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浩瀚的魂念,再次波动。不止如此,隐隐可感觉,还有其他几股更是隐蔽,更是强横的意念,纷纷驾临此间。
宗守此刻,却是在享受!他好久都没有这般快意了,把自己的剑术任意抒发挥洒,几乎是兴之所至,手中的剑就随之而起!
这身内甲,还有钢柱外骨结合,果然是能够抵挡七阶强者的真劲冲击!
浑身肌肉筋脉,乃至血气骨骼。虽也在承受着巨压,却再非如聚龙山之上时,那被压迫到几乎粉身碎骨的感觉,
能够与这季灵子对抗,并且是越来越适应。
先前还是勉强跟上,此刻却已能轻轻松松的,提前将季灵子的剑,拦住破解。
在这个世界,辛苦挣扎了近两年,今日的他,终于能够与这些七阶强者抗衡,可与之一争高下!
更欣喜的是,这门他在前世推演出来,在这一世又不断加以完善的剑术,今日终于可用于实战!而且似乎效果,很是不错。
而紧接着,宗守也不再关注自己的剑如何,无思无想,任由本能去应对。
更多的,是在观察那太清乘风剑的奥妙,眸子里,透出见猎心喜的光芒。
前世就有经验,要偷学剑术,就必定是要先观剑意,再查剑路。
先得其神,再学其形。如此一来,即便不知具体的心诀要点,也多半能偷学到大半!
而每一次交击,宗守都能通过那真劲的互冲,判断出对方真气,在那轮脉里的运转。
仅仅二百余剑之后,一个大略的内息循环图。就已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内。
不过也在这时,那虚空中,又传下来一声冷哼。
“没用的东西,你是准备把我太灵宗的这套太清乘风剑,让那小子全数学会才甘心?”
那季灵子先是一惊,随后身形向后一飘,退开到二十丈外。
此时二人的身周,早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一片地面,被削平了足足数十余丈。两旁的石壁,也岌岌可危,近乎倾塌。
只有宗守的身周,是完好无缺,刚好一丈方圆!
季灵子又深呼了口气,强抑住了心中的波澜。手中那口八阶的灵剑,也是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刺眼。
“你这是什么剑术?为何我从未听说?”
宗守眼眯了眯,知晓对方,正在蓄力。下一剑,恐怕就是决胜负之时,却没怎么在意,淡淡答道:“没听说才正常,此乃元一阴剑,乃本人自创的剑术!”
天地之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的剑,万流合一,自然也可一而为二,剑分阴阳。
正是最近,那大日阴阳法相,给他的启发。
……
第四四五章 元一阳剑(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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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合百家为一的剑术,宗守还远远未曾完成。
“元一阴剑?自创?”
那季灵子口中呢喃了一声,目光却更是阴戾。而后身形一幻,就又穿行数十丈。那炽亮的剑光,也横跨长空,冲击而至。剑气激荡,却偏偏收束到了极致,压缩在那一点尖端处。只是看着,便令人心惊肉跳。
所过之处,都是一片锐啸之声。所有的灵能,所有空气,都被强行排斥开来,掀起一阵阵含着毁灭力量的波纹。
宗守的眼皮跳了跳,只看了一眼,就知自己的这还是破绽百出的元一阴剑,绝对阻不住。
心中却依然清冷,即是不能挡,那就攻!对攻!
那银色的剑圈闪了一闪,就又消失无踪。而后所有剑光,都在宗守身前纷纷汇聚,化成了一剑,猛地刺出!
倾力抵挡季灵子两百剑,一点点吸纳过来,存下积累的真力剑劲,在这一刻,全数爆发!
此时周围那诸多苍生道弟子,都纷纷皱起了眉。正为宗守,感觉揪心。可当下一瞬,这些人的双目,都纷纷圆睁着。任何的表情,都来不及反应在面上。
宗守的这一剑,完全是突兀之至。
那剑光乍起时,几乎将这小片天地的光辉,都尽数夺去!
惊艳而又厉绝,剑速比之那季灵子还要更胜半成,剑势之强,也胜数倍!仿佛是要将整个黑灵谷道的天地灵能,都纳入到剑身之中!
当那剑影过处,那残影根本就来不及消逝,望之就仿佛一条线一般,直刺前方。
而此时正撄其锋的季灵子,早已然是惊骇欲绝,满眼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本是有十成把握,击破宗守的那个剑圈龟壳,可就此时就只剩下了绝望!
那银白色的剑影,方一出现,就到了他眼前。快的是异乎寻常,几乎连他这样的七阶强者,都无法有任何的反应。
也心中的明悟,自己的剑,只怕还未等伤及到这谈秋,对方的这一剑,就可要了他的命!
毫不犹豫,季灵子就猛地横剑一拦,立时就‘嘣’的一声闷响,手中这口八阶灵兵,竟然是承受不住,片片粉碎!
季灵子也只觉自己的右手一麻,酸软无力,竟仿佛是已经被这巨力冲击到近乎废掉,
而那银白的剑光,也犹自未止,余势不止,直接刺在他胸膛中。
那玄铁文山甲,先是浮起了一层黄芒,将那剑光挡了一挡。而后也是‘篷’的一声,四下里炸裂开来。
而后所有的衣物,都尽皆粉碎!
好在宗守的剑,也再未深入,在他的胸膛上一点,就收了回去。
可那先前冲撞在季灵子身上的巨力,却使他整个人抛飞而起。足足划过百余丈空间,撞在那石壁之上,整个人如‘大’字型,被嵌在那石壁之中。
“承让承让!那两枚玄冥龟卵,本首席就笑纳了。”
宗守一笑,把手中的火阴剑收起。
有元一阴剑,自然就有元一阳剑。这套剑术的全名,是元一大无相剑。按照他的设想,这套剑速,不但是可以万流合一,还可模拟出世间任何剑术。而且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威能,甚至更在原版之上!故此才名为无相。
盖因佛家之中,就有一门这样的第十等圣灵级的心决,名为‘小无相功’,据说就可模拟所有第十等之下的功法,惟妙惟肖,不让分毫。
宗守志气极高,不愿自己所创的剑术,居于其下。这大无相,自然是胜过了小无相,总之先从名字上压一头再说。
那把那两枚龟卵,也同样收入到自己的乾坤袋内。宗守又忍不住,望了望石壁里那家伙一眼。
此时这季灵子身上,已是一丝一毫的衣物也无,全数被宗守的剑气,彻底粉碎。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脸上也是一片青一片红,似乎至今都未恢复过来,显得是狼狈五比。
宗守看得是暗暗摇了摇头,忖道这是何苦来哉?忽然视角余光,扫到这季灵子的胯下,宗守一楞,不自禁的一声低喃:“好小!”
忖道那东西,根钢针也是差相仿佛了。
那苍生道弟子之中,立时也传出了一片轰笑之声,十几个少女,则是面色微红,纷纷口里啐骂着,偏开了视线。却又忍不住去偷看,果然真的是很小。
便连那些性情较为沉稳的苍生玄龙士,也是为之一阵莞尔,唇含笑意。
那季灵子的面皮,已然在发紫,只觉是羞惭无地,奇耻大辱。若非是此刻他身躯,已动弹不得,是恨不得与这谈秋拼命!
管他什么宗门长辈之命,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要杀了这谈秋。
而众人之中,也只有玄叶几人,依旧是面色凝然如故。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方才那道银白色的剑光。
他们想要挑战首席之位,可是光谈秋那一剑,就没有半分把握,能够接下!
而此时的谈秋,修为才刚是六阶!
若说先前,他们知晓此人已悟剑意之极时,还有着试试看的心思,
那么此刻,却是半点这念头都没有。
宗守刚才话一出口,就自觉是失言,颇有些惭愧道:“抱歉抱歉!谈秋非是有意如此,只是太过惊讶而已。也不对!其实季灵道友,与普通人的水准,是差不多的,并无什么令人惊奇之处——”
却只见那季灵瞳孔里,已经在冒着绿光。先前就在燃烧的火焰,更是猛烈。那凌厉目光,似乎恨不得,将他斩成千百碎片。
宗守想了想,还是决定闭口为佳,越解释越糟糕,再说他也不怕得罪此人。
只是觉得自己,在人家心伤自卑处撒盐,有些不够厚道而已。
那句话,他真不是有意的——
好心的随手召来附近一具尸体上的衣物,覆盖在那季灵子的身上。特别是那下体,比较严实的包好。
宗守便直接走回,骑上了那匹银鳞踏风兽。
此时早有人代劳,把那原九辰的头颅收起包好,准备带回宗门。
几十位同门的尸体,也已经收敛妥当。
宗守又看了眼上方,只见那黑压压的乌云,已经薄了一些。那两股强大莫测的气息,亦已经消退,也不知走了没有。
此间之事,都已尽数了结。剩下的,就只是追上那应该已经回航至离河的船队,护持那三百万人,安全离开这中央皇朝的境内即可。
宗守正觉是浑身轻松,正欲调转马头,奔出这黑灵谷道。就见大群兵马,正从对面的谷口之中涌入。
为首之人,正是方才退去的波立与萧泽二人,还有数千铁骑。
望见这里面的情形,那波立是首先怔住,那萧泽也是同样眼含惊色。
宗守一声轻笑,转过了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非汉王殿下,是准备做一做这渔翁黄雀?”
那波力面皮微动,而后苦笑着朝宗守抱拳一礼:“怎么可能?我二人只是奉汉王殿下之命,前来看看这里面的情形而已。殿下如今处境不佳,别人不知,谈首席应当是最清楚不过。怎会在这时候,与苍生道做对?”
宗守闻言也不值可否,此时的汉王,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当这渔翁。也绝不可能,同时与苍生道太灵宗两大势力为敌。不过一旦继位之后,却是未必了。
这群精锐骑军入这谷内,怕也未必就尽是如其所言,只是想看看这里面的情形。
冷声轻哂,宗守朝着那残存的二百太灵宗弟子,还有那仍旧嵌在石壁上的季灵子指了一指。
“这些人,我宗已与太灵宗交换,不可伤了他性命。至于那原九辰的头,我苍生道便带走了。”
若不点明白,这些汉王部属,说不定就要对这些太灵宗弟子贸然动手。
那位汉王殷全,在这西陲之地,经营了几十年时光。部属有几百万精锐,是诸王之中,军力最强的几人之一。
他还不愿这位,这么快就垮台。有此人在,那位辽王殿下,想要登极,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接着宗守也不再留恋,带着所有玄甲铁骑,径自奔腾离去,从另一侧的出口冲出。
也直到那些银鳞踏风兽的奔腾之声,再听不到。那波立才轻呼了一口气。
“这谈秋年纪轻轻,也只六阶。怎么说话时就有这么大的威势?便连俺,都有些禁不住?”
又看了那些紫霄剑骑的尸骸一眼,眼神更是复杂:“全歼一倍之敌,却只是三十伤一而已。这人当真了得,无双将种,就这般厉害?”
原本以为,这里面定当是两倍俱伤,需要他们来收拾残局。却不料最好,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