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将时间记得一点也不错。可见当时那件事对他震撼之深
“而你,便是一万三千年前接掌了法尊”
“如今想来,定然是霸道为了删除记忆,损毁了神魂,才让你有机可趁,占据了他的身体”
“那时候,我曾经为霸道高兴,所以,在得到消息,霸道接掌法尊的那一天,我不惜万里迢迢,专门赶去执法城为他庆贺想要与我平生最好的兄弟倾情一醉”
布留情的声音有些颤抖,哈哈的笑,笑声却是悲凉无限:“我最好的兄弟,我的朋友,老乡,小依当年也相信的人,如今成了法尊……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我的兄弟站在了巅峰,这是他的成就,我骄傲”
布留情心碎的大吼一声:“我骄傲你懂么?我骄傲你懂吗?”
一边的楚阳黯然叹息。
万里迢迢,放下了一切的事情,专程赶去为自己的兄弟祝贺。带着满腔的欢喜,与一种‘与有荣焉’的绝对骄傲,准备陪着自己的最好的兄弟站在天下之巅,然后告诉他:我来了
我们一直在
告诉他,不管你站在什么位置,兄弟就是兄弟
那是一种何等的振奋和激动?
但布留情到了地点之后,怀着狂喜与激动见到自己的兄弟,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兄弟已经不是自己的兄弟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占据了自己的兄弟的身体。
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楚阳觉得,若是自己是布留情,在那一刻,恐怕当场大哭出声然后拼命也有可能。布留情能够当场忍住,然后转身就走,已经是算得上定力高强
想着布留情当时的失落和心酸绝望,想着豪情盖世的东方霸道竟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想着布留情去为兄弟祝贺却失望的那种场面……
在这一刻,乌倩倩心中一酸,甚至流下泪来。为了那份男人之间的友谊
只听布留情怆然而悲愤的继续说道:“但却在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你就礼貌的看着我……我就顿时知道,他已经不是他而是变成了你”
“因为东方霸道在我面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但你当时的眼神,却分明不认识我”
“当时在执法城,执法者高手如云,我势单力孤,所以我当时立即退走”
“但,一万三千年来,我一直无时无刻的在找机会,我一直想要杀你杀你”
布留情哈哈大笑:“你是什么东西?居然顶着我兄弟的脸,招摇撞骗?跟东方霸道相比,你算个鸟?”
法尊的脸阴沉得如同要滴出水来,淡淡道:“布留情,你太过分了。你可知道,如此污蔑执法者至尊,已经是死罪”
“我呸你祖宗的”布留情凄怆的大笑:“让你多活了一万三千年,已经足够让霸道在地下骂我了,我去你大爷的死罪”
法尊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着,听了这几句绝对没有礼貌的话竟然没有动怒,他似乎在自己心里往外挖掘着什么,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布追追”
布留情身子一颤,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一时间百感交集:“不错,我就是布追追你竟然在霸道的记忆里,终于查到了我的本名”
“我便是布追追但我的媳妇的名字,你查不到我告诉你,她叫怜依依”
布留情的原名居然是叫布追追。如此喜剧性的名字。
但此刻,楚阳与乌倩倩两人都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有多么好笑,反而感觉到无尽的辛酸
“布追追,怜依依……”法尊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深沉的痛楚,居然浑身也如同痉挛了一下,不由咬了咬牙,挺了过去,才喃喃的道:“真是麻烦啊。都已经先封存又删除,再过去了一万三千多年,听到这个名字,居然仍然能够让这具已经不属于他掌管的身体痛苦颤栗当初,他能爱得多深……”
布留情看着他的异常,却没有趁这个机会攻击,相反,反而目光一亮。
“真是麻烦呀。”法尊微微地笑着,用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按了一下。
他的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也在感叹那段曾经被封存、被删除、但却依然在一万三千年后、能够触动不属于原主人掌控的、这具身体的、强烈痛楚的、那一段、已经逝去了很久很久的无望的爱情
居然是如此的……永恒不灭
第三百一十五章 - 巅峰之战(一)
布留情冷笑着,嘲讽道:“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理解这种感情的”
法尊哑然失笑,目光中露出深切的追忆,摇摇头,叹息一声:“我若不是性情中人,也不会成为九劫之一呀……呵呵……”
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但那毕竟很长远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
他又轻轻的念叨着。
“布追追……怜依依……”他不断地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眉宇之间的痛楚,也是一次一次的出现,竟然似乎在享受这种痛苦。
终于长叹一声:“终于又尝到了这种滋味……”悲凉的叹息一声:“我当年……也曾经刻骨铭心过的呀……”
然后他终于不再念,摇摇头,似乎挥去了这份莫名的情感,哑然失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查找他的记忆,一直感觉缺失了什么,却毫无头绪。只有三个字占据了好多的记忆储存,就是布追追,我翻遍了整个大陆的高手,也没有找出来这个布追追是谁,想不到,今**自己跳了出来布追追,呵呵呵……好名字”
“你终于承认了”布留情仰天厉啸,一向冷酷冷面无情的眼中,竟然滚滚落下两行热泪。
他就这样站着,仰天纵声长啸,声音之中,那一股无尽的苍凉和凄怆和至极的悲痛心酸,却是一点也不能掩饰让人一听到之后,就不自禁的想要落泪
这一刻,感受到布留情那种凄凉的心境,楚阳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乌倩倩潸然泪下。
法尊洒然一笑,负手道:“不错,承认了,又如何?布留情,你能如何?”
“我没想如何只是想为我的兄弟找回一个公道”布留情仰脸向天,任由脸上泪水滚滚而下,却不去擦拭:“让这天作证让这地作证见证我兄弟的冤屈,见证我为他报仇”
“哈哈哈……报仇?”法尊轻蔑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