他率领先锋军在前探路,一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倒是做了不少辛苦工。
大吴军一路上势如破竹连灭数十国,吴人仁行军之时未免带上了几分自得之意,一路洋洋洒洒煞是自得。眼前这十个可怕的新虞士卒却彻底覆灭了他心头的那一丝得意,在新虞的士卒面前,大吴百战百胜的雄兵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坐骑青狮子已经被新虞斥候身上浓郁的杀意吓得四足发软,原本凶狠暴虐的青狮子乖乖的趴在地上,任凭吴人仁如何踢打都不肯动弹。吴人仁哆哆嗦嗦的握着长枪,却提不起和眼前这些人拼命的念头。
实力差距太大,这些新虞的斥候,哪一个都有着一元盘古天一星境的修为。用金仙实力的士卒充当斥候四处巡逻,这就是新虞的底气么?吴人仁真的想哭,大吴倒也有一元盘古天境界的士卒,但是那样的士卒数量极少不提,还都被吴天明留在了身边充当战略预备队。
但是眼前的这些士兵,他们只是斥候,只是斥候啊!他们怎么就能有一元盘古天的实力?
一个新虞斥候握住了吴人仁的长枪,将它强行从吴人仁手上抢了过去。这斥候好奇的一剑剁在了长枪上,墨翟亲手锻造的长枪,而且是为吴人仁这样的大吴宗室将领锻造的长枪自然是用了精工好料,上品金仙器级得兵器,哪里是这个士卒手上的新虞制式兵器能砍开的?
一声闷响,长枪上一丝痕迹都没有,斥候那柄纤长细薄专为斥候配发的细剑则是干脆的断成了十几段。新虞的斥候们惊讶的叫了一声:“上好神兵!”
这些斥候用猛虎见到小羊羔的诡异目光看向了吴人仁,他们扑向了吴人仁,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大虞军方的制度极其死板,你是什么实力,就配发什么样的兵器,就连大虞的宗室亲王都不能违反这个规则。
吴人仁的长枪品质极高,但是他的修为在这些士卒看来却不怎么的。如此差得修为能配发如此好的神兵利器,这家伙的身份地位肯定极高。新虞的斥候们欢天喜地的将吴人仁捆得和粽子一样,就用吴人仁的长枪挑起了他,一溜烟的顺着河谷向河道的上游奔了过去。
在河道出口处,一座小小的新虞军镇赫然在目。这座军阵只驻扎了少少的一百士卒,对于新虞而言,配发一百士卒的军镇象征意义大过于实际意义,无非是这里是新虞最南方的边境,新虞在这里派驻一些士兵,宣告这里的归属权罢了。
实则新虞距离这座军镇最近的城池距离这里还有两千多里,除了一些官方的采药人和猎手,谁会没事跑来这里乱逛?
十个斥候带着吴人仁冲回了军镇,高声呼喊着‘紧急军情’四字。军镇中平日里闲得用脑袋撞大山玩的士卒们顿时骚动起来,他们纷纷顶盔束甲,提着兵器冲了出来。所有人,包括军镇的那个百人尉都是双眼放着绿油油的凶光,恨不得现在就冒出来一群敌人被他们杀着玩才好。
河谷中,河水带着血水向下游流淌,吴人仁率领的先锋军后方十几里的地方,吴地垕统辖的大军正在河谷中休息,士卒们正在河边取水,或者埋火造饭,或者给随军的牲口坐骑饮水。猛不丁的大片血水从上游被冲了下来,虽然血水经过十几里的洗刷已经变得稀薄无比,但是这些士卒的耳目聪明,五感极其惊人,他们立刻嗅到了河水中那浓烈的血腥味。
不仅是血腥味,而且是人血的味道!
消息立刻被反馈给了吴地垕,大惊失色的吴地垕立刻派人将军情传递给后方率领中军的墨翟,自己带了十几名心腹将领跨上坐骑就顺着河谷向前查探。数万大军一声唿哨,丢下了营帐辎重留给后方友军收拾,自己则是轻装简行,提起兵器迅速列队向前狂奔。
短短十几里地,吴地垕很快来到了三千先锋军被杀的地方。
三千大吴精锐整整齐齐的倒在地上,整齐得好似有人将他们的尸体仔细的排列过一般。每个人都是脖子上中了一剑,就是这一剑彻底灭杀了他们的生机。实力相差悬殊,三千人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杀死,对方的实力极其惊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心爱的儿子吴人仁的尸体没被发现,显然他被人生擒活捉,但是这总被人杀死来得好。
看了一眼吴人仁那头被吓得四足发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青狮子,吴地垕低声喝道:“无能废物,要你合用?”一脚飞出,青狮子惨嚎一声被吴地垕踢飞了数十里,五脏六腑被震得稀烂,死得不能再死。
“整军,准备厮杀!”吴地垕骑在青鳞角马背上,手中顶级金仙器级的长枪捏得‘咔吧’直响。
数万大吴士卒迈着沉重的整齐的宛如鼓点的脚步声狂奔而来,两名头顶七层宝塔的大祭司悬浮在他们头顶,为这些士卒加持了他们仅会的所有的三个符咒——精神防御、加强防御、士气热血。
数万大军在吴地垕的率领下,宛如一团乌云向河谷尽头冲去,短短一刻钟后,数万大军在河谷尽头的小平原上,将那个方圆两百多丈,仅仅驻扎了一百名新虞的军镇包围得水泄不通。吴地垕也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扒光了衣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吊在了军镇南门的旗杆上。
目光扫过军镇,区区一百士卒和两名并没有宝塔随身的祭司,那两个祭司正手舞足蹈的掏出骨符为士卒们加持各种防护法咒。吴地垕冷笑一声,轻声喝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简直就是可笑!”
以吴地垕的修为,他自然看不上军镇中那些新虞士卒的那点实力。他一挥长枪向前一指,沉声喝道:“哪位将军为本王拿下此处,算上大功一件!”
大吴的将领们还没出手,随军的两位大祭司已经无比骄傲的急速飞向了军镇,煞是高傲的使出了他们威力最强的那一招法术——陨星召唤!
两颗十几丈方圆的陨星从高空飞射而下,向着军镇正中笔直的落了下去,同时其中一位大祭司一招手,被吊在旗杆上的吴人仁身体一晃,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就要飞向那大祭司的身边。
‘砰砰’两声闷雷般的巨响过处,两道黑影撕裂虚空,吴地垕麾下仅有的两名大祭司惨嚎一声,他们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他们的胸口上破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透明窟窿,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疯狂吞噬他们的生机。不等他们想出应变保命的法子,那股诡异的咒力扼杀了他们的生命之火,他们的身体变成了两团臭水从高空洒下。
两座七层宝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两名大祭司刚才根本没顾得上祭起它们护身就被对方击杀。
城头上,这座军镇的百人尉惊讶的看向了身边的祭司:“他们是蠢的?没有任何防护就敢靠近我新虞军镇十里之内?真当我们新虞的‘诛神穿云弩’是摆设么?”
这百人尉大是不解的拼命抓挠脑袋:“他们是祭司啊,祭司应该坐镇军阵后方为大军提供支援啊,就算通天大祭司也极少冲上前线啊!为什么他们要冲到我们军镇前送死?他们有什么阴谋?有什么诡计?谁能帮我想想,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是某种歹毒的咒法么?”
军镇上所有士卒和两个祭司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没人能回答自己顶头上司的这个问题。
吴地垕手上长枪差点脱手甩了出去,他心脏一阵阵的抽搐——大吴仅有三十几个大祭司,这一下就掉两个?一下就掉两个?吴人仁死了也就罢了,反正吴地垕的子嗣众多,他有百多个儿女呢。但是这大祭司,整个大吴才三十几个啊!
“攻城,攻城!全军进攻!”吴地垕气得浑身直哆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发动了攻城的命令。
在双方谁对谁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大吴和新虞发生了第一次大规模同时也是小规模的碰撞。
对大吴而言,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对新虞而言,这……好吧,这里的战况根本没资格摆上新虞皇,也就是当年信山王的案头。
几近十万大吴士卒围攻新虞一座百人驻守的军镇,大战已经展开。
第九百四十一章 大败亏输
高空上,闻讯赶来的勿乞、鬼谷子、墨翟三人站在一团白云中俯瞰大地。
正下方就是那百人驻守的军镇,几近十万大吴军士将小小的军镇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波攻城的一千士卒正雄纠纠气昂昂的从军镇的东侧发动进攻。
这座军镇有着大虞独特的风格,虽然只是百人驻守的小军镇,但是它依山而建,西方是山脉延伸出的丘陵,大军不好布阵;北方和南方是一片极其陡峭的坡地,敌人可以围积重兵,但是仰面进攻是极其愚笨的事情,没人会傻到从这两个方向发动进攻。
东侧则是一块扇形平地,最窄处就在东侧城墙下,宽不过二十丈,最宽的地方则有十几里,足以容纳数万兵马进驻。古怪的地形决定了敌人就算是一次出动数万大军从东侧发动进攻,他们走到城墙下的时候,进攻面也只有二十丈长。
地形上就让这军镇占了易守难攻的地利,军镇的各种城防设施也是一板一眼毫无砒漏。
大虞传统、保守、顽固、死板,但是就因为这种好似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保守传统,大虞绝对没有豆腐渣工程这一说法。小小的,不过驻扎了百人规模的军镇,一切城防措施应有尽有。足以让金仙都难以飞起的禁空法阵,深藏于地下广达百里的禁制阵图,这些都极大的削弱了攻城军队的实力。
高有二十丈的城墙令得这小小的军镇看上去好似一个碉堡楼,军镇如此小,城墙如此高,看上去就让人心里凭空生出不安之感。厚达丈许底部厚度几达五丈的城墙由巨大的山岩熔入了合金铁水铸造而成,每一块巨石上都雕刻了复杂的符文禁制,城墙的防御极其厚重。
和大虞其他的城池一样,这座小小的军镇也沟通了地下好几条灵脉,通过灵脉这小小的好似一口气就能吹塌的军镇和方圆数万里内的大山大川连成一体,更召集了无数山野间的山精水怪各种鬼神之力加持,故而外力想要撼动这座军镇,就要粉碎方圆数万里的大山大川,将山川内藏匿的那些山精水鬼一举击杀才行。
而这小小的军镇下方的所有城防禁制,都只是两千里外那座城池城防禁制的一部分,那座居住了数十万人口的城池下方的城防禁制,又是数万里外一座大军镇防御禁制的一部分。一环套一环,无数小禁制组成了一座大型禁制,无数这样的大型禁制又反馈回一州的州城、一郡的郡城,化为整个州郡的禁制。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虞所有军镇城池的建造都是这样的死板和僵硬,所有的设施都是按照一个统一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标准建造。眼前这座小小的百人军镇,却是一颗实实在在的铁钉牢牢的钉在了这里。
鬼谷子向勿乞和墨翟详细的解说着这座军镇各种防御禁制这阵图的虚实,那些隐藏在地下深处,甚至深入地脉数千里的小型法阵都瞒不过鬼谷子的逆向剖析。偌大的嵌套式禁制在他眼里没有丝毫的奥秘可言,就算一些禁制阵图是大虞司天殿秘传的样式,以他如今的道行和对奇门遁甲禁制阵法的造诣将其逐一的剖析干净。
偌大的禁制阵图被解析一空,墨翟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小小军镇若是全力发动,这大吴的大军会有溃败之危?”
勿乞缓缓点头道:“只要这军镇的百人尉不是傻子,依靠这军镇自身的防御禁制和配发的大威力战具,他们实在有击溃这数万大军的机会。嘿,那两个大祭司,不就是一见面就被射杀了么?”
鬼谷子阴恻恻的说道:“如此甚好。大吴国内的保守势力对我等三人依旧有抵触之心,且让新虞帮我等好好教训他们,如此一来能尽收大吴人心,倒也是一件好事。”
勿乞眯着眼直乐,可不是这个道理?别看吴地垕被逼交出了摄政王大权,如今还忠心耿耿的帮着吴天明东征西讨,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除非勿乞拘出他的魂魄拷问,否则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大吴的那些个假冒伪劣的通天大祭司,本事没多少,他们的脾气可比谁都大。就算他们知道勿乞一剑诛杀了八个和他们一般修为的大祭司,他们也只是认为勿乞背后偷袭胜之不武,他们依旧自高自大,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不是很安分。尤其他们徒子徒别众多,归附的世家豪门也多,以勿乞三人如今的地位在一些事情上也只能对他们容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