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来的一个,正是一位九品王座。在阴阳散魂手之下,目前已经痛得死去活来,脸色蜡黄蜡黄的,浑身依然在抽搐,一双眼睛瞪着楚阳,口中咬着牙嘶嘶道:“小子,你要是给大爷治不好……大爷就活宰了你……”
这家伙刚才只顾着疼,对于刚才的谈话根本什么都没听见。
他不仅不知道楚家楚飞烟就在一边,不知道这是楚家的医馆,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句话,将他自己的一条腿送进了鬼门关。
鲍平安喝道:“住口。”忐忑的看着楚飞烟,生怕他发火。
楚飞烟目光一闪,竟然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痛得死去活来的大汉,眼中居然有幸灾乐祸之意。
心道,你这句话惹恼了我大侄子,可比得罪了真的阎王爷更加严重。我何必跟一个死人生气?
楚阳目光一闪,微笑道:“伤的这般严重。”
说着,弯下腰来,这里拍拍,那里捏捏,专挑疼处。不过脸色却是显得越来越郑重,到最后一下,才摁住这大汉的腰间,狠狠一扭。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大汉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你”鲍平安大怒。
“原来竟然是这种歹毒的功夫……”楚神医神情凝重,一片悲悯,突然转头:“你干啥?这么发怒的指着我?”
鲍平安脸色尴尬至极。听口气这小子似乎竟然认出来了这种伤势?这可真是没想到的事。急忙赔笑:“请大少指教,这是什么伤?”
“你不知道?”楚阳诧异地看着他。
“……不知。”鲍平安笑得甚苦,心道我若知道我问你作甚?我又不是犯贱……
“你不知道你叫什么?”楚阳瞪着眼:“我以为你知道呢。”
鲍平安无语。
“据我所知,这门功夫应该失传了呀。”楚阳皱着眉头:“怎么又出现了?是什么人如此歹毒,修炼了这种伤天害理的功夫……”
“敢问大少……这是……”鲍平安这下子可老实了。
“哎,难怪你们不知,我也是从一本古书上偶然看到的。这种功夫,在数万年前,叫做‘黄泉飞魂指’,乃是一门阴毒功夫,只要中之,那就是生不如死。浑身骨节自动互相撞击,无法控制,三日之内若不治疗,必然将骨节自己撞碎,成为废人。”
“黄泉飞魂指?”听到这可怖的名字,鲍平安倒抽一口冷气,充满了希冀的道:“大少能治么?”
“能治……倒是能治……不过……”楚阳拉长了腔调:“这种伤……可不好治呀。不仅耗元气,而且耗灵药,最重要的是……你诊金带的够么?也就是说……紫晶?”
鲍平安顿时一喜,又是一忧。喜的是:终于找到能治的人了。忧的是:对方看来已经是要狠狠地宰一刀了。看样子,屠刀已经举起
鲍平安苦笑一声:“但不知……每人一块紫晶够么?”
“你侮辱我?”楚阳大怒,一翻眼皮,一挥手:“四叔,送客”
“别别别……”鲍平安欲哭无泪,急忙拦住他:“大少,这个……价钱好商量。”
“每人十块紫晶”楚阳一张口,就吓了鲍平安一大蹦。自己鲍家里面,受伤的足足有二十多人,这么一说,就是两百多块紫晶?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太少了吧?”楚飞烟责怪的道:“阳阳,你这孩子就是心软……”
心……心软
鲍平安这一刻,心底在流泪,几乎要冲上去将楚飞烟剁成肉馅。
一人十块紫晶,那可就是十万块白晶啊这丫居然还说心软……真不知这心要是硬起来,该会咋样?
楚阳语重心长的微笑道:“四叔,医者父母心啊。”
楚飞烟点头:“此言甚是有理。”
鲍平安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父母心啊?若是谁有这么狠心的父母,绝对活不出满月……
“楚大少……这价格,能不能降一降?”鲍平安面如苦瓜,声音里有哀求的味道:“实在是……忒贵了。”
“嫌贵?嫌贵不治啊。”楚阳一拂袖子:“我可没求你治。”
鲍平安愣在了那里。
“管事大人……管事大人……”鲍家的二十来个伤员同时大呼起来,他们在一边听着,实在痛苦的不能忍受的时候,竟然有人能治自己的伤,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如今见管事大人居然有推脱之意,不由同时哀求起来。
鲍平安左右为难,他虽然是鲍家的大管事,可也不是家主,二十来人,每个人十块紫晶这可是两百多,他哪里敢做这个主?
但若是不治,却又实在说不出口。这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各大家族都有。若是说一声不治……
后果不堪设想恐怕鲍家的人心,就能立即散去不少。
人家为了你们家族出生入死,如今还是为你们鲍家受了重伤,你丫居然不治?那以后谁还给你们卖命?
所以鲍平安无论治不治,都是替罪羔羊一个。治了,回去之后这么一大笔财富,谁出?自己还不被家主扒了皮?若是不治……好吧,家主一句话:不是我不给你们治,当时鲍平安拒绝了啊。
那自己这个黑锅可就是背的结结实实,说不定哪一天就被这些人的铁党们暗算的死无葬身之地。
“到底治不治?”楚阳很是通情达理地看着他:“不治的话,就让开路,还有人等着呢。”
顿时外面一片大呼:“鲍平安你他**到底治不治?别他娘跟死了人似的不搭腔爷爷们这里还等着呢,你他娘占着茅坑不拉屎算怎么回事?”
说话的人,乃是廖家的人。
鲍平安欲哭无泪:你们廖家受伤的人之中,有你们家主的女婿,你们当然敢治。可我咋办?我这边受伤的……那有一个重要人物?
后面的鼓噪越来越厉害,纷纷叫骂。尤其是受了伤等着治疗的,更加是将鲍平安的十八辈祖宗都操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