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太年轻了。”最终,皇雅叹息着评价道。
“正因为年轻,不,也许他本身就是个特殊的人。更主要的是,他年轻。”狐微笑着,漂亮的蓝色瞳孔闪烁微光,整个人慵懒地躺在皇雅怀里,边享受边低声喃喃道:“年轻既是可能,他身上的奇迹,远远没到终结的地步。且看着吧,皇伏天跪在他面前颤抖的那一天,那也许只是他的起点,一个开端。这天地可以束缚住我,束缚住你,束缚住老师,束缚住皇伏天,但那些束缚永远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为什么?”
皇雅真的很好奇,狐那种信心究竟从何而来。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声音也模糊不清,险些被掩埋在细密连绵的雨声之中。
不过皇雅终究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唇角也不由泛起一丝晃眼妩媚的弧度。
“因为,他是天狐的主人。”
狂妄,自信,同时充满了对林凡的信任。这个掌握妖界审判与裁决的上古妖君,说完无比狂妄的话语后,竟如同一个孩子般睡在了皇雅怀里,看到他恬淡宁静的表情,联想到他方才那句话,皇雅笑意收敛,幽幽叹息道:“希望你选择的这个人,真正能够打破那所谓的规则与枷锁……因为我不希望,再听到你的死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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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宫内,一个处处燃烧着金色火焰,返虚之力的空间,忽然有道流光降至,是个英俊却邪魅的年轻人,浑身都闪烁着白色光芒,似乎整个人就是光芒的化身。
他来到这处空间,步伐稳健地朝前走去,每走几步,身上的光芒都会消散,露出合体的长袍,还有他手中抓着的一团粉火,安静地跳动着。
“妖皇大人。”走到前方,金光最为浓郁的地方,他半曲着膝盖,跪倒在地,双手将火焰举起,恭声道:“莫光幸不辱命。”
噗噗!
金光之中,响起了火焰般的响声。一个面容平静,眼神里却充满阴鸷与疯狂的男子从光中走出,一身金袍显示着他的尊贵与地位,手掌一翻,粉色火焰便落在他的手心,感受到其中传来的诡异力量,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浓郁起来,淡淡道:“你做的很好,不过,也并不值得嘉奖。完整的天狐之心为何没有取到手?难道是你畏惧了他们么?”
莫光闻言,邪魅的脸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急忙双膝着地,两手平放在地面,无比的谦卑尊敬,“妖皇大人,皇雅公主,也在他们之中,而且还在帮助他们。并非属下惧怕,而是,实在无法力敌,因为凭皇雅公主一人之力,正面杀我就已非难事,属下念及此行目的,不敢太过照耀,只得……”
轰!
他的话还没说完,妖皇便凌空一掌,金光拍在他的身躯上,令他倒飞出去,身躯差点都要裂开,无数血花绽放在半空,而妖皇就仿佛没有看到那般,冷漠地说道:“皇雅是我的妹妹,你想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莫光,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妖皇的面容很普通,可是那双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就如同刀子般锐利,好像能够破开天地万物,毁灭众生,生杀只在一望,整个妖皇宫都在颤抖之中。
莫光君被击退以后,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极为恐惧的爬在地上,哪怕流再多的血,他也没有抬起头,身躯因为疼痛和惧怕而颤抖着,像极了蝼蚁。
没有错,正是蝼蚁,堂堂妖君之一,在妖皇面前,也不过就是个蝼蚁,反手便可杀之。眯着眼的妖皇沉默片刻,淡淡道:“滚吧,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谈论皇雅,否则,我真的会杀你。”
“谢妖皇大人不杀之恩!”莫光心里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倒退出这充满金光的独立空间,直到四周没有了光芒存在,他才真正放松下来,眼神怨毒的朝前方看了一眼,旋即忍着剧痛,往妖皇宫外走去。
他不敢说出自己对妖皇的不满,因为达到了妖皇这种境界,哪怕是一丁点语言上的不敬,他都会有所察觉。不夸张的说,妖界里每一处,都有他的眼睛,他可以随时随地注视到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他想知道的地方,甚至是,找到任何他想找到的人。
就因为这点,莫光才一直隐忍,直到今天,得到了那天狐之心的一丝火种。
心里如此想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里还带着几分温热,正藏着偷偷截留下来的火种。他相信自己做的十分隐秘,妖皇也不可能发现,刚才那一番作态,都是给妖皇的表演。数百年的忠心和忍耐,只为了等待今天,莫光邪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开心,或者说是扭曲的笑容。
“贯穿诸天万界?这只是你的梦想罢了,梦,就要永远存在于脑海里,不要想着去实现。你想成就无上之尊,可我只想登上妖皇的位置,有了这个……”
无名指摩擦着手心,那一丝温热极为明显而又躁动,莫光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前方便是妖皇宫的出手,并不亮眼的光线从几步外照射过来,他下意识的想要朝前看,却发现不知何时,一抹黑影掠过了自己眼前,旋即,一片血红映目,剑光渐凉!
第九章 你有被践踏过尊严吗!
噗!
一道血液破开皮肉阻隔,喷洒出来的声音响起,莫光仍楞楞地不知所措。他方才只感到眼前闪过一抹黑影,连所谓的剑光都没有看到,但眼中为何却有许多红光和湿热?
他不解,想用手去擦,但手臂已经不听使唤地垂落在地,又是一片血花绽放。
怎么可能这么快?
莫光越来越疑惑,他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一切,黑暗的妖皇宫长廊里,他距离出口便只有不到十步,可是这十步却成为一道天堑,将他永远的阻隔在那微暗又刺目的光芒前方,永不能踏出这最后的十步。
然而,在他的身后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血珠从他那把古剑的剑锋之上滚落至剑尖时,他的身影才从模糊到清晰,真真正正出现在莫光的旁边。
莫光扭过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正是抢夺天狐之心时,平静注视着一切的林凡,也是妖皇口中的人类,难以抑制地愤怒从他心底窜起,他不甘自己竟会在速度上输给别人,并且还是一个人类,“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极了将死之人。林凡极为潇洒的抬足收剑,连头都没有回过,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莫光身体上便有一道倾斜的伤口从胸前划过,而当他踏出第二步时,莫光另一只手臂也无力坠地,血染长廊。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当林凡一直走了六步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号称速度不输给妖皇的莫光君身体上已经多了六道恐怖伤口。每一道都是致命伤,而且直达本源,伤害到了他的妖心,那些疯狂涌出伤口的鲜血,以极快地速度带走他身体的余温,直到失去了支撑躯壳的力量后,莫光才无力垂倒在地,瞳孔扩开,喃喃道:“为什么会……那么快?”
噗嗤!
林凡沉默地迈出了第七步,这最后一步,也导致莫光的头颅飞了起来,鲜血溅起很高,并且随着血液喷出一丝粉色火焰,似乎想要逃走,却依旧被林凡沉默地收到手里。
从他出现,到杀死莫光,期间只花了不足三息。总共挥了九剑,随后又迈出七步,而他挥出的九剑,每一剑莫光都没有躲开,剑剑都是要命的伤痕。所以莫光才会奇怪,为何之前还跟不上他速度的林凡,挥出的剑居然会让他无法躲闪。
想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林凡的剑,也许是这世间,最快的剑。
锵!
剑归,人去,足下踏血,路途狰狞!
一日内,两次走过这条长廊,林凡面无表情,心里也是极度平静。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绝非妖皇的对手,可他还是来了,来的义无反顾,没有什么壮烈悲惨的气势,只有一点血光送行,一具尸身伴路。
长廊尽头仍然漆黑,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林凡走的很慢,他能够感受到无边的压力从前方传来,但是他的脚步不能停,于是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直到穿破了长廊尽头的空间壁障之后,四周景象豁然开朗,金光漫溢,返虚之力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也如同天地威压般,狠狠挤压着他的身躯。
那一瞬间,林凡微微弯曲的背脊足以说明这片空间内的返虚之力究竟有多么可怕,但旋即他的身体内便爆发出极为强大而又不屈的意念,倔强的朝前走去,每落一步,都会使被金光洒满的地面颤动,动摇着前方不可知的强大存在。
那里,是无尽的光芒,返虚之力化成游龙,时而摆尾,时而仰头,用一双淡漠的龙眼,盯着林凡看似极其愚蠢,却切切实实挑衅着的举动。
“人类,你很聪明,也很愚蠢。”金光散去,露出了一条极宽极长的阶梯,那阶梯上铺着淡白色的皮毛毯,直达顶端,垫在皇位上的男子脚下。
他语气里带着淡淡地不屑,和几许恼怒。身为妖界的皇者,已经很少有人会如此挑战他的权威跟实力,更何况,他还是个外来者。
“你聪明,所以懂得避而不战。你愚蠢,所以还来到我的面前。”妖皇面无表情,眯着的眼睛弯成刀一般的弧度,“敢以敌人的身份,站在我面前,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弱的一个。愚蠢地人类,难道你想要以体面的结局,死在我这个妖界最强者的手里吗?”
这时林凡距离妖皇已经没有太远,然而那条阶梯,竟是变成一道天堑,阻止了他的步伐。站在洁白无比的阶梯面前,林凡低头思忖起来,半晌过后方是迈出了第一步,稳定,却又暗藏颤抖。
他与妖皇之间,已经开始了生死搏杀,妖皇浑身金光耀眼,好像高高在上的一颗星,不屑地俯视着蝼蚁对于自己的挑战。手肘枕着皇位把手,合拳托住了下巴,细长半眯着的眼眸中寒光绽放,像是欣赏一出闹剧,一动不动盯着林凡。
很快地,他迈出了第二步,整个辉煌的殿堂都在颤抖,为他的意志震动。妖皇眼里也露出了异色,兴趣渐浓,却仍毫不在意,自顾自道:“第一步,说明了你的愚蠢,这一步,说明了你的固执。我听说,人界有一种家伙,至死都是顽固而又执着的蠢货,若你是那样的人,我可会很失望呢。”
言语间,淡淡的嘲讽流露出来,林凡却置若罔闻,专心盯着脚下,骨骼的颤抖让他此时看起来有些可笑,但唯一欣赏这场表演的妖皇显然不会笑出声来,嘴角却翘起了一丝弧度,令金光稍黯,阶梯上的林凡压力再增。
从来时,到现在,林凡一句话没有说,沉默的像是一块顽石。妖皇看似不经意的几句嘲讽,其实都是在释放压力,让他无法登上阶梯,登上这个唯有他能走上,也只有他走过的阶梯,因为这不光代表着妖界皇者的荣耀,更代表着他接下来的性命安危。
站在第二道台阶上沉默喘息的林凡忽然抬起脸,与妖皇的目光对视,丝毫不在乎他眼里的锐利,疑问道:“有没有人践踏过你的尊严?”
妖皇瞳孔一缩,平放在腿上的左手忽然捏紧,关节泛白,证明了他的愤怒。他沉默了,没有回答,又像是陷入思考,回忆他悠长寿命中的种种过往,最后极为轻蔑地嗤笑起来,坚定且骄傲道:“从来没有。”
“这样就好。”林凡认真的点了点头,“假如你体会过被践踏尊严的滋味,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似乎就没意义了。”
“我很好奇,你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是实力吗?你的实力,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蝼蚁,想要捏死几乎不费力气,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有什么资格说要践踏我的尊严?”妖皇地语气越来越急,越来越冲,当他吼完这句话,林凡身周的金光几乎浓郁到化不开的程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成为煎熬,彻底展现一代妖界皇者的实力。
不过林凡没有低头,依旧扬着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冷漠脸庞,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抬脚,挺身,迈出了第三步!
他的脚步恶狠狠的,像是想要踏碎什么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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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了,许多妖族高手,妖兽族强者,全都沉默地隐藏在山峦林海中,却都抬头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变天的源头,不是百年雨时的漫天阴云,也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连绵细雨。他们望去的方向,耸立着一座使人心生敬畏,甚至惧怕的庞然大物,黑压压地阴影遮天蔽日,从慕洛贯穿了林凡留下的障眼法时,宛如黑色幕布般倾洒向人间,沉默庄严,像是宣告它存在的古老,无论妖族或是妖兽族,都在见到它那一瞬间,心里肃然起敬。
“我们……找到了。”
“是的,这就是妖界大门,妖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创造。也是我们的骄傲,这座大门,今日终于要洗去历史蒙上的灰尘了。”
几个妖王见到妖界大门那一瞬间,竟是激动地难以控制,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而闻风赶来的妖族三大妖君,奇孤,天花,妖师三人,也忍不住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神里充满狂热。
妖兽族亦是如此,他们没有共同的立场,但却拥有共同的信仰。无论妖皇,兽神,都不能跟妖界大门相提并论,因为它不光是荣耀,更是图腾,徽记,象征着妖界无数年月传承下来的丰碑,尽管这座大门已经很久没有开启,也在岁月的长河中淹没多年,但是一旦它显露在众人面前,它的光芒将会笼罩妖界所有疆土,凌驾在诸天之上!
慕洛眯着眼,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唯有额间那道细微的缝隙中转动地魔眼,透露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朝妖皇宫的方向望了望,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他却蹙紧了眉毛,手掌再次颤抖起来。
那个方向,传来了让他心悸的感觉,虽不强烈,但却存在。
没有人知道,妖界的最强者,此时已经面临了他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刻。在他身下那个台阶上面,林凡的身影固执并且可笑,但他根本笑不出来,只感觉一股寒意彻骨,弥漫在空气之中。
第十章 沉默的黑剑!
因为发现了妖界大门,在场的妖族与妖兽族们一时激动地难以自抑,谁都没有发现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男人,如同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接近了众人身边,拔剑斩杀,收割性命,这一切都是干净利落,悄无声息,哪怕那几位妖君,与号称看破一切看不破的天眼慕洛都没有察觉,这个如同影子一样的男人,正在悄悄将所有接近或是亲眼看到了妖界大门的存在,逐个抹杀。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他们都沉浸在发现了妖界大门的喜悦之中。而那个影子,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剑锋划过一个又一个喉咙,手段熟练又果断的粉碎了他们的妖心,旋即隐入景色,动作迅速且狠辣到了极点。
这个人,正是与林凡分头行动的断天。
林凡负责牵制妖皇,而他负责保证妖界大门不被妖族控制起来。尽管妖族与妖兽族们的动作快的超乎了林凡想象,但断天来的也并不算晚,几个呼吸过去,至少有小半发现妖界大门的妖族惨死他手,也有部分妖兽族被悄无声息的杀死。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但不等他通知距离妖界大门最近的那几名高手,断天便已经显露出身形,狠狠一剑刺穿他的喉咙,旋即右手覆盖在他脸上,黑色火焰静静燃烧,无声无息地烧尽了一切。
站在妖界大门前方不远处地慕洛再次蹙眉,有些疑惑的朝那个方向望去,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是一片空旷的峡谷,但慕洛还是感觉到某个很危险的气息正隐藏在峡谷之中,随时都会出现。
他紧蹙着眉毛,对身旁已经拥有化形实力的妖兽族吩咐了几句,自己则是朝那峡谷走了过去。
不过他刚走了几步,那个妖兽族便惊呼道:“大人!”
慕洛脚下一停,疑惑地回头看他,不等开口,便震惊的发现妖界大门正在颤抖,正中间裂开了一道细缝,阴暗幽深地像是通往魔窟的路,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包括慕洛自己在内。
“门开了,怎么回事?”
“好可怕的感觉,这就是妖界之门吗?”
“必须要快快回去通报妖皇大人,妖界大门自主开启,这是件大事!”
不光是妖族与妖兽族双方震惊,就连奇孤,天花,妖师三位妖君都有些慌张,不过他们没有察觉到,一把黑色的剑仿佛毒蛇般从后方递来剑锋,悄无声息地杀死两个妖族,旋即那影子般的断天身形骤进,手掌闪电一样探了出去,掐住妖师君的后颈,狠狠地将他摁在了地上。
轰!
这股狂暴的力量,令妖师君在落地那一瞬间,周围响彻了巨大的震动声。可是还不等其他两名妖君有所反应,断天的剑尖便已经贯穿了妖师君的头颅,从他那张洁白的面具前端刺出,带着一抹心悸的红。
闻声而来的奇孤君傻眼了,天花君同样也是,尤其是身为女性妖君的天花君,瞳孔狠狠一缩,不敢相信的看着断天,之后马上反应过来,她手里托着火红色的花朵,花瓣叠起,层次分明,看起来像是一朵正在燃烧的红色火焰。
天花君在妖君内的排名虽然极为靠后,不过她的手段,照比其他妖君来说也是极为诡异,难以寻找对付她的方法。
因为她的攻击方式,全在一个香字里,哪怕口鼻屏住,呼吸停止,但毛孔却无法全部闭合,只靠有一丝被吸入体内,都会造成十分可怕,甚至恐怖的破坏,这种手段被称作花毒,人人都畏惧地称呼天花君为毒娘。
香气逼人的花毒在空气中弥漫,除了一些淡淡的粉色,便再没有其他特征。看起来颇为软弱无力,没有什么威胁,不过断天还是谨慎地将长剑从妖师君的脑袋里拔出,踩着他的尸体,遥遥望着两大妖君。
他没有动,在那些粉色毒雾弥漫过来的时候,他在拭擦自己的长剑,在奇孤君将某种特殊物质打造而成的丝线从十指间拉开时,他仍然没有动,在天眼慕洛将目光投向这个地方时,他还是不动,安稳如山,静立如石,只是低头沉默地拭擦着剑锋,淡淡的嗡鸣从那把剑上传来,像是一曲悲壮悦耳的弦歌,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他是谁?”也有些妖王发现了正在和两大妖君对峙的断天,先前那声轰鸣只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当他们看清被断天踏在脚下,已经死去的妖师君,还有如临大敌的奇孤君与天花君以后,也开始了低声的窃窃私语。
倒是一些妖兽族发现断天杀了妖师君以后,全都在心里喝了声好,但如果他们知道,断天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将在场所有人都抹杀,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如此旁若无人的幸灾乐祸。
“好可怕的杀气,这种剑意,恐怕只有那个家伙能与他一比。”慕洛眯着眼睛,手掌在不断地颤抖。每当他感觉到危险时,他的手掌都会这样颤抖不停,也不知怎地,看见断天,他竟突然想起林凡,又忽然下意识的朝妖皇宫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方才那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心头,并没有彻底散去,使他嘴角翘起苦涩牵强的笑意,凝视断天,喃喃道:“真是些可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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