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辩白!
我为什么要辩白?清者自清!何许辩白?!
若是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我作为一方天帝竟还要专门出来辟谣,那我真丢不起这个脸!
木沧澜你爱说什么,就由着他说就是。
难道他说我是天魔,我就真的是天魔了不成了吗?
这些话,元天限根本就不必说,自然会!有他说。!
而且,替他说的那些人,远远比他自己说的要更加好听!更加来的中肯!
然而讽刺的是······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一帮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
而且,更讽刺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个饱学之士,自以为自己的认知即为真理的那些人!
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知道内情的人人人都是一声由衷的叹息。
但现在这种情况,坚持说元天限就是天魔,还真没有证据!至少没有能得到所有人都认可的那种证据!
七王之乱······普通老百姓又有谁知道七王是些什么人?
更加的无从解释!
这种舆论一旦兴起,根本控制不住;甚至连源头在哪里都找不到,愈传愈烈之下,就连谢丹琼和木沧澜的大军营中·也在悄悄流传类似的消息。
有一些人甚至觉得:“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我们就这么跟随木沧澜造反,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当初只是听木帅一面之词,血一热,就盲从了······但现在想一想·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不解之处,有太多的蹊跷地方啊······”
“说的也是,道理还真是如此……”
“噤声!这话也是现在在这里能说的?”
“是是是,对对对。”
不在这里说,又要到哪里去说呢?
难道还有专门说这种话题的地方吗?
一时间,军心浮动,兵无战心·将无战意。木沧澜的心腹手下们连着斩首了不少稍散播谣言的下层军官,但这种行动,却反而让这类谣言越演越烈。
“这传闻只怕当真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杀人?那是恼羞成怒!”
“看来木帅心虚了,否则清者自清,怎么不见天帝陛下斩杀说他是非之人呢……”
等到木沧澜知道了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之后,立即明令制止,但,舆论却已经扩大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就在某一天夜里,有一支军队突然发生了逃兵事件。
人数不多,一共就只有几个人而已。
但,第二天·逃兵数量突然间大幅度增多,各个军营,不过一夜之间居然出现了几千命逃兵。
第三天;有一支军队将领突然宣布脱离起义军队·率军撤退,动向不明。
接下来……第四天……第五天……
这样的情况竟然是越来越多、愈演愈烈。一开始还能够以军纪治罪;斩杀逃兵,平息混乱;但到了后来·已经形成了法不责众的局面。
大批大批的逃兵持续出现。
面对这种状况,木沧澜与谢丹琼几乎愁白了头发;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居然就在这样的流言之中,毁于一旦!
现在,号称总数七千万的起义大军,就只有一开始追随木沧澜的那些人留了下来·总兵力已然不足两千万。
其他的,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还留下来的人之中,也根本不知道谁还值得信任,谁是专门留下来做内应准备关键时候反水将功折罪
或者有些人还在观望,还未决定走不走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木沧澜与谢丹琼完全无计可施!
对方甚至还未出什么大招,自己就已经败在了区区流言之下!
不战自败!
这无疑是木沧澜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最大的失败!
但,却毫无应对办法。
元天限身为天帝陛下,统治墨云天这方天地已经经历百万年之久!实在是根深蒂固,深入民心。
木沧澜与谢丹琼终于决定暂时停止进攻,先整顿内部,稳定军心再说,要不然,就这么持续下去,只怕连现在的铁杆心腹都要被动摇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元天限的反击终于到来了。
这个反击的手段很简单,很单纯,却也是很致命的!
反击只是一封信,就只是一封信!
一封给木帅的信,昭告天下的信,却如一封言词犀利、威力巨大的讨逆檄文,几乎将木沧澜逼上了绝路!
“朕很痛心!”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千夫所指
元天限的檄文,甚至抛弃了以往的格式,直接以‘朕很痛心’这四个字开头,表达了内心的无限愤怒。
“……木帅一向与朕风雨同舟,可说现在的墨云天,离不开木帅!每一分每一寸领土,都充满了木帅的功劳!”
“……木帅一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劳苦功高!朕深以为豪,与木帅私交更加是如兄如弟……”
“……如今,木帅被jiān人蒙蔽,竟诬蔑朕为天魔魔孽……朕并没有觉得如何愤怒,就只是痛心!”
“朕很痛心!”
“朕自思自醒,百般思量,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共事百万年的老兄弟!朕也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你有了这样的转变,就只为背叛者的一句诬枉之言吗?!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沧澜,只要你回来,朕愿意不计以往,便是向你致歉又如何!”
“朕,舍不得你!墨云天,少不得你!墨云天的无数民众,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楚,他们承受不起一场剧烈内战,这些艰难苦楚本不该他们承受的!沧澜,朕最重要的臣子,回来!”
“为了我们百万年的深厚情谊,为了墨云天的平安宁静!为了无辜的亿万子民!沧澜,请你想一想,这样做,是不是值得!”
“浪子回头,尚且金不换!更何况还是彼此相处长达百万年的生死兄弟!”
“朕在这里宣布,只要木沧澜肯迷途知返,即时官复原职!所有追随者,概不治罪!一切从宽。若是朕当真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愿意下罪己书,昭告天下!当面向木帅道歉!”
“朕在这里,面对天下子民,做出以上承诺!若有一件做不到,朕,当接受天谴临身!”
“木帅,回来!”
“朕盼你好好思量,朕会等你的回复。在你回复之前,朕再不会动用任何一兵一卒征讨,本是骨肉,何忍同室cāo戈,骨肉相残,乃为世间之大不幸……”
……
墨云天帝元天限这封信,姿态可说低到了极处。作为一方天帝,一天至高之人,能够如此的委曲求全,其中诚意当真让人感慨莫名!
这封信一出,整个墨云天,即时震惊了!
继而,尽是一片沉默!
然后,就是连天接地的歌功颂德,无处不是赞扬之声。
甚至有人因之痛哭流涕:“天帝陛下为了我们墨云天,为了一个欺心叛逆之徒,竟能做到这般,这是何等的忍辱负重啊……呜呜呜……”
“天帝陛下为人真是太好了……对于这样十恶不赦的罪孽之臣,居然还能如此的宽宏大量……哎,当真一代明君啊,我墨云天何其幸甚,竟得以如此明君为皇!”
“哎,天帝陛下乃是为了墨云天的亿万子民,才会做出这等妥协啊,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百姓灾殃才肯如此的委曲求全……”
“呜呜……天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就看这个欺心妄为的木沧澜了,是不是能够迷途知返了……”
“天帝陛下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若是木沧澜还要造反,还在做着登上帝位的chūn秋大梦,真是猪狗不如!……”
“哎,等等看看,天帝陛下如此宽宏大量,那木沧澜只要但凡还有一点人xìng,想必也会幡然悔悟的……”
“切,木沧澜要是真有点良心,赶紧自尽谢罪才是正经,如此卑劣行径之人,尚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
……
“元天限!”
木沧澜深深喘出了一口气,看着这篇不是檄文的檄文,一时间只觉得五内俱焚!
分明他自己就是天魔魔孽,但却能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如此的委曲求全,如此的高风亮节,深明大义!
“元天限,这话你是如何能够说得出来的!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两字?难道人至贱就真的能天下无敌?!”木沧澜满脸通红,“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拍得那张紫檀木桌子哗啦啦碎成齑粉。
木天澜显然忘了一个重点,元天限可不是“人”啊!人至贱是否能天下无敌这还未可知,但“魔”至贱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却已然确确实实的现于尘寰,当真威凌天下,纵是英雄莫能当!
真真是太犀利了!
木沧澜的胸口不断起伏,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心cháo跌宕,好像随时都可能晕过去一般!
以木天澜百万年以来累积下来的沉稳,此刻不适至此,却也并非是因为元天限那番颠倒黑白的说法,也不是为了这封信中抹黑自己到了一无是处的原因,而是因为……
木沧澜深深的知道,这样的一封信,在昭告天下之后,所能够起到的惊人作用!
这样的一封信,足以将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正在犹豫摇摆,保持观望态度的那些人全部拉到元天限那边去!
甚至,就在自己军队之中,也将会有不少人产生动摇,甚至正式离弃自己!
这本是针对天下所有人的攻心之策!
这片看似姿态放得甚低的一纸书函,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却是这样的恶毒!
谢丹琼沉默了一下,道:“哎,相信这还只是开始。元天限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必然还有其他的后手!”
“域外天魔在九重天阙,始终是异地作战……还能有什么更强的后手?”木沧澜深深吸了一口气,浓眉皱起:“难道,当真能召唤大量的魔军前来协助作战吗?若是当真如此,反而是不打自招,帮我们解去了眼前的困局!”